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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第 163 章


  妹子們,通知下, 防盜訂閱比是百分之五十, 感謝支持正版的妹子們  姚顏卿得了信不過是一笑了之, 只讓人把消息斷在這里, 別傳到三娘子的耳中, 又惹得傷心一場。

  三娘子住在臨江胡同只覺得與未出嫁時(shí)無意, 她心思更多放在了姚顏卿的身上,春闈在即, 她比姚顏卿還要緊張,日日都要去大廚房走一遭,讓廚房做了姚顏卿愛吃的飯菜,煲了補(bǔ)身子的湯水, 倒把姚顏卿一身皮子滋養(yǎng)的越發(fā)溜光水滑, 走出去惹得街上小娘芳心大動, 有那膽子大的, 便偷偷擲了帕子到他懷中, 媚眼斜飛暗送秋波。

  陳良見狀不由打趣姚顏卿道:“等五郎不日高中打馬游街怕是要重現(xiàn)擲果盈車的盛況了。”

  張光正聞言大笑, 拍著陳良的肩膀道:“仲安這是瞧著眼紅不成?”

  陳良挑了下長眉, 搖頭道:“非也,非也, 我只是替小師弟未來的娘子擔(dān)心。”

  張光正笑了一聲, 扭頭看向姚顏卿, 摸著下巴端詳了半響, 方笑道:“言之有理, 未來弟妹怕是要操碎了心。”

  姚顏卿被人打趣,不由無奈一笑,攤手道:“兩位師兄若再不走,等咱們到了只怕徐大人要以為咱們是故意來府里蹭飯了。”

  陳良一拍頭,上手的韁繩一緊,回頭與張光正道:“懷賢坐好。”話音一落,便打馬而去,嚇的張光正趕緊抓住他腰上的腰帶,以免摔下馬去。

  姚顏卿見狀縱聲大笑,馬鞭一揮,也追了上去。

  三人今日是到沈先生的故交徐太傅府上拜訪,一來是替老師看看故友,二來,也是聽說圣人有意讓徐太傅為今科主考官,想著先來博一個(gè)好印象。

  徐家住在京城的永康胡同,是先帝御賜的,左右街坊皆是朝中重臣,只是都不如他門賓客盈門,姚顏卿三人對視一眼,從馬上躍身而下,張光正則被小廝扶著下了馬,他三人生的模樣皆俊秀,以姚顏卿最為出眾,一下馬便惹得人多瞧了幾眼,待三人遞上拜帖后,便被請了進(jìn)去。

  徐府偏廳內(nèi)已有幾分書生模樣的郎君,見了三人便上前攀談,得知三人皆是集賢書院沈先生的學(xué)生,不由肅然起敬,心里卻引為大敵,尤其見這這三人言談之間言辭有無,便是年紀(jì)最小的姚顏卿亦不可小覷,沉穩(wěn)的簡直不像是一個(gè)少年人。

  徐府管家沒過多時(shí),便前來相請,一行人同去了前廳,見到徐太傅皆上前施禮,首位上的男子年約五旬上下,正宗的國字臉,模樣端正,不怒自威,留著一把美須,笑瞇瞇的讓眾人起了身,之后看向了老友最為得意的學(xué)生張光正,見他模樣生的周正,眉目之間一派磊落,不禁贊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你家先生可還好?說起來我與他已有十年未曾見過了。”

  張光正起身一揖,回道:“家?guī)熞磺邪埠茫瑢W(xué)生進(jìn)京前先生特意囑咐讓學(xué)生過府拜訪。”

  徐太傅抬手壓了壓,笑道:“坐下說話。”

  沈先生在張光正等人進(jìn)京前便遞了信到徐府,心中對張光正這個(gè)得意弟子贊譽(yù)非常,對于陳良亦是多有夸獎(jiǎng),唯獨(dú)提及姚顏卿這個(gè)學(xué)生,言談之間卻頗有憂心,直言與友人道此子性子過于鋒利,善謀權(quán),攻心計(jì),他日入朝為官必會成為主政一方的權(quán)臣,還望老友能多加教導(dǎo),勿讓他走上歪路。

  徐太傅打量了一下容貌最為出眾的姚顏卿,不得不在心里贊上一聲,想他這些年不知見過多少的少年郎,唯此子配的上霞姿月韻四字。

  “你便是姚顏卿?”徐太傅笑問道。

  “正是學(xué)生。”姚顏卿亦起身回道,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

  徐太傅點(diǎn)了下頭,說道:“你家先生曾在與我提及過你,說你學(xué)問最好不過了,我這有一題,不知你可有見解。”

  姚顏卿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之色,他以為便是考校徐太傅也會第一個(gè)問起張師兄。

  “煩請大人出題。”

  徐太傅有意試他深淺,想了一下,便道:“有征無戰(zhàn),道存制御之機(jī);惡殺好生,化含亭育之理。頃塞垣夕版,戰(zhàn)士晨炊,猶復(fù)城邑河源,北門未啟;樵蘇海畔,東郊不開。方議驅(qū)長轂而登隴,建高旗而指塞,天聲一振,相吊俱焚。夫春雪偎陽,寒蓬易卷,今欲先驅(qū)誘諭,暫頓兵刑,書箭而下蕃臣,吹笳而還虜騎。眷言籌畫,茲理何從?”

