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第章 重啟囚娶
謝懷玉最后還是沒走。
說了要等的,那就要等下去。
他怕走了,喬喬會覺得他連這點等她的毅力都沒有。
無情的風雨下了整整一日,他就在清冷涼雨中站了一日。
當天晚上回去就發了高燒,他身體又差,這一燒下去簡直要人命。
謝懷玉那樣一個冷血無情,將天下都握在掌心當玩物的人,眼看著垮了下去。
摘下面具躺在床上時白皙膚色燒的透紅,冷汗順著額角落下來,清冷眸色在光暈里迷離,看起來意識好像有點不大清醒。
冰雕的花一樣,透著股病懨懨,一碰就碎的脆弱感。
病弱之際的他比往常還要安靜,渾身燒的滾燙,幾乎要被陣陣襲來的眩暈與痛楚分食,也不吭一聲。
只抬眸看著眼前閃爍的燈光,想著他心里人。
兵荒馬亂的一夜過去,到了第七日早上,風雨已然停歇。
連羽國人都開始好奇他還會不會去。
謝懷玉去了。
高燒尚未退卻,甚至比昨日更加嚴重,可即使這樣他也要去。
瘋子就是瘋子,真不能以常理度之。
原本,大多數人以為謝懷玉向皇后遞拜帖更多是為羞辱羽國,最次也是個見色起意。
可經過昨日那場大雨,真叫人改觀了,誰能想到他竟是真深情。
但他深情的對象不是別人,可是他們羽國皇后,這不還是羞辱!
而且是一點也不將他們羽國放在眼里。
然而很可惜,經過謝懷玉這幾日暗中運作,朝野上下竟徹底沒了反對的聲音。
唯一一個能派上點用場的吳凡在暗地里直跳腳,直吼自己腦袋上的綠光快要沖出宇宙,閃現回神域了。
卻根本無計可施。
神子殿下為了防著她這位正牌丈夫,可勁兒給她找事做,以至于她忙得團團轉現在根本脫不開身。
最可怕的不止如此,殿下還動了殺心,她現在那腳一跨出殿門,生命值警報就瘋狂的閃。
系統天天在星空海嗷嗷叫他要被刺瞎狗眼了,叫她別亂動。
這下吳凡連去喬珍身邊都做不到,只能在殿內縮著。
畢竟還是小命重要,真被殺出世界還做屁的任務。
通過系統喬珍也知道了吳凡的處境,以及謝懷玉都做了什么,無奈嘆了口氣,隱隱覺得這任務到最后可能還是得自己來做。
另一邊。
謝懷玉還在芙蓉園等著,面具下清俊的臉染上緋紅,眩暈與痛楚叫他眉頭緊擰,風吹來時身體搖搖欲墜,虛汗也順著額角往下落。
幾乎要暈倒了。
可想著萬一她愿意見他呢?又強撐著暈也不敢暈。
喬珍是什么人,她不吝嗇去愛,也不吝嗇去恨。
喜歡誰時能把一切熱情給他,討厭誰時也心硬如鐵。
即使謝懷玉把自己作的這么凄慘,她依舊不見。
就這么一連七日,謝懷玉日日在芙蓉園守著,終究沒能見到喬珍一面。
直到第八日。
下午將將過半的時候。
大雨停歇后陰了一天,今日又猛一下晴朗起來,烈日當空萬里無云,單站在日頭下一會兒都叫人皮膚燒的生疼。
忽然一下,皇后殿中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春月腳步匆忙,面色糾結的走了進來。
那時喬珍正安靜著,微倚在桌邊,一手支著下巴一手執著棋子,慵懶又閑散的自己與自己對弈。
聽見春月來的聲音,她微抬起頭。
“怎么了?”
春月來的急,停在她面前的時候還微微喘著氣,垂眸看見喬珍清亮的目光更糾結了,緩緩平復了下心緒才開口。
“娘娘,那,那個徐大人在芙蓉園暈倒了!”
“什么?”喬珍真怔了一下,指尖摩挲著微涼的棋子,“怎么回事?”
