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章 虞驚夜番外
【你想好了?確定要這么做?】
“我確定。”
【他會發瘋的】
“他什么時候不在發瘋。”
【……】
【狠還是你狠】
任務世界出了差錯,在喬珍親手斬殺魔尊虞驚夜之后。
世界并沒有像喬珍所想的那般立馬破碎崩塌,讓她回到系統空間。
而是以一種詭異的方式維持住了破碎的現狀,甚至在緩慢的自我修復。
一旦世界被徹底修復,整個世界將重新變得平穩,喬珍將很難從這個完整的世界中回到系統空間。
喬珍簡直無語。
她都做了這么多,人她都狠心下手殺了,她居然還沒能脫離世界。
是她做的還不夠嗎。
系統頭冒冷汗。
【夠了夠了可太他娘的夠了,數值都要報表了,所以虞驚夜他發瘋了了!】
【這個世界在你殺他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坍塌了,但是虞驚夜他無法接受,世界的崩潰被他強行暫緩,他要強行把你留下來!】
世界的坍塌是系統操控的,當世界徹底崩潰完畢,任務者就能回到系統空間。
可此刻虞驚夜的潛意識為了留下喬珍,生生穩住世界,切斷了世界和系統的聯系。
而一旦和系統失去聯系,這個精神世界就會成為一座孤島,永遠困住喬珍和虞驚夜。
也就是說,喬珍會被虞驚夜永遠困在這個世界里,困在他身邊。
所以說不是喬珍沒有完成任務,而是完成的太好了,好到刺激的虞驚夜連潛意識都在為了她發瘋。
喬珍聽見這話的時候皺了皺眉。
強行留下來?
這個瘋子!
她都要殺他了,他居然還不放她走。
他到底是有多不甘啊,居然連潛意識都開始發瘋了,要用一整個世界來困住她。
“那我要怎么才能回去?”
系統輕咳一聲,干笑。
【這個么,呵呵】
對于系統來講,通過精神世界的刺激讓昏迷不醒的人重獲生機,對大多數人來說是天大的恩賜。
既是恩賜,那接受了可就再沒有拒絕的余地。
他又不是慈善機構,想做就做,不想做了就放棄,哪有這樣的好事。
而且系統需要數據,需要大量的數據,被投放進世界的人有許多都是供他觀察的小白鼠。
他也不可能輕易放人走。
所以任務世界里沒有脫出按鈕。
任務者想要離開的唯一方式,便是徹底刪除掉自己在這個世界的數據。
也就是殺掉身在這個世界的自己,進行強制脫出。
雖然聽著殘忍,實際上也就是殺掉一段程序而已。
喬珍聞言簡直要氣笑了。
“您可真是當代資本家啊,一滴油水你都不放過。”
系統靦腆一笑。
【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周扒皮罷了】
但說是這么說。
喬珍做起事情來沒有一絲猶豫。
虞驚夜不放她走,她就偏要走。
寧愿強制脫出,殺掉清羽仙尊也不留在他身邊。
所以系統才說她狠。
于是。
在百派圍殺魔尊虞驚夜,最后由那魔頭師尊清羽仙尊,親手將他斬殺斃于劍下的半個月后。
受傷頗重的清羽仙尊入仙臺,自請為己身過錯與罪孽贖罪。
而后不顧所有人勸阻,坐化靈臺之上,以己身魂靈融入大道,為萬世降下福澤,以一身魂靈護天下蒼生萬年。
清冷的仙人未入塵世,卻愛著人間。
也在她魂靈消散的那一天,天降靈雨,下了三天三夜。
世人悲慟萬分,哭聲和著雨聲一起嗚咽,為心懷大愛的清羽仙尊祈福,送她最后一程。
與此同時。
【滴,殺死數據成功】
【脫出任務世界已完成】
【歡迎您回到系統空間,喬珍小姐】
系統安全小貼士優雅但沒有感情的聲音響在腦海里,喬珍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漫無邊際的白。
她回來了。
她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拋棄了虞驚夜。
喬珍紅唇微微勾起,笑得愉悅。
虞驚夜是個驕傲的人。
