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暗暗搖頭，這種情況很正常，北京城郊附近，有很多流浪的野狗，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主家養不起，才無奈放棄的。

        這種情況，到了五九年之后，更加的嚴重。

        像攤主這種情況的也有很多，可惜他養不起，其他人家也不富裕，除了那些趕山的獵人，誰會有多余的糧食養條狗當寵物啊。

        “姐夫！”小蘿卜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張衍，目露哀求之色。

        張衍不忍拒絕，只好蹲下身體，買也得先看看這些小狗崽怎么樣，能不能養活。

        別買回去，沒兩天就死了，還不如不買。

        這些小狗，毛色挺好看，又黃又黑，還有黑黃相間的虎皮紋。

        伸手拿起一只，張衍仔細看了一下，“老鄉，你這是獵犬啊？”

        “您好眼力，我原來是趕山的獵人，現在年齡大了，趕不了山了。

        要不，這些小狗，我怎么都不會拿出來的。”賣狗的老漢先是夸了張衍一句，然后有些哀傷的說道。

        “嗯！雖然還沒睜眼，但是眼窩深陷，腮后有煞毛，脖頸粗壯，是條好狗！”張衍拿著小狗崽端詳了一下，開口稱贊道。

        隨后又補充了一句，“還是條二虎！”

        “同志，您也懂狗經？”老漢有些激動的問道。

        “哈哈！四九城的老爺們，有幾個不懂狗經的？就算是不精通，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我就屬于那種，能夠隨便侃上幾句的主。”張衍謙虛的笑道。

        狗經，他還真懂。

        前段時間，為了治療囊性包蟲病，也為了給西郊農場那邊的牲畜開藥，張衍研究了不少動物方面的書籍。

        狗經也被他刷了一遍，刷出一個相狗術。

        剛剛張衍說的二虎，其實就是相狗術里對獵犬的一種說法，有一龍二虎的說法。

        一龍二虎都是品相極佳的獵犬。

        一龍就是狗下巴上長著一根毛，又叫龍須。

        二虎則是狗下巴上長著兩根毛，又叫虎須。

        長三根毛的叫偷食犬，雖然也是挺好的獵犬，但是這種獵犬會偷食獵物或者家禽，不能養。

        總之來說，張衍手里這只狗崽，在不考慮能不能養活的情況下，是一張不錯的狗崽。

        放下之后，張衍又一一拿起其他狗崽仔細查看。

        這九只狗崽都還算是不錯，應該說是品種很好。

        九狗出一獒，這里的獒說的不是藏獒，而是指狗王。

        “老鄉的獵犬培育的不錯！

        只可惜，都很沒睜眼，買回去，養活的幾率不大。”

        “同志，你也看到了，這里面有一只狗王的胚子，只要培育好了，未來妥妥的狗王。

        要不是家里實在是沒有辦法，我怎么舍得拿出來，更不會這個時候拿出來。”老漢滿臉凄苦和不舍，說話間眼睛里已經蘊含著點點淚花。

        老漢是真的不想賣，可是家里婆娘鬧騰的厲害，就連兒子兒媳也不支持他，眼看鬧騰的連年都過不好，老漢這才忍著心疼，把狗崽拿出來，像給它們找個好人家。

        “是啊！要不是沒辦法，誰會舍得把狗王崽子拿出來？

        可是，你這些狗崽還沒睜眼，買回去很難養活。

        你家大狗還在不在？要不，把大狗賣給我，或者借我一段時間？”張衍已經起了想要買下這些狗崽的心思。

        主要是這一窩狗崽，品質太好了。

        別人養不活，不代表他養不活，他手里可是有不少的奶粉。

        “你真的要買？”

        “對，如果你肯把大狗賣給我，或者借給我一段時間，這些狗崽我全都買下來。”張衍肯定的點點頭。

        “好！您等我一會，我這就去把大狗帶過來。”老漢猶豫了很長時間，一咬牙說道。

        “行！我們先去前面逛一圈，一會回來咱們交易。

        您也不用擔心我不買，我是張家嶼的！”張衍看出老漢的疑慮，笑著自報家門。

        “你是張家嶼的？你是不是張福生家的那個老大，叫·····張·····張衍？”老漢遲疑片刻，開口問道。

        “對！就是我！”張衍笑著點點頭。

        佟梅扭頭看著張衍，用眼睛說話，“沒想到，你還挺出名。”

        “我是丁家窩棚的，離你們張家嶼不遠，我直接給你送家去。”老漢爽快的說道。

        “行啊！您這些雞也是賣的？”

        “對，這不是過年了嗎，想著把這幾只雞賣了，換點錢買點年貨。”

        “你這雞多少錢一只？”

        “你要的話，隨便挑，一只算你一塊二吧！”老漢想了想說道。

        注：別拿四合院的價格和我說，我的價格不對，雞蛋都要四毛錢一斤，一只雞四五斤重，老漢要一塊二，已經是很便宜的價格了。

        “行！你這些雞我全都要了！公雞母雞一共是八只雞，九塊六毛錢對吧？”

        “對！您給九塊五毛錢就行！”老漢很大方的又讓了一毛錢。

        “這是十塊錢，您就甭找了！麻煩您一塊給送家里去，多的錢算是運費吧！”張衍笑著遞給對方一張大黑十。

        “這不行，我這么能多要您的錢呢？”老漢連忙拒絕道。

        “您就別推辭了，我這不是還得麻煩你跑一趟腿嗎？這消耗的體力，得吃糧食補回來，這不得花錢啊？”張衍笑著把錢塞到老漢手里。

        一番推讓之后，老漢終于還是把錢收了起來，心里卻暗暗決定，回頭大狗和那些狗崽的錢，就不要了，這五毛錢就當是賣個的錢。

        張衍帶著佟梅等人繼續往前擠。

        隨著時間推移，集市上的人越來越多，達到里頂峰。

        除了買了一些吃的東西之外，佟梅買了鍋碗瓢盆，尤其是盆，直接買了十二個。

        其中八個是給小蘿卜頭他們用的。

        另外四個則是她和張衍要用的。

        女人比較麻煩一點，需要有個專用的盆。

        買完鍋碗瓢盆之后，佟梅又買了不少女人用的東西。

        張衍只是看著，然后就是負責拿東西。

        逛著逛著，來到賣春聯，賣迎門錢的地方，佟梅站住腳對張衍說道：“不知道爹買沒買春聯，要不咱們再買點？”

        “買點紅紙吧！回家咱們自己寫。”張衍笑著說道。

        “你還會寫大字？”

        “這話說的，你男人有多厲害，你不知道啊？”張衍沖佟梅挑挑眼道。

        “我知道，我知道，姐夫可厲害了！”小蘿卜頭舉著手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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