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第 1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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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顏卿勾了勾削薄的唇:“你伺候姐姐也有年頭了, 知曉她的性子,慣來是報喜不報憂,眼下我進了京,少不得要細細問上一問,你只與我說了實話,若有虛言,任你是姐姐身邊伺候久了的, 我也留不得你。”姚顏卿雖與三娘子感情甚好,只是相處起來也與常人家的姐弟并無不同,哪里會過問三娘子婚后的生活,聽她一句過的甚好也就放心了,前世時,他更為關心的是仕途之路,在他看來, 只要他仕途亨通, 三娘子就不會受什么委屈,只是重活一世,方知親人的重要性, 這才興起詢問之念。
香冬是姚家的長大的丫鬟, 自然知曉姚顏卿的性子, 聽他這番話, 心下不免有些驚訝,又見他嘴角雖銜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眼底卻是鋒芒不掩,忙低了頭,恭聲道:“五郎君也知娘子的性子,若說進京不曾受過委屈便是奴婢說,郎君也不會信的,當初剛進侯府,楊老夫人就說因娘子在姚家時行五,與侯府的五娘子排行沖撞了,讓奴婢以后喚娘子為華娘子,娘子不愿意生出事端,就默認了下來,還是公主發了話,讓侯府的娘子們重新論了排行,讓下人們喚娘子為三娘子。”
香冬話剛出口,姚顏卿已是冷笑起來:“沖撞了?一個母親肚子里爬出來的也能用沖撞一說。”
香冬低著頭,小聲道:“五娘子到底出身尊貴,是府里的嫡女,極得定遠侯與公主殿下喜愛,娘子想著在侯府也住不上幾日,就隨了她們去。”
姚顏卿皺了皺眉頭,當初京里來接人時,他也以為不過是住上幾日,怎想到竟留在京中出了嫁,好在不是隨意把姐姐嫁了人,侯府子弟,倒也算良配。
“宣平侯府的人待姐姐一向可好?”姚顏卿白皙的手指輕叩在桌面上,這是詢問或思考時慣有性的動作。
香冬咬著下唇,遲疑了一下,之后“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滾落在地面。
“如今郎君進了京,娘子總算有了依靠,只要郎君此次金榜題名,宣平侯府的人再不會小瞧娘子了。”這香冬說話甚講方法,也不與姚顏卿訴說三娘子所受種種,只此一句話,已道盡了委屈。
姚顏卿臉色陰沉的嚇人,嘴角銜著冷笑:“聽你這話的意思,宣平侯府的人瞧不上姐姐?”
香冬身子伏了下來,哭道:“宣平侯夫人嫌娘子出身商賈,府里的人有樣學樣又如何會尊重娘子,當初娘子剛嫁進侯府,夫人就給娘子立了規矩,說侯府不比商賈之家,要娘子重新學了規矩,日日不見天亮就讓娘子等在院子里伺候,這些年竟不曾睡過一個好覺,四郎君更是個不堪的,娘子嫁進去不到半月,四郎君就要了綠羅和紅裳去,綠羅倒是個好的,這些年還顧著娘子,紅裳得了寵就猖狂起來,再不把娘子放在眼中,娘子的性子郎君是知曉的,有苦也不會與人訴,只能生生受了這份委屈,就連當年的陪嫁,這些年也七七八八的被夫人以各種名頭扣了去,二太太每年讓人送來的東西,沒等經了娘子的手就讓府里的主子們先挑了走,如今竟連幾樣像樣的頭面都沒有,今兒出來,娘子戴的還是在家里時打造的舊飾物。”
姚顏卿萬不曾想三娘子過的是這般日子,一時間又驚又怒,惡狠狠的一按桌面站起了身,冷笑道:“用了我姚家的銀錢反倒嫌我姚家是商賈出身,宣平侯府好大的臉面。”
香冬訥訥然的張了張嘴:“當初宣平侯府以為嫁的是定遠侯嫡出的娘子,等換了庚帖才知嫁的是娘子,可庚帖已換,宣平侯府不愿得罪了公主,這才認了婚事,因這事宣平侯府上下沒少拿來說嘴,四郎君更覺得是吃了暗虧,待娘子素來沒個好臉子。”
姚顏卿一怔,竟不想還有這般隱情,在一瞧香冬哭的險些喘不上氣來,便道:“你是個好的,難為你這幾年陪著姐姐了。”
香冬搖了搖頭:“這都是奴婢應做的,只可嘆奴婢身份低微,竟不能幫上娘子一二,如今郎君進了京,娘子總算有個倚仗。”
姚顏卿微微垂了眼簾,掩住了眼底的冷意,他只道自己前世是個有眼無珠的,卻不想何止是有眼無珠,在京七年竟連自己姐姐是何處境都瞧不明白,他當真是枉為人弟。
“你回宣平侯府,告訴宣平侯夫人就說我留姐姐在臨江胡同這邊多住幾日。”
香冬抬頭看向姚顏卿,這一眼瞧得心驚膽顫,忙又垂下了頭,低低的應了下來。
姚顏卿重生三載,所想所念,是如何重走仕途之路,為自己謀得錦繡前程,直至今日,他才覺得自己是如此可笑,若連自己嫡親的姐姐都護不住,他又談何謀得錦繡前程。
姚顏卿低聲笑了起來,想起前世種種,人人都笑他商賈出身,欺他為遺腹之子,可誰又記得他的父親亦曾赴過瓊林宴,打馬御街前,十七年了,久到京都的人都忘記那驚才艷絕的狀元郎,忘記了姚修遠這個名字曾名滿京華。
次日,府里來了客,姚顏卿瞧向來人,心里不由苦笑,當真是怕什么就來什么。
“顏卿見過三殿下。”
三皇子一笑,親手扶起姚顏卿,道:“五郎小小年紀記性可不大好啊!我不是說過你我之間無需這般生分,還是五郎覺得我當不起你一聲表哥?”