讓一個驕傲的人難受痛苦其實很好辦,看不見他無視他,永遠也不將他放到心里。
讓他即使再努力再努力,永遠也無法得到想要的東西。
既然如今他想要她,那便無法得她一眼青睞。
她將天下人放在心里,也不會將他看在眼里。
方是將他的傲骨踩到泥地里。
退場需要美感,她會讓他銘記。
他孺慕的人,縱然死也不愿待在他身邊。
她是他,永遠的愛而不得。
也幸虧喬珍跑得快。
因為也就在清羽仙尊身化大道之后第三年。
虞驚夜發瘋的潛意識終于將世界修復。
與此同時,他的意識再次降臨。
魔族舉一界之力,歷經數萬種嘗試,終于將魔尊虞驚夜復活。
蘇醒的那一刻,虞驚夜的記憶還停留在喬珍那狠心的一劍,停留在那個并不溫情的帶著血腥味的吻。
剛剛蘇醒的人登時眼眶猩紅,怒意恨意夾雜著難過悲傷,種種激烈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讓這個不可一世的人身體都輕輕顫抖。
他咬著牙,大跨步的下了祭祀臺臺階,像是迫不及待了。
“她呢?現在在哪?”
他要把她抓回來。
讓她認錯,讓她服軟,將她緊緊鎖住,讓她余生就算不甘愿也只能待在自己身邊。
她就算是朵花,也只能在自己身邊枯萎。
身后的諸位魔王看著虞驚夜身周縈繞的魔氣,以及那驚心的架勢,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
最后還是天魔王站了出來,咬了咬牙,狠心開口。
“尊上,清羽仙尊她,她已經于三年前自主崩解魂靈,消散于天地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虞驚夜一時間沒有理解這讓他覺得荒唐的一句話,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
直到意識到天魔王究竟在說什么,他的身影頓住,緩緩轉過身來。
冷凝的視線望過來時,眼周還泛著情緒激烈時涌起的微紅,襯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簡直又瘋又冷,駭人極了。
他的聲音也像凝著冰。
“你說什么?”
天魔王唇角輕輕抖了抖,眸光似是有些不忍。
“清羽仙尊她,已經消散了。”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虞驚夜在聽到那話的一瞬間,面色驟然冷了下來,身周的魔氣轟然掀起,爆發,壓的屋子里所有人都無法站立,跪倒于地。
虞驚夜伸出手,于虛空中輕輕一握,遙遙卡住天魔王脖頸將人生生提起,眸里泛著驚心的怒意。
“你想死么?”
居然敢說她死了。
她怎么可能死。
她那么狠心一個人怎么可能就這樣死了。
他還沒有再見到她,他還沒有還回來,她怎么可能死了!
天魔王知道他是聽到了,知道他是不肯相信,眼里閃著不忍的光,沒有掙扎。
只是聲音顫抖著說。
“尊上大人,她已經,死了。”
而且是魂靈消散,再無生還的可能。
輕飄飄的幾個字,也似乎徹底摧毀了虞驚夜最后的防線。
他松開了止不住顫抖的手,薄唇輕動,似乎想說些什么,可最終沒能發出聲音來,喉嚨干澀的像是生了銹,緊著疼。
他輕輕滾了滾喉結,晶瑩的水線從頰邊落下來,墜到地上開了一朵晶瑩的花。
虞驚夜沒意識到落下來的水線是什么,或者說這一刻他已經無法感知四周了,只是空洞的看著前方,空洞的都感覺不到心疼。
周身散發的死寂,與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痛苦悲傷宛若凝成實質,讓人看一眼都眼眶發酸。
他還沒理解所謂感情,卻在這一刻,體會到了世間所有的苦楚。
這怎么可能。
這怎么可能呢?
他想。
他拼死拼活不要命的從地獄里爬回來,就是為了再見她。
可他才剛回來。
他還沒能再見她一面。
她怎么就,死了呢?
