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的聲音特別絕望。

　　甚至好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那樣。

　　然而戰慕謙卻面不改色。

　　半晌過后，仍是十分平靜而冷淡地看著她。

　　他語氣也是極為鎮定的，“棉棉，你昨晚發過誓的，你說過永遠不會離開我，要好好地跟我過一輩子，不能反悔的，你不記得了嗎？”

　　棉棉搖著頭，就像是看怪物一般的目光盯著他。

　　“是你給我吃那種藥，我才會胡亂說話的，戰慕謙，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嗎，你玩夠了沒有，我真的累了，我累極了，我不想再受你的折磨了，你行行好，放我走吧，求求你了，放我走吧……”

　　經過昨晚，棉棉覺得自己像是一枚徹底繃緊的彈簧。

　　她沒有任何刻意忍耐的余地了。

　　她現在甚至都顧不得姜勛。

　　也顧不得她想要幫姜勛翻案的事。

　　她只知道自己如果想像個正常人那樣好好生活，肯定不能繼續和戰慕謙廝混在一處。

　　和他在一起，她由身至心，都受盡摧殘，倍感焦灼……

　　何況她現在肚子里還有一個小東西。

　　這孩子也算生命力頑強。

　　她心情如此糟糕，連自己都尚且顧不得，更沒有刻意去照顧這個孩子。

　　可是它好像還好好的。

　　它仍然在她的肚子里。

　　風平浪靜，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她實在不想再折磨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了……

　　七七的孩子大概就是在這種痛苦的情形下失去的吧。

　　棉棉太想保護這個孩子。

　　她必須走。

　　但是她為了離開戰慕謙已經用盡了各種方式。

　　現在除了口頭上的求他，逼著他松口，她再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

　　難得今天戰慕謙看上去特別平靜。

　　無論她說什么，男人臉色都仍是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生氣的痕跡。

　　許久過后。

　　他坐在床沿。

　　伸手揉了揉女孩的頭發。

　　語氣很輕地道，“寶寶，你答應我的話，我已經全都信了，你不可以騙我，好么？”

　　棉棉被他氣得語塞。

　　想哭都哭不出來。

　　她哪有答應他什么。

　　不過都是被他逼著胡亂說的……

　　她昨晚意識都是模糊混亂的，那種情形下說的話哪里能作數，哪里能當真？

　　戰慕謙仍是平淡地說道，“寶寶，如果你不聽話，昨天夜里你對我發誓時說的話，做的事，我會發給你身邊的朋友看，比如宮喬，還有龔小柒，你熟悉的朋友，你在乎的人，他們全都會看見的。”

　　棉棉嘴唇蒼白，柔軟地身子不住哆嗦著。

　　她震驚又暴躁：“戰慕謙，你這個瘋子，你有病吧，你怎么不去死，你威脅我？你要把那種東西給別人看，這和你給江然然看過的那種東西有什么分別？！”

　　戰慕謙難得平靜得像是個穩重的父親。

　　對于小女兒尖利的咒罵和叫囂都不會生氣。

　　他俯身親了親女孩的鼻尖。

　　“沒有區別，都一樣的羞恥，你不會希望那些羞恥的東西被你的朋友看見，所以你要乖，先吃飯，寶寶。”

　　加更，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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