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神殿內一時吵得不可開交，直到母神出場才終結了這場無休止的爭吵。

        那時候，母神身體還硬朗，只是鬢邊添了些許風霜。

        她衣著樸素，發上簪著一支木釵，好似一個尋常農婦。

        眾帝見她出來，都畢恭畢敬地行禮，比自己的親生母親還敬重。

        “別這么多禮儀，都是一家人。”

        母神親切慈祥，鳳姜一見她就覺得喜歡。

        她把冰狼牽過去，對母神道：“母神，這是鳳姜在極川之地獵來的，送給你看家吧。”

        母神瞧了一眼冰狼，瞇著眼睛笑起來，連眼角的皺紋都生動起來。

        “這畜生原本是我放在極川，守護極川凈土的，沒想到今日居然被你拿下了，真是……”

        眾帝一驚，面面相覷。

        一邊覺得還好自己沒有捉到母神的寵物，一邊又對鳳姜膽大包天的行為幸災樂禍。

        蕭懷霜便道：“母神，我們并不知道那是母神的冰狼，還以為是為禍一方的兇獸呢，還請母神看在鳳帝的一片孝心……”

        “我知道。”母神笑著點了點頭，拉住鳳姜的手，和藹地說道：“我早就聽說，鳳族出了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首領，原來就是你么？”

        鳳姜倒也不覺得尷尬，大方承認：“是我，我叫鳳姜，那冰狼的確是被我捉來的，母神要是不喜歡，我把它送回去就是了。”

        眾帝只覺得這鳳姜果然膽大包天，捉了母神的寵物，居然想這么就算了！

        母神道：“極川之地嚴寒，卻有不少靈獸在那修養，我怕各族擅闖傷了它們，這才派冰狼駐守。”接著，她又對鳳姜道：“你能擒住它，也是你的本事，從今天開始，它便聽你的調遣了。”

        只聽殿中響起一串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冰狼是何等威猛的兇獸，還是母神的寵物，就這樣給了鳳姜，那就等于如虎添翼。

        真是讓人酸得很……

        鳳姜歪著頭想了想，說道：“本來我就是拿來送給母神的，我沒有什么用得著它的地方，便還是送它回極川之地駐守，您覺得怎么樣？”

        母神贊許道：“你不僅靈力高強，還有如此胸懷，是鳳族之幸。”

        鳳姜笑了笑，轉頭看了一眼為她說話的蕭懷霜，對他點了點頭。

        ——

        這樣的初見并不是特別浪漫美好，可那個強大之中又帶著溫情的女子，給蕭懷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蕭懷霜只講到這里，面上露出懷念之色。

        戚鳳雖然沒有見過原主曾經意氣風發的樣子，可是慕強心理人皆有之，她從心里對原主也有了幾分敬意。

        “阿鳳，雖然對你來說，那些都是前塵往事，可是對我來說，三百年如白駒過隙，我一刻也不曾忘記過你我初見。”

        戚鳳望著滿眼柔情的蕭懷霜，一時不知道說什么。蕭懷霜又道：“盡管你不認我，我卻是把你當做妻子的，三百年的沉睡也是情非得已，否則，我早就來找你了，又怎么會讓你受了這么多苦？”

        受不受苦的，戚鳳都不是很在意，反正大多數的苦都被原主受了，她只是個撿漏僥幸沒死的現代人。

        戚鳳可以幫原主報仇雪恨，也可以暫時給原主帶崽子，可是這個情債，戚鳳可不敢亂償。

        她見蕭懷霜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只得尷尬地咳嗽一聲，問道：“那個虎族的小少主就是叔寅吧？怪不得我總覺得他特別眼熟。”

        “不錯。”蕭懷霜點了點頭，“那時候他才跟我們阿軒差不多大。”

        “那后來你們又發生了什么？”

        蕭懷霜這才正色，又重新講起幾百年前的往事。

        “母神召見我們，是為了人族的事。人族不能修煉靈犀，生老病死的周期也比我們還短，母神怕我們覬覦禹川，便要我們簽訂血盟，互不侵犯。”

        “結果虎族還是沒有遵守血盟……”

        “嗯，那時候，大家都覺得母神對人族過于偏袒了。”

        戚鳳突然想起離開禹川的時候，蕭懷霜對沖著自己半真半假地抱怨母神偏愛人族，忍不住問道：“你和鳳姜也是這么覺得嗎？”

        蕭懷霜笑道：“在禹川的時候是我逗你的，當不得真。我狐族一向與世無爭，只要生活富足，沒有想侵占他人土地的野心。鳳族就更不用說，一個個都是天之驕子，與其說他們不想，不如說他們不屑。”

        戚鳳挑了挑眉，沒想到鳳族這么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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