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他的寶寶太善良了
此為防盜章 以宮厚的眼力, 竟然瞧不著這柄劍的品階。他隨手一劃, 劍光如雪,落在石壁上,石屑如泥墜落, 普通靈劍也是如此, 并沒有顯著不同。
奇怪……雖然師父沒有任何交待, 但卻讓他“謹記善用”,宮厚想了想, 先把這柄劍收入儲物袋,然后迅速包裹了師父的遺骨帶出洞府。
他這邊剛出洞府, 那邊洞府就開始了塌陷, 宮厚回看了一眼,趕在結界破碎之前向上沖了出去。待他停在半空向下望時, 整個地下洞府已經悉數被水灌入, 湖面上只剩下幾圈波浪。而岸邊俱是水淹后的泥濘,他早先讓小黑掘的陷阱和布下的無影陣早就被沖毀了。
潘金金在哪?
宮厚放出神識探查, 一無所獲,他又在附近尋找, 仍舊沒發現任何蹤跡。宮厚不禁疑心潘金金是不是已經死了。
這個念頭冒出來,宮厚發現自己很難接受, 并非因為他那心魔無藥可救, 而是他突然記起了前世聽到潘金金的死訊時自己的反應。大約是沒親眼看見她死, 他那時覺得和聽到一個陌生人的死訊也沒多大差別, 只有一種很淡別世事無常之感。但現在一想到潘金金可能死了, 那種感覺突然變濃了。濃到他感覺到那種感覺和別人是不一樣的,有傷感、有不舒服,心里的不舒服不就是傷心嗎?原來他是不希望她死的。
墨重山深處崇山峻嶺,山險水惡,中間又有無數毒蟲猛獸,宮厚卻在這里來回尋了好幾日,其間他覓到一處風水絕佳之地,將師父鄭重安葬后,覺得再覓無果,便御劍向墨重山外飛去。
不想飛出數百里,忽然看見前方天空浮現一點亮光,宮厚心中不由冒出一點希望,他將飛劍催至極速,還差數十里時,隱約看見對方穿白,希望更甚,大叫傳音前頭“道友,等等!”。
潘金金正往墨重山外圍趕,她早就出石室了,但出來后去發現不知被傳到了哪里,先辨別方向,路上又被幾頭妖獸追趕,好不容易才脫險,剛松了口氣,忽然聽見后面有人叫她。驚愕之下回頭一看,立即面無顏色,當即抓了兩把靈石在手,拼命狂逃。
她不跑還好,一跑宮厚怔了一下,臉上接著露出明顯的喜色。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見了他就跑的,除了潘金金還能有誰?
圓房有望也!
“小黑,快!”宮厚催促。
小黑“咴~”的一聲,變身成高頭大馬,載著宮厚狂奔不止。
潘金金已經把足下飛劍催到極速了,但一回頭,發現宮厚離她越來越近。
僅剩的幾張符箓在逃避妖獸追捕時用掉了,儲物袋里的靈石也越來越少,關鍵哪怕她不停地補充消耗掉的靈力,還是沒宮厚跑的快。
“咔嚓”一聲,潘金金低頭一看,她娘專意給她煉制的飛劍竟然斷了。
斷了?娘,你就這么坑自己閨女的嗎?
飛劍一斷就墜了下去,潘金金在半空穩住身子,轉身盯著越來越近的宮厚。
不跑了,跟他干了!
就是任性劍一劍就崩半座山,她跑啥?現在她可有一個牛逼哄哄的師父,雖然已經駕鶴西去,但為了傳這柄劍給她光等就等了十幾萬年,講道理,她這個傳人不該掛這么快才對,要不也太對不起人了。
潘金金:“任性,做好準備!”
就是任性劍在潘金金識海里歡快顫動:“主人主人!他敢把你追的像喪家之犬,任性一定幫你把他屁股打腫!”
喪家之犬?娘的,原來這劍除了純真特么還很耿直。
潘金金:“打屁股干嘛?打臉,打臉!”
宮厚這廝最喜歡打臉。潘金金屏氣凝神,早就從宮厚的氣勢判斷出來他仍舊是筑基中期,雖然比她實力略強一點,但奇兵已經認她為主,宮厚想奪回他的機緣,怕是晚了!
“是!”
宮厚已經近到袖子上的花紋都能看見了,就是任性劍嗡嗡作響,卻被潘金金一把抓住。
“等等!”
遠遠的,宮厚看見潘金金停下了,跑近高興喊道:“寶寶——”
又叫她寶寶?潘金金眉尖一動,卻大聲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宮道友,幸會幸會!”
就是任性劍轉了個圈,疑惑問道:“主人主人,我們不是打他嗎?”
這耿直的劍,潘金金擔心宮厚聽見:“閉嘴!一會兒見機行事懂嗎?”
