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瑾審視著三昧真火，既然神力與三昧真火很像，并且靈族并沒有氣血之力和神魂之力的分別，說明他們的精氣神和力量是融合成一體的。

        牧說三昧真火與神力很像就是證明。

        那么自己要做的就是將精氣神完全融入體內的力量中去。

        這一步對其他界主級別的強者來說，幾乎不可能完成，因為他們的力量是定型的，而他不一樣。

        他的力量一直在變化，從真元變成天地之力，又融入了太陽神的神力和信仰之力，最關鍵的一點是，他的力量已經不停留在氣海中，其他人的真元由氣海儲存，可以說力量來源于天地歸于氣海。

        而他不是。

        還有一個他自己幾乎都要忘記的事實，他并沒有開辟過雙海，無論是氣海還是識海，都不是他自己開辟的，是無相劍和巫魂為了在他身上寄存，自行開辟出來的。

        所以他并沒有開辟自身的雙海，因此他的力量和氣海的關系并不強，除此之外他還有以精氣神熔煉三昧真火的經驗。

        這一切讓他對于融合有一定的信心。

        他內心一片平靜，平靜中泛起點點喜悅，又生出絲絲輕松。

        此刻他體內空空蕩蕩的，被之前的大戰耗空所有的力量，正是機會，力量少就意味著工作量不大。

        一切似乎早就注定了這一刻。

        石云瑾先是熔煉自身氣血，將自身氣血精煉了一遍，然后準備融入到力量中去，但是在最后一刻他猶豫了。

        將精氣神融入力量中真的對嗎？

        他看著三昧真火開始沉思，神力到底是以神為主，還是以力為主？

        這個過程有兩個選擇，將精氣神溶于力量中，以力量為主，精氣神為輔，這樣一來力量的威力必定強大無比。

        還有一個是把力量溶于精氣神中，以精氣神為主，如此一來他能完美的控制，但是最終力量的強度和威力必定不如前者。

        兩個選擇，似乎談不上誰強誰弱，而且看起區別不大，但是兩種選擇必然得出完全不一樣的結果。

        選擇力量為主，還是選擇以神為主？

        突然石云瑾笑了，這是個問題嗎，當然不是，看來是自己受讓太重，已經影響到自己判斷了。

        自由之道，唯我獨尊，那自然是以神為主。

        打定主意，熔煉過的氣血之力溶于神魂之中，精氣神開始一點點融合。

        此時的他本就是個空殼，無論是神魂還是氣血，都在一點點恢復，這正好讓他一點點地融合。

        整個過程沒有一點無礙，沒有一點難度。如果是平時，他強橫的力量或許還會成為阻礙，可此刻他體內空蕩蕩的，慢慢恢復的力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融合了。

        牧轉過頭看著石云瑾，眼神沒有任何變化，仿佛一切就該如此。

        石云瑾的氣息開始轉變，體內的種種力量開始融合。

        兩日過后，石云瑾站起身，此時的他氣息完全轉變，與四周完美融合一體，站在風里他就是風，站在雨里他就是雨。

        這個境界叫天人合一，突破到天尊之前的一個標志。

        當然，他只是力量性質達到了這個地步，不是說他的領悟達到了。

        石云瑾看向三昧真火，嘆了一口氣，三昧真火也開始一點點往自己體內融去，既然要融為一體，那就徹底一點。

        數萬里之外，四靈界的虛空通道邊，婁云川正在養傷，當日一戰，先是石云瑾拼死消耗了近一半的人，后來有玄澤參戰，三人消滅了剩下一大半的界主，終于打退了進攻。

        就在石云瑾熔煉三昧真火時，婁云川突然臉色起了變化。

        手一揮放出了無相劍，只見無相劍正在顫動，就要飛出，被婁云川一把抓住。

        御昆侖被驚醒，見到這一幕，驚訝道，“是因為那小子？”

        婁云川點點頭，不知道石云瑾又在搞什么，但他沒有松開無相劍，因為他知道石云瑾有日輪，并不需要無相劍。

        “他居然煉化了無相劍？這怎么可能，無相天尊只是離開，又不是死了，他怎么做到的？”

        御昆侖見無相劍震動，心中震驚不已，無相劍竟然被石云瑾煉化了，這怎么可能呢，這是普通修士絕對無法做到了。

        無相劍是無相天尊孕育出的，其中烙印著無相的道，石云瑾怎么可能煉化的了。

        他沒有掌控過無相劍，不知道無相劍早已誕生了輕微的靈性，已經不是無相天尊掌控時狀態了。

        這點，婁云川也不會向他解釋。

        “他又要干什么？”