  徐太傅問的邊境若有戰(zhàn)事,開戰(zhàn)固然不懼,可打仗卻也未必是好事,若能不不戰(zhàn)而平息戰(zhàn)火乃是上策,當(dāng)然,這也是近日來朝堂上爭論不休的問題,吐蕃因物資匱乏便對晉唐虎視眈眈,夷人又驍勇善戰(zhàn),一旦開戰(zhàn),晉唐雖不懼卻也頭疼,畢竟苦的便邊境的百姓。

  姚顏卿沒有想到徐太傅會問這樣一個(gè)問題,這是前世這一屆的春闈試題,姚顏卿不知是因?yàn)樽约褐鼗钜皇缹?dǎo)致事情發(fā)生了變化,還是圣人心血來潮換了試題。

  沉思片刻,姚顏卿提筆下文,筆下未曾停頓,沒多時(shí)便寫出一篇文稿,仔細(xì)過了眼后便遞交到徐太傅手上。

  徐太傅定睛一瞧,眼睛不由一亮,且不提這筆楷書筆意流轉(zhuǎn),溫潤雅逸,只觀文稿初始內(nèi)容已叫人忍不住拍案叫絕,大贊一聲,他整篇讀下來后,對姚顏卿不由贊賞有加,只恨自己沒有這樣一個(gè)有實(shí)干之才的學(xué)生。

  文稿不過千字,姚顏卿直指開戰(zhàn)的弊端,提出與吐蕃開放互市,一來解決了吐蕃物資匱乏的問題,暫且安撫住他們,二來,晉唐也可用物資與他們交換戰(zhàn)馬,解決馬匹不足的問題。

  徐太傅是朝中主和派的中堅(jiān)力量,姚顏卿回答極得他心,看向他的眼神都透著喜歡,他與沈先生雖為好友,卻秉性不同,當(dāng)年兩人一同高中入朝為官,他平步青云,沈先生卻三起三落,心灰意冷之下回了家鄉(xiāng)教書,不是沈先生無才,而是他性子過于耿直,在御史臺時(shí)便是連先帝都時(shí)常為他所參,導(dǎo)致先帝對他又愛又恨,一氣之下把他貶為縣令,等到今上登基后方才復(fù)起,只是他性子執(zhí)拗,實(shí)在不通變通之道,再次便貶后便辭官回鄉(xiāng),建立了集賢書院,而徐太傅則扶搖直上,接連升遷,直至正一品太傅這個(gè)位置。

  沈先生覺得姚顏卿心思不夠純正,過于攻于心計(jì),卻從自身上明白這樣的人才能在朝堂上平步青云,加之他愛惜姚顏卿才華,不想他有一日走偏了路,這才托好友對他教導(dǎo)一二,望他日后能做個(gè)一心為百姓著想的好官。

  徐太傅一番交談下來,對他高看了不止一眼,越發(fā)的喜歡他了,他喜好與沈先生恰恰相反,姚顏卿這樣的性子更為對他的胃口,但凡能中舉的都不是個(gè)笨人,只是同年高中,為何有人能平步青云,有人卻仕途坎坷,這便是性格造就人生的不同了,朝中從來不缺聰明人,可會做官不單單要聰明,更緊要的是明白何為識時(shí)務(wù)。

  徐太傅和幾人交談后,發(fā)現(xiàn)最會說話便是姚顏卿,聞歌知雅意,句句都說到他的心坎上,讓人身心舒暢。

  眾人也瞧出了徐太傅喜歡姚顏卿,心里雖酸,可也得承認(rèn)姚顏卿是有大才的,更何況,人家生的好,往哪一站都是鶴立雞群的存在,這樣的人本就比常人更容易博得好感。

  徐太傅留了幾人用過了午膳,才讓他們離開,姚顏卿邀了兩位師兄一道回臨江胡同,路上陳良不免打趣姚顏卿,笑道:“原在書院的時(shí)候先生最喜歡懷賢,如今徐太傅又瞧你哪哪都好,可憐我這萬年老二是個(gè)沒人疼的。”

  姚顏卿聽了這話忍俊不禁,其實(shí)他不過是鉆了個(gè)巧罷了,前世他與徐太傅同朝為官,自是知他的喜好,想要博得他的好感并不難,平心而論,對于吐蕃他其實(shí)是主戰(zhàn)派,只是他知徐太傅是主和派,且今上目前并不想與吐蕃開戰(zhàn),這才會提出開放互市。

  姚顏卿露出一個(gè)自嘲的笑來,人生在世,總有許多的不得已而為之,日后踏入官場更是如此,誰人不想高人一等呢!他生來沒有高人一等的資本,便要為自己博一個(gè)錦繡前程,前世的經(jīng)歷告訴他,若不想成為別人的踏腳石,便只有把別人狠狠的踩在腳下,唯有如此,才叫人再不敢輕視于他。

  姚顏卿雖吃醉了酒,還不至于不省人事,闔眼瞇了一會,便半睜開了眸子,目光落在三娘子的身上,撐在額角的手指揉了揉,說道:“五姐自去歇著吧!我喝碗醒酒湯便好了。”

  三娘子哪里放得下心來,只道:“等我瞧了你喝完再說,你也是的,喝這么多酒做什么,如今府里沒有人拘著你,更不該由著性子行事。”

  三皇子聞言不由一笑,出言道:“是我的錯(cuò),合該勸著五郎一些才是。”

  三娘子轉(zhuǎn)身微微一笑:“與殿下無關(guān),五郎的性子我這做姐姐的最是了解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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