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干點壞事(捉蟲)
此為防盜章 “喂, 里面有人嗎?”潘金金對著劍道。
沒有聲音。
潘金金合上劍,帶著繼續向東而行。
飛過一座山頭, 潘金金看見下面有座湖泊,假意從湖泊上飛過,待到湖的中央時, 猛然松手,見那劍墜入湖中后急忙調轉方向遁走。
潘金金一口氣飛出幾百里才停了下來,她就說那劍有古怪,不好招惹,現在掉到湖里了,只要無人靠近,誰也不會發現它。
剛才用力奔逃消耗了不少靈力,潘金金取出靈石快速補充了靈力,又重新辨別了方向,準備再度出發。她剛站起來, 就聽“啪”的一聲, 劍重重砸落在她的腳背上。
見鬼了!
潘金金素手一揮, 赤炎劍指向那柄劍:“你出來,我們談談!”
沒有回應。
潘金金一咬牙, 指間冒出一縷暗紅色的火苗來, 這是她煉制了許久才煉制出來的一點三味真火。三味真火最為煉器師喜歡, 許多不易煉化的材料被三味真火一碰就化了。她這三味真火雖然不多, 傷害一柄沒品階的劍卻是夠了。
依然沒有回應。
潘金金手一揮, 三味真火向躺在地上的劍飄去。由于三味真火的熾熱, 劍身下面的泥土都融化蒸騰,那柄劍卻一動不動。
眼見三味真火就要燒到那柄劍了,潘金金猛地收手。舉起赤炎吭哧哧在旁邊掘了個大坑,然后抱起那柄劍扔在里面,掩埋好后又從儲物袋里掏出一疊符箓,一張張地壓在上面,最后一口氣布了幾十個陣法。
這下它出不來了吧?潘金金喘著氣后退,面前卻幽光一閃,一道人影自空中由淡轉濃出現在潘金金面前。
是石室中的影子!
果然,潘金金猛一咬牙,赤炎劍身光芒大作,呼嘯著刺向影子。
那影子似乎極慢地揮了下手,“嗡”的一聲,一道華光自潘金金剛才掩埋靈劍的地方射出,快的潘金金根本沒看清楚,赤炎就“砰”的一聲斷成兩截,墜落在地。
劍身猶在顫動不止,潘金金抱著腦袋跪在地上,伸手去抓殘劍,卻被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籠罩,但她猶不放棄,殷紅的血珠從伸出去的那只手的虎口裂縫里一滴滴滲出,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殷紅的水漬。
“噗哧”一聲,華光墜地,插入潘金金面前的泥土中,流光滑過劍身,“就是任性”四個字清晰閃過。
“你很任性……”影子淡淡開口。
潘金金還沒罵出來,又聽他補了一句。
“很好。”
威壓頓時消失,變成一股輕柔的風將潘金金托起。潘金金一時茫然,不知這影子玩的什么把戲。
“我等了這么多年就是為了等一個足夠任性的人可以駕馭我這柄劍,開始你拔出劍,我有些不信,所以我一直跟著你,但從你三次把劍扔下,證明了你是一個足夠任性的人。”
潘金金:……
如果“任性”是個夸人的好詞,影子這話就順耳多了。
潘金金:“我任性不任性和你有什么關系呢?你想找人繼承你這柄劍,至少也得別人愿意不是嗎?”
影子臉部下方的邊緣動了動,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笑。
“小姑娘,我問你一個問題。剛才你明明可以用火毀了這劍,為什么最后沒有下手?”
潘金金眼珠動了動,不知道他怎么留意到這個細節了,但面對這樣的大成者殘念,想來是瞞不過去的。
“告訴你也無妨,你的劍雖然對我無用,但想來也是耗盡了你的心血。做人,總要給別人留一線生機,不能把人逼到絕路上不是?”
“呵呵,既任性又不至于壞到沒有人性,那我這柄劍真是太適合你了。”
潘金金見他一直無視自己的問話,小聲嘀咕道:“適合我我也不愿意要呀。”
她知道就算自己小聲,那殘念也能聽到,反正她做好了拼個魚死網破的準備,正預備迎接那影子的怒氣,不想他卻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問她:“小姑娘,我問你,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什么?”