她真的就那么狠心,為了這天下不要他,也不要自己的命。
這天下蒼生于她而言就那么重要?他這個錯誤就那么嚴重?
嚴重到她寧愿死,也要割斷和他的最后一絲聯系。
她可真的是,好狠的心。
在這一刻,虞驚夜深刻的意識到。
他永遠的失去了那個人。
從此往后,他甚至連被她罵的資格都沒有了。
玉虛宗清羽仙尊身隕的第三年。
仙魔兩界爆發第七次大戰。
此戰形勢混亂傷者眾多,但詭異的是雙方極其默契的避免了死亡,因此這幾次大戰看著鮮血橫流慘烈非常,卻并無人身死。
畢竟,那是某個人用命護著的天下蒼生。
可縱然沒有往死里打,大戰的雙方卻彼此仇恨頗深,愈打愈烈怎么也停不下來。
但魔界中可是有那位死而復生驚才絕艷的魔尊在,仙界這邊無論怎么打都沒有勝算,七戰全敗。
好在那位魔尊并沒有殺人的念頭,每次都是點到為止,否則這世間已經是鮮血橫流。
可縱然如此,修真界,尤其是玉虛宗,依舊是對虞驚夜恨得咬牙切齒。
只因為虞驚夜那王八蛋甫一復生,就闖入玉虛宗奪走了喬珍。
或者說是喬珍留在這個世界里得軀殼,清羽仙尊的尸身。
當年她殺死數據離開之時,于眾人眼中魂靈歸于大道,尸身卻是不朽的。
玉虛宗門人思念她,感激她,不舍下葬,打算為仙尊祈福百年再徹底安送。
卻不想虞驚夜那畜生甫一出現,就沖進玉虛將人搶走了,玉虛門人怎能不恨他。
那也是由魔界率先掀起的第一次仙魔大戰。
那一次大戰簡直打的慘烈非常。
當時虞驚夜就跟瘋了一樣,凌于玉虛宗山門前時沖天的魔氣驚心,包圍了整個宗門。
而后紅著一雙眼,以暴烈的氣勢沖進去,掀翻了所有人,闖到縹緲峰上生生搶走了喬珍的尸身。
那時候拼了命也想攔住他的楚一羽被打的昏迷,清竹也被發了瘋的人打的落在地上直吐血。
但清竹還是堅持著站起來。
“不許,”他清俊的面容憤怒又哀傷,唇角滴著血絲,“你不許碰她,你這混賬,把她放下來。”
虞驚夜聽到這句話沒有回頭,腳步卻是頓了頓,垂眸看向懷中人。
她乃是仙人,魂靈化于大道身體卻不朽,幾年過去,她卻還是當初模樣。
身穿輕煙般白色紗裙,抱著她時流淌的裙擺像是月光,順著他臂彎滑落,柔美非常。
神情比她從前總是清冷嚴苛的要柔軟很多,唇角微微翹著,似乎心情不錯,就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虞驚夜看著她的眸光復雜非常,有愛有恨有不甘也有難過悲傷,但更多的是放不下。
他放不下。
明明知道她要殺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歡他,他還是放不下。
她拿他當錯,寧愿死也要洗涮過錯,切斷和他最后一絲聯系,他就偏不遂她的意。
既然生前你身歸大道,那死后便隨我吧。
我放不下,你也再逃不開。
從此往后,看來我們永遠都會在一起了。
虞驚夜抱著喬珍的手緊了緊,抬起頭,面色沒有開心,只有說不出的難過。
之后抱著人就走。
身后的清竹無力再攔,看著這場面氣急攻心吐出口血來。
“你把她放下!”
虞驚夜置若罔聞,抱著喬珍大步離開頭也不回。
喬珍的軀殼就這么被虞驚夜生生搶走了。
簡直將玉虛宗上下氣的火冒三丈,然而之后更讓人氣的紅了眼的是,魔界之中傳出來消息。
虞驚夜那小畜生將人搶回去之后,并沒有將清羽仙尊下葬,而是安置在他寢宮里。
寢宮!
