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第章 囚娶
燕然是有準備前來的。
且他背靠將軍府,又有自己的勢力,比孤身一人的俠客游宴做起事來要方便許多。
帶著喬珍直接大膽走的官路,根本不怕有人會攔。
因此很快就出了江南,而后一路上暢通無阻就到了京城附近。
抵達京郊的時候是晚上了,天色實在太暗,又冷,且兩人這幾日為了趕路風塵仆仆實在是休息的不算好。
燕然心疼喬珍,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在京郊一處偏僻的旅館休息一晚,明早再走。
眼看著馬上就能到京城,卻又在即將抵達的時候停了下來。
似曾相識的黑夜與似曾相識的成功前夕,叫喬珍莫名有種擔憂后怕。
一路上兩人是共乘一騎的,決定停下來時燕然率先下了馬,年輕張揚的小將軍身高腿長的,腿一伸,玄色衣擺一撩,輕而易舉落在地上。
抬頭去望的時候,喬珍面上的憂慮實在太明顯,叫他一下子看出來了。
燕然走過去,左手微掐著腰,右手手肘靠在喬珍身前的馬背上。
暗夜的光芒落在他俊朗的臉上,這人笑得一臉漫不經心。
要是嘴里再叼根草,妥妥一個調戲姑娘的浪蕩公子。
聲音里帶著輕松的笑意。
“小鴨子,要抱你下來了。”
正想著事的喬珍一下低頭朝他看了過來。
進了冬月,這幾日天氣越來越寒,為了逃脫謝懷玉兩人又每天在馬背上跑,燕然怕她冷,總給她用棉衣裹的嚴嚴實實的。
看起來就真的是很臃腫,小小的人落在松軟的衣服里,圓圓滾滾的,抬手都有點費勁兒。
脖頸還纏著一條大圍巾,連鼻子都蓋住,只露一雙柔柔的眼眸。
燕然自己搞得自己看了還笑,老叫她小鴨子。
喬珍聽了就過去打他,結果她手都沒抬起來,燕然已經躲得沒影了。
跑遠了回過頭,看見喬珍氣鼓鼓的模樣,他又笑著搖搖頭自己再回來。
在喬珍面前彎下腰,笑的眉眼彎彎的抬眸望著她,然后將頭伸過去蹭到她面前,叫她出氣叫她打。
喬珍才不會客氣,邦邦就給他兩拳。
偏偏他每次都要挨打,還每次都非要這樣叫,賤兮兮的。
喬珍坐在馬背上狠狠瞪了燕然一眼,但因為他這一句打岔,心頭確實松了不少。
立馬明白過來,原來燕然是在緩解自己的緊張。
他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對自己卻總是溫柔耐心。
喬珍的眸光軟下來,便想說不用了,她自己可以下去。
燕然卻先一步有了動作。
他突然直起了身,一只手落在喬珍穿了棉衣的腰側,指尖微動將她轉了一下,另一只手順勢錮到另一側上去。
然后修長的手臂一用力,那么輕易就將他的小鴨子舉了起來,一下子越到頭頂去。
年輕俊朗的小將軍笑著。
“舉高高嘍。”
猝不及防騰了空,全身上下只由燕然兩只手臂支撐著,喬珍不能更清晰的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腰間手掌的力量,強勢又霸道。
她下意識驚呼了一聲,卻也不可避免的,那一刻目光只垂落在燕然面上。
居高臨下望過去,晚風拂過俊朗公子的墨發(fā),也拂過他眼眸,他正在看著她笑呢,像會發(fā)光一樣,亮眼若今夜晚星。
喬珍想要教訓人的話,一下子就有點說不出口了。
直到被他輕易高舉又輕易放下,落了地喬珍還有些飄然,半晌才緩過來,順了氣。
沒忍住轉過頭瞪了他一眼。
“幼稚鬼!”
燕然本來是跟她鬧著玩呢,想叫她放松些,不要憂慮那樣多。
還正笑著,就忽然看見美人微惱望他的這一眼,登時啞了聲,心都要酥了,喉結輕滾了一下。
剛想說些什么。
恰巧這時候旅館老板聽見聲響走出來,望見外面正站著兩個人,招呼了聲。
“喲,二位這么晚來可是住店?”
燕然的話就沒能說出口,抬頭沖老板看過去,應了聲。
“嗯,住店。”
之后望向喬珍。
“外面冷,我們先進去吧。”
跟著老板進了屋,倒叫人出乎意料,旅館雖小環(huán)境還是很不錯的。
就是因為偏僻頗清凈,整個店里除了老板就是他們,沒有客人。
店老板則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留著小胡子,尋常的叫人看一眼都記不住。
倒是面上總帶著笑,看起來很和氣。
“二位是夫妻吧,可當真是恩愛,這么晚還在趕路也是怪辛苦的,可是就開一間房?”
夫,夫妻?
一間房!
燕然被老板幾句話砸下來,頗有些暈暈乎乎的。
這一路上還是第一次住旅館,原本他根本沒想那么多,如今被人這么一說終于意識到什么,噌一下子紅了耳朵,下意識轉目看向喬珍。
也不知道是聯(lián)想到什么,清瘦的喉結止不住滾了兩下。
比起他喬珍可淡定多了,也不在意。
如今正該是他們隱藏身份的時候,老板誤會了也好,為了躲避謝懷玉的追捕他們也確實不方便分開。
燕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亂瞟著不知道回答,喬珍就輕輕應了聲。
“嗯,就一間房。”
她的聲音入耳,叫燕然連呼吸都不會了。
跟著喬珍走的時候腳下步伐簡直在發(fā)飄,恍恍惚惚走過去,恍恍惚惚進了門。
砰的一下子門關上,屋里燈光亮起來,他好像才終于回了神。
結果一抬頭就看見站在不遠處的喬珍,她取下了圍脖,被熱意暖到微粉的小臉落在燈光里,那樣柔嫩,飽滿多汁的水蜜桃一樣,叫人碰一下都得帶著小心。
寒冬臘月的屋子里好像一下變得滾燙了,叫燕然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里好。
喬珍從頭到尾都淡定,現(xiàn)在依舊,久沒聽到聲響回眸看了一眼。
就看到燕然在門口支棱著跟個螃蟹一樣,守著門不進不退,怪好笑的。
她輕輕柔柔彎了彎唇,突然就想起來一個人,隨意問了一句。
“你認識游宴嗎?”