他既然沒有殺意,潘金金就陪著他想一想。
要說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沒有誰比潘金金體會更深了,那既不是什么武器,也不是什么功法,更不是強橫的實力,人心在它面前會迷失,實力會為它所用。那是流言,鋪天蓋地的流言下,親人為你所累,朋友成為仇敵,全世界遺棄你。縱然有再頑強的意志,也抵不過流言的侵襲,不甘的煎熬,孤獨的腐蝕,最后被逼發狂,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是流言。”潘金金怔怔道,心頭百般滋味,她沒有失敗,因為在上輩子最后一刻她也沒有承認自己錯了。宮厚再好,那都是別人眼中的好。難道因為別人覺得他好,她就必須要看上他,跟他在一起?這就像一千個人吃過屎覺得屎好吃,逼著第一千零一個人也吃,那個人不吃她就犯罪了?況且在她心里宮厚還就不如一泡屎。全世界都要她跪下,只要她不跪她就不算輸!上輩子她沒回頭,這輩子她也不會嫁給宮厚,絕不!
不知那影子是否瞧出潘金金的怔然,倒是沉默了片刻,然后道:“看來你也頗有體會。你可知這流言也分為三等九類?”
流言也能分為三等九類?簡直是被口水淹死的潘金金大感意外,這個她倒從未想過。
影子徐徐講道:“第一等,為最低等的顛倒黑白、侮辱謾罵,這一類最為簡單,查清事實,便能自證清白;第二等,為斷章取義、穿鑿附會,以偏概全,故意引導惡意曲解乃至嘩眾取寵以求言論壓倒,這一類,只要不是性格孤僻,獨來獨往,加些實力也不難辦;第三等,為有組織有預謀甚至布下陷阱,一旦落入陷阱者沒有察覺,說出任何一句不慎的言論,都將被群起而攻之,再無翻身之地。而在實際中,這三大類又可細分為數種,種種都有其標志及特征。而在一個實例之中,三等九類通常是交叉重疊進行,變化多端,令人防不勝防,難以抵御……”
潘金金雖是第一次聽人講論“流言”,但詫異之后,結合自己上輩子的經歷,只覺這人每講一句都像點到了自己的心坎子上,這些手段不都是宮厚及宮厚的后|宮團用過的嗎?
見潘金金聽的投入,那影子頭部微微晃了晃:“所謂‘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都說明了流言的歹毒和威力,而‘謠言止于智者’也說明了想讓流言停止的難度。智者不常見,自證清白更難被人接受。不過,有了我這柄‘就是任性劍’一切迎刃而解。”
潘金金不覺“啊”了一聲,這和他的劍有什么關系?
影子頭部又是微微一晃,他手一抬,那柄撞斷了赤炎的“就是任性劍”緩緩落在他手中,隨手一揮,指向潘金金。
“現在……嫉妒我!”影子命令道。
潘金金被他的威壓震了一下,她也很想聽他的話,但她嫉妒他什么?!
影子似乎也意識到這點,略微頓了頓:“那改成罵我。”
哈哈,她怎么敢罵他?他雖然是一縷殘念,但還是可以隨意捏死她的。
“只管罵,我不怪你。但不要罵我父母,也不要罵我的……妻子。”
最后那兩個字輕若無物,但潘金金只注意著他話里的意思,并未留意。
“好,那我就罵了。”潘金金醞釀了一下,罵人對她來說不是難事,上輩子沒少跟宮厚的那些后|宮對罵,哪怕打死,她嘴上也不是個吃虧的主。但是面對這位大成者,潘金金還是留了些分寸。
“你這個懦夫!”
“這不叫罵,再罵!”
“膽小鬼,窩囊廢!”
“侮辱我,罵!”
“呔,小婊砸,你是頭豬——哎呦,好疼!”
空中“啪”的一聲,就好像有人扇了潘金金一巴掌,潘金金捂著臉:“不是說好了讓我罵的嗎?”
影子道:“不是我打的你,是劍。”
“你還想騙我?你這個騙子,老騙子!”
