第39章 Chapter 39羨慕嗎你沒有
今晚他倆都喝了不少酒, 手指被方才的風吹得有些發涼,但嘴唇是燙的。聞歲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是感覺渾身都像是被扔進了火里,融化了一般,熱得快要爆炸。
他憋著呼吸,眼睛半閉,模模糊糊盯著眼前有些虛化了的江暗,心跳快得要把自己震碎。
一開始是很溫柔的觸碰試探,但逐漸的, 像是在確定自己的存在一樣, 江暗壓著他的脖頸,俯身吻得更深更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幾秒, 也許更,聞歲用力地咬了他的嘴唇,才顫抖著聲音:“哥…我…喘不上氣了。”
江暗好像很輕地笑了一聲, 貼著他的下唇輕柔地啄吻了幾下:“對不起,有點失控。”
聞歲盯著他有些破了的唇角, 心失控了的可能不止他哥一個,自己大概也跟著瘋了。
他睜著被酒精和沖動熏紅的雙眼,『迷』『亂』帶著不知所措道:“我好像把你咬傷了。”
江暗的呼吸不太平穩, 閉著眼睛壓了壓,才笑著嗯了一聲,像是抱怨:“好兇。”
聞歲心跳空了很的一拍, 這會兒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他哥剛剛表了白,那個一直心心念念喜歡的人就是自己,他甚至沖動地接了吻, 原本就復雜的心緒更『亂』了。
“你…你是什么時候意識到…”聞歲手掌收緊,碰到對方無名指上的指環,喃喃發。
什么時候意識到不僅是哥哥對于弟弟,而是戀人的喜歡。
江暗沉默地看著他的眼睛,這個答案,就連他自己也答不上來,只是知道經很久很久。
他從,就是帶著被嫌棄的命運,父母偷嘗禁果下自己,起名為暗,意味著見不得光,后面的人果真一語成讖。
可是在這樣十幾年黑暗漫的歲月里,聞歲是永遠為他亮著的那一顆星。
在所有人對自己避之不及的時候,是聞歲纏著一遍一遍叫哥哥,把好吃的好玩的都大方送自己。
在每一次想爸爸徹夜難眠的時候,是聞歲黏黏糊糊抱住他,告訴他這個世界上還有仍然在乎自己的人。
在被譏諷嘲笑父母親人的時候,是聞歲氣地站來毫無底線維護,他還有弟弟。
在他在寒冷的江水里溺水的時候,是聞歲不顧一切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命救了他。
在分開的三年里孤苦伶仃的時候,是每次暗地里偷偷看上聞歲的那一眼,支撐著渡過難熬痛苦的夜。
重逢之后,這個笨蛋小朋友一次次用笨拙的方式,拐彎抹角維護著自己的自尊。就算是知道哥哥有了喜歡的人,心里不情不愿卻仍然買下戒指,只是希望自己跟別人告白的時候能體面一點。
那些不經意間的心動,足以把割不斷的羈絆釀成愛情。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也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但我現在非常確定。”
江暗回扣著他的手,緩慢聲,“是超越了親情的喜歡,想要每你都能看著我笑,想你所有的愛和關心,想照顧你黏著你,想像剛才那樣抱你吻你,想你永遠是只屬于我的,想一輩子都不再分開。”
聞歲被這熱烈坦然的告白擊,很久才遲緩地點了點頭。
再次聲的時候,聲音帶著哽咽:“我平時雖然嘴上不肯承認,在這種事情上實在是挺笨的,也很遲鈍,所以確實分不太清對你的感情。但你對我太重要了,我之前經分開了三年,真的很怕再次失去。”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斟酌著言辭,表情很是慎重:“以至于我不太想自己還搞清楚,腦子一熱就……就去改變我好不容易才恢復到以前的關系,我很害怕,要是以后萬一……”
不“分手”那兩個字,他空了一拍,才艱難開口:“我一個人要怎么辦。”
江暗聽懂了,卻無端地松了口氣:“你有直接拒絕讓我繼續當兄弟,經是我想象好的答案。歲歲,不用害怕,我你時間慢慢想。”
聞歲有些著急,皺著眉,感覺心里『亂』糟糟的,來的話也是自相矛盾:“但是我又不想讓你受委屈,我好煩我自己,為什么連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樣都搞不清楚。”
這話落入江暗的耳朵里,心里有失落,只有密密麻麻的憐惜和心疼。
是實在太缺愛了,除了自己,從來被人好好對待過,才會抓著一個來之不易的哥哥就不肯放手。
他撫上聞歲皺著的眉心,一點一點抹平,才:“不覺得委屈,反而覺得很開心,明你真的很在意我。談戀愛這件事,我比你開竅早,所以讓哥哥來教你,行不行?”