真是好像的兩個人,一樣的陽光開朗,一樣的為了她什么也不顧,一樣的叫人動容。
一樣的……
喬珍輕輕挑了挑眉。
突然一下子開啟的話題叫燕然有點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答道。
“啊?誰?沒聽過。”
但他很快就想到什么,面色一凜。
“喜歡你的人是不是!”
“哇,”燕然就徹底活過來了,方才那些旖旎情思一下子變得冰涼,心里簡直被哽的要死。
“喬小姐,”他有點夸張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是吧,我對你癡心一片從京城跑到江南,又從江南溜回來,您拿我當替身嗎?”
但是仔細想了想又覺得,我靠,替身也行啊,光憑他自己估計這輩子也上不了位了。
“不過替身我不能白當,能收取點費用嗎?”
喬珍跟他說正經的呢,他又開始亂講。
卻還是叫喬珍沒忍住笑出來,接了這話。
“條件還不少,倒叫姐姐看看你都有什么用,去,先把床鋪了。”
她笑燕然也跟著樂,乖乖走到床邊整理床鋪,開口時聲音里滿是寵溺。
“是,我的大小姐。”
使喚宋國最出類拔萃的小將軍鋪床,喬珍一點心理壓力也沒有,他愛出力就讓他出力,反正她是懶得動。
在桌邊軟軟坐下,手肘靠在桌上支著下巴,慵懶柔媚的望著燕然忙碌的背影。
“你真不認識游宴?”
“不認識,”燕然的聲音清晰傳來,“那人怎么了?你要找他么?”
喬珍是有些記掛游宴,自青山寺一別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但謝懷玉答應她的事肯定不會食言,他定將人放了的。
今夜突然想起來就沒忍住問了一下,不想燕然竟不知道他。
但也不奇怪,游宴是位走南闖北的游俠,燕然又守衛(wèi)疆土多年未回,不認識也是應該。
算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游宴那樣的好人不該再摻和到這種事情里來。
喬珍便輕輕搖了搖頭。
“沒什么。”
她話音落下時,手腳麻利的燕然已經將床鋪好了。
之后又將屋子簡單打掃了一遍,叫喬珍住的舒服些。
他們不是夫妻,不是情侶,更不相愛。
燕然雖然狗里狗氣,心里總暗搓搓的肖想著人,倒還算君子,自然把床留給喬珍睡。
他則準備坐在桌邊閉目養(yǎng)神,等待天亮。
就叫喬珍怪不好意思的。
簡單洗漱過后,和衣躺在床上時候沒忍住,又抬頭看向他,猶豫問道。
“你那樣能睡么?要不你上來擠一擠?”
燕然那一瞬間真心動了,但看著喬珍的模樣,終究還是憑借著強大的意志力穩(wěn)下來,笑了一下。
“不了,我守夜,你安心睡吧不用擔心我,天亮了我們就得走也沒幾個時辰了,你再不睡就睡不了多久了。”
喬珍最終還是被他勸服,在燕然的溫聲里又重新躺下。
一路這樣逃逃走走她也是真的累了,原本有些不好意思的,結果不想沾枕就失去了意識。
燕然就坐在桌邊,支著下巴眸光溫柔的看著喬珍。
載滿了情意的柔和目光混著燭火劃過她白皙的額頭,小巧的瓊鼻,漂亮精致的眉眼……
漸漸就看的他心中怦怦跳。
燕然一下子收回目光來,捂住心口,喉結輕滾,不敢再去看。
他對自己的定力有信心,可是遇上她,那一切意志力都變得粉碎。
為了不叫自己再瞎想,也為了叫喬珍睡得舒服些,燕然抬手熄了燭火。
屋子里隨著光芒的消失變得愈發(fā)安靜起來。
燕然也終于能漸漸靜下心神,他靠著桌子閉目養(yǎng)神。
心想,再過三個時辰就天亮,他就能送她回家了。
他便是拼了命,也要把她安全送到。
清淡的月光從窗口落下,窗外樹影搖曳,整個世界都陷入安眠中。
多安靜的夜晚,像沉睡的湖泊沒有波瀾。
直至許久之后。
夜色正沉。
一切都陷入深深沉眠的時候。
忽然間。
喬珍他們房間的窗戶上,投下一道淺淺的陰影。
然后似乎有什么在窗戶紙上按了一下,一根尖銳的,就算在白日里也很難看見的針扎了進來,淺淺吐出一口白霧,又迅速飄散在房中。
而屋中安靜依舊。
就這么安靜的過了許久之后。
深沉到不見五指的黑開始漸漸緩緩淡去,如抽絲剝繭一般變成深藍色,又蛻變成淺藍色。
屋里呼吸聲未有一絲蘇醒的跡象,在那針孔中的白煙飄入后便一直深沉。
“吱呀。”
在這樣的寂靜里,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
作者有話說:
錯錯錯,是我的錯,我短小了
該寫到小謝發(fā)瘋,但是我沒寫完_(:3)∠)_
感謝在2022-04-29 20:44:25~2022-04-30 20:38: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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