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她家的妖孽是大醋缸
與師父又聊了許多往事,還有離開龍棲谷這段時間遇到的各種有趣的事情。這一聊,就忘了時辰,到了晚上,才哼著小曲,蹦蹦跳跳的回到妖神殿。
一進妖神殿,就感覺幾道目光同時像她看來。腳步微頓,朝一旁看去,只見妖孽、肉包、阿羽都坐在飯桌前一動不動。
“咦?妖孽,你怎么坐在這呢?”緩步走去,疑惑問道。“你還沒吃飯嗎?”桌子上的飯菜都未動過,妖孽就這樣冷著臉坐著,也不知是怎么了。
琴月始終未看她一眼,就是冷冷的坐著,好似聽不到她的話一樣。
肉包在一旁揚起小臉,軟軟的解釋道:“娘親,爹爹一直在等你呢~”看在爹爹一直等娘親的份上,還是要幫幫自家爹爹。
靈眸微愣,在龍棲殿與師父相談甚歡,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講,師父在聽。但是很開心,一聊就忘了時辰。
“我、我在師父那里吃過了~”師父剛剛又做了許多她愛吃的菜,饞的她舍不得離開,就在那吃了。
“你們快吃吧。”不知道妖孽他們還在等她,也不讓水烯去喊她。
說罷,準(zhǔn)備回身朝內(nèi)殿走去,今日也有些乏了。
卻是忽然想起什么,回眸笑道:“對了,若是下次我去師父那里,這么晚還沒回來,你們就不用等我了。”
師父會在神宮待一段時間,她可不想讓妖孽因為等她餓肚子,還是先說下吧。萬一哪次又在師父那里待得忘了時辰。
笑瞇瞇的說完,就抬步朝內(nèi)殿走去。
“站住。”冷著臉,琴月的聲音淡淡而出。卻是淡到了極致,聽不出喜怒,卻帶著駭人的寒意。
“肉包,我們快撤。”見此情形,一直未開口的羽白白,趕快拉住肉包的小手。二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了妖神殿。
整個妖神殿都仿佛冰凍一般,偏是樂小狐沒有察覺,一心想著今天問師父的問題。也沒聽到琴月聲音,徑自朝內(nèi)殿走去。
見小身影根本沒聽見他的話,琴月的俊臉又黑了幾分,掠過小身影,用極快的速度整個躺倒床榻上,宣示主權(quán):
“這是本尊床榻。”
正思索著,卻被妖孽的聲音拉回了思緒,疑惑的看著他,“也是我的呀。”
妖孽這是怎么了?往常她若不睡床榻,他可是二話不說,將她抬也要抬到床榻上,不許她離開半步。
“不是你的。”冷冷的撇過臉,不看眼前的小身影。
樂小狐怔了怔,她怎么覺得妖孽在生氣呢?好像就是在生氣。可是為什么生氣呢?難道是阿羽惹他生氣了?
還是水烯?還是肉包?還是那些密信里的事情?
怎么也想不通他在氣什么,巴巴的走上前,湊到他的俊臉前,疑惑的問道:“妖孽,你怎么了?”
對于湊上來的小身影,琴月選擇直接無視,指了指一旁的軟椅,對她說道:“本尊睡床榻,你睡那里。”
“妖孽~別鬧了~”不知妖孽是怎么了,竟然讓她睡椅子,湊上前,捧著某妖孽的臉頰,撒嬌道。
這是萬能招數(shù),等哄好妖孽,再問他怎么回事。
預(yù)想的很好,可妖孽的冰眸根本不為所動,依舊是俊臉黑沉,被她這么捧著。倒像是氣鼓鼓的嘟起嘴來。
就是無視她。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奇怪反應(yīng),弄得滿心疑惑一頭霧水。于是,樂小狐決定改變策略,松開手,直起身子,幽幽的說道:“正好,本姑娘要與你分房睡。”
她還不信了,治不了妖孽!說罷,轉(zhuǎn)身就走。反正他不讓她睡床榻,神宮這么大,有的是地方讓她睡床榻呢。
“你想去哪。”見小身影轉(zhuǎn)身,冰眸忍不住的晃動了下。薄唇輕啟,快速的問道。
腳步微頓,唇瓣微微一勾,樂小狐斂了笑容,神色淡然的回眸對某妖孽說道:“恩……你欺負我,我就只能去找?guī)煾噶恕!?br />
“反正龍棲殿有地方住。”龍棲殿與龍棲谷的環(huán)境極像,而且里面有一處宮殿,與她和肉包在龍棲谷住的地方很像。
簡直是一模一樣呢,之前她未仔細看,今日細細轉(zhuǎn)了轉(zhuǎn),還真是覺得神奇不已。
一聽她要去找玉念塵,妖神殿的空氣瞬間凝滯,琴月的眉心忍不住擰了擰。淡淡的聲音卻有些氣呼呼的說道:
“回來。”
“分你一半。”
說罷,就躺下蓋好被子閉上雙眸,不再看小身影。
聽此,樂小狐也巴巴的跑了回去,看妖孽已經(jīng)讓出一半床榻,乖乖地躺上去,她本來也沒打算走。
早就習(xí)慣了他在身邊,沒他在身邊,她還睡不踏實呢。
“妖孽,你怎么了?”剛剛躺下,等了好一會兒,樂小狐就忍不住朝身邊的某妖孽問道:“為什么不抱我?”