這種時候還自稱哥哥,那股在禁忌里試探的瘋狂好像又回來了,聞歲再話,只是耳朵更紅了一些。
江暗笑了笑,緩緩聲:“我不急著要你的答案,但這次不能躲我,也不能再把我往外推。我可能會比之前稍微放縱一點,你要適應。”
“有多放縱?”聞歲還緩過勁來,眼神有些發懵。
江暗偏過頭看他,慢條斯理,語氣惡劣地逗人:“就是我之間的分寸都有了,抱著你睡覺,做作業得坐我腿上,親得你喘不上氣,還會唔……”
聞歲猛然把他的嘴巴捂住,頂著紅透的臉頰,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壓著聲音咆哮:“這叫稍微嗎!你就是在耍流氓!”
“傻子。”江暗垂眸笑著,胡『亂』『揉』了『揉』他的腦袋,“剛喝那么多酒,胃難不難受?”
“還行,我根本想酒的事兒,注意力都在你那兒去了。”聞歲抿了一下唇,又看包房那邊,“他好像來找我了。”
江暗嗯了一聲,心滿意足道:“好,回去。”
聞歲點了點頭,走了半步,后脖頸又被抓住,他不明就里地后看了一眼,有些茫然。
江暗碰了一下他垂在一邊的手背,提醒:“你的對戒,是準備還想清楚就昭告下?”
“那……”聞歲縮了一下手指,盯著他手上的款戒指,腦子有些宕機,“那怎么辦?”
“這樣就好。”江暗垂眼把他的戒指從手指上取下來,解開他脖頸上那條平安符的紅繩,穿過去后重新戴回他的脖頸上,塞回衣服的領口里。
聞歲愣楞地看著他,落在他毫無飾品的脖子上,低聲:“那你呢,你不取?”
江暗搖了搖頭,表情很是淡然:“我就戴著,大肆炫耀本人經有主了。”
明明都談過戀愛,這個人怎么可以這么會。
聞歲慢吞吞地哦了一聲,抬手抹了把臉把那股燥熱壓回去,猛然呼吸了幾口晚上的涼風,才拖著步子回了包房。
兩人一前一后進門,就引得整個房間的視線都齊刷刷看他,帶著好奇。
“我『操』,你去哪兒了,我找了好半。”簡映趕緊過去,盯著江暗有些破了嘴角,有些遲疑道,“不至于吧,該不會是去打了一架?嘴巴怎么成這樣了?”
