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收復陶怡
夏予安不由憤怒,轉頭看著那些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別人的人,他們都頂著一幅幅猙獰的面孔。
夏予安指著還在燃燒的郭氏祖宅,“這個宅子里的人是夫妻、是父子、唯獨只有你們指責的這個女孩,她是一個人,她沒有父親庇護、沒有母親疼愛,她寄人籬下、她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你們卻相信這樣一個人能害了郭家,而不相信是郭家在傷害她,折辱她!”
原本狂笑的郭雨欣眼里滿是震驚。
眼中只看見夏予安一人,一顆顆眼淚從那雙絕望的眼中滾落,她低聲而哭,漸漸放開聲音大哭,絕望的全身都在吶喊救命。
所有人都被她哭到心驚。
夏予安頓時心疼,蹲下來,“我知道你才是被害人,我知道他們都該死,是我來晚了,是我來晚了,你…”
郭雨欣猛然推了夏予安一把,然后往外面跑去,一把搶過甜兒手里的馬快速離去。
夏予安急忙追上去,騎上甜兒的馬,“甜兒在旁邊的客棧等我!”
她怎么就沒有想到所謂的名字,不過是個代號。
怎么就沒有想到陶怡并不是她的真名,夏予安只知道去找叫陶怡的,卻沒想到去找這個年紀正在經歷著相同磨難的女子,若是早一點想到或許能夠救下陶怡。
夏予安追著到達埋葬她祖母的中陽山,在山頂凸出去的一塊巨石上找到站在那里欲輕生的郭雨欣。
她下馬看著郭雨欣單薄的身影站在危險的邊緣,烈烈風聲貫穿于人的耳膜。
郭雨欣轉身看著夏予安,“你是唯一一個替我說話的人,可我這一生一無所有,無力回報于你,若有來生,我愿替你當牛做馬報答你今生的恩情。”
說著她后退一步,夏予安上前一步,“別退,別退,你如果從這里跳下去,那么真的你這一生就只能是窩囊的郭雨欣,但你如果從這里走下來,你的未來會有更多的輝煌,你會成為另外一個人,你會得到你想象不到的榮耀。”
“所以別退,把這一切都忘掉,離開這里,你會有更好的開始。”夏予安不知道上輩子的郭雨欣是不是也面對著世俗,想要就此輕生。
她不知道當時郭雨欣是如何放棄的念頭,或者是誰救了郭雨欣,但今天她不能讓郭雨欣就這么跳下去。
“哈哈哈哈!”郭雨欣凄然而笑,眼淚一顆顆落下來。
手放在胸口脫下衣衫。
夏予安愣怔在原地,她的身上滿是鞭痕和曖昧的跡象。
還有刀刻下在胸口‘蕩婦’二字。
她坦然說道:“你知道我經歷了什么嗎?你要是知道我經歷了什么事,就知道我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了!”
夏予安平靜心態,“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去幫你報仇,我會去向你討回對你所有的不公!你相信我,我會把屬于你的榮耀,屬于你的輝煌,通通給你!”
她可笑這些話,退一步說一句,“我的榮耀!我的輝煌!我現在一個爛人!我有何資格談論這些?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幫上我,我唯有一死方得重生。”
說完她轉身一躍,夏予安上前抓住她的手,撲在地上。
她仰頭看著夏予安,“你是誰?你為何要管我?你就讓我死了吧!”
