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
管三正在撫摸服務(wù)器, 請補全訂閱擊敗他!
這姑娘……深不可測啊。
而已經(jīng)放下了袖子,松開了裙擺的阿恬注意到了絡(luò)腮胡探究的目光, 理了理散開的長發(fā), 對著他羞澀的笑了。
剛被揍了一頓的山賊感覺自己在風(fēng)中凌亂。
好在留給他凌亂的時間并沒有多久,被宣布合格以后, 原本躺在地上嗷嗷叫的失敗者就被新出現(xiàn)的流光挨個帶走了, 就在二人面面相覷的時候, 一個新的聲音響起了,這回是一個女聲:
“本次升仙大典已經(jīng)閉幕, 合格二人。”
合格二人?
宋之程看了看白恬, 白恬看了看宋之程, 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
參與這次升仙大典的一共三千有二,現(xiàn)在僅僅合格了兩個, 他倆以后走出去也是能吹噓自己淘汰了三千弱雞的人了。
三千多人參加選拔, 能踏入仙途的卻只有一個零頭, 這是阿恬第一次對趙括所說的“擁有資質(zhì)之人萬中無一”產(chǎn)生實感。
誠然,或許有很多人像原本的阿恬一樣,打算老老實實的度過平凡的一生,從未有過搏一搏仙途的想法, 再者, 能來參加升仙大典的人誰對自己沒有信心?可就是在這一群仙途可期的人里, 也達到了無比殘酷的淘汰率。
“我的媽呀, ”宋之程一屁股坐在地上, 脫下草鞋摳了摳腳, “沒想到老子是真的能撞上大運,只是苦了我那群兄弟,只能自己搏前程了!
他越想越覺得世事難料,他原本以為自己就是一個天生就該當(dāng)土匪大佬的料,現(xiàn)在又要去修仙了,甭管自己能走到哪一步,這聽上去也跟話本故事一樣波瀾壯闊啊。
“白家妹子,看樣子以后你我就是同門了,”他人看上去粗獷大條,實際卻心細的很,竟然只聽一遍就記住了白恬的名字,“老子是個粗人,若是有什么地方惹你不快,直說就是!”
那你能別摳腳了嗎?
多年的閨秀教育阻止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阿恬用袖子遮住了下半張臉,留一雙波光瀲滟的眼睛在外,看上去真是溫順又可人。
或許是把所有失敗者都送走了,跳來跳去的流光又回到了二人身邊,圍著他倆轉(zhuǎn)了幾圈,最后化為了一條絲帶橫在中間。
阿恬試探性地伸手抓住絲帶的一頭,靈活的綢緞主動纏住了她的手腕,宋之程穿上鞋,也有樣學(xué)樣的伸出手,得到了絲帶無情的抽打。
“哎!哎!這破玩意兒怎么還嫌棄老子勒!”宋之程氣憤的大叫,然后被絲帶捆住腰,享受了一把驚險刺激的空中搖擺。
不得不承認,這根絲帶的飛行技術(shù)可比趙括的御劍術(shù)好多了,起碼阿恬在平穩(wěn)上升的過程中沒有感到任何顛簸,直到一下子扎出了水面,她才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飛行,而是上浮。
洗劍池真的是一個池子,一股股池水在她周圍靜靜流淌,卻輕如薄霧,一經(jīng)碰觸便如煙霞般消散。那把貫穿了整個浮空島的巨大斷劍就浸泡清澈見底的池水之中,阿恬這才發(fā)現(xiàn),它的劍刃竟然是月白色的,這似乎就是北海劍宗的顏色。與在浮空島外的初見不同,明明與它靠的如此之近,她卻沒有感到那股逼人的劍勢,仿佛它只是一個平淡無奇的裝飾物。
絲帶帶著二人飛離水面,直接將他們甩到了湖邊,而那里,有一名童子正的等在那里,看到二人東倒西歪的落地,方才施施然作了個揖。
“宋師兄、白師姐,弟子乃宗主門下的侍劍童子,奉宗主之命,特來迎接二位!