“打架了?不就是玩個游戲嗎?真的假的。”方才那輪的主持人有些懊惱,“事事,反現在結束了,你倆也別喝了,下次我注意分寸。”
宋晚茵看過來,帶著探究的目光,小聲:“我去樓下買『藥』擦一下吧,還流了點血,肯定很疼。”
想到方才那個失控的吻,始作俑者臉頰瞬間紅透,大步走到沙發上坐下,不再言語。
江暗抬手抹了一下唇角,云淡風輕解釋:“打,也不疼,就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傷了。”
“要不要找個冰袋敷一下,撞成這樣。”簡映擰著眉,準備再點什么,被看懂了過程的季小嶼扯到了一邊。
江暗找服務員要了罐牛『奶』,才重新坐回沙發里,塞進聞歲的手心,囑咐:“喝一點。”
“這么多人呢,我不喝『奶』!”聞歲抗拒地推回去,繃著張臉。
“解酒的,不然明會不舒服。”江暗低聲著,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勾了一下,“我去上個洗手間。”
聞歲掃了他一眼,明明以前這種小動作習以為常,現在大概是挑明了喜歡,一舉一動都變得相當曖昧。
他目光落在江暗的背影上,壓著想要上揚的嘴角,慢吞吞接過來拉開,喝了一小口。
背景換了首抒情歌,季小嶼坐在包房間的高腳凳上唱,還挺好聽。
聞歲半倚在沙發里,腳隨意搭在前面的矮凳上,混沌地把剛才那些對話在心里又過了一遍。
想到兜兜轉轉一大圈,他哥心心念念喜歡的人竟然就是他本人,真的是一丁點都看來。
那自己到底是直的還是彎的,方才被抱著接吻的時候,那么熱烈的觸碰好像也有抗拒。
聞歲感覺腦子『亂』成了一團『毛』線,他垂著眼『摸』手機,在搜索框里輸入題。
——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
——每想著對方,念著對方,無論對方做了什么樣的事都覺得可愛,也會包容。
聞歲嘖了一聲,這答案了于,你爹媽估計也這么想。
他不耐煩地刪除題,重新按下鍵盤輸入。
——男喜歡男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怎樣可以判斷?
答案五花八門,個個一上來就是小作文,恨不得把自己的故事寫成兩萬字篇,全他媽是秀恩愛的。
聞歲胡『亂』翻了翻,感覺也不太具有參考價值,誰的感情能跟他和他哥作為類比,毫無建設『性』意見。
刪除搜索,重新輸入關鍵詞“喜歡自己的哥哥是…”,手肘被人碰了一下。
季小嶼湊過去,看著屏幕亮著的光,好奇道:“你在干什么呢?”
聞歲慌『亂』地扣下手機,蓋得嚴嚴實實,怕被人看見半分。
只能云淡風輕,捏著那瓶牛『奶』假裝喝了一口,才:“你走路聲音的?嚇死個人。”
“是你自己做賊心虛好嗎?”季小嶼把玩著手上的話筒,若有所地看了他幾秒,壓低聲音,“你哥那嘴,你咬的?就那個地方,怎么可能撞成那樣。”
聞歲心虛地手一抖,差點把牛『奶』打翻:“怎么可能,你想得太多,他看路撞門上了。”
“哦,好是。”季小嶼翻了個白眼,走路撞門,難以想象就江暗那樣的能眼瞎到這種地步。
聞歲手指在牛『奶』罐上來回滑動,低聲:“不過,我之前誤會他了,他喜歡別人。”
季小嶼愣了幾秒,表情相當無語:“……不是,這你都能搞錯?害得我在心里用五花八門的詞匯罵了他好幾渣男。”
“你怎么還罵他啊,你是怎么罵他的,要太難聽我揍你一頓。”
“……聞歲你是人嗎?我是站你這邊的行不行?虧我還擔心你想不開。”
聞歲自己也覺得有些離譜,誠心道歉:“對不起,怪我,是我的題。反現在搞清楚了,你也別再叫他渣男,下次再聽到我真揍你。”
“算了,我就嘛,你哥明明看著挺好的一個人……”季小嶼搖了搖頭,有一搭一搭按著手上的話筒,表示不太想參你小情侶的事,隨口,“你高的心情這么迫切?在ktv還喝『奶』?”
“這是我哥我的『奶』,他怕我喝多了頭疼,羨慕嗎?你有。”聞歲晃了晃手的牛『奶』罐,懶洋洋炫耀。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手上話筒的開關,這句話透過音響相當清晰地傳遍整個包房的每一個角落。
江暗剛推門進來,好聽到這句話,嘴角很輕地彎了一下。
包房里爆發一陣大笑,個個前仰后合,樂成一團,開始靈感爆棚的延展造句。
“這是我媽我的五塊錢,她怕我窮瘋了吃苦,羨慕嗎?你有。”
“這是我爹揍我的巴掌印,他怕我不小心走上歧途,羨慕嗎?你有。”
“這是不知道哪個傻『逼』我倒的酒,他怕我喝得不夠嗨,羨慕嗎?你有。”
“這是剛某個女鬼我蹭的血,她怕我今晚做噩夢素材不夠,羨慕嗎?你有。”
……
聞歲漲紅了臉,轉頭沖著季小嶼泄憤:“你坑爹水平真是一流,又唱歌,莫名其妙開什么話筒?”