等了這么久也不見他抱她,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這樣,她還真的睡不著。巴巴的朝他身邊湊去。
她越是朝他湊近,他就越是往床邊挪去。反正是他挪動,樂小狐就湊近,死皮賴臉的也要往他身邊湊。
眼見著到了床邊,在挪就要掉下去了。琴月才無奈的回身,對小身影冷然道:“不許靠過來。”
“這暖和~”樂小狐哪里會聽,正好他回身,得了空子就往他懷里鉆去,蹭了蹭,抬眸笑瞇瞇的說道。
冰眸有些松動,忍不住先要抱她。卻是暗自忍住,接著冷聲說道:“本尊只說分你一半。”
“一大半也是一半。”反正都過來了,她樂小狐就是無敵臉皮厚,不怕他說。
懷中小身影講著歪理,偏是讓他還無力反駁,不再與她爭辯。任她在懷里蹭來蹭去,也不抱她,就是僵硬的閉上眸子。
心里悶悶的怎么也睡不著。
連續(xù)的大招,某妖孽都接下了,總不能前功盡棄,樂小狐又使一招,小身子在琴月懷中瑟瑟抖了抖。
委屈的說道:“妖孽,我冷。”
這一聲可是奏了效,某妖孽心底一軟,悶哼了聲,緊緊抱住了她。
“我家阿月懷里最舒服了~”感覺到妖孽將她緊緊抱住,樂小狐的俏臉也揚起一抹燦然笑意,在他懷里蹭了蹭,甜甜的說道。
這一聲阿月叫的琴月原本就柔軟了的心,漸漸塌陷,瞳光微微晃動,冰冷的臉頰終于勾起淺淺笑意。
擁著懷中的小身影,緩緩入睡。
翌日清早,樂小狐醒來,看了看身邊的妖孽,見他還未醒,就悄悄坐起身來。躡手躡腳的準(zhǔn)備下床。
還未起身,就感覺背上一重,腰肢被琴月的大手環(huán)住。
“去哪?”
