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云瑾回想起自己在太陽神島的所見所聞，對四靈界越發(fā)的疑惑不解起來。

        隨著實力的提升以及自己視野的增加，他越發(fā)覺得四靈界存在諸多的問題，比如五行不完整，說明構(gòu)成世界的基礎(chǔ)有缺失，而且這個世界缺乏形而上的東西。

        形而上者謂之道。

        這個世界所說的道，竟然只表現(xiàn)在物質(zhì)變化的規(guī)律上，這本身沒問題，但是絕不完整。

        而且這個世界不單單五行不完整，就連陰陽也不完整，似乎不存在太陰神。

        還有一件事讓他疑惑不解。

        他熔煉了靈族之王的先天之氣后，沒有在封妖山脈發(fā)現(xiàn)任何神力遺留，這件事看似本該如此，可太陽神這種不入流的小神都有神力遺留，沒道理眾神之王沒有。

        他以前覺得是太陽神島與世隔絕，因此信仰不斷讓神力得以遺留，可是他做到力量和精氣神融為一體后才發(fā)現(xiàn)，信仰不斷，只能讓念力堆積，而不會讓神力長存。

        太古神靈的消失是回歸天地，不可能有任何意識殘留，神力自然也不會例外。可就是這種情況，太陽神竟然將神力保留了下來，在他死后信徒的念力竟然還能凝結(jié)成了信仰之力。

        若說太陽神沒有奇異，打死他都不信。

        御昆侖皺眉道，“佛門修士不修法則？”

        石云瑾沒好氣地道，“我怎么知道，我都是聽說的。”

        “佛門修士那么多，有幾個修法則的不很正常嗎，而且佛門宗派也很多，修行不一而足，你問我問誰去。”

        “緣起性空是什么？”

        “佛門說世界上沒有獨存性的東西，也沒有常住不變的東西，一切都是因緣和合所生起，因緣和合所生起的這個假有，它本性是空的。”

        石云瑾其實也一知半解，所以只是很簡短的跟御昆侖大體地說了一下。

        御昆侖揣摩著緣起性空幾個字，時而又念叨著形而上者謂之道。

        突然，他語出驚人道，“法則是事物運行和存在的規(guī)律，應(yīng)當(dāng)屬形而上。”

        “可法則也是真實存在的，它是大道的外表象和規(guī)律，那它是不是也可以算作客觀存在？這樣是不是又成了形而下？”

        石云瑾愣住了，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可你問我不是白問了嗎，我又不修法則。

        “還有一個問題啊。”

        御昆侖又問道，“你剛才說緣起性空，說世界沒有常住不變的東西，可是這大道法則就是永恒的……”

        石云瑾松了一口氣，這個問題自己能回答啊。

        “誰跟你說大道是永恒的，大道要是永恒的那靈族怎么解釋。還有，我說的道，和你說的道不是一……”

        御昆侖黑著臉道，“別跟我扯這個，這件事我比你清楚，這是道尊做的，他好像是斬斷了天地與靈族的聯(lián)系。具體的我不清楚，但是該與大道法則的存在沒有什么關(guān)系。”

        石云瑾嘿嘿笑道，“那咱們不說道尊，跟他沒關(guān)系，首先，你說的道是指四靈界運行的規(guī)律，和我說的道不是一個，它只是我說的道的一部分。而且你問的這個問題涉及到另一個概念，無始，你想想，只有無始的東西才算常住不變吧，可是就算一個事物它無始，但你無法確定它是不是同樣無終。”

        御昆侖愣住了，沉思了很久，“我承認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始終覺得你這更多的是詭辯，而不是給我講解。”

        石云瑾心里誹謗，我自己都稀里糊涂的，我跟你講解個屁。

        “得得得，我再跟你說個概念，這個概念叫道德。”

        “道是天地萬物之所以存在得根由，德是天地萬物運行的規(guī)律。你說的四靈界的道，似乎只是德的一小部分。”

        石云瑾嘿嘿笑道，“道呢就是一個真常永恒，無生無滅的東西，它無始無終。”

        御昆侖眼神越發(fā)迷茫，他問道，“那道和德，與緣起性空有什么關(guān)系，這不是又矛盾了嗎？”

        石云瑾搖搖頭，“別問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一邊慢慢思索去，你要是把這個問題理解透了，天尊什么的給你提鞋都不配。”

        御昆侖嘴里念念有詞，找了個地方開始思索，不一會就見他雙目無神，垂頭喪氣起來。

        就在這時，虛空通道中君高逸走了出來，看到一旁的御昆侖，嚇了一跳，急忙詢問，“你怎么了？”

        御昆侖看到君高逸，眼前一亮，“你來得正好，性空如何解釋，道德該如何解釋，這世間可有無始之物？”

        君高逸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沒事吧？”

        御昆侖只是嘀咕著性空與道德，被君高逸抓著肩膀搖晃也毫無反應(yīng)。

        君高逸嚇住了，這是道心崩潰的前兆啊，這個時候如果御昆侖廢了，那四靈界就徹底完了。

        “他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這樣。”

        石云瑾嘿嘿笑道，“他要聽我講道，我就給我講了，結(jié)果他理解不了，就這樣了！”

        君高逸心中咯噔一聲，我的天這才一會會時間，這個家伙又惹事了？

        婁云川回到四靈界，自己問了一下諸天戰(zhàn)場的情況就急忙趕來了，結(jié)果這一會會就發(fā)生了御昆侖道心不穩(wěn)的事？

        這個世界還有什么禍?zhǔn)沁@家伙惹不出來的？

        君高逸突然問道，“你來諸天戰(zhàn)場御府主是不是沒忍住動手了？”