“啪——啪——”潘金金不但被打的眼冒金星,白嫩嫩的臉頰也一片紅腫。
影子呵呵笑了起來:“真不是我,是我這柄劍,你罵的越厲害,反彈越厲害,而且這反彈不是無形的,而是有形的。”
啊?潘金金顧不得臉火辣辣的疼,眼亮了,天下還有這種靈器?它不吸收靈氣吸收這種烏七八糟的污穢之言?
影子長長一嘆:“此劍歷經一萬七千四百年而成,凝聚我畢生心血。它沒有品階,卻超越任何一件有品階的靈器。它可以吸收任何對主人不敬的流言,三等九類皆逃不過它的追捕,不但可以懲罰惡人,還能將其中的惡意轉化為可供主人驅使的力量。怎么樣,你在那石室中還想替我收斂尸骨,想要嗎?”
那碧水澗環境雖好,靈氣也相當濃郁,但其上籠罩著一層結界,金丹期以下的修為是沒法自由出入的,宮厚只好呆著。
他自然也不會閑待著,從師父那兒得到的傳承還沒有煉化。宮厚就一門心思先吸收傳承,提升修為。
一轉眼七天過去了,宮厚已經到了筑基大圓滿境界,但他心頭卻聚攏了一片陰云,不管他怎么驅散都驅散不了。不管他走到哪兒,都能感覺到那片陰云如影隨形,驅之不散。宮厚不解,前世他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而且他馬上面臨結丹,若是這片陰云始終驅不走的話,很可能會影響他結丹。
又幾日過去,宮厚還是筑基大圓滿境界,但心頭那片陰云厚了一倍還多。這種情況他哪敢輕易沖擊金丹大道?宮厚悶悶不樂,除了沉重壓抑之感,心臟上好像還被千萬條線纏著了一般,令他不能暢快。
他是怎么了?他是不是生病了?
宮厚不由想起潘金金,想起她被潘仁抓走了,她不是自愿的……哎,別騙自己了,他說要負責的時候,她臉上明明是驚嚇,她根本就不想跟他在一塊,前頭都是騙他的。
宮厚心尖輕輕地疼了一下,他的境界畢竟寬廣到了宇宙那樣浩瀚,這一點點失落對他而言不算什么,但心尖又接著慢慢地疼了一下,其實,這種鈍疼也真是有點煩人。
“叮咚”一聲,宮厚的耳朵動了動,不過那聲音卻在腦海里。
“嘿嘿嘿……”
聽到這猥瑣的笑聲,宮厚就知道是那柄情意綿綿劍又在作妖了。
“主人主人,恭喜你,你又進階了,你現在已經是情意綿綿第二層了。”
情意綿綿第二層?那意思是還有第一層,這劍還有入門不入門之說?
“這個是當然,你沒有感覺到嗎?”
感覺到什么?
“你最近是不是總是茶飯不思、坐臥不安,時刻感覺到一股心慌、一種憂傷,或空空蕩蕩,或不知所措,或恐懼害怕,就像……”
宮厚的識海里,小綿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只大手狠狠握住了。
“就像什么?”怎么對付這劍靈?趕趕不走毀毀不掉,宮厚眼珠轉了轉,“信不信我用人黃把你埋起來。”名劍風流,所以最惡心這些臟物。
宮厚這么一說,那劍靈果真抖的像篩子:“主人主人!就像小雞離開小雞媽媽,小鴨離開小鴨媽媽……沒有了沒有了,我的意思是您這樣是因為進階到了情意綿綿第一層,激發了第一層的‘分離焦慮癥’!”
分離焦慮癥?
“就是漂浮在您心頭的那片陰云……您別這么看著我,對身體無害的。”
“說人話。”
“別這樣主人……我不是告訴過您我是師尊她老人家是錯失真愛創造出來的嗎?小綿就是這樣一柄能夠幫助你找到真愛,上天入地,獨一無二的絕世好劍!”
我看你是絕世好賤吧?
小綿:“你不要這樣說啦~人家會傷心的,嚶嚶嚶……其實是這樣的,在你跟潘姑娘親嘴的時候,因為產生的電流足夠,所以你就直接沖入了情意綿綿劍第一層,激活了這一層的功能‘分離焦慮癥’,你不要小瞧我的這個作用,這是師尊她老人家精心設計的。只要你心動,分離焦慮癥就能幫助你持續心動,更快更猛地進階到第二層。”
“那你當時為什么不告訴我?”
