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重返北海
木蘭從昏迷中悠悠轉(zhuǎn)醒,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
當她看清滿地都是各門各派弟子的尸體,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
這一叫,也驚醒了一旁的金菊、水仙、火棘和土葵,還有假裝昏迷的任真。
“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眾人望著修羅地獄般的四周,滿眼都是死尸和殘肢斷臂,大大小小焦黑的土坑,還有各種打斗的痕跡……
“我?guī)熜帜兀俊比握婕傺b一臉震驚地問道。
金菊尚算有些理智,便連忙吩咐道:“大家各自散開去尋找蒼狼將軍,順便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于是眾人紛紛散開尋找,半個時辰后,卻一個個滿臉失望地返回場中。
只從眾人臉上的表情,便可看出一無所獲。
“我只找到了萬毒窟丁老怪,他的尸體四分五裂,如果不是一顆腦袋還算完整,我也無法辨認。”水仙面色如土、花容失色,想是被那些尸體給嚇著了。
“看來這里所有人都是被他下毒給害死的!”金菊滿眼含淚,幽幽說道。
“可為何不見蒼狼將軍和龍玉他們幾人?”木蘭一臉疑惑,任真則適時地發(fā)出一聲悲呼。
火棘見他滿臉傷感,便安慰道:“蒼狼將軍他們應該沒事,不然,所有人都死了,為何唯獨咱們幾個活了下來?”
任真忍不住心中贊嘆這丫頭心思縝密,便故意問道:“可是,師兄他們怎么就活活消失了呢?”
一直未言語的土葵,遙望著遠處的朝陽,道:“咱們還是先回稽城,向長公主稟明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再做計較吧。”
閩江上,碧空萬里,水天相接。
吳乾幾人自鄱陽湖登船,轉(zhuǎn)至閩江,一路東下,不出一日,便已抵達合肥。
熊大和東方白靠在大白柔軟的皮毛上休息,大白倒也并不介意,溫順地趴在甲板上吐著血紅的舌頭,但它的眼睛卻一刻不離自己的主人。
船頭,吳乾正背著雙手,雙目微閉,任憑江風拂面。
梁仁徑自來到他身旁,也像吳乾一般,背著雙手,這對生死兄弟已經(jīng)有些時日沒能這樣獨處了。
“大哥在想什么?”梁仁輕聲問道。
“也沒什么。”吳乾看著梁仁笑道:“只不知這次回去豐國,什么時候才能再回來?”
“大哥是放不下曼曼姑娘?”梁仁一語道出了吳乾心中糾結(jié)。
“曼曼畢竟是我的第一個女人,我豈能說放下就放下?”吳乾神情一黯,道。
“可她同時也是虞國人,等有一天,豐虞兩國再生戰(zhàn)事,你和她又該如何結(jié)局?”梁仁以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對于吳乾和陸曼曼的未來并不看好。
“況且,秀云小姐和雅兒姑娘對大哥也是一往情深,日后,你又該如何面對她們?”
梁仁所說的,吳乾豈能沒有想過,可在感情方面,總是有太多太多令人無奈的事情……
日落時分,船只抵達秋名,從那里上岸,一路北上,兩日后便可到達壽陽,進入豐國國境。
吳乾未免夜長夢多,便率領(lǐng)熊大幾人連夜趕路,朝著豐國方向趕去。
稽城,雍和宮。
五花正和任真立于殿上,向長公主稟報廬山武林大會所發(fā)生的一起。
長公主其實早已收到消息:參加武林大會的各門各派人士幾乎全數(shù)陣亡,蒼狼和他三個師弟失蹤。
對此,她很是費解,所以自然要向幸存的五花問個清楚。
陸曼曼當日被長公主以身體抱恙召回,后來才想明白,長公主此舉是為了用她來鉗制吳乾,雖然心中頗為不快,卻又無可奈何。
后來聽說吳乾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頓時傷心斷魂,沒了分寸。
“……前期進展都很順利,最后,蒼狼將軍力敵云鶴山莊莊主蒙不凡,奪得了武林盟主之位,可是……”金菊說到這里有些遲疑,忍不住抬眼朝長公主望去。
“可是怎樣了?”陸曼曼著急問道。
“可是后來,萬毒窟丁老怪不知何時偷偷潛入,趁著所有人都關(guān)注蒼狼將軍和蒙不凡的決戰(zhàn),施放毒煙,將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毒倒了……”金菊顫聲說道。
“再然后呢?”陸曼曼臉上掛著淚珠,焦急問道。
“我們幾個當時也都中毒暈倒了,等到我們醒來時,看到的便只有滿地尸體……”木蘭補充道:“至于我們暈倒的過程中都發(fā)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陸曼曼只覺眼前發(fā)黑,那丁老怪善使毒藥,能殺人于無形,如果吳乾對戰(zhàn)丁老怪,恐怕兇多吉少……
長公主卻緊盯著殿上六人,雙目從六人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對他們所說的存在疑問。
“蒼狼當時不是把飛鯊堂幾千弟子埋伏在山腳下嗎?萬毒窟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比武場?”長公主喝問道。
“我們下山時,也發(fā)現(xiàn)了飛鯊堂弟子的尸骸,他們都還保持著藏匿在草叢中的姿態(tài)……”水仙回道。
“這么說萬毒窟先放毒結(jié)果了飛鯊堂,然后再上山毒倒了各門各派的人?”長公主幽幽問道。
“的確如此!”水仙不敢隱瞞。
“你們說丁老怪后來也慘死了,而且死得四分五裂?”長公主起身在原地來回踱步道。
“是的!”水仙肯定道。
“那無極道長呢?”長公主猛地停步,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們并未發(fā)現(xiàn)無極道長得尸身。”火棘拱手道:“不過在擂臺上,有一具尸體渾身潰爛,皮膚血肉都化為膿血,看不清面目,只能從其衣著上判斷,應該是無極道長。”
“什么?”長公主驚呼道:“以無極道長得修為,怎么可能落得如此下場?”