夏予安咬緊牙關,額頭爆出青筋,一點點把她拉上來。
兩人最后癱在地上,夏予安喘息未定翻身騎在郭雨欣身上,從鞋子里拔出一把小匕首。
郭雨欣看著她,無所畏懼,夏予安目光看著她胸口的字,一手壓住她的肩膀。
“啊……”郭雨欣指尖扣緊地下的石塊,指甲都翻起。
夏予安堅定的拿著匕首一點一點把她胸口的那一片皮取下來。
最后夏予安脫下外衣給她簡單把傷口包扎起來,把她的衣物扔給她。
夏予安坐在一旁,看著她虛脫的躺在地上。
郭雨欣看著天上原本一片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變得烏云密布。
她緩緩說起自己的遭遇。
順洲富商大賈郭家二房遺孀郭雨欣,因父母雙亡寄養在郭家大房門下,日子過得并不如意,總是受到大房排擠。
長大后繼承其父經商頭腦,被郭氏發現后帶去教導,不久代替大房打理郭家產業,且深得郭氏喜愛。
郭氏打起主意想讓郭雨欣招親在家打理郭家產業。
大房正室為人兇悍,且無所出,其大房人亦不是經商的材料,大房的人為了不失去掌家大權,讓郭雨欣永遠留在郭家,永遠歸屬于大房,便讓其大伯強要了郭雨欣。
郭氏知道的時候為時已晚,郭雨欣讓自己的祖父替自己做主,討回公道。
可郭氏不僅沒有為她討回公道,反而更加荒唐,認為大房所想出的這個辦法是再好不過,否則就算讓郭雨欣招親在家,最后的財產也指不定會落入旁人手中。
還受意讓大房早日讓郭雨欣懷上孩子,從此便扎根于郭家。
郭雨欣被困郭家受盡侮辱,最后不得不先屈服,得到自由后花了兩個月把郭家背地里見不得光的證據上交官府,令所有的錢財被查抄。
本以為郭家要吃定官司,可最后郭家舍財救命,居然沒死,還把郭雨欣說成為錢財勾搭大伯的賤人,并把其關在家中進行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后來郭雨欣被心軟的丫鬟放走后,所有人都以為她遠走高飛,誰知她不僅沒走,還悄悄躲在大房屋中。
午夜時分,便持刀把大房夫妻雙雙割斷脖子死在床上,之后對年邁的老太爺也下了狠手。之后一把火把郭府燒了。
之后便是夏予安在郭家老宅見到的場面。
她轉頭看向郭雨欣,“聽你這般說來,你如今去死完全是沒有意義的,你非得要死,何不在當初發生事情的時候便一死了之。”
“可你那時候沒有選擇去死,而是挨到現在,如今你大仇得報,有了重新可以選擇的機會,可你卻選擇去死,你難道沒有不甘心嗎?”
郭雨欣捂著胸口艱難的坐起來,“我殺了人而且不止一個,你覺得我能逃脫得了官府的制裁嗎?以其再次落入官府手中生不如死,那我不如一死百了。”
夏予安勾唇,從懷里摸出藥瓶,倒出一顆藥丸遞給我,“如果你愿意,從今天開始你就和郭家再無任何關系,也可以不再是郭雨欣。”
她看著夏予安,再看看她手里的藥丸,“你的意思是你能幫我?可我犯的是人命關系,你如何能幫?”
夏予安把藥丸放在她手里,“圣乾帝都兵權三分你知道吧?”
郭雨欣點頭,“經商的若是對朝廷的分布不了解,那便是自取滅亡。圣乾兵權三分,分別是當今皇上,攝政王蕭銘,車騎大將軍夏凜。”
夏予安滿意的接著問道:“那我問你個大逆不道的話,如今這三人誰最有權力?誰最沒權利。”
她驚訝的看著夏予安,最后還是說道:“明面上皇上最有權利,皇上一人便可調動所有兵權,但其余兩人若要調動兵權,必得經過皇上,皇上應是最有權力的。”
夏予安起身,看著懸崖下幽深一片,“我想聽實際的,我想聽暗地里的,我想聽不應是的!”
郭雨欣沉默。
夏予安問道:“你怕了?”
郭雨欣提醒,“你我今日所談言論若是被外人知曉,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真是稀奇,我都不怕,你一個一無所有一心求死的人,反而怕了!也罷,如果你怕了,你不說便是,我不強求。”
郭雨欣靜默一會后開口,“實際上皇上也只有皇上的威名,若論實權,自然沒有另外兩位有優勢,車騎將軍夏凜是靠自己一場一場硬仗打下來的功名。”
“攝政王蕭銘,更是得天獨厚,戰場無一不勝,本人又有從龍之功,武將天生崇拜強者之人,而攝政王蕭銘無外乎就是這個強者,所以論人心,或許在百姓和將士心中,蕭銘或許要重于皇上,這也是當今皇上心中最忌憚的事情。”
說完她問道:“不過這些都是朝廷的事情,與我們這種平頭老百姓有何關系?”
夏予安認真回答,“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我未婚夫,我想我應該沒辦法和他們沒有關系吧!”
她仰頭看著夏予安,“你是夏凜的長女!”
“是!所以只要你愿意,你便和郭家再無任何關系,只要你愿意隨我回到皇城,哪里會賦予你另外一番天地,只要你愿意我夏予安承諾于你,將來這圣乾王朝必有你一席之地。”
夏予安說著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厚臉皮。
因為上輩子這一切都是陶怡自己賺來的,自己不過是提前知曉了她的成就,用她自己所得到的成就來承諾于她。
想想還真是有些卑劣。
聞言郭雨欣不由心情澎湃,第一次看見曙光的感覺。
“既然要拋開過去,那我便不可以再叫郭雨欣。”
夏予安笑了,“對,你該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賦予自己一個新的名字。”
郭雨欣轉頭看向順洲,“就叫陶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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