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前世(一)
常天行的車技自然是非常好的,只是可惜當初陪他橫跨南北的那輛車被留在了南方基地,沒有辦法再運回來了。于是他只能從路上隨便找一輛開,而且必須是那種有車鑰匙的,且完好無損的一輛車。
常天行倒是真的找到了,可惜只是一輛普普通通的面包車,不可以和他改裝過的suv相提并論。而且他受傷之后身上的氣息減弱了,那些喪尸沒有那么怕他,竟然敢出現在他們前行的路上。
常天行于是開始在高速公路上玩起了漂移,實在不行的就直接撞上去,把好好的面包車給整成了碰碰車。
上官嘉蘭剛開始倒是覺得沒什么,可是只是不到四十分鐘的時間,她就鐵青著一張臉,說:“……停車,我快要吐了。”這一路停停拐拐的,也只有戰斗民族能受得住吧。
常天行于是猛地一踩剎車,上官嘉蘭整個身子前傾,安全帶險險勒住她的身子,勒的她想把這玩意給直接系在常天行的脖子上。
“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很難受?”常天行感覺上官嘉蘭不是很開心,于是小心翼翼地試探她。
上官嘉蘭呵呵對他一笑:“還行吧,還沒有第一次坐你車的時候頭被磕著的那一下難受呢。”
當初她第一次坐常天行車子的時候是被他給打暈過去了,然后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額頭特別地痛,還腫起了一個大包。她當時沒有來得及在意,再加上后來常天行的車技一直不錯,她又好好的系了安全帶,沒有再出現那種情況,于是基本都忘了。
結果剛剛他的橫沖直撞讓上官嘉蘭突然靈光一現,開始回想常天行當初到底是怎么讓自己的頭那么痛的?于是又把這么遙遠的事給翻出來了。而且看常天行的反應,她十有八九都是沒有猜錯的。
“常哥哥!”上官嘉蘭生氣地喊了他一聲。
常天行款款情深,一臉真摯地看向她,說:“嘉蘭,原諒我吧。當時是我眼光太淺,沒有想到我最后居然喜歡上了你,不然我一定從最開始就會好好疼愛你的。”
上官嘉蘭想,一開始就好好疼我的話,你確定你不是中央空調?
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不過上官嘉蘭還是佯裝很生氣地問他:“你說你會好好疼愛我,那么以后我們兩個誰做飯洗碗拖地?”
常天行很疑惑地看她,理所當然地說:“保姆啊。再說了,我們現在不也是在食堂吃飯?我們什么時候都需要干這些活了?”
上官嘉蘭一時語噎,最后無奈扶額低笑,感覺常天行實在是說的有理,她無法反駁。
多年以后,他們兩個人為了秀恩愛而相互給對方做了一次飯,最后雙雙雖然沒有進醫院,不過相互約定以后兩個人誰也不許進廚房。如果不是上官嘉蘭攔著,他們的婚房里的廚房甚至都要被常天行給拆了。
“嘉蘭,那我問你。你哥哥和我掉進水里了,你救誰?”常天行突然發難,來的猝不及防。
彼時上官嘉蘭臉上的笑還沒有完全消散,她的笑容就那樣僵在了臉上,不過很快的就恢復了原狀,然后咳了一聲,說:“那肯定,是救哥哥呀,你還沒給我名分呢……”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已經沒有聲音了。
常天行面無表情,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默默地把頭又扭回去了,重新開動了車子。
上官嘉蘭心里懊惱自己怎么就不多猶豫幾秒,那樣的話說不定常天行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氣了。她正想著該怎么和常天行道歉撒嬌讓他消消氣,常天行就繼續開口:“你為什么會選擇先救你哥哥,理由?”
上官嘉蘭心想反正也不會更糟了,就老老實實開口:“在我們沒有得到法律的認可時,我救他屬于法律責任,救你屬于道德義務,如果不救他然后我哥哥死了的話,我要承擔法律責任的。”
上官嘉蘭看不清常天行的表情,不過語氣還是很平靜地道:“那么我們領了證之后呢?你會先救誰?”
上官嘉蘭:“真到那一步的話……我想我會誰也不救吧。不論救誰,都是對另一個人的不公平。”
常天行的偽裝瞬間破功,最后終于笑出了聲。他悶悶笑著,低聲對上官嘉蘭說:“嘉蘭,我猜到了你的答案。兩個我都猜到了哦。你男朋友厲不厲害?”
上官嘉蘭捶了他一下,不滿意地說:“……你怎么猜到的?”
常天行說:“你雖然平時挺笨的,可你本來就是那種關鍵時刻能狠得下心當機立斷做決定的女人。不過我猜你誰也不救的前提是基于你如果真的愛我。所以……我剛剛聽你救你哥哥時,我是有些不舒服的。可是后來我聽你提了那一句名分,再結合你的處事原則,我隱約猜到可能是與和平社會的法律有關。結果,果然猜對了。”
上官嘉蘭又捶了他一下,比上一次要重:“混蛋!談戀愛是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大事,我雖然不是很懂,可是我既然答應了喜歡你,那么你就和我哥哥是一個地位的。愛情和親情,沒有誰就一定比誰崇高的道理!你也別想著我會真的誰也不救,真到那時候了我隨便撈一個我管撈出來的是誰呢反正我盡力了你們不許埋怨我!!”