白恬扶著哎哎叫痛的絡(luò)腮胡站穩(wěn)了,發(fā)現(xiàn)這童子雖長的玉雪可愛,表情和神態(tài)卻無比呆滯,雙眼也如一潭死水,看起來像是一個死物。
實際上,侍劍童子只不過是段煊隨手點化的劍架,本體還真的是個沒思想的死物。
他的出現(xiàn)還要從北海劍宗的老對頭方仙道說起。
在神話傳說中,但凡仙人所在,必定會有祥云與白鶴,對此,一向標榜自己為道門正宗的方仙道就動了腦筋,他們不僅把自己的山門布置的云霧繚繞,還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幾千只仙鶴,點化成了人形,讓這些白鶴童子負責(zé)平日里的一切生活瑣碎,閑暇時還會讓他們變回原形在云間跳舞,好一派仙門景象。
如此歪招一出,立刻在修真界引爆了模仿狂潮,就連一向與他們不對付的太玄門都偷偷的養(yǎng)起了仙鶴。
作為一個從來不承認自己人緣不好的死鴨子,北海劍宗自然也不愿意與修真界的最新時尚脫節(jié),然而養(yǎng)仙鶴這一招,放到他們這里就不太適用了。
朋友,你見過不御劍坐仙鶴的劍修嗎?
就算仙鶴同意,劍也不同意!
可別的門派都用仙鶴當(dāng)門童了,要是他們還是修士親力親為總感覺低人一等,于是,在冥思苦想之下,英明神武的段宗主想出了歪招中的歪招:
既然沒有仙鶴,我們先用劍架湊合湊合吧。
這就有了眼前這個一板一眼的侍劍童子,他只會在需要時被段煊喚醒,平日里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宗主房間當(dāng)家具。
“我北海劍宗,成立于上古時期,至今已傳承了近萬年之久,”侍劍童子板著一張小臉,“現(xiàn)有宗主段煊及各大長老在內(nèi)一共一千三百零六人,居四大仙門之末!
最后半句就不用加了吧?
宋之程面色變幻,最后憋出來一句“這孩子真實誠”。
其實北海劍宗這個排名純粹是吃了人少的虧,當(dāng)初修真界評選四大仙門的時候,他們沒法像方仙道、太玄門和法華寺那樣無恥的讓宗內(nèi)弟子刷票,這才落了個最末的席位。
沒有理會絡(luò)腮胡的吐槽,侍劍童子繼續(xù)說道,“兩位自今日起,便是我北海劍宗的弟子,當(dāng)遵守宗門清規(guī)戒律,如有違反,執(zhí)法長老會教你們做人。”
這一句的口氣與上一句的嚴肅截然不同,他更像是在復(fù)述其他什么人教的話。
“北海劍宗子上到下設(shè)有三級,宗主、長老和門派弟子,我們跟方仙道那種擁有一排太上長老的庸才團體不同,這個職位就是到了歲數(shù)沒能飛升還要得意洋洋的昭告天下,太丟人,不設(shè)!
這又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口氣了。
“本門施行大師兄制度,大師兄的權(quán)威等同于長老,所有弟子都要團結(jié)在大師兄的領(lǐng)導(dǎo)下,共同為北海劍宗發(fā)光發(fā)熱,我知道這聽上去很羞恥,但只要放開了無謂的羞恥心就能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來吧,解放你們的天性!”
說到這里,童子頓了頓,然后面無表情的張口,發(fā)出了奇怪的笑聲:“嘻嘻嘻!
很顯然,北海劍宗在跟風(fēng)趕潮流這件大事上奇妙拐了個彎兒,向著不可預(yù)知的方向一路狂奔。
不過沒事,不一樣就不一樣吧,反正他們心大。
阿恬和宋之程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出了“目瞪口呆”四個字。
這宗門………好像不太對啊!
阿恬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危機感,與白心離相比,自己往日里仰仗的力量脆弱的不堪一擊,她可以與宋之程對拳,也可以輕易掰斷令趙括束手無策的法器,但她受不住白心離的一眼。
什么是差距?
這就是差距。
這一路走來,她并非沒領(lǐng)略過厲害的劍意也并非沒見過厲害的修士,前者如祖師爺?shù)臄鄤,后者有神叨叨的譚天命和笑呵呵的郭槐,然而祖師爺?shù)臄鄤Ξ吘故莻無主之物,而譚天命和郭槐畢竟是師叔級人物,一身修為早已圓潤如意,又怎么會故意放出來嚇唬一個小姑娘?
可白心離不一樣。
弱冠之齡,正是銳意進取的年紀,他不需要韜光養(yǎng)晦,也不需要故意藏拙,他的風(fēng)華正茂,掩也掩不了,藏也藏不住。
身體和精神都繃到了極限,可內(nèi)心深處卻有一股子倔勁支撐她堅持下去。
不能跪下,不能跪下。
一旦跪了,就真的折斷了。
零星的火焰從手指間冒出,然而剛一冒頭就被一層薄霜掩蓋,驚不起半點波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恐怖的劍意如水般褪去,失去了壓迫的少女一個顫抖,整個人跌在了地上,卻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只能雙眼無神喘粗氣。
“心離師侄與其他人不同,他常年生活在演武場的石室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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