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圣刀
謝晩香嘟嘴道:“這山洞里不見日月的,誰知道你睡多久了。不過我們已經等你半天了,師父她們剛回來!”
搔搔頭皮,武天驕望向周圍的人,發現所有人都在,唯獨不見胡麗娘,不由心中一凜,皺眉道:“胡姐姐呢?”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神色一黯。九陰夫人嘆了一口氣,道:“我們找遍了地府所有地方,能找的都找了,就是不見麗娘的蹤影!”
無情劍寒梅道:“我們懷疑麗娘她是被陰司鬼王給收了,可回來時,卻不見了陰司鬼王的尸體,連所有的鬼尸都不見了。天驕,你是不是都扔進寒潭里去了?”
武天驕點了點頭,心中凜然,左手下意識地觸摸右手腕上的九龍玉鐲,心說:“胡姐姐真在里面嗎?”
他剛想將九龍玉鐲說出來,轉念又一想:“巫士邪惡,她們不會惱我拿巫士的東西吧?”
“啊呀!你怎么能扔呢?”謝晩香跺著蓮足,懊惱地道:“陰司鬼王手上戴了藏鬼尸的東西,胡師姐一定是被收進了那藏鬼尸的東西里面,你扔進寒潭里,豈不是連胡師姐也一塊凍化了!”
“我不知道啊!”武天驕委屈地說:“我是嫌陰司鬼王和那些鬼尸丑陋難看,惡心刺眼,隨手便將他們統統丟進寒潭化個干凈,我怎么知道胡姐姐是被陰司鬼王收藏了!”
“那至少……”謝晩香還想說話,凌霄圣母打斷了她:“天驕不是有意的!”說著嘆了一口氣,道:“算了!或許這是麗娘的命,怪我們回來的晚了!”
武天驕站了起來,問道:“圣母姐姐,你們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們都差點成了陰司鬼王的鬼尸了!”
凌霄圣母苦笑道:“我們也想早點回來,可我們遇到了麻煩,因此一時回不來了!”
“麻煩!什么麻煩?”武天驕詫異地問道。
太陰圣母接口道:“我們去的時候,發現圣殿的門口守著一條‘嘯月天蟒’,嘯月天蟒不讓我們進殿!”
“嘯月天蟒!”
“嘯月天蟒!”
“嘯月天蟒!”
武天驕、冰魄夫人、九陰夫人三人不約而同地驚呼出聲,神色凜然。凌霄圣母等人見了為之一怔,不明白他們聽到嘯月天蟒何以如此大的反應?
凌霄圣母道:“是嘯月天蟒,你們見過?”
武天驕與兩位師娘面面相覷,九陰夫人疑惑地道:“圣母!這地府之中何來的嘯月天蟒?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絕對沒有錯,我和師姐看得清楚,我們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地府之中會出現魔獸。我們和那嘯月天蟒經過了好一番的搏斗,才趕跑了它!”太陰圣母道。
哦!武天驕若有所思,望著兩位師娘道:“二師娘,九師娘,我聽師父說過,在我們百花谷深處的水潭中,也有著一條嘯月天蟒,是也不是?”
九陰夫人頷首道:“是有!每當十五月圓之夜,它便會從水潭中探出頭來,吸收月之精華,莫非兩位圣母遇到的嘯月天蟒,與我們百花谷的那條嘯月天蟒是同一條?”
“百花谷中也有嘯月天蟒?”太陰圣母驚訝地道,旋即恍然大悟:“記得麗娘跟我說過,要我們不要去河上流的深潭,說哪里有一條千年魔獸,她也沒說清楚,原來她說的是嘯月天蟒!”
“你們見到的嘯月天蟒是什么樣子的?有多少年?”九陰夫人問道。
“非常的大,頭有一間小房那么大,身長五十多丈,渾身長滿了銀白色的鱗片,頭頂上長著一根五六尺長的獨角,怕不有上千年的修行!”凌霄圣母道。
九陰夫人和冰魄夫人對望一眼,面露訝異之色。冰魄夫人道:“聽你的描述,倒與我們我們百花谷的那條嘯月天蟒十分相似,難道……它們真的是同一條?”