“當時你不是和潘姑娘親的難分難舍,我都不敢看的……”
宮厚蹙眉,他想起來了,當時他腦子里似乎“叮當”了一聲,但被他忽略過去了。想到這兒,宮厚就想起來那軟軟香香的兩瓣唇,滑膩膩甜絲絲小魚一樣酥麻入骨的小舌頭,忽地,一股電流自下而上躥出,害宮厚打了個顫兒,低頭,外衫的下擺已然被頂出了一座小山。
宮厚:……
劍靈:“咦,你怎么又支起帳篷了?潘姑娘明明不在啊?”
不是說不敢看嗎?宮厚抓住它扔回了識海。他感覺心頭更沉重了,不知道這是劍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自身對和潘金金分開產生了焦慮。算起來,距離她認識那奸夫也沒有多長時間了,也就還有幾十年。不行,他不能干等在這兒。
宮厚手往下移,想把帳篷給按下去,結果發現硬的很,按不下去,按下去又起來了,磨的疼。
他真焦慮了:“我問你,‘分離焦慮癥’持續多長時間,怎么緩解?”
“呃……持續的話,你見到潘姑娘就好了,沒法緩解。”
宮厚:……
“我只有一個問題,你是怎么判斷我的真愛是誰,如果我最終喜歡的人不是潘姑娘呢?”宮厚冷聲道。
若非這柄劍是師父留下來的,若非它的確沒有害他之心,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毀了它,但是也不能由著它胡作非為。他雖然是要和潘金金成親圓房,卻絕不可能像它說的那樣,認定潘金金是他一生的靈魂伴侶。
因為,她不配。
西門長青,是他一生的恥辱!
“哎呀呀~你摸摸你的心跳?你的心要是不跳我怎么能感覺的到?你不想去見潘姑娘是吧?那先讓你的心停下來。你的心不跳了,我自然也就沒有作用了。”劍靈的態度好像突然變了,儼然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宮厚懂了,這劍是靠著感應他的情緒做出判斷,如果他對潘金金沒感覺,劍意自然對他就是無用的,但……宮厚感覺壓在心頭的那片陰云更濃了。
情意綿綿劍也隨著他的心情震顫不停。
忽然,宮厚一聲苦笑:“原以為撿了個寶,誰知是個緊箍咒。”
情意綿綿劍戛然停止震動:“主人,你這話說的就不地道了,我能讓你長更粗更持久,這是多少人都渴求不來的。還有,我還能將你的感情煉制特殊武器,世上僅此一份。”
宮厚:“對,僅此一糞。”
情意綿綿劍:……你等著!
碧水澗內生有一群靈猴,猴有靈性,雖然曉得居住在此間的修士不會傷害他們,但仍保持著對人的戒心,輕易不會靠近人。
宮厚看著那劍盤旋了一圈,劍身忽然變軟拉長,最后成了一條長長的透明絲線落在了猴群里。
他正詫異,手上突然一沉,情意綿綿劍回來了,躺在他手上:“主人,小綿已經盡力了,那是用你的感情凝結成的情絲,太少了,所以只凝結成了一根,不過夠給你拉兩只母猴過來了。”
母猴?他要母猴干什么?
說話間,宮厚便見兩只猴一前一后離開猴群,攀著樹枝向他飛來。從那倆猴胸前的晃動來看,的確是兩只母猴。
“主人,它們愛上了你呦~嘿嘿嘿嘿。”
宮厚:……
那兩只猴的確跟發情了一樣對宮厚糾纏不清,不過這自然難不住宮厚,但為了觀察,他并沒有即刻離去,而是停在半空。約莫有一盞茶功夫,那兩只猴才跟突然清醒了似的,茫然地看看他,又看看遠處的猴群,急忙跑了。
“主人,這是因為只有一根情絲的原因,假如你煉制出成千上萬根,在跟別人斗法的時候使出這些情絲,便可讓敵人對你轉恨為愛。你想想,那是多么震撼人心的場面。”劍靈幻想出了宮厚被敵人抱著狂親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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