        婁云川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是他看出來，顫抖掙扎的其實不是無相劍，而是無相劍中一部分三昧真火，或者說是石云瑾的精氣神。

        雖然不知道石云瑾又在做什么，但是婁云川并沒有從石云瑾的精氣神中感應到迫切的情緒，所以他猜測至少現在的石云瑾沒有危險。

        想到這點，他抬手一彈無相劍，將石云瑾寄存在無相劍中的三昧真火驅逐了出來。

        三昧真火離開無相劍后，無相將瞬間安靜下來，傳出一絲失落，婁云川輕輕撫摸著無相劍，示以安慰。

        離開無相劍的三昧真火直接在原地消散了。

        御昆侖問道，“那小子什么情況，在做什么。”

        婁云川遲疑了一下，猜測道，“估計在修煉，沒有收到他的回訊，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熔煉完三昧真火，石云瑾笑了，這次的突破比他練出法相更加喜悅，有一種涅槃重生的喜悅。

        此時的他等于是鍛去所有雜質的精鐵，一切徹底融為一體。未來的修煉更加容易。而且算是真正地找到了自己的修行之路。

        這條修行之路才與自己的自由之道相匹配，唯我獨尊，力量也得是獨尊自我才行。

        牧見他結束修行，開口道，“既然結束了，我便送你回去。”

        石云瑾心中一喜，急忙道謝，這是個好人啊，怕自己有危險特意來救自己，還指點自己修行，現在還要親自送自己回去。

        天大的好人啊，要不我認你做大哥把，叫你祖爺爺也行，就牧這年齡別說叫祖爺爺，就是叫祖宗也行啊。

        尊老愛幼可是我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叫你什么都可以。

        “你等一下，虛空通道被人扭曲封印了，并且進行了不同虛空緯度的鏈接，我實力退步，需要時間。”

        等等……虛空通道？

        不是送我回婁云川他們一起，是把自己送去別的世界？

        “去哪里？”

        牧面無表情地回道，“你在此地太危險，我要送你離開，你死了我也會受到牽連，所以你必須離開。”

        石云瑾腦海中轟的一聲，自己擔心的事終于還是來了。

        自己關乎牧的生死，雖然關鍵時刻牧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可自己與牧的實力相差太遠，牧為了避免自己給他帶來危險，必然會限制自己的行動，最有可能是直接囚禁自己，思索徹底解決這個問題的可能。

        所以換個角度，自己的最大危機反而來源于牧了，牧一定不會讓自己接觸任何有危險的存在，甚至上升到，抹除自己的意識，讓自己做一個沒有思想的大道寄存器。

        現在牧不行動，必然是不敢冒險，不知道自己有問題會對他產生什么影響，所以只會限制自己的自由。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他一定會有這樣的試探，必然會找到一個辦法，讓自己成為沒有思想，沒有意識，供他寄道的一具不朽尸體。

        或者說牧有這樣的力量現在就能做到，但是自己還達不到他的要求，所以才指點自己突破，等自己的肉體能不朽，與世長辭的時候，就是他動手的時候。

        突然石云瑾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系統是不是也是這么打算的？

        他讓自己修煉成先天之體，又讓自己來諸天戰場收集先天之土，之前還操控自己去見了隗邙，目的似乎是剩下的其他先天四靈。

        所以系統要的似乎也是一具完美不朽之體，一具集結了先天五行與先天陰陽的完美之體。

        這一刻，石云瑾頭頂每一根頭發仿佛都在顫抖，腳心串出一道涼氣，順著雙腿攀升。

        這就是系統的目的嗎？

        為的是一具完美不朽的先天之體。那么系統到底是巫祖還是道尊呢？

        除了他們兩，其他人沒有這個能力，也不會對四靈界這么熟悉。

        “你先返回四靈界，我過段時間也會回來，現在我要在這里查探一些事。”

        石云瑾心里松了一口氣，還好是回四靈界，他真怕牧把自己囚禁到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小世界中去。

        想必牧也是怕他不在自己會出事，萬一發生什么變故超過他的計劃，所以才讓自己返回自己和他都熟悉的四靈界。

        幸好，幸好。

        回四靈界正好符合現在自己的利益，而且只要牧不在自己身邊，自己就還有機會，找到辦法擺脫牧的操控。

        幸好牧的實力并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強大，婁云川和御昆侖要是能突破，也并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此時的牧應該不是巔峰天尊實力，兩人突破后并非任人宰割的狀態，不是御昆侖預想的一點反抗可能都沒有。

        可是御昆侖和婁云川什么時候能突破呢？

        頓悟這玩意真沒法說，有很大的可能他們兩永遠也突破不了。

        唉，還得靠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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