身后的聲音有些慵懶,樂小狐緩緩側(cè)眸,看著靠在她肩膀上的妖孽,明明還未睡醒的模樣。眼睛都還朦朦朧朧的。
抬手輕撫上他的臉頰,唇角微勾輕笑道:“我去找?guī)煾浮!?br />
“妖孽,師父在神宮這些天,我都要去找他哦。”眸光微閃,對身后的妖孽輕聲說道。想來想去,還是要跟他說一聲。
“師父自己在神宮,也沒有個說話的妖妖陪他,我怕他自己太孤單了。”
身后的妖孽遲遲未有反應(yīng),只是環(huán)在她腰間的大手又緊了幾分。
師父就獨自在龍棲谷待了許久,自從將她帶回去之后,才不再孤單。與師父相處的五年,她也早就習(xí)慣了師父在身邊,將他當(dāng)做自己的親人。
若非是師父,她還真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而且和師父相處了五年,對師父的性子她也是有所了解的。
師父這妖,看起來溫潤如玉儒雅翩翩,卻是性子清冷,喜歡將事情埋在心里,獨自承受。她也總覺得師父有事瞞著她。但師父不愿說,她也不想多問,等師父想說了,他自己便會開口。
五年相處師父待她和肉包極好,也早已習(xí)慣了她和肉包的存在,她們自然也是習(xí)慣了師父的存在。
師父來神宮也是為了她,無論如何,她也不該將師父獨自留在龍棲殿。
畢竟她也有不得不去找?guī)煾傅睦碛伞?br />
“我也很孤單。”冰眸微微晃動,劍眉輕蹙而起,慵懶的聲音帶著些委屈。
“乖,就這幾天。”柔聲輕嘆,安撫著妖孽。
與妖孽分開數(shù)日,這才相聚未有幾天,她自然也是不舍。不過以后他們的日子還長著呢,有的是時間膩在一起。
近幾日她身體里的力量很是不穩(wěn),她還真是怕了。
“早膳你和肉包一起吃吧。”時辰也不早了,師父此刻正在等她,緩緩起身。離開妖孽的懷抱,輕笑一聲。
抬步朝外走去,
“娘親~娘親。”樂小狐還未走出內(nèi)殿,就聽到外面?zhèn)鱽砣獍涇浀暮奥暋N催^一會兒,就嗒嗒的跑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見肉包像是有話要說,樂小狐緩緩蹲下身子,等著他開口。
“娘親是要找念塵叔叔么?”眨了眨小眸,好奇的看著自家娘親。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看一眼床榻上冷沉著俊臉的爹爹就知道了。
可他偏是要問出來,而且是大聲的問出來。前幾日爹爹可是霸占了娘親好久,他好多天才能見娘親一面。
而且羽叔叔還總拉著他去聽那些枯燥的老爺爺將些大道理,還要讓他一起看奏折,實在是太無聊了。
就念塵叔叔來神宮之后,他才能和娘親好好待一會兒呢。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恩。”捏了捏自家兒子肉嘟嘟的小臉,也不知他又在打什么小算盤呢。
時時刻刻都偷偷瞄著自家爹爹臉色都某肉包,聽見娘親應(yīng)聲,果然爹爹的臉又沉了幾分。暗自偷笑,仰著小臉,故意大聲的對自家娘親說道:
“肉包也要去。”
靈眸微愣,若是肉包也去,以他這機靈的小腦袋,怕會發(fā)現(xiàn)她喝藥這事。知道了,又該擔(dān)心了。
她可不想肉包知道,更不想他擔(dān)心。
實在糾結(jié)……
娘親遲遲不回,還很糾結(jié)的模樣,肉包則是小臉一皺,撲到自家娘親懷里,有些委屈巴巴的說道:“肉包好久沒見到念塵叔叔了,好想他。”
他可是好久都沒吃念塵叔叔做的飯菜了,昨日見到就已經(jīng)饞的不行,今日是真的想去吃。若是娘親不帶他去,他也要自己偷偷跑去。
“娘親看你是想吃師父做的飯菜了吧。”對自家兒子委屈的小模樣,她是真的沒法抵抗。點了點他的小鼻子,幽幽的說道。
對自家兒子那點小心思,她還是了解的。
“還是娘親最懂我~”狡黠一笑,軟綿的聲音糯糯的。
樂小狐可是明白師父做的飯菜對她們母子二妖的誘惑多大,無奈嘆聲:“小饞貓~”隨即起身,牽起肉包的小手,“走吧。”
朝外殿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什么,回眸看向床榻上的琴月,總覺得妖孽從昨天開始就有些怪異,哪里奇怪她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很怪異,與往常不同,好像在生氣。
難道是因為昨天一直都待在龍棲殿,他吃醋了?
恩……有這個可能,畢竟她們家妖孽還是個大醋缸。雖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不過試試就知道了,唇角微勾,樂小狐輕聲道:“妖孽,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本尊沒空。”側(cè)過眸,瞳光驟然冷了下來,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從唇齒間幾出幾個字。
看到妖孽這反應(yīng),樂小狐心中一陣好笑,還真是吃醋了。
“恩……那我們走了。”不再多逗留,回來好好哄哄妖孽就是了,這家伙連她師父的醋也吃呢,唉唉。
抬步牽著肉包朝外走去。
未過一會兒,妖神殿外就傳來羽白白焦急的喊聲:“冰山!冰——山!不好了!”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羽白白迅速跑進來,到了琴月的身邊。
滿眼都是急切之色,看到琴月還淡定的在處理著密信,連他這么大的聲音,琴月依舊不為所動。
羽白白唰的竄到琴月的幾案前,大聲喊道:“冰山,老大都快被拐跑了,你怎么還有心思在這處理密報!”