眾人一個個垂首恭立,均不敢答話。
大殿內(nèi)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間或只能聽到陸曼曼的泣涰聲。
任真適時挺身而出,拱手道:“除此之外,場上還有很多焦黑的大坑和破碎的肢體,像是被天雷劈碎一般,說不定我那苦命的師兄,也是被……”
說到這里,任真恰到好處地痛哭起來,留下空間讓眾人去猜。
這個線索,其實是吳乾臨走前和他商議好的,就是讓長公主借此猜想到自己已經(jīng)身死。
“噗通!”
陸曼曼一時沒站穩(wěn),竟跌坐在地上,雙目空洞,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滑落……
她的失態(tài),令五花和任真很是同情,卻也令長公主很是心疼:這丫頭,看來對蒼狼是動了真情了!
“我不相信蒼狼會死!”長公主悠悠道:“你們幾個能夠有命回來,說明是有人給你們服下了解藥,而這個人不救別人只救你們,說明他看中你們,你們說這個人除了蒼狼還會有誰?”
長公主的分析不無道理,陸曼曼空洞的眼神隨即有了些光彩。
卻只聽任真顫聲說道:“會不會師兄先救的我們,后來才被天雷給……嗚嗚嗚……”
“你這個人,怎么就不能多盼點你師兄好?”長公主忍不住斥道。
“來人!”
素娟應聲出列。
“傳我命令,給我嚴查武林大會現(xiàn)場的尸體,按照門派分類,就算是殘肢斷臂,也給我想辦法拼湊起來,我倒要看看,蒼狼究竟是死是活?”長公主頗有不找到真相誓不罷休的決心,這也讓任真心跳加快,看來這老太太不好糊弄啊。
“是!”素娟領(lǐng)令就要離去。
“對了,給我將萬毒窟連根拔除了,所有幫眾殺無赦!”長公主狠聲令道。
“是!”
“在沒有證明蒼狼已死之前,所有人都不得胡亂猜測,否則,別怪本宮翻臉不認人!”長公主對著殿上眾人正色道。
“我等謹遵公主懿旨!”
“雪巖,在沒有找到你師兄之前,你有何打算?”長公主斂去滿臉陰狠,轉(zhuǎn)而溫熱道。
任真揮袖擦去臉上的淚痕,道:“我想先留在稽城,等我?guī)熜值南ⅰ?br />
說著,竟又泣涰起來,傷痛之情讓見者不忍。
“也好,那你就先在稽城住下吧,有任何需要盡管跟金菊她們提!”長公主轉(zhuǎn)頭望著一臉呆滯魂斷的陸曼曼,搖頭道:“曼曼,這些日子你就先住在雍和宮吧,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陸曼曼依舊滿面呆滯,一副任人擺布的哀傷樣子。
長公主留下陸曼曼,其實還是有她的深意在的,如果蒼狼還活著,就一定會來找陸曼曼,到時還怕他再耍什么花招?
任真則順利留在了稽城,并且有雍和宮做靠山,自然不怕錦衣衛(wèi)刁難。
十五日后,北海縣城城門在望。
吳乾等人,早已換去在虞國時的裝扮,紛紛恢復本來面目。
望著如今城高墻厚的北海縣城,眾人自然少不了一番唏噓。
城頭上的縣卒,遠遠望見吳乾幾人身影,頓時引起一番躁動。
縣尉鮑強接到消息,連忙領(lǐng)著幾名心腹,策騎迎出城門外。
“大人,真的是大人!哈哈哈”鮑強在馬上,遠遠地便開心道:“大人,你可回來了……”
說著,竟忍住不哽咽起來。
“哈哈,大男人哭什么,我這不是好好地嗎?”吳乾催著大白,走到鮑強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鮑強揮袖擦了擦眼淚,這才轉(zhuǎn)而為喜道:“對,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咱們快快會縣衙。”
說罷,調(diào)轉(zhuǎn)馬頭,簇擁著吳乾朝成門內(nèi)走去。
如今的北海縣城,早已不是以前貧窮落后的面貌,轉(zhuǎn)而成為了經(jīng)濟發(fā)達,政通人和的先進模范縣。
走在大街上,各種商鋪林立,往來客商摩肩擦踵。
吳乾的到來,本就引起不小的轟動,再加上猶如神物的大白,更是引來眾人好奇圍觀。
原本人滿為患的街道,頓時更是被圍觀人群堵了個水泄不通。
不知是誰先帶的頭,街上眾多百姓紛紛跪倒在兩旁,對著吳乾呼喊道:“歡迎大人回家,歡迎大人回家……”
吳乾則面帶微笑,朝著眾百姓揮手示意。
百姓其實很簡單,誰讓他們吃得飽飯,穿得暖衣,誰便是他們的再生父母,自然深受他們愛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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