那畜生把人帶到那地方還能做什么好事不成!
清羽仙尊都已經去了,他居然還那般折辱她!
楚一羽氣的傷才剛好,將將能站起來,就想闖入魔界把喬珍再搶回來。
結果卻是虞驚夜那畜生先打過來了。
仙魔大戰第二次開啟。
魔界的目標依舊直指玉虛宗,這一次由虞驚夜領頭,一群魔族沖進山門放倒所有人,居然生生把縹緲峰整個連根拔走了!
玉虛宗的人拼了命也沒能攔下,簡直恨得要死。
很快又迎來了第三次。
這一次虞驚夜那瘋子闖入玉虛宗深處,將他們為清羽仙尊立的靈碑給一劍劈了。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直至如今第七次,虞驚夜搶走了喬珍在玉虛曾留下的所有痕跡。
也在第七次仙魔大戰當晚。
虞驚夜身著一身玄衣,袍子上滾落的暗紅色的線,勾出簡單精美的花紋,為他更添幾分陰沉嗜血。
現在的他和兩年前搶走喬珍的時候沒什么區別,和五年前失去喬珍的時候依舊沒什么區別,依舊俊美無儔,依舊強大如斯。
只是整個人氣質陰沉許多,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沒有情緒,行走時周身就像是籠罩著一層黑霧。
一眼看過去讓人覺得他沉郁,又莫名的有一絲……悲傷。
但這情緒在他走到縹緲峰之上的時候,蕩然無存。
虞驚夜將縹緲峰奪回來之后,就放到了魔界深處。
之后就將搶回來的喬珍,安放在了她曾經的竹屋里,他們朝夕相處生活了好多年的地方。
虞驚夜推開房間門,進了屋,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那個人。
喬珍被他保護的很好,比在玉虛宗的時候還要好,白裙鋪灑于床,雙手交疊安置于小腹之上,面容溫柔平和,一眼看過去就像真的只是睡著了。
虞驚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看著這樣的她,慢慢的在長久的時間里發瘋混亂,已經開始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
他進屋關了門,拿起一邊的毛巾,沾了用魔力溫熱的水,坐到床邊輕輕執起喬珍的手幫她擦拭。
動作很輕柔,緩緩輕撫過她指尖時,再沒有在玉虛宗上發瘋的樣子,甚至是溫柔繾綣的,輕輕說道。
“玉虛宗的人真是瘋了,他們竟然給師尊立碑,說你已經死了,我狠狠教訓了他們一頓,把碑揚成了粉末。”
他停下動作,目光落在喬珍面上,指尖攥著手里的毛巾,輕笑著說。
“師尊怎么會有事呢,師尊明明正在我身邊。”
“怎么辦喬珍,”虞驚夜放下手中毛巾,溫熱的指尖輕輕撫摸上她冰涼的臉,“你明明最是討厭我,從此往后卻永遠也離不開我了。”
他的指尖微微蜷縮了下,纖長羽睫輕顫,在月光下像是掙扎的脆弱蝴蝶。
“或者你起來罵罵我,你罵我一句,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他的聲音落下,室內是一片寂靜。
冷然的月光灑在窗前,床外的清風淺淺吹過,無人給他回應。
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再也不會給他回應。
只剩下虞驚夜孤獨的坐在床前,孤獨的困在那里,孤獨的守著過去不愿意走出來。
他不想放手。
他無法放手。
也在仙魔兩界第七次大戰的第二天。
虞驚夜來到了凡間界。
這幾年他總是常來,就像喬珍還活著時那樣,總是給她買些她喜歡吃的東西去討她歡心。
即使如今那個人已經不會再回應他了,他依舊在努力的討她歡心。
正好最近是桂花盛開的季節,他便來人間給她買些桂花糕回去。
卻也是恰巧,虞驚夜拎著桂花糕往回走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攤子上的一只簪子。
那是一只小巧精致的蓮花簪,花瓣上染著輕淺的粉,優雅柔美,像極了他曾經沒能送給她的那只。
虞驚夜下意識就走過去拿了起來。
老板娘看著他笑得喜氣洋洋。
“這位公子長得可真俊,這發簪可是送給娘子的?”