“我也是不小心。”季小嶼憋著笑,把話筒關上,幽幽開口,“這是簡映遞我的話筒,他怕我唱不盡興,羨慕嗎?你要我你。”
“滾。”聞歲繃著下頜角,言簡意賅地踩著對方痛點,“你再挑釁我,我拿著話筒把你男扮女裝的事情告訴簡映。”
季小嶼臉『色』大變,一秒語氣變得嚴肅:“你還是慢慢喝『奶』吧,不羨慕,也不跟你搶。”
江暗笑著過來拍了拍季小嶼的肩膀,示意他讓一下座位:“別逗他了。”
“來來來,讓你哥再你送兩罐牛『奶』。”季小嶼笑嘻嘻地起身讓位,沖著自己的嘴角點了點,沖聞歲無端地做鬼臉。
聞歲抬手擋住臉,悶聲開口:“好丟人,我撤吧。”
“有什么丟人的,人家想要還有。”江暗眼里帶著笑意,把他胳膊拉下來,“你要是喜歡,我你送牛『奶』獻殷勤。”
聞歲悶著腦袋,把牛『奶』罐塞回他手里:“你不是也喝了酒,你也喝點。”
“喝,反和聞歲歲在一起,干什么都不丟人。”江暗抬手捏著那個罐子,就著開口仰頭喝了一大口。
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聞歲徹底覺得腿軟,直到大家散場的時候,還有些走不動道。
鬧到半夜,一群人打車回了學校,沿著林蔭道朝著各自的宿舍方走。
聞歲感覺有些遲來的酒精上頭,越走越慢,遠遠地甩在了人群后面。
他感覺手被很輕地拉住了,側頭看了江暗一眼,又有些驚慌地看前面三三兩兩的學:“還在學校,你膽子這么大。”
“你喝多了,我只是扶你,盡一下哥哥的義務。”江暗一本經地解釋,用了點力道,把人朝著自己這邊帶了一下,手臂勾住他的肩膀。
兩人的肩膀若有似無地貼著,走過樹蔭斑駁的林蔭道,聞歲覺得今的心臟有點負荷過重了,一聲比一聲跳得強烈。
他眨了眨被酒精熏得有些霧氣朦朧的眼睛,側過頭借著月『色』打量江暗。
就算是這么鬧了一晚上,他哥看上去仍然是那副相當得體的樣子,領口扣到了頂上的那一顆,只『露』一點微微凸起的喉結,月光在他的臉上打下陰影,勾勒相當利落的線條。
左看右看,確實很是養眼。
這么一大帥哥,竟然會喜歡上自己,太邪門了。
聞歲腦子暈乎乎的想,雖然是他哥告了白,要真在一起,可能賺翻了的那個人其實是自己。
他把江暗放在了心里很珍重的位置,所以不舍得,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把這份感情糊弄了過去。
想到這里,聞歲又點了點腦袋,酒醒了,再好好想想。
實在不行,拿個鐵鍬自己做個開顱手術拉倒。
大家在宿舍樓下道別,聞歲任憑人摟著回了宿舍,往床上一躺,不想再動。
他懶散地伸著兩條腿懸空在床邊上,慢吞吞:“不洗澡了行不行,好累。”
“行,我不嫌你。”江暗快速進浴室拿『毛』巾浸了下熱水來,站在床邊上幫他擦臉,慢悠悠,“不過,你好像睡錯床了。”
聞歲側頭瞥了一眼自己的枕頭,有一瞬的茫然:“睡錯吧,是我的床。”
“之前都肯一起睡,現在不肯了?”