姚顏卿不著痕跡的避開三皇子的手,道了句:“顏卿不敢。”
三皇子眉頭一挑,這一次他可以肯定這個小表弟是真的不待見自己,或者說不愿意與自己親近,身為一個還算受父皇看重的皇子,小表弟的表現還真是頗有些讓人玩味。
“四郎在日升居設宴,邀了幾位好友介紹與你認識,又怕你不來,就由我親自來請人了。”三皇子呷了口香茶,入口只覺得茶香怡人,說不出的甘甜,竟比自己府上的貢茶還要清香三分,留意到手上的茶碗通體潤澤,手感溫潤順滑,這樣好上的美玉竟拿來制碗,不免想到傳言,人都說姚家財可通神,此言怕是不虛。
姚顏卿嘴角輕勾,淺淺的笑著,眼底閃過一抹自嘲之色,他曾為自己得了三皇子的親睞而欣喜,卻忽略了這親睞的由來,當真是有眼無珠啊!也難怪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勞煩三殿下稍等片刻,容我去換一身衣裳。”
三皇子含笑應允,瞥見那抹碧色的衣角淡出視線,唇邊的笑意淡了下去。
楊士英宴請的好友姚顏卿是熟悉的,畢竟前世曾同朝為官,只是這三人是勛貴子弟,自然瞧不上他這個商賈出身的同僚,是以彼此之間并無往來。
楊士英瞧見人來,便起身相迎,粉面含笑,極是親熱的喚了聲:“四哥。”
姚顏卿前世初入京都時吃過楊士英暗虧不止一次,明白他這個便宜弟弟最是個嘴甜心苦的,曾因這一聲四哥,讓他沒少被人奚落想攀龍附鳳,為了依附定遠侯府連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個一干二凈。
“四郎君。”姚顏卿嘴角含笑,略一拱手,確是如何不肯應下這聲四哥。
楊士英卻是不以為意,拉著姚顏卿的手臂,也不在意一旁的三皇子,只待在座的三人與三皇子見過禮后,與姚顏卿介紹起來。
在座三人,一位是奉恩公嫡孫曹希貴,一位是平陽侯幼子高儼,另一位則出自承恩侯府,且這位承恩侯府的顧六郎還是定遠侯府大娘子的小叔子,細說起來,這顧六郎與楊士英的交情在三人之中最為要好。
“在下姚顏卿,在家中行五,諸位若不嫌棄,可喚我一聲姚五郎。”姚顏卿含笑而道,他本就生的一副俊秀絕倫之貌,加之眉眼含笑,神態顧盼,說不出的風流恣意,不可謂不討人喜歡。
顧六郎此人性子爽朗隨和,待人向來和氣,便主動與姚顏卿說起話來:“五郎此次進京可是為了春闈而來?”
姚顏卿頷首一笑,就聽高儼笑道:“倒是巧了,這一次四郎也要下場,你們兄弟若一同高中不失為一段佳話。”
楊士英笑的眉眼彎彎:“我可比不得四哥才學,四哥可是解元出身,這一次下場必然會高中,我只盼著沾沾四哥的喜氣,三年后也能取個好名次跟母親交了差。”
姚顏卿相信,這話他若是應對不好,不出今日他就能得一個狂生的名頭,心下不由冷笑,面上卻是不露分毫,只笑道:“四郎君這話敢說,我卻是不敢應下,晉唐人才濟濟,我不過僥幸得了頭名,老師曾說我根基打的不牢,若能名列三甲,便是個同進士都是我的運氣了。”
“四哥太過謙了。”楊士英語含笑意,親自為姚顏卿斟了一杯酒,笑道:“我先預祝四哥金榜題名,待春闈過后再讓母親好生擺上幾桌席面為四哥慶祝。”說罷,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水,一飲而盡,頃刻間粉白的面容就染上了一層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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