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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探查


十幾年前,葉家的大郎,也就是葉翎的父親,為了給三妹送嫁,親自從江南陪著妹妹來到京城。也是那個時候,葉家大郎認識了葉翎的母親。
  葉翎的母親同杜鵑一樣,也是出身教坊,據說兩人的師父都是同一個,這下大概就能理解,為何葉翎能和杜鵑扯上關系了。
  再說這葉翎,自打出了名之后,對她仰慕的男子便日益增多,各家公子也動了求娶之心。
  但無奈郎有情妾無意,也不知是葉翎眼光高,還是她早就心有所屬,這么多青年才俊,愣是一個都沒看上。
  于是京城中有些傲嬌的小娘子們就開始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每次見面不諷刺一兩句都不舒坦。
  是以葉翎在京城男子的口中名聲極好,但若是問問閨中女子,怕是沒有一個會喜歡她。
  去年這個時候,義安郡主生辰宴,邀請了不少少男少女,其中就有葉翎。
  那次生辰宴后,葉翎似乎和左家走得特別近,眾人以為她大約是對左家三郎有意,但過后幾個月,兩人并無甚特別舉動,于是大家也就逐漸淡忘此事。
  直到秋天,左家三郎出事,眾人又開始猜測起來。
  大家都知道左家三郎曾屬意過一名女子,甚至還想上門提親,但這名女子到底是誰,至今也沒能搞清楚。
  有人說就是葉翎,還有人說是富貴坊中的某位娘子,眾說紛紜,到現在也沒個結果。
  至于為何有人猜測是富貴坊的人,那是因為人家曾經看到過左三郎與一名白衣女子一同出入富貴坊。
  那白衣女子的身形和葉翎十分相似,不過卻總是遮著面,所以人們還是沒能搞清楚那人是誰。
  安陽聽到這,又不禁想起去年的菊花宴,那白衣女子大概就是玉娘,也是從那開始,她對杜鵑有所提防,看來這個杜鵑和葉翎,還有玉娘確實關系匪淺。
  現在看來,是時候去好好查查杜鵑了。
  周立元此時還是向往常一樣全身泡在浴桶里,這兩天,他格外壓制身體里那股沖動,好在不像剛醒過來時那樣胡思亂想。
  不過泡著藥浴的他,還是覺得有些不適,不為別的,只他一個大男人光著身子,旁邊一個小丫頭一會兒伸手探探脈象,一會兒在他身上扎兩針,這讓久經沙場的他也忍不住紅了臉。
  玉竹這兩天不斷變換著藥方,又幫著周立元抵住那藥的誘惑,這些日子下來,托他的福,倒是把這些醫書仔仔細細翻看了一遍。
  其中收獲也算不小,只是周立元已經醒了兩三天,她也幫忙瞞了兩三天,再這樣下去她覺得自己會撐不住。
  于是她小心翼翼開口問道:“將軍,您打算什么時候告訴夫人?這兩日夫人天天過來,我都快瞞不住了。”
  周立元閉著眼,語氣有些輕松:“不著急,等等你們侯爺的消息再說。”
  玉竹心里腹黑:你是不著急,我一個人既要應對國公和國公夫人,還要應付下人們,陀螺都沒有我能轉。
  過了兩日,謝啟光終于帶了些消息過來。
  那日,瞿長青拜托他去調查那李英,畢竟那人身在宮中,他們大理寺手再長也不敢伸到后宮去。
  李英此人,在太后還未薨逝時,曾在濟寧宮當過差,據說還是何全的徒弟。
  何全在出事時,宮里本想將他處死,但當時有大總管侯敬作保,又有李英求了貴妃娘娘,這才保住何全一條命。
  何全出宮后,李英也沒和他斷了聯系,據宮里人說,李英每月都會出宮一次,雖然他們不知道他出去干了些什么,但眾人都以為他是為了去見何全。
  謝啟光這邊在宮里調查李英,瞿長青則是派人盯上了何全。
  這回,大理寺可不像安陽那樣,瞿長青的手段足以將何全查個底掉。
  何全已近不惑之年,幾年前他從宮里出來,可謂狼狽至極,后來因為救了平遠侯世子一命,進而和世子側妃扯上關系。
  兩人聯手做了多筆買賣,最后才開了那家煙柳巷。
  何全有一個弟弟,叫做何恭,比他小兩歲,兩人同一年入宮,但他弟弟因為早年間服侍安王,所以在安王建府后,便也跟著出了宮。
  大概八年前,何恭出府采買時,那天并沒有回去,后來有人說曾看見他惹上了西街的地痞混混,于是王府的人大概以為他被人打死了。
  至此何恭就再也沒出現過。
  瞿長青在調查何全時,特意留意了謝啟光口中所說的“藥”。
  那藥在煙柳巷十分受歡迎,但一般客人是接觸不到的,只有少數貴客才能享用。
  去年,在煙柳巷發病的那位,據說平時身體還算過得去,自打兩年前去過煙柳巷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最后喪命時,眾人還以為他縱欲過度,便覺得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現在看來怕也是用多了此種藥物,這才將身體一點一點搞壞。
  當然,瞿長青不會只依靠自己的猜測就妄下結論,他派人去了那名死者家中,確認其并無傷病后,這才得出結論。
  但他們手上沒有這種藥,所以無法斷定煙柳巷有什么不法勾當。
  這何全不愧是宮中出來的好手,做事滴水不漏,自打圍場事發后,煙柳巷這些日子十分安靜。
  除了正常采買外,沒有任何出格舉動。
  這讓瞿長青很是頭疼。
  不過,他派去的人昨天早上發現了一個細節。
  前天夜里,京城下起了雨,雖然不大,但斷斷續續下了一整夜。
  早上,跟著何全的人,發現他腳底沾滿了泥。
  但何全家可不是一般的土坯房,那是個三進的大院子,怎會讓泥土污了鞋子。
  于是瞿長青特地將此事告知了謝啟光。
  為了掩人耳目,兩人在昨晚偷偷潛入何全家,在后院某處地方發現了一片花田。
  雖是黑夜,但二人也能看出這花朵十分艷麗。只是看上去花期似是有些過去,只剩些開敗的花,有些花枝上還生出了小果子。
  謝啟光不敢多逗留,摘下一些花朵和果子,便與瞿長青離開了。
  今天趕上休沐,他不敢耽誤,立馬來到國公府,讓玉竹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玉竹接過后,眼睛都快要看直了,放下東西便向外跑,看得謝啟光和周立元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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