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慕謙目光幽深地望進她眼瞳里。

　　沉聲問：“你這是……吃你自己的醋么？”

　　棉棉嘆了一口氣，“當然不是，妙魚過得好，我很高興，至少她繼承我們姜氏一族的血脈，代替我好好活著，我是永遠沒辦法過得像她那樣無憂無慮了，我怎么會嫉妒我自己？我只是不明白，你確實已經(jīng)得到你所有想要的一切，有什么不滿足，為什么要在我面前表現(xiàn)得痛苦的樣子，是因為愧疚么？”

　　戰(zhàn)慕謙被她咄咄逼人的語氣弄得啞口無言。

　　他半晌都沒有說話。

　　許久才啞著嗓音懇求：“棉棉，我盼了那么久，你才能回來，而且我還不知你究竟能留多久，我們能不能好好相處，不要再彼此傷害了？”

　　棉棉緩和了一下臉色，“行，算我剛才語氣不好，其實我是在同你商量，如果可以的話，你就把妙魚當成我，和妙魚好好生活吧，忘了世界上曾經(jīng)有我這么一個人，妙魚年紀還小，心智也不太成熟，希望你可以對她好一些，把對我的愧疚都放在她身上吧。”

　　戰(zhàn)慕謙的臉色在她說話間一寸一寸變得陰沉。

　　他不想發(fā)脾氣，甚至不想用分毫不好的語氣來傷害她。

　　但是他快被她逼瘋了。

　　“夠了，我對我的感情有自我處理的方式，你不能勉強我把所有的愛都給妙魚，更不可能強制我忘記你，你知道這對我而言有多難么？你大概不能想象忘掉你有多難吧，我試過戒斷治療，結(jié)果卻越來越糟，現(xiàn)在我放棄了，棉棉，為什么你不能心軟一點，你才回來幾個小時，卻不斷地重復(fù)要離開的話題。”

　　棉棉笑了一下，“你覺得你現(xiàn)在這樣真的好么，為了一個無法把握的女人，連總統(tǒng)每日的工作事宜都拋諸腦后，對一切都不管不顧了，戰(zhàn)慕謙，你這樣真的像個總統(tǒng)該有的樣子么？”

　　戰(zhàn)慕謙被她嘲諷得臉色不善。

　　他神情顯得有幾分低落，但還是張開雙臂擁她入懷。

　　他緊緊地抱著她，低聲下氣地道：“那些都不重要，我如今明白，于我而言，最重要的終究只是我的太太，我的小乖……”

　　小女人在他懷里安靜得一動不動。

　　心里卻有些惡寒。

　　她覺得這男人可笑。

　　他曾經(jīng)擁有完整的她。

　　那個不諳世事無所畏懼的姜棉棉。

　　姜棉棉曾經(jīng)一心一意愛著他。

　　那時候的棉棉，除了他，任何事物都可以拋棄。

　　而他卻為那些利益、仕途、權(quán)術(shù)，拋棄了她。

　　她是權(quán)勢利益的犧牲品。

　　到頭來他什么都得到了，才后知后覺地說，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她。

　　可笑么。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棉棉安分地在他懷里待了很久，忽然輕聲問他：“那么如果現(xiàn)在，讓你卸去總統(tǒng)之位，脫離所有的權(quán)勢金錢，讓你孑然一身一無所有，而我會一直陪著你，你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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