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李彥逐轉頭看了沈亦槿一眼,又看了看李彥澤,突然笑了一下。
李彥澤不明所以,“怎么?六弟不愿意說?”
一個女聲插了進來:“表哥,你可還記得兩月前沈家要為女兒沈辦生辰宴,連太子都去了。”姜慧倩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他們身后,“妹妹我有幸被邀,見了沈姑娘的花容月貌,今日再見,倒多了幾分嬌柔。”
說著就對李彥逐行了一禮,“姜詠之女姜慧倩,給六殿下請安了。”
姜慧倩行完禮,看著李彥澤,故意道:“五殿下現(xiàn)在可知道此女子的身份了?”
她原本可以不動聲色行禮,但此刻卻大大方方,聲音也有意大了些。
自己本不想多事,但聽見李彥澤稱呼此人為六弟,知道他就是六皇子。
又看見沈亦槿對六皇子似乎很不一般,她本就因為沈家和太子的關系,對沈亦槿有些忌憚,如果太子妃之位誰能同她相爭,就只有沈亦槿了。
而表哥對沈亦槿又是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不由讓她也來了興致。
今日這眾目睽睽之下,她倒想看看這三人會如何。
抱著看戲不怕事大的心態(tài),點明了兩人的身份。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皆是一驚,都竊竊私語起來,更有世家子弟躬身前來,向兩位皇子問好。
猜燈謎的隊伍亂了起來,他們很多人雖是世家子弟,但大多都沒入仕,只聽自己的父輩說過朝堂之事,說過幾位皇子,并沒有見過。
如今有幸相見,自然不肯放過。
李彥澤氣惱地瞪著姜慧倩,他不過想悄悄湊個熱鬧,一會還想到花樓喝酒作樂,現(xiàn)在卻被人點破身份,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要同太子爭儲君之位,就不得不注意言行,被這么多人認識,今后還怎么再無所顧忌地去花樓。
他又向沈亦槿看去,躲在李彥逐身后的女子讓人心生憐愛,他覺得十分可惜,自己閱女無數(shù),還沒見過這等姿色的女子,沒曾想卻是太子一黨,沈家的女兒。
再一看,察覺出不對來,沈家支持太子,朝堂上下人盡皆知,作為沈家女兒的沈亦槿,怎么看著和六弟的關系很不一般。
揮手阻擋了前來套近乎的世家子弟,他不由笑了起來,“原來是沈譽的女兒,六弟艷福不淺。”
李彥逐冷冷看了姜慧倩一眼,猜出了她的心思,他往后退了兩步,同沈亦槿拉開距離。
“五哥,姜姑娘,在下還有其他事,先行告辭了。”
誰料腳步還沒移動,就被沈亦槿拉住了衣袖。
“殿下,我想要那個彩頭金雀釵。”
姜慧倩看著沈亦槿,就好像看見了自己對太子卑微的樣子,若沈亦槿心悅六皇子就太好了,那她就不用擔心她會和自己爭太子妃之位了。
既是如此,當然要幫一幫。
“聽聞六殿下文采斐然,五殿下也是學富五車。”她往后看了看,對著眾世家子弟道:“我等都想看看兩位皇子誰能奪得彩頭。”
沈亦槿感激地看了姜慧倩一眼,前世她只知姜慧倩被皇后利用嫁給太子,其余的一概不知,兩人也并不相熟,不論她出于什么目的點明李彥逐的身份,還要幫她留下李彥逐,對于沈亦槿來說都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她正不知如何讓大家把她愛慕六皇子的消息傳出去,現(xiàn)在是一點都不用擔心了。
李彥逐淡淡笑笑:“我才學疏淺,在召國五年,學問并無精進,五哥來猜就好。”
沈亦槿一聽馬上給店家使了個眼色。
雖然從剛才開始,店家頭上就浸出汗來了,他根本沒想到,自己這小小的猜燈謎之地,能引得皇子前來,但身在上京,也見過不少世面,倒不至于亂了分寸。
護國將軍沈家他是不敢得罪的,之前那人就來交代過,一定要讓她家主子奪得彩頭。
現(xiàn)在看見沈亦槿給他使眼色,店家忙躬身上前道:“小的祖上三代都是做花燈的,每年上元節(jié)都會猜燈謎,已經有五年沒人奪得彩頭了,若是兩位皇子來猜,一定能拿走今年的彩頭金雀釵。”
李彥澤拍拍李彥逐的肩膀,“六弟謙虛了,五年前你可是被父皇稱贊,我們兄弟三人,唯有你最像他少年之時,店家說五年都沒人奪得彩頭,不如今日趁此機會,我們兄弟來比試比試?”