“……”
聞歲掙扎了半秒,搖搖晃晃起身,張開手臂小聲耍著無賴:“那你幫我換個睡衣,力氣了。”
“你還挺會使喚人。”江暗隨手拿了套自己的睡衣過去,幫忙脫他的外套。
經被脫了個干凈,聞歲穿著寬松的上衣,下面『露』一雙筆直修的腿,白得晃眼。
江暗瞥了一眼,扣紐扣的動作慢了些,聲線很低:“聞嬌嬌,你在一個跟你告過白的男人面前寬衣解帶,想過后果嗎?”
“什么后果?”聞歲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催促,“快,褲子,我想睡覺。”
江暗捏著睡褲動,視線落在他身上又克制移開,聲音更沉了些:“突然不是很想讓你穿。”
聞歲半醉半醒,卻清晰地感知到了他眼里和往不的情緒,像是某種欲望。
他干澀地『舔』了一下唇,喃喃自語:“會、會感冒。”
江暗笑了一聲,扶著他的胳膊幫忙穿上褲,莫名落了一句:“下次就不止這樣了。”
聞歲昏昏沉沉穿好睡衣,掀開那床大紅被子躺進去,才乖巧地點了一下頭:“好,下次我自己脫。”
無形撩人,為致命。
“你還是睡覺吧。”江暗繃緊下頜角又松開,快速去了浴室,大概又得沖個涼。
到徹底把燥火壓下去來,躺回那張床上的時候,聞歲經睡熟了。
他側身把被子掖好,被窩里很快就起了熱度,聞歲身上的溫度源源不斷從旁邊傳過來。
江暗閉上眼又睜開,很輕地在腰上拍了拍,才低聲:“晚安歲歲,喜歡你。”
大概是喝多了酒,聞歲感覺睡多久就醒了,口干舌燥,頭痛欲裂。
他緩慢地睜開了眼,和對面的人視線碰上,他有一秒鐘的愣神:“你不會…一晚上睡吧?”
話間,才發現嗓子啞得厲害。
江暗眼底惺忪,跟他挨得很近,一靠近就能親上的距離。
見人醒了,才換了個枕頭的姿勢,懶散開口:“睡了一小會兒,又醒了,想看看你。”
“看我十幾年了,有什么可看的。”聞歲嘟囔了一句,抬手『揉』了『揉』太陽『穴』,頭暈得厲害。
江暗靠得更近了些,鼻尖碰上鼻尖:“昨晚上的話,全忘了?”
聞歲放下手,有些茫然地愣了一瞬,順著他的話:“好像忘了。”
話間,碎片一樣的記憶飛快地回籠,那些對話在腦子里轉來轉去,后的場景停在他那個熱烈的吻上。
嗓子感覺更干了,很想喝水。
江暗扣著他的肩膀欺身過去,整個人虛攏著壓住他,另一只手指碰上他的腰,報復似的捏了一下:“真忘了?”
聞歲被鬧得有些喘不上氣,笑著逗他:“真喝多了,忘得一干二凈怎么辦,什么都想不起來。”
“關系,忘了就忘了。”手指穿過睡衣,一寸一寸,緩慢劃過腰身。
聞歲被碰得全身發麻,偏著頭:“嘴上得大氣,報復心好重。”
江暗垂眸看著他,視線落在他的唇上定格住,慢條斯理:“反我有辦法能讓你想起來。”
聞歲一眼不眨地看著他越靠越近,整個人的重量都像是壓在了自己身上,隔著兩層薄薄的睡衣,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甚至能感覺到手指在若有似無摩挲著自己的腰,很癢,很麻。
他后背起了一層顫栗,『舔』了『舔』下唇,慌張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真的,全想起來了,你起來。”
“但我不是很想起。”江暗腦袋垂在他的脖頸一邊,呼的熱氣打在脖頸上,暈染一片曖昧的痕跡。
聞歲渾身都像是僵住了,頭一晚上接吻的缺氧感再度席卷而來,全身的血『液』一股腦地朝著下涌,控制不住起了反應。
他曲著腿想躲,膝蓋不小心撞在了他哥的腰上,小腿很輕地擦過腰際,更像是某種蓄意勾引。
江暗感受到了,埋在他的脖頸里低悶笑聲。
然后側過頭,把紅透的耳垂含著,很輕地咬了一下:“要不要,哥哥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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