又是一聲大喊,他都快湊到琴月的眼前了,他還是不為所動,淡定的看著密信。
無奈起身,來回踱步,走了又走,來來回回攥了攥拳頭。終于停下,再次走到琴月的幾案前,“唉!你要是知道我剛剛看到什么就不會這么淡定了。”
“說。”拿著密信的手微微一僵,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不用想,也知道阿羽要說的事情,定是與妖女有關(guān)。
見琴月總算是有了反應(yīng),羽白白心中大喜,隨后卻是皺了皺眉,“剛剛我可是看到老大和肉包,都在龍棲殿和玉念塵一起吃飯,有說有笑的,相談甚歡呢。”
一大早他下了朝就去了妖神殿,隱在昨日的暗處,就見老大帶著肉包去找玉念塵。他們一起用著早膳有說有笑的。
那畫面別提多美好了,他看著看著,竟然覺得他們很像是一家三口的模樣。被自己的想法震驚到了,所以飛快的跑過來。
他可不想老大被拐走,那樣神宮就更無聊了。自從老大和肉包來了之后,這清冷的神宮,總算有了些生機。
每日看他們打打鬧鬧,他也跟著一起,還真是有趣極了。若是老大被拐走,他還真是、真是受不了……
“本尊很忙,沒空理會這些。”深諳眼底酸意不斷翻涌,看著手中的密信,手卻是不由得攥緊了些,淡淡的說道。
“忙的早膳都沒空吃?”羽白白聽此,忽然靜了下來,余光掃了掃旁邊絲毫未動的飯菜。抱著手臂,幽幽的問道。
冰眸沒有絲毫波動,答的干脆,“本尊沒胃口。”
心中卻總是浮現(xiàn)出昨日小身影和玉念塵在一起,笑的極開心的模樣。越是想著,越是生氣。
偏又拿那玉念塵沒辦法。
“冰山,你就嘴硬吧。”羽白白冷幽幽的瞟了瞟沒妖孽,撇了撇嘴。
手里的密信都快攥成團了,還嘴硬呢!
反正瞧著玉念塵的架勢,是準(zhǔn)備在神宮待上一段時間了,他倒是要看看,冰山究竟要嘴硬到什么時候。
“主子!主子,不好了!”
妖神殿外,又傳來的焦急喊聲,卻讓琴月和羽白白同時一驚。
水烯一向穩(wěn)重,遇到何事都是有條不紊,從容以對,從不會如此慌張。今日卻是如此大聲的喊出,怕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說。”眼前的水烯急急忙忙跑來,琴月放下手中的密信,冰眸輕抬,疑惑的看著他。
水烯的眸子慌張,身子有些顫抖的說道:“主子,夫人暈倒了!”
方才他也去龍棲殿湊熱鬧,本是想呆一會就回來。卻未想到,夫人毫無征兆,正吃著飯就忽然暈倒。
知道夫人對主子的重要,他迅速跑了回來。
“什么?老大她剛剛還好好地,怎么會……”羽白白走上前,疑惑的看著水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離開那會,老大還生龍活虎的,與往常無異,怎么會突然暈倒?