娘子二字入耳的一瞬,虞驚夜頓了頓,才抬起頭看向老板娘。
半晌之后低下頭,眸中閃著未名的光華,輕輕應了一聲。
“嗯。”
送給我娘子。
相比較他,玉虛宗卻是一片愁云慘淡。
他們正在收拾第四次被虞驚夜劈碎的喬珍的靈碑,有些弟子甚至氣的哭紅了眼。
但更多的是卯足了勁兒要給虞驚夜那魔頭好看,他們定會搶回仙尊尸身安葬!
可也就在當日。
一則驚心的消息傳遍整個世間,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魔界傳出訊息,傳聞中的那位魔尊,他居然要和玉虛宗清羽仙尊結為道侶!
可是那清羽仙尊不是已經去了么?
他們曾經不是師徒么?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虛宗在聽聞這則消息的時候,整個宗門的人像是死寂般靜了一秒。
等到緩緩的終于回過神來的時候,簡直氣的要死。
虞驚夜那畜生真他媽的瘋了!
什么事都敢干!
楚一羽和清竹仙尊更是怒不可遏,立馬集結了修真界所有能動用的人打上魔界。
這一次帶著驚心的怒氣,還真的就被他們給攻到了魔界深處。
打上魔界縹緲峰的時候,楚一羽和清竹一路走來,入眼的是一片深紅的海洋,山峰的每一根竹子上都系著紅綢,看著簡直喜氣洋洋。
但這樣的喜氣洋洋只會讓玉虛宗人暴怒。
楚一羽怒的擰著一雙眉,就想劈爛這些竹子,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最終沒有動手,劍尖一轉,轉而劈爛了房門。
也隨著竹門破碎的那一刻,陽光輕掃而過,內里的場景現入人眼。
屋里也是透徹的紅色,但最紅的,還是相擁著坐在床上,身穿著大紅婚服的喬珍軀殼和虞驚夜。
喬珍早已失去生息,被虞驚夜緊緊抱在懷里時,身子都是軟的,眼眸輕閉,像是被他禁錮怎樣也無法逃脫的囚鳥。
頭上簡單的冠著一只素雅的蓮花簪子,嫁衣的一角從肩頭滑落,襯得她皮膚雪白,漂亮又脆弱。
虞驚夜溫柔又緊的抱著她,看到門被楚一羽劈開的時候沒有反應,低著頭望著懷中人,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輕輕親了親她唇角。
肆無忌憚,膽大妄為,向所有人宣告他們的關系。
清竹登時紅了眼。
“虞驚夜你這瘋子!清羽都已經去了你竟然還這般折辱她,你把她還給我!”
楚一羽人狠話不多,直接提著劍就殺上去了。
虞驚夜輕輕放開這枚吻,以離喬珍極近的距離,眸光輕柔的看著她。
“師尊等我回來,今日我們大婚,叫這些人攪擾了真是不好,你莫生氣,弟子很快就回來,等回來,我們就拜堂成親。”
“等拜堂成親以后,我是不是也該改口叫你娘子了?”
這話一出口,虞驚夜纖長羽睫輕顫,摟著喬珍的指尖竟微微有些顫抖,興奮的眸光里竟帶著絲不好意思。
“那,為夫,去去便回。”
虞驚夜將喬珍輕柔的放在床上,足尖踏地,下一瞬猛然于原地消失,眨眼間來到楚一羽身后,一掌打得他吐血。
虞驚夜看著這位昔日師兄的眉眼冰寒。
“她器重你,所以我饒你一次又一次,楚一羽,別以為我真不會殺你。”
楚一羽唇角含血,看著虞驚夜的表情寒冷也不下于他。
“把師叔還給我。”
“還、給、你?”
