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情緒穩定后，我又問：“那兩個張貼告示的人在哪里，你知道嗎？”

        “其中一個神神秘秘，每周二下午都會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開個小面包車到樓頂下收珠子，但自從死人后就再也沒來了。另外一個就是幫助我的王警官，我有他的聯系方式。”

        我去找那個王警官看看。

        王警官，名字挺接地氣，叫王大炮。是這個片區派出所的副所長。

        在辦公室，他用一次性紙杯給我沏了茶：“終于盼到上面來人嘍，請問你在哪高就哪？”

        我指指手機，“我叫吳實，從蘭島過來，在上面看得見發布的任務。”

        “明白，幸苦，幸苦，這個案子不簡單呢。“

        他瞇著眼睛遞給我根煙，看我不要，自己點上了。：“我看得出來，你也練過，要不也上不了封神榜，其實我也是一個上面的特派員，在這里駐扎，但能力不足，只能解決一些小的問題。但現在這個事鬧得有點大了，看你還挺年青，行嗎？

        “行不行，先看看，反正我也交了定金了，那些鬼珠你為什么要回收？”

        他狠狠嘬了口煙，煙頭回頭摁在了窗臺上，接著在兩只手上吐了吐沫，從桌子底下搬出一個大鐵箱子：“那些珠子全在里面了，你看看再說。”

        箱子朝上開，沒鎖，我打開一看，空空如也，疑惑地看向他。

        王警官右手探進去，用兩個指頭沿著邊蹭了一圈。拿出來一比劃，黑黑的，好像占滿了煤灰一樣。

        他不在意的拍拍手，：“這東西洗不掉，得在太陽底下曬個半天才消失。”

        我悄悄把二丫喚了出來，一是讓她幫忙看看這些鬼珠痕跡，再來也是看看王警官的實力。

        二丫出現后，王警官倒是沒什么察覺，身體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還自嘲道：“這剛立春，穿得有點少了，胳膊居然起雞皮疙瘩了，不如你們年輕人。”

        “怎么樣？”我悄悄問二丫

        “有鬼氣的味道，還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有點熟悉。”

        我點點頭，轉身面對王警官：“你是說這些鬼珠，它們自己消失了？成了這些黑灰？”

        王警官撓撓頭，頓時頭皮屑亂飛：“也許是吧，我當時只是發現這些珠子蘊含鬼氣，怕對普通人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才收繳上來。”

        “還有個人跟你一樣高價收珠，你見過嗎？”

        “這人我堵過他兩次，沒堵到，他每次來都是風衣加口罩，監控上也看不出上面。關鍵他是給住戶送錢來的啊，沒人去舉報這個財神爺。”

        “我們能看看那部出事的電梯嗎？”

        “你們，還有誰？”王警官問。

        我這才想到他看不見二丫：“說順嘴了，我本來還有個搭檔。”

        他看著我笑笑：“女搭檔吧，這時候還惦記著。這樣，我先安排一下，下午叫一個修理工陪咱們去，萬一再出現問題，就不太好了。”

        出了派出所，天陰沉沉，像要下雨。

        王警官開著警車帶我去了一家有名的小吃，在飯桌上吃得滿嘴流油，反而是我心事重重。

        到了鬼樓的樓下的時候，天上掉下了雨點，上回在樓底下看見的大爺大媽的估計早回家了。

        下午和我們約好了的保修工在這等著我們，一看到我倆現在才來，一臉不高興，：王所，我這是看您的面子，才過來的，這電梯出了什么事，您又不是不知道？”

        “廢話，能出什么事，叫你來你就來，這電梯是你負責不？！”

        檢修工愁眉苦臉：“話雖這么說，但是……”

        “行了，別整沒用的，今天上面派人來了，你帶路，我們上電梯。”

        檢修工秒慫。

        我問檢修工：“你平常修理的時候，這電梯有異常嗎？”

        那檢修工看王警官都對我客客氣氣的的，回答也就比較拘謹，“這位領導，你可算來了，這電梯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兩三年前就老壞，整個零件換了一溜夠，沒事還老出毛病，我這工資都快扣光了。”

        “那電梯里掉鬼珠是怎么回事？”

        檢修工的眼珠子賊溜溜的轉了幾圈：“這個我不太清楚了，您問王所？”

        來到一層，王警官把電梯的封條揭開。

        電梯里突然發出滋扭一聲金屬的摩擦聲。

        檢修工嚇得退了一步：“王所，這位老師，我看咱們今天還是算了，等找一個黃道吉日……”

        “開！”

        檢修工哆嗦著把鑰匙插進鎖孔里，啟動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打開，里面的日光燈自動就亮了。

        王所先走了進去，我緊跟其后。

        這個電梯和普通小區配置一樣，2平米左右。由于多次維修，上面的天花板沒有封上，還可以看見裸露的日光燈電線，以及上蓋口。仔細看金屬橫梁上還有一段繩結沒有解開。

        我不由想起了那個快遞小哥吊死在這里的情景。

        “咱們上去？”我問王警官。

        王警官又開始指揮檢修工，“你，上來，我們坐這個上去瞧瞧。”

        “別啊，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

        “這電梯還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了，出了那事后，我又檢查了好幾遍，絕對沒問題。”

        “那我們自己上去，你在下面盯著點”

        “好嘞!”檢修工終于松了一口氣。

        在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我又看見了他賊溜溜的眼珠子，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我們把所有層都按了一遍，電梯每層停一下，緩慢地向頂層駛去，活像一個喘著粗氣的胖子，走走停停。

        到了18層頂層，一路沒有出現任何異常，電梯運行正常，停下來時，還有幾個樓層的住戶往里瞧。說終于又開始運行了。

        到了頂層，王警官走到樓道里又點了跟煙，眼睛瞇瞇著琢磨了半天。

        他突然說到，吳實小兄弟，你先坐電梯下去，我要在這好好理一下思路。

        我雖然納悶也不好說什么，點了點頭。

        電梯門剛關上的一瞬間，他突然又伸手擋住，

        王大炮笑道，“哈哈，都說鬼怕惡人，那你小心點，我呆會兒自己走下去。”

        我看了眼電梯角落里的二丫，按下了1層，再次關門。

        18，17，16…

        電梯咣的一聲，一個急剎車。

        16層，也是女孩出事的樓層。

        日光燈嘶嘶閃了兩下，滅了。

        我摸了摸四周，本來伸手可及的墻壁卻沒有摸著。

        二丫：“我想起這是什么感覺了，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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