九陰夫人道:“我看極有可能,這山腹甚大,又有暗河,說不定這地府與我們百花谷的深潭河道相連,因此,嘯月天蟒才會出現在地府!”
聽她如此一說,大家都覺得有道理,太虛道:“如此說來,這山腹中有通往百花谷深潭的河道!”
太貞道:“肯定是,不然,地府之中怎會出現嘯月天蟒?門主,我們是不是能找到這條河道,就能出去?”
凌霄圣母微微蹙眉,頷首道:“這倒不難,只是……除了我和師妹,兩位長老,天驕他們能過得了這極陰寒潭嗎?”
九陰夫人等人不禁臉色一變,緊皺眉頭。凌霄圣母說的不錯,找到河道又怎樣?找到河道也要過得了面前的極陰寒潭才行,這極陰寒潭連鬼尸都能凍化掉,何況他們?
除非他們能有凌霄圣母她們那樣高深的太陰神功,否則,休想進入極陰寒潭。
“除了這寒潭,就沒有別的出路了?”武天驕問道。
凌霄圣母搖頭道:“寒潭下是唯一的通道,從別處沒有!”
武天驕不死心,又道:“或許我們可以開出一條通道來?”
凌霄圣母啞然失笑,道:“這里石頭能承受住極陰寒水的凍化,豈是人力能夠鑿開的,你也太天真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武天驕大為泄氣,愁眉苦臉地道:“那我們該怎么辦?”
這話把大家問住了,誰也不知道怎么辦?謝晩香沉思了一會,倏地眼睛一亮,叫道:“陰司鬼王能夠進來地府,證明這地府另有通道,只要我們找到陰司鬼王進來的通道,不就能夠出去了!”
她這話提醒了大家,武天驕雙手一拍,歡笑道:“對呀!陰司鬼王都能夠進來,一定有通道,我們找到他進來的事通道,不就能出去了?”
凌霄圣母可不這么認為,搖了搖頭,道:“陰司鬼王是巫士,巫術奇高,他能夠在短期間內將身體化于無形,遁入地中,我們能做到嗎?”
呃!眾人聞言不禁愕然,武天驕咋舌道:“如此神奇?”
凌霄圣母凜然道:“若不如此神奇,巫士早被殺光了,何至于留存于世,為禍人間,噫!”
說著,她驚異地望著武天驕,道:“你的臉色怎么如此蒼白?”
聽她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武天驕臉上,確實,武天驕的臉色異常的蒼白,毫無血色,九陰夫人道:“天驕!你怎么了?受傷了?”
武天驕搖了搖頭,心中苦笑:“我被那鬼手鐲吸走了大半的血,臉色當然白了,這血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補品才能補回來?”
他可不敢說出來,道:“可能是給地煞夫人嚇的吧!一想起被她追的情景,我就害怕,一害怕臉就發白,身上就發冷!”
謝晩香嗤之以鼻:“你也忒膽小了,一具鬼尸就把你嚇成這樣,地煞夫人也真個沒把你怎么著。難得她看上你,幫我們解決了那么多的鬼尸,你卻拒人家于千里之外,太沒良心的了!”
聞言,武天驕的臉更白了,比死豬肉還白,鼻孔中哼出了一聲,沒好氣地瞪眼道:“你讓鬼尸追追試試,我保管你三天不敢睡覺,天天做惡夢!哼!你知道鬼尸有多恐怖,不但殺人,還……你不怕鬼尸那個嗎?”
謝晩香嘟嘴道:“我才沒有你那樣膽小!”口中這樣說,可一想起鬼尸的恐怖,不由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眾女見他們兩個斗嘴,莞爾而笑,太陰圣母道:“寒潭過不去,看來我們只有往回走。唯一的途徑就打開斷龍石堵住的通道方向出去。”
“就怕曹天娥那妖后守住洞口,我們出去是自投羅網!”太虛擔心的道。
太貞道:“或許那妖后認為我們都死了,已經離開了也不一定!”
對呀!