春月見她問才敢說。
“那位徐大人雨中等了一天,之后高燒不退您知道的,今日日頭又那樣毒,他從早晨站到現在粒米未進可不暈了么。”
到底是宋國使臣,近來又都傳他手眼通天手段多么陰狠,羽國正執兵敗之際,這可如何是好。
春月想著,難免有些急的。
喬珍聞言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而后轉過身去面向棋盤,不再看春月,纖纖玉指微動,將那棋子落在局中。
開口時聲音淡淡。
“暈了就暈了,與我說做什么?我還能看病不成,將他抬到太醫院去。”
意料之中的回答,春月小心翼翼看了沒有表情喬珍一眼,輕聲道。
“是,娘娘。”
心里想著,那太醫院可有些遠,聽說那徐大人病得厲害,不知道還撐不撐得住。
卻在春月剛轉身時,系統在喬珍那鬧起來了。
【大姐!】
【不做任務就算了,你也不能謀殺吧!】
喬珍叫他一嗓子吼的一驚,手里棋子都快嚇掉了,噌的揚起眉。
“你不要亂講,不是喊人給他丟太醫院去了嗎,怎么就謀殺了。”
系統嘖了一聲。
【我知道你不想管他,可是喬姐您體諒體諒,那是我們敬愛的殿下啊,就當是為小的著想,您也救他一條命行不行?】
【真叫殿下這么燒沒了,這個任務世界你不也白干了?還是想殿下一沖動再給你拉下個世界去?】
從系統話里喬珍準確的捕捉到了信息,微微坐直了身體。
“謝懷玉真要死了?這么嚴重?”
【可不是,他身體比你想象的要差得多,你不愿意見他,就算這會兒燒暈了,等明兒意識清醒了他肯定還來,那真要撐不住了】
喬珍垂眸冷哼一聲,又柔柔坐回去。
心想這什么當代男作精,搞成這樣不全是他自己作的,誰叫他非要見她,非要在外面等著了。
然而系統不聽不聽,在喬珍腦海里土撥鼠尖叫,喊她去救人。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
簡直是精神污染。
喬珍被他鬧得煩不勝煩,也確實怕再被拖到下一個任務。
“好好好,行行行,你閉嘴!”
她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在春月將要出門的時候開了口。
“算了。”
淡淡的聲音響在屋內,春月應聲驚訝回了頭,望見的是喬珍日光下嬌柔的面容,美貌的皇后娘娘眼簾微掀,不是很樂意的道。
“給他抬進來吧。”
那時候。
芙蓉園門口。
系統沒夸張,謝懷玉是真燒的不行了。
虛汗大滴大滴從額頭落下,濕潤了他白色碎發,貼在頰邊時盡顯脆弱,銀質面具下微露出來的唇卡白,皮膚卻是嫣紅色。
整個人透露著病氣,脆弱易碎,可又莫名叫人覺著怪可口的。
他這么一個人,如今也生生學會用真心換真心了。
他想叫她看見他的愛,他想他堅持下去,總有一日能叫她看見吧。
可他又是個不會去愛的人,甚至才知道感情是個什么滋味,哪里做的好。
學也學不會,愛也愛不對,小心翼翼又笨拙的將自己一顆心捧出去,卻是多做多錯,都不知道自己的方式已經叫心上人不喜歡了,還在往上面湊。
夜玄將暈過去的謝懷玉攬著,想立馬帶主子去看醫師卻又想走不敢走,因為知道主子定是不愿意走的。
可看著暈過去的人此刻狀態,夜玄心中焦急,覺得真不能再拖下去。
他暗暗一咬牙,心想之后受罰,也不能叫主子出事。
正準備走的時候。
忽然見那重重深宮之中小跑著出來個人,定睛一看,正是那日冒雨來給他們送信的小太監。
小太監一路過來,面色被日光曬得通紅,鼻頭上冒著瑩潤汗珠,開口時氣都不勻。
“大人,這位大人,皇后娘娘叫二位進去。”
等了八天,才終于等來回信,一下子夜玄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反應過來簡直快要喜極而泣,恨不得敲鑼打鼓。
夫人終于愿意見主上了!