幸好就是任性劍和她是在識海內進行交談,潘金金打發了劍靈,含笑望著宮厚飛近。
潘金金這個態度,宮厚意外了,但臉上卻不覺露出笑意,能和平圓房總比打打殺殺的要好。
距離潘金金還有三四十丈,潘金金忽然喊道:“宮道友,你小心些——”
宮厚以為后方有變,剛一回頭,一道黑色的劍光突然自潘金金手中發出,夾著著烈火沖向宮厚,霎時,天空黑火交加、大地狂風四起、地動山搖,駭人的威壓把獨角獸逼退了數丈,嘶鳴不止。
“宮賊,納命來——”潘金金一劍刺向馬背,看著宮厚的人影挨了劍,卻不聽他哀嚎,定睛一看,獨角獸上哪有人?
那獨角獸受驚,竟然掙脫了就是任性劍的威壓,踏云狂奔離去。
潘金金屏氣凝息,余光里云中人影一閃,她用力一揮,一道劍光直沖那片白云而去。
幾日不見,潘金金修為竟然到了如此駭人的地步,宮厚大吃一驚,幸虧他對潘金金了解極深,就知道以她那個死倔的性子肯定不會突然扭轉對他的態度,早就暗作防備,但饒是如此,她手上那劍威力仍是不可抵擋。
宮厚剛想到這里,又一劍來了,那劍勢比前頭還要排山倒海,簡直有金丹期修士的氣勢。宮厚倒也不急,他此時修為雖然不高,卻會一門失傳已久的天字級功法——瞬步,可瞬間移動位置。避開潘金金的攻擊不難,但他想虛晃一槍,讓潘金金以為他被擊中,好從她背后下手。
故而宮厚一摸儲物袋,想隨便找個靈器扔出去,沒想到才摸到自己的儲物袋,一道白光就自儲物袋里飛了出來。
危急時刻,宮厚來不及細看,足尖在空中一點,身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潘金金這一劍凝聚了畢生修為,就是筑基大圓滿境界,她也有把握拿下,但沒想到眼見就是任性劍要與宮厚揮出的靈劍碰撞到一起,就是任性劍突然一個急轉避了過去,在潘金金還沒搞清楚怎么回事前,一黑一白兩道劍光纏繞在一起,頻繁地點頭碰撞,就像老朋友見面在打招呼一樣。
“是你啊!”
“是你啊!”
“昔日在綠梗山你是塊白石頭,我是塊黑石頭,不想我們同時被人采走。十幾萬年沒見,你們家那位可好?”
“唉,好什么好?早已駕鶴西去,化成枯骨,你呢?”
“我們家那位也無蹤無跡了……”
……
啊?敢情這兩柄劍當姑娘時就認識?
我去~你們光顧著敘舊,還記得自己的主子嗎?
記是記得的,潘金金聽見自己那柄劍沉重地嘆了口氣:“唉,不是我不放過你,只是我主人要殺了你主人,你那主人也太煩人了,老跟著我主人干什么?”
另外一柄劍也嘆了口氣:“我也不想跟你作對呀,只是我總得保護我主人吧。要不咱們過幾招?”
“只能如此了,來來來,過幾招過幾招。”
潘金金便見兩柄劍鼓掌一樣叮叮當當碰了幾下。
我去~你們還能再假一點嗎?
潘金金身子往后一錯,一口氣還沒吐出來,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拍。
“夫人,我們又見面了。”宮厚露出一口白牙,笑的燦爛。
話說到這種程度了,潘金金如何聽不明白,立即跪在地上:“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此時情況與先前大不相同,潘金金不但不疑心影子會加害于她,反而生出一種英雄末路,惺惺相惜之感,試問,什么人會無聊到煉制一柄這樣的劍呢?也許,這位集大成者之所以隕落,所經歷的比她更為凄慘。
“哈哈哈……好好好!”影子連聲大笑,“沒想到我還能再收一位徒弟,最后一個徒弟總不能還像以前那些……好,我就再收一個!”
潘金金聽著他話中有話,仰頭要問,卻吃驚地發現影子正在逐漸變淡。
“師父!”潘金金不禁叫道。
“好徒兒,這柄劍就歸你了,你要替為師將它發揚光大。”影子全然不顧自己的變化,將劍遞給潘金金。
這扯的太遠了,她連本門是什么門什么派都不知道……
影子執意要潘金金接劍,潘金金只得接了過去,劍剛入手,見那影子就炊煙般散開。
潘金金大駭,本能伸手想抓住他,卻抓了個空。
影子左右飄動,似乎在極力穩住身形,聲音里也帶了一絲暖意:“徒兒,花開花落,聚散隨緣,為師很高興認識你,為師去了,不必掛念……”
她掛念個頭啊!
潘金金站了起來,仰首望天,影子在半空中越來越淡,到最后只剩下些星星點點的亮光,風一吹,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潘金金突然覺得鼻尖有些發酸,她低下頭看著手上的劍。娘的,拜了個師連師父的名字都不知道,回頭怎么跟人說!
“元尊!”
潘金金正在黯然時腦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她嚇了一跳:“誰,你是誰?”
誰跑到她識海里,那還得了?
“主人,是我呀,我是任性,任性!”
潘金金終于發現是自己手中的劍在抖動,她手一松,那劍就豎立懸浮在半空,渾身上下都在輕輕顫動,似乎正在訴說著歡欣和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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