聽太貞一說,大家都深覺有理,紛紛認為有這個可能,如果曹天娥認為他們都困死在地府中了,那還守著洞口干什么,怕不早回京師了。
武天驕眼尖的很,發現太貞懷中抱著一柄四尺見長、通體金黃之色的鞘刀,不禁心中一動,指著問道:“這就是太陰門的圣刀?”
凌霄圣母微微頷首,道:“不錯!這就是本門的圣刀!”說著凝視著他,肅穆鄭重地道:“聽師妹說,本門的圣刀只有修練過天鼎神功的人才能拔出來。天驕,你試試!看看能不能拔出來?”
太貞會意跨前兩步,將懷中的圣刀捧到武天驕面前,道:“接刀!”
武天驕伸手接過,感到手上一沉,上身前傾,忙一使力,這才拿住了圣刀,穩住了身形,心中凜然,只覺手中的圣刀無比沉重,比之百里世家贈與的重情劍尚要重上好幾倍,不禁脫口驚道:“好沉!”
見武天驕丟了一個不大不小的丑,眾女無不莞爾,凌霄圣母道:“此刀重達三百九十八斤,功力不夠的人,一般人根本使不動它,你試著拔拔看,看能不能拔出來!”
武天驕望向了太陰圣母,道:“不是說,只有將天鼎神功練到第七層以上,方能拔出圣刀,我現在的功力只達到第六層,怕是拔不出來?”
太陰圣母點點頭道:“我師父是這么說的,不過,我們想你試試,如果你能拔出來,或許我們可以仗著圣刀的鋒利,開劈通道事半功倍,如果不行,我們再想辦法!”
武天驕瞅向手上的圣刀,只見刀鞘一掌之寬,金光璀璨,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制作的,散發著兩種不同的冷熱之氣,鞘面上浮現著一龍一鳳的紋影,龍飛鳳舞,栩栩如生,刀柄尺長,上有握紋,上呈龍嘴,柄頭呈鳳頭形。
“龍鳳刀!”武天驕脫口道。
太陰圣母改正道:“是龍鳳朝陽刀,不過,我們叫它圣刀來得順口簡單!”
端詳了一會兒,武天驕一手握鞘,一手握住刀柄,使力一拔,卻紋絲不動。
太陰圣母忙道:“你要將天鼎真氣輸入到刀上才行。”
武天驕依言而為,將天鼎神功運至極致,真氣源源不斷地貫注到刀柄上,在眾女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只見鞘刀泛出了淡淡的金光,頓時一片嬌呼。
謝晩香興奮地道:“發光了,有反應。驕弟,使點力,快把刀拔出來!”
聞言,武天驕雙手一使力,仍紋絲不動,又猛一使力,依然沒有拔出。盡管他使上了吃奶的力氣,但圣刀就是不出鞘,不禁大為泄氣,真氣一泄,圣刀上的金光頓時消失,恢復了原樣。
“果然!”太陰圣母嘆了一口氣,皺眉道:“師父說的是真的,圣刀果然要練有天鼎神功之人才能拔出。”
凌霄圣母也是頗為動容,道:“天驕的功力不夠,只能令圣刀有所反應,但要想拔出來,只有等到他將天鼎神功練至第七層才行。師妹,你沒有騙我,師父的遺言是真的。”
“奇怪!這刀為什么只有練過天鼎神功的人才能拔出來,這當中有什么奧妙?”九陰夫人茫然不解地道。
太陰圣母道:“圣刀上暗蘊陰陽之氣,一冷一熱,或許是天驕所習的天鼎神功與圣刀上陰陽之氣相同的緣故……”
話未說完,她倏地臉色大變,驚呼道:“天驕小心!”
就在太陰圣母驚呼的同時,凌霄圣母暴喝一聲:“什么人?”