費盡千辛萬苦終進皇后宮中。
仍在昏迷中的謝懷玉,被夜玄小心翼翼又妥善的安置在正廳座椅上。
他到底明面上還是宋國使臣,總不能任由他出事,早有人去請了太醫前來,宮中侍者也立刻備了降暑之物上前,和夜玄一起忙前忙后侍候。
喬珍沒有回避,謝懷玉是見不到她不死心,若今日她不出現,這人日后肯定還會糾纏。
索性她就過來了,坐在一旁看著。
那人被掩在侍者忙碌的身影里,偶爾露出來一點身形,面具下臉色微紅,虛弱靠在那里時白發輕垂風姿依舊。
真瘦了好多,這個從來都強勢的人,此刻居然叫人覺得有些單薄。
喬珍眸光微閃,錯開了眼。
謝懷玉卻在這個時候醒來。
許是到了蔭涼室內,他身上熱意漸漸消退,不過高燒還沒下去,病歪歪靠坐在椅子上睜眼的時候人還有些暈。
纖長羽睫若蝶翼輕顫,入目的光皆是迷蒙的,叫他頓了一下,緊跟著刷的睜開眼。
殿內風光盡入眼中,清楚昭示著他已經不在那呆了七日的芙蓉園。
謝懷玉愣了一瞬,眸光噌就亮了,而后緩緩的,彎起唇角笑了一下。
立馬的抬起頭,去尋找喬珍的身影。
半下午的微光落入他眼眸,也好像將所有熾熱都凝聚在他眼中,看過來時那么深情又溫柔。
他倚在那里,揮手示意夜玄和侍者不必再管他。
等人退開,他迫切的,又小心翼翼的往前微傾一下身體,聲音虛弱而輕。
“多謝皇后娘娘。”
他剛剛望過來那一眼,比殿外的日光還要刺目,喬珍心驚了一下,微抿唇角。
“不必。”
而后語氣平淡疏離。
“徐大人可當真是有夠執著,本宮卻不知與你有何話可說。”
一連多日不曾見她,思念與痛苦好像毒藥深入肺腑,今日終于得見,她張口就拿話來刺人,謝懷玉委屈的,但又因為終于能跟她說上話開心。
眼簾微垂,聲音安靜。
“微臣是來為那日道歉。”
“道的是什么歉?不是已經早告訴你一筆勾銷,我不需要道謝,也不需要道歉,徐大人何必。”
說到這里,往后的話不好叫別人聽到,春月隱晦的叫侍者皆出去,只留夜玄和她。
屋內安靜下來,通透的陽光泛著熱意。
謝懷玉抬眸望著喬珍,一句未說自己愛意,卻字字句句都是愛意。
“是微臣唐突,可想來想去,那日燭火灼燒之舉多有不妥,唯恐驚擾皇后娘娘,還是該賠禮道歉。”
一口一句的皇后娘娘,一口一句的疏離客套,越說,越叫謝懷玉心里苦澀。
曾經他們也是親昵的愛人,也曾密不可分的,如今卻只能這樣。
喬珍心想,你哪里來的立場說這些,張口就要講不必。
謝懷玉多了解她的回避,愣是搶先一步開口,聲音很輕。
“也想告訴皇后娘娘,我當真……很愛我那位故人。”
喬珍微微抬了下眼:“與我有何干系,還請徐大人自重,莫要將我當成你那位故人,也莫要再來。”
“我分得清,”謝懷玉好像很難過的樣子,望向喬珍的眸光卻很溫柔。
我知道你就是喬喬。
“是我活該,是我咎由自取。”
叫我如今愛意無處可說,相逢對面不相識。
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將他的思念告知于她。
謝懷玉望著喬珍,望著他的愛人,輕又溫柔的笑了笑。
“我只是,太想太想她。”
眼神是有力量的,喬珍這樣與他對望,心里還真顫了一下,但這反應也屬正常。
等反應過來,她好似又十分莫明其妙。
“徐大人一片真心,說給我聽作甚?”
謝懷玉張口就想說些什么。
卻在這時,合時宜又不合時宜,太醫終于趕來了。
這下不再適合說話,謝懷玉抿唇噤了聲,根本都不想開口的喬珍就更沒聲音了。
老太醫行禮過后盡職盡責上前把脈,謝懷玉也沒推辭,伸手撩開了衣袖。
耀眼的日光落在他手腕上,也照亮了漂亮腕骨上方的一小截手臂。
可也在這一刻。
叫一不小心撇到那邊,自謝懷玉進門以來一直都很淡定的喬珍,驚詫的微微張大了眼。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見謝懷玉稍露出來的那截小臂,竟縱橫交錯刻滿了刀疤,刀刀深入血脈,刀刀致命不休。
深刻又慘然,可怖又脆弱。
連太醫都驚了一聲,說他怎么活到現在的。
謝懷玉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她不知道,她離開后,他曾為她死了千千萬萬次。
自是死了又生,生了又死,才勉強撐到現在,撐到能再見她一面。
作者有話說:
小謝:向大家展示一切錯誤追老婆方式
但他這種瘋子就是完全不會嘛哈哈,開始小心翼翼討好但又做什么都是錯的,看著老婆哭唧唧
然后,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更
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我家進來一只拳頭大的蜘蛛,真不夸張,就拳頭那么大!腿老粗了!
我跟貓子們和它大打一架
我嚇破了膽,貓子被蟄住了眼
今天晚上一看,貓臉腫成豬頭了,眼睛都睜不開
明天還要帶這不成器的孩兒去寵物醫院,盡力更,萬一沒更肯定是豬頭貓變成了大豬頭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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