虞驚夜的眸光一下子像是變成了寒冷的冰窟,殺意驚人。
“你算個什么東西,把她還給你?”
“早就知道你覬覦我娘子,但你居然還真的敢說出來,看來留你不得。”
聽到娘子兩個字,本就要瘋了的楚一羽眼睛都紅了,簡直是咬牙切齒。
“畜生!”
可虞驚夜是什么人,是萬年難得一遇的魔尊,是這個世界的掌控者,楚一羽無論如何也是敵不過他的。
就連隨后趕來的清竹都被壓著打。
最后兩人被一擊轟退,倒在地上直吐血。
清竹捂著胸口,看著喬珍的方向,眸中含著淚意。
“你放過她,放過她!給她個清凈吧!”
“清凈,”虞驚夜眼簾微垂重復了一遍,“她就是太清凈,才被這世俗絆住腳。”
說完,身著紅色婚衣的虞驚夜轉身離開,走向喬珍。
但最后虞驚夜也并沒有殺清竹二人,只是準備將他們關些時日就放回去,因為他知道,真要殺了喬珍肯定不喜歡。
他不想她不喜歡。
只是回去之后,揮手恢復了門,虞驚夜坐到床上,伸手將喬珍攬到懷里,頭埋進她冰涼的頸窩,將人抱的緊緊。
開口時,他的聲音居然像是有些委屈。
“師尊,他們說你不喜歡我。”
“你之前明明最喜歡我,為什么后來就不喜歡我了?”
“我想你喜歡我。”
“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要把你鎖住。”
“你是我的!”
也就在虞驚夜發瘋的同一時刻。
成功登出空間的喬珍從系統那里得知,世界并沒有坍塌,而且虞驚夜居然又回去了,不得不打開影像了解世界內發生的一切。
卻也正正好,看到了虞驚夜在失去她之后,發瘋失控的全過程。
她坐在純白空間的床上,看著虞驚夜抱著了無生息的她,眼眸微睜,簡直驚恐。
“虞驚夜他瘋了?”
系統看著這一幕沉默半晌,發出聲音滿是滄桑。
【他不本來就是個瘋子么】
可能干出這種事,這瘋的程度在瘋子里都算翹楚了吧!
喬珍看著畫面里正緊緊擁著她的人,簡直心悸到冰涼。
咬著唇,久久無言。
之后從系統那里要來權限,咬著牙,狠心的,一鍵刪除了自己身體最后的數據。
也隨著她指尖動作。
任務世界里,正被虞驚夜緊緊抱在懷里的喬珍身軀從指尖開始消散,像是星塵一般化為點點光芒,消散于天地間。
虞驚夜在她開始消散的那一刻愕然睜大了眼,下意識伸出手,像是想要將那消散的星塵,消散的她攬到懷里。
可他從來都碰不到他的月亮,也摸不到她。
虞驚夜慌張又徒勞的伸出手,怎么也無法將那光芒握近手里,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喬珍就在他眼前消散。
再一次失去她。
虞驚夜簡直要瘋了,心口處像是破開了個洞,凜冬般的寒氣凍的他的心生疼,臉色和唇瓣也蒼白。
“喬珍!”
然而她消散時星塵般的光芒,于他緊握的指縫間流落,怎么也留不住了。
虞驚夜紅了眼眶,眸中滿是悲傷,沒有嘶吼,在平靜中變得死寂而頹然。
他輕聲說。
“別再拋下我了。”
可是他抓不到她了,怎么也留不下她了。
虞驚夜慘白著臉,微微紅了眼眶,抬頭看向天空。
“你連最后的念想也不愿意留給我。”
“還是你殘忍。”
隨著他最后這句話,晶瑩的淚珠從他頰邊滑落,低落到地上的一瞬。
轟!
像是玻璃破成碎片,整個世界轟然崩塌,下一刻驟然陷入黑暗之中。
這一次長久的,糾纏的,混合著血與淚的任務,終于徹底完結了。
作者有話說:
補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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