喝聲中,她凌空躍起,拍出一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誰也沒看清是怎么回事?但聞“砰”的一聲震響,勁風呼嘯,氣流激蕩,九陰夫人、冰魄夫人等人紛紛被氣流沖飛了出去。
震響中,凌霄圣母悶哼一聲,飄退一丈。只見一道人影鬼魅般落在武天驕身邊,武天驕尚未反應過來,便覺喉頭上一緊,喉骨被來人一手鎖住了,手上的圣刀也隨之被來人奪去了,但聞耳邊傳來一陣格格的嬌笑聲:“萬劫魔刀,終于落到本宮的手里了,格格……”
“曹天娥……”
凌霄圣母、太陰圣母等人看清來人后,不禁駭然驚呼,臉色煞白。
只見曹天娥左手拿著圣刀,右手則挽著武天驕,五指緊扣著他喉骨,凌霄圣母她們毫不懷疑,只要曹天娥手上稍一使力,武天驕定然喉骨碎裂,氣絕身亡。
“放開他!”謝晩香大叫道,沖上兩步,卻不敢太靠近,生怕曹天娥痛下殺手,結果了武天驕。
曹天娥甚為得意,撩了謝晩香一眼,輕笑道:“看來你很緊張他,他是你的小情人?”
她穿著一身得體的杏黃宮裝,頭上戴著一頂金冠,顯得雍容華貴,倍感尊貴。只是鳳目含煞,眉宇間透著陰狠之氣,不怒而威,讓人望而生畏。
“你管不著,你快放了他!”謝晩香急切地道。
曹天娥冷哼一聲,目光凌厲地掃視了眾女一眼,最后停留在了凌霄圣母身上,見她一身的宮裝裙服,不禁大為錯愕,詫異地道:“凌霄圣母,怎么在地府呆了幾天,就跟著你師妹一起還俗了?咦!你好像……和男人有過了?”
聽聞此言,凌霄圣母羞紅了臉,無地自容,就連太虛、太貞兩位長老也是羞澀難當,神情尷尬,恨不得面前有個地洞鉆進去。
看到她們尷尬的神情,曹天娥似乎明白了,低頭望向手中扣住的武天驕,笑吟地說:“武天驕,我們又見面了!”
她比武天驕要高出一個頭,武天驕只覺得背脊靠著一個溫暖柔軟,充滿彈性的綿體上,鼻中聞到陣陣淡淡的幽香,熏人欲醉,不由感到一陣銷魂,聞言嬉笑道:“皇后娘娘,您好啊!沒想到我們會在這里見面!”
這時,通道上一片火光,來了不少的人。當先一人正是神女宮的長老,斷情劍霜月。后面跟著的是曹天娥的四大劍侍:風影,花想,雪裳,月映。再后面則是十來位身穿藍衣的美麗少女,清一色的全是神女宮的人。
見此情景,凌霄圣母、太陰圣母、冰魄夫人等人不禁神色大變,相顧愕然。她們沒有想到,曹天娥動作如此之快,這才幾天的工夫,她就打通了堵塞的通道,進入地府,殺了她們一個措手不及。
無情劍寒梅主動來到曹天娥身前,深施一禮后,恭敬地道:“屬下參見皇后娘娘!”
曹天娥撇了她一眼,詫異地道:“寒長老!原來你還活著。本宮以為你遇害了!”
寒梅平靜地道:“他們……并沒有為難屬下!”
曹天娥嗯的一聲,凝視了她一會,臉色逐漸陰沉,眉心微蹙,沉聲道:“寒長老,撩起你左手的衣袖!”
聞言,無情劍寒梅神色一凜,面容慘淡。一旁斷情劍霜月見了嗯的一聲,嗤笑道:“寒梅長老,皇后娘娘的話你聽到了嗎?還不趕快撩起你的衣袖,讓我們瞧瞧,堂堂的神女宮大長老,高傲冷艷的無情劍寒梅,是否還守身如玉,手上的守宮砂還在不在?”
寒梅瞪了她一眼,默然不語。斷情劍霜月毫不為她的目光所懾,冷笑道:“怎么?莫非破了身子不想讓人知道?瞧你一臉的騷樣,就知道你在地府的幾天工夫,跟男人混上了!”
她轉頭對曹天娥道:“娘娘!我看不用看了,她一定是讓男人搞過了,心虛的不敢撩衣袖了!”
曹天娥不置可否,緊扣著武天驕的喉骨的手一緊,喝道:“小子,可是你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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