常天行身上傷還沒好,就這么硬生生地又挨了她的兩記重拳,不過打的再重也只能獨自往肚子里咽,默默的承受著。
等過了一會兒,他對上官嘉蘭說:“嘉蘭,下次如果我問了你這么無理取鬧的問題,你可以不回答我的。這是你的特權。”
上官嘉蘭晃了晃腿,說:“我覺得兩個人如果相愛,那么是需要信任,不能有保密的。”
常天行:“還是需要一點秘密的,比如以后你藏了私房錢,那么肯定是不想我知道的吧?”
上官嘉蘭:“?常哥哥,不一般是男性才會藏私房錢嗎?”
因為我以后想藏,現在先拿你舉個例子。
常天行眼睛看著前方,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里。
前世的時候,人類救世主的稱號還不是在他的頭上,畢竟他的凈化從來沒有成功過,還只是存在于紙上談兵的狀態。當時真正的大佬是一位特殊系特殊型時間種大佬司時,代號空。
他的異能可以讓時間倒流,最早可以倒流回三天前,于是無形中改寫了許多場戰爭。可以說,留在人們記憶中的戰爭如果只有三次的話,那么還會有三次同樣規模的戰爭在司時和上官嘉蘭的對峙中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司時可以改寫過往的歷史,上官嘉蘭可以預言未來的未知。他們兩個在背后斗了太多次,幾乎是王不見王,但又招招致命的狀態。
最后是司時退了一步,讓前世的上官嘉蘭贏了。她贏了最后的結局,可是司時耗盡生命把時間撥回到了最初。在這條脆弱不穩固的時間線上,再也不會有司時,只有一個目前處于人類陣營的上官嘉蘭。
照理說,他們兩個應該是敵對的,相互不認識的。可是實際上,常天行知道,他們前世是相識,甚至彼此扶持,在險境中活了下來。
前世,2028年8月14日最后一天,南方基地。
西北基地淪陷,北方基地淪陷,只剩下了還在苦苦支撐的南方基地。
“空,我們已經輸了,只剩下這最后一條路了。”
一個頭發長及過肩,戴著配有鏈子的眼鏡的男子站在那里。他身高已經超過了190,體型欣長消瘦,手指骨節分明,皮膚還帶著點病氣的蒼白。“嗯,抽簽結果出來了嗎?”
“耀靈,娥眉,和白榆。”這是三位唯一的幸運兒,數十位a級異能人中,只有他們三個可以帶著記憶活下來,回到七年前。至于剩下的異能人,也許會在回去的那一刻就會暴斃身亡,也許時間線會自動消抹掉他們存在的痕跡,可是他們無怨無悔。
為了異能人的勝利,為了新人類的未來,他們現在失敗了,可他們沒有結束,他們必然會贏得最后的勝利!
“他們三個的真名?”司時突然問出了一個很是無關緊要的問題,不過基于他平時就很天馬行空,是個浪漫主義的作家,這個問題不算太離譜。
“常天行,龍莎……柏榆。”
司時只是隨口一問,真名是什么他并不在意,只是因為大多數的人,至死別人都不會知道他們的真名,所以一時有些感傷罷了。
他的眼睛看向遠處,看到了在炮彈中穿梭的嘉皇,還有被護在最后方安安全全的上官嘉蘭。上官嘉蘭也往這邊看來,他們似乎冥冥中又對視了一眼。
“上官嘉蘭,我讓你一子,不過最后還是我會贏。”
他回頭,看著后方或堅定或悲傷的人們,走到了最中央。以他為中心腳下出現了一個復雜的巨大圓圈,泛著盈盈藍光,然后分出一縷縷藍線纏繞上眾人。
遠處的上官嘉蘭抬頭又看了一眼,可惜她什么也看不見。高燒使她的身體異常虛弱,視線也很模糊,如果不是她的堅持,上官嘉木甚至不會讓她上到戰場。
她輕輕咳了一聲,最后啞著聲音說:“畸形人大獲全勝,異能人一敗涂地……哥哥對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一旁保護她安全的紅雨說:“嘉皇一定會滿意的。不過還是多虧了小姐你殫精竭慮,如果不是你,我們不會打的這么順利。小姐,你的高燒越來越嚴重了,真的不要緊嗎?”
上官嘉蘭捂住了眼睛,輕聲嗯了一聲:“只是預言最后一戰花的心思太多了,這是強行突破到s級之后留下的后遺癥。好好養著就行了。不過……”
“小姐?”上官嘉蘭說的太小聲,紅玉沒有聽太清。
上官嘉蘭把手放了下來,沒有接著剛剛那個話題,而是矛頭一轉,說:“哥哥說要把d級以上的異能人殺光,剩下的人要帶上鎖鏈永遠受到畸形人的奴役。我不反對,不過我還是很想知道,我的結局會是什么?”
“要知道,我可也是a級異能人。”上官嘉蘭左手一握,憑空出現了一把黑漆漆的槍。她轉了半圈,槍又憑空消失了。
“轟隆”的響聲不斷響起,最后歸于寂靜。煙塵慢慢散去,上官嘉蘭只看到了一片廢墟。
南方基地,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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