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鳳只覺得被他碰一下都惡心，用力甩開他的手，又給了他一耳光。

        “我沒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戚鳳記得！

        那次去執行最后一次任務，除了首領以外，就只有陸昭知道自己的路線，而自己用的也是陸昭的車，這個世界上除了收留自己的首領，就只有陸昭是她最信任的人。

        可是那時上了高架，被人追殺不說，車還失靈了！

        在車就要掉進河中前，她的手機收到一條消息，是陸昭發來的。

        “阿鳳，我對不起你。”

        戚鳳永遠記得！

        戚鳳瘋狂地扇陸昭的巴掌，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她從記事起就在孤兒院里，直到八歲被首領看中，跟著組織執行任務。在組織里，除了供她衣食住行和念書的首領，就只有陸昭像哥哥一樣關心她，其他人要么是她的競爭對手，要么因她的美色總是對她有所企圖。

        陸昭不止一次，在致命的危險中救過她，是她少女時代情竇初開的不可說之秘密。

        為什么這樣的人，也能帶來無盡的痛苦和怨恨？

        直到戚鳳打累了，她才停了下來，倔強地擦掉眼淚，狠狠地揪住陸昭的衣領。

        陸昭的臉已經被打得血紅，嘴角兩邊不停流出鮮血。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是不是首領？！”

        陸昭一把按住她的手，嘴里說不出話來，只能虛弱地搖了搖頭。

        “那到底為什么！為什么！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我！”

        戚鳳只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她承認，自己的確把這件事當成了執念，每次想起這件事，她的心里還是有無數的怨恨和不解。

        她從來沒有想過背叛組織和首領，她只是厭倦了在這樣一眼看不到頭的生活，想要提前退休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而已，就這么難嗎？

        就在這時，陸昭道：“我愛你，因為我愛你……”

        戚鳳怔怔地看著他，又用力甩了他一巴掌，罵道：“閉嘴，你根本不配！”

        “我沒有騙你，因為我愛你，我怕你離開我，所以才派人去接你，不想讓你出國。可是我沒想到，那輛車會出意外，那真的不是我動的手腳！”

        戚鳳舉起手來還想再給他一巴掌，卻深深地嘆了口氣，把他扔在地上。

        隨后，她面無表情地從地上站起來，對著四周空喊道：“老孔雀，我不玩了！我要回去，你給我出來！”

        這什么破游戲，她不玩了！

        可是四下空空如也，無人應答。

        陸昭還以為她受了刺激，忙從地上爬起來，一把從身后抱住她，說道：“阿鳳，你沒死真是太好了，我們離開這里，永遠不回來，好不好？”

        戚鳳迅速用后肘狠狠地擊中陸昭的胸膛，迫使陸昭放手，她轉過身一個高抬腿，狠狠地踢在陸昭的下巴上。

        “事到如今，你還敢說這種話！”

        “阿鳳！”

        陸昭只覺得自己下巴要脫臼，喊住她，從懷中掏出一枚閃亮的金幣吊墜。

        戚鳳記得，那是陸昭25歲生日時，戚鳳親手為他制作的。

        本來戚鳳打算借著這枚金幣向陸昭表明心意的，可是那天的生日宴，陸昭喝得爛醉，第二天出現在了首領女兒秦綰綰的床上。

        首領怎么說的？好像是說，女兒喜歡陸昭，讓戚鳳懂事一點。

        首領女兒看上的人或是東西，戚鳳這樣的小卒子又怎么可能染指呢？那天起，她就斬斷了一切對陸昭的妄念，只把陸昭當成一個信任的哥哥，一生的伙伴。

        可是陸昭背叛了這份信任！

        如今，還想拿自己曾經的心意來搖尾乞憐。

        戚鳳回想過去，只覺得自己簡直活成了一個笑話，一把扯過那金幣吊墜，狠狠地砸在地上，使勁踩住碾壓，由她自己親自毀掉這份曾經無比珍貴的心意。

        “我再問你一遍，在車上動手腳的人到底是誰？”

        陸昭的下巴已經脫臼了，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只是啊啊地發出不明意味的聲音。

        戚鳳忍住心里的怒氣，走過去按住他的下巴一扭，瞬間復原。

        陸昭捂著自己的嘴，又悲痛欲絕地看了一眼戚鳳，緩緩道：“我的確沒有什么證據，但是你開車出去的前一天，秦綰綰來過我的住處。”

        “你把我要執行任務的事情告訴她了，是不是？”

        “我沒有！”陸昭道，“可是秦綰綰是首領的女兒，她想知道的話，應該有很多方法吧？”

        戚鳳點了點頭，暫時壓下對陸昭的怒意，問道：“她在哪里？”

        “還是……我之前住的別墅，我們已經結婚了。”

        戚鳳冷笑一聲，不再理他，轉身離去。

        “阿鳳，你……”

        嘮嘮叨叨煩死人了，戚鳳旋身踢腿，踢在陸昭脖頸上，終于把他踢暈過去。

        世界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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