六皇子在五年前是何等風光,在場的世家子弟沒見過也聽自己的父輩說過,五皇子如此說,分明是對六皇子不服氣。
李彥逐聽出話中之意,他要的是先讓太子和五皇子鷸蚌相爭,并不想得罪他們中的任何一人,若再拒絕恐惹得五皇子不悅,只好說道:“五哥,弟弟獻丑了。”
李彥澤大笑道:“店家,把謎面都拿來,我們兄弟將謎底寫在紙上,看誰猜中的多。”
沈亦槿看出來了,他們意不在彩頭,而在比試。
無妨,她的目的已經達到,現(xiàn)在只需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兩人走到擺好的桌案前,將謎底一個個寫下來。
李彥逐很快就寫好了,五皇子則晚了片刻才寫好。
店家讓幾個伙計把謎面和謎底都展示給眾人。
人群呼啦啦一下子圍了上來。
兩人的謎底大多一樣,唯有兩個謎底不一樣。
李彥澤為:明和閃電。
李彥逐一個為晦,另一個則空了下來。
若是五皇子的兩個都正確,毫無疑問是他贏了,若兩個都錯了,李彥逐雖一個為空,但另一對了,則是李彥逐贏,若各對一個則是平局。
店家看了眼謎底道:“五殿下最后兩個都錯了,六殿下對了一個。但彩頭要全都猜對才能得到,看來兩位皇子和這彩頭都沒有緣分。”
此話一出,勝負已分。
李彥逐輕輕搖搖頭,神情沒有半分喜悅,反而略顯不悅。旁人只覺得他是可惜最后一個謎底沒猜出,殊不知他故意剩下一個不去猜,為的就是讓李彥澤贏,卻沒想到,李彥澤兩個謎面都沒猜對。
李彥澤臉色陰沉,但大庭廣眾之下,是萬萬不能讓人覺得他有失氣度。
“六弟果然聰慧,怨不得父皇曾屢屢夸贊。”
沈亦槿聽出了五皇子話中帶刺,現(xiàn)今誰人不知皇帝對六皇子不聞不問,他卻不斷提起五年前的事,一個“曾”字,說得極重,無非就是想告訴六皇子,風光早已不在,他就算贏了又能如何。
李彥逐自然也聽出來了,對李彥澤恭敬行禮,“五哥莫要取笑,我不過是湊巧,要說聰慧也不盡然,這最后一個謎面五哥還能猜出一二,我則是毫無頭緒。”
現(xiàn)在可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示弱才是最好的隱藏。
姜慧倩走上前去拿起最后一個謎面看了起來,緩緩念道:“雨打不滅,風吹不熄,不是天上日,亦非月邊星。”
她低頭思索片刻,“這謎面確實有趣,可惜今日太子殿下沒在場,若是太子殿下在,定然能猜出。”
說著,她看向沈亦槿,“你說呢,沈姑娘。”
沈亦槿一愣,問她做什么,雖然父兄同太子親近,但她和太子又不親,更是因為父兄和太子的關系,她怕會被許配給太子,不但一早就在父兄耳邊念叨說不愿入深宮的,還擺出一副誰也不嫁的姿態(tài)。
現(xiàn)在姜慧倩問她,怕是想要確定她的態(tài)度,究竟是想當太子妃,還是相當六皇子妃。
想到這,她有了主意,現(xiàn)下不正好是表明心跡的最好時候嗎?
這兩月她為了見李彥逐想了太多辦法,都無濟于事,干脆破釜沉舟。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沈亦槿就是想和六皇子親近!
至于人們如何認為,是真心愛慕還是一時興致都無所謂。她只知道,要想保住父兄的性命,除了李彥逐,誰也做不到。
“姜姑娘,你是說只有太子殿下才能猜出嗎?”沈亦槿笑著走到她身邊,拿過她手中的謎面,面對著眾世家子弟道:“我,也能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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