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糾結
即便安陽挑明,謝啟光仍舊保持這個姿勢,安陽忍無可忍,抬起腳狠狠踩了下去,這才順勢掙脫桎梏。
轉過身來,看到謝啟光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下想揍人的沖動,抬腳便向大道走去。
謝啟光看她直接無視自己,反而笑了笑,沒多想便跟在她身后拐向大路。
安陽也不說話,任由他跟在身邊,只是這兩人相貌衣著甚是突出,一路上招來不少目光。
她今天中午本打算去徐記酒樓吃烤乳豬,斷不會因為謝啟光的打擾就改變主意。
于是又走了兩條街,安陽踏進酒樓,隨手丟了一錠銀子,讓跑堂安排了一個包房。
不過有人就是臉皮厚,她看著坐在對面的謝啟光,真不知要說什么好。
幾年不見,這人怎的還沒有小時候看著穩重?
安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侯爺,我并不習慣和不甚熟悉的人一起用飯。”
謝啟光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但他不想走:“娘子點了滿滿一桌菜,用不完豈不可惜?”
“剩下的我自會處理,用不著侯爺擔心。”
“那今天這頓我請,如何?”
安陽無語:“我剛進門的時候已經給過錢了,您打算怎么請?”
謝啟光有些尷尬,這才想起來她進酒樓的時候,已經扔給了伙計一錠銀子,但他很快就找補回來:“上次你送來兩壇酒,我還未來得及道謝,總想著能送你些什么當回禮。”
“侯爺不必客氣,順手之事罷了,若是來來回回送禮回禮,何時是個頭。我等一屆草民,無非就是錢財比尋常百姓多了些,像上次遇到王家的事,照樣求助無門。所以秦某覺得,我與侯爺之來往點到為止便好。”
謝啟光收起笑臉,開始認真看著安陽:“秦老板這是怕了?”
“我承認,那次之后是心有余悸,我還有家人,我是斷不會用家人的安危去賭明天的。”
“秦老板說得過于嚴重了,難不成和謝某往來,反倒危險?”
“談不上危險,但侯爺與我本就門第懸殊,太過深交反而會引人非議。”
“謝某并不在乎。”
“可我在乎,我不像侯爺,別人不敢妄議你,但肯定會妄議我,就當我為了圖個清靜罷。”
安陽說這話時,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其實她本想刺激一下謝啟光,讓他主動說出自己的身份,但現下看來,他好像不吃這一套。
謝啟光也不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了,不會因為安陽幾句話就失了理智,眼下先穩住她,他總覺著這小娘子在謀劃什么。
“那既然秦老板希望如此,謝某不便再多說,告辭。”
說完,謝啟光轉身離去。
安陽這波激將法沒奏效,她干脆不再想,一個人用起餐來。
且說謝啟光自打離開酒樓,心里便不是滋味,回到府中凌云來報,說是查到了驛館那邊可疑的地方。
那個被殺的伙計,林福曾查到過,但凌云發現,此人并不是當年在驛館當值的伙計,而是他弟弟。
這人差不多也是在八年前生了一場大病,身體未能恢復,于是他弟弟便接替了這活計。
于是凌云找到這人,現下已帶回侯府。
謝啟光趁著今日有空,連夜審問,但當時入住驛館的人,恐怕也只有安陽才記得。
不過今日安陽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些疏離,究竟要如何告知她也令謝啟光頗為頭疼。
三日后,阿楓趕上休沐,便纏著蔣師傅想去演武場看看,他早就聽說過侯爺的事跡,現在更視侯爺為英雄。
這蔣師傅曾經是侯爺手底下的兵,自然有法子能帶他見見世面。
蔣師傅經不住他軟磨硬泡,終于點頭同意,恰巧今日謝啟光也在演武場,于是前幾日還在頭疼的他,今日便尋到機會。
至于是何機會,還要從阿楓上午來到演武場說起。
今日演武場格外熱鬧,半月前,軍中決定來次比試,得到頭名的人會有豐厚獎勵,于是演武場的人格外多了些。
既然是比試,自然少不了打打鬧鬧,這阿楓人還沒長大,自然也就容易被忽視,一不留神就被人撞下了臺子,腦袋剛好磕在一旁的樹干上,頓時頭破血流,好生嚇人。
好在軍中有軍醫,阿楓的傷也只是看起來嚴重,實則只是皮外傷。
但謝啟光堅持要送阿楓回府,并要向他兄長當面道歉。
阿楓看到侯爺竟如此照顧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侯爺,其實我并無大事,我與蔣師傅回去便可,今日本就是我之錯,不怪別人,且我兄長有些潑辣,若他出言不遜,反倒冒犯了您。“
謝啟光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能見安陽一面,自然不肯放過:”你無需擔心,我自會和你阿兄解釋。“
說完便同阿楓一道回了秦府。
安陽這幾日沒有外出,這會兒正看著賬本,忽然就聽蓮花跑進來喊道:”娘子不好了,小郎君受傷了。“
“受傷?如何受的傷?”
“小郎君今日休沐,就纏著蔣師傅去了演武場,現下頭上還纏著麻布。”
看來是傷到頭了,安陽沒再耽擱起身去了前廳。
剛到前廳,就看見謝啟光站在那里。
她這還是第一次仔細觀察他,比原先高了也壯了,現在足足高出她一個頭,想到他之前說過至今還未娶妻,突然就有些心疼,這么一個站在云端的人,本該是京城最炙手可熱的郎君,如今卻孤家寡人一個,都是受她的連累,這么看倒是她對不起他了。
安陽進門喊了句“侯爺”,便再無其他,反而徑直走向阿楓,檢查后發現并沒有大礙,便叫人送他回房休息,轉頭對謝啟光說道:“多謝侯爺送我家阿弟回來,要是沒別的事,侯爺請回吧。”
謝啟光看著安陽的表情似乎沒有變化,但從眼神中可以察覺出一絲絲嘲諷,或許她真的知道了什么。
”既如此,本侯便不打擾了,告辭。“
安陽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還沒有想好怎樣面對他,父母的仇她想自己報,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且不說那背后之人勢力有多大,單靠她一人之力查了這么多年也沒有個結果,就知道這事沒那么簡單。
不過她并不想拉他下水,她欠他的已經夠多了。
”韓武,去找林福過來,我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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