        石云瑾點點頭，“對啊，打得老狠了。”

        君高逸眉頭一皺，“所以你就把他弄瘋了？”

        石云瑾聽完不高興了，“什么叫我把他弄瘋了，他跟婁云川一起聽的，結(jié)果婁云川悟了他沒有，他就問我，我就跟他說了。”

        “事情就這么簡單，這怎么能說是我把他弄瘋了。”

        君高逸無可奈何，問道，“那這怎么辦，這個時候婁先生閉關(guān)了，御府主要是再出問題，四靈界可就完了。”

        石云瑾想了想無所謂的道，“放心，等他想明白了就好了。”

        君高逸哼了一聲，“那他要是一直想不明白呢？”

        愣了一下，石云瑾小心翼翼道，“怎么會想不明白，總有一天會想明白的。”

        君高逸強忍著一拳砸在石云瑾臉上的沖動，冷冷的道，“那他要是在壽元耗盡，死之前還沒想明白呢？”

        石云瑾心里咯噔一下，這種可能存在嗎？

        存在的，而且可能性很大。

        在這個世界，自己上哪找一個精通佛道兩家思想的人給御昆侖解惑，所以他很有可能真就這樣瘋瘋癲癲下去。

        完了，這次自己好像又闖禍了。

        他強作鎮(zhèn)定道，“沒事，我說的那些都是婁云川跟我說的，我理解不透，但等婁云川出關(guān)一解釋他就明白了。”

        然而說這話時，他心里其實一點信心都沒有，倒不是懷疑婁云川對佛道兩家的領(lǐng)悟，而是他之前那個推斷，四靈界好像是殘缺的。所以這個世界沒有心學(xué)，只有對法則的領(lǐng)悟，如果天地限制心學(xué)，那么御昆侖可能永遠也無法搞明白。

        他用余光掃了一眼御昆侖，有些后悔。千萬別出事了，不然自己就成了四靈界的罪人了。

        先放出了牧，然后又放出了隗邙，又弄瘋了御昆侖，為什么我做什么事都會冒出一些無法預(yù)料的負面結(jié)果。

        我是不是屬掃把星的？

        這次我真沒想讓御昆侖發(fā)瘋的，雖然有意讓他迷茫，但是，沒想到他這么經(jīng)不住折騰，稀里糊涂的瘋了。

        就在石云瑾疑惑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場中，正是牧。

        察覺到牧的到來，御昆侖瞬間恢復(fù)正常，一把拉住君高逸，示意他別動。

        牧面色陰沉，語氣低沉，“不是送你回去了嗎，怎么又來了。”

        石云瑾看著恢復(fù)正常的御昆侖，心中松了一口氣，這家伙現(xiàn)在是四靈界的主心骨，還真不能出事。

        “來跟你提個醒，隗邙脫困了，她專門到諸天戰(zhàn)場來殺你了。”

        御昆侖和君高逸兩人眼神交匯，一觸即分，這家伙睜著眼睛說瞎話，真是厲害。

        牧皺眉道，“殺我？我與她無冤無仇，殺我作甚。”

        石云瑾解釋道，“還記得我之前問你的太虛之戰(zhàn)嗎？”

        見牧點點頭，石云瑾繼續(xù)道，“我這次回去后，特意去了一趟封妖山脈……”

        “你可能不知道封妖山脈，不過你從你開啟那條虛空通道回到四靈界，就能看到。”

        “去了封妖山脈后，我才弄清楚太虛之戰(zhàn)的始末，戰(zhàn)后青龍幾人為了解決太虛問題，創(chuàng)造了封妖山脈，并且用隗邙的本體堵住了虛太虛界的通道。”

        “現(xiàn)在你明白了吧，隗邙恨的不是你，而是整個靈族，她一聽你復(fù)生，就迫不及待地來諸天戰(zhàn)場殺你了。”

        牧臉色微變，但也只是點點頭，沒表示什么。

        石云瑾見她不以為然的神情，好心提醒道，“隗邙在封印中吸收了青龍白虎朱雀武冥四人的神源，我勸你最好躲躲。”

        牧聽到這里終于變了臉色，震驚道，“她吸收了神王的神源？”

        石云瑾點點頭，道，“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封妖山脈是四大靈族之王聯(lián)手創(chuàng)造，用來鎮(zhèn)壓太虛通道。但是無數(shù)年前道尊闖入過一次，帶走了四神王的神源。”

        遲疑了一下，石云瑾繼續(xù)道，“我前不久闖入了封印中，從隗邙那里得知了很多事情。”

        “其中就包扣隗邙利用四大神王的封妖，反向竊取神源之事，經(jīng)過她和道尊兩人連續(xù)竊取神源，封妖山脈的封印已經(jīng)存在漏洞。”

        牧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這個賤人竟然竊取神王的神源，簡直不可饒恕。”

        石云瑾哼哼了兩聲，毫不客氣道，“你現(xiàn)在最好藏起來，你覺得這么多年過去，擁有四種神源的隗邙是實力下降的你能對付的嗎？”

        “我來是為了給你提個醒，別放不下神靈的傲氣白白送了性命。”

        石云瑾繼續(xù)忽悠道，“我才知道，玄澤都比你厲害，他沖破了天地限制開創(chuàng)域，你在天地限制時只能選擇寄道，而人家憑自己徹底打破了天地禁錮。”

        “這也許就是他敢追著你在諸天戰(zhàn)場四處跑的原因！”

        牧聽到這里終于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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