話未問完,就感覺到一陣疾風(fēng)從自己身邊刮過,再回眸哪里還有冰山的影子。
“冰山?冰山,等等我。”趕忙追了上去,瞧冰山這反應(yīng),還真是讓他擔(dān)心。老大她究竟怎么了……
此刻龍棲殿的房間內(nèi),肉包趴在床榻邊,小眸滿是擔(dān)憂的看著床榻上面色慘白的娘親。小鼻子一紅,淚花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娘親,娘親,你怎么了?”無力的晃動著自家娘親,她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
玉念塵拿出些丹藥,迅速上前,柔眸輕閃,對肉包緩緩說道:“肉包,不必擔(dān)心,阿樂她沒事。”
將丹藥給小身影喂下,隨即探上她的脈息,指尖金色的龍玄之氣,緩緩送了進去。片刻之后,收回手。
玉念塵緊皺的眉總算是舒緩開來。
“念塵叔叔,娘親真的沒事嗎?”見念塵叔叔醫(yī)治完娘親,肉包揪了揪他的衣角,抬起小眸,擔(dān)憂的問道。
“為什么肉包這里痛痛的?”指著自己的心口,肉包很是疑惑。以前娘親在龍棲谷也生過病,只是感染風(fēng)寒發(fā)熱,很快就好了。
可他的心從未痛過,這一次卻不同,娘親暈倒的時候。他的心像是被針扎了一樣,就在念塵叔叔來神宮的前一天晚上,他也有這樣的感覺。
還做了噩夢,夢見娘親離開他了。
一想到那個夢魘,肉包就忍不住發(fā)抖。
“放心,阿樂只是感染了風(fēng)寒。”揉了揉肉包的小腦袋,玉念塵輕聲安撫著他。柔眸卻是不覺看向床榻上面色慘白的小身影,眼底漸漸深邃起來,蒙上一層濃濃的擔(dān)憂。
乖乖地點點頭,對念塵叔叔的話,他是相信的。湊到自家娘親身邊,小腦袋趴在她的胸前,輕聲喚著:“娘親……”
等了片刻,看到娘親的手指動了動,睫毛輕顫著,肉包興奮地抬起小腦袋,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家娘親。
掙扎著從一片黑暗中走出,俏眉輕蹙,卷翹的睫毛輕顫著,好像聽到了自家兒子的聲音。努力的睜開眸子。
眼前朦朦朧朧的,有一張隱隱約約的小臉漸漸清晰。
“娘親,娘親你醒啦~”見自家娘親睜開眸子,肉包原本皺皺的小臉?biāo)查g揚起笑容。撲到自家娘親懷中,緊緊的抱著她。
忍住小鼻子涌出的酸澀,在娘親的懷里賴著。
“恩。”輕輕的應(yīng)了聲,感覺到懷中有些顫抖的小小身影,抬起手,輕撫著他的小腦袋,“肉包,放心,娘親無事。”
柔聲安撫著肉包,早上來此,師父就讓她喝了藥。可不知為何,會突然暈倒。還是在肉包面前,他定然是嚇了一大跳。
肉包抬起微微泛紅的小眸,看著自家娘親,繃著小臉,嚴(yán)肅的說道:“娘親以后不能穿這么少出來了,要穿厚一點,肉包不要娘親生病。”
念塵叔叔說娘親是染了風(fēng)寒,定然是因為娘親平日穿的衣裙太薄。
“好,娘親答應(yīng)你。”靈眸微愣,轉(zhuǎn)瞬就反應(yīng)過來,唇角微勾,輕聲應(yīng)道。
想必是師父尋了個理由,說她是感染風(fēng)寒才暈倒的。所以肉包才會這么說的,如此也好。好在是肉包沒有懷疑。
“阿樂,感覺如何”緩步上前,玉念塵輕聲問道,溫潤的聲音綿延入耳,卻夾雜著無盡的擔(dān)憂。
明白師父的擔(dān)憂從何而來,樂小狐抬起眸子,對他勾了勾唇,“師父,我沒事了。”
靈寵空間的樹寶也是擔(dān)憂不已,前夜就見主人就很痛苦的模樣。今日又忽然暈倒,而且剛剛那一瞬間,連它在精神領(lǐng)域都感受不到主人,仿佛主人消失了一般,它實在是害怕,“主人,你怎么了?人家好擔(dān)心。”
聽到精神領(lǐng)域傳來樹寶的還是能因,樂小狐輕然回了聲:“放心。”
“肉包,娘親想喝點熱姜湯。”還有話想要與師父說,樂小狐便拍了拍懷中的肉包,輕聲道。
“娘親等我~”肉包聽此,可是瞬間起身,嗒嗒的就要朝門外跑去。
“樹寶,你陪肉包一起去吧。”趕緊將樹寶召了出來,她還真怕肉包太過急切,再燙著自己,花生還是小獸,和肉包都一樣是孩子。但樹寶卻要成熟些,有它在,她也放心。
“人家這就去~”雖然不知道自家主人為何要將肉包支開,不過樹寶對自家主人的話,它是絕對聽從的,撲閃著小翅膀,朝肉包追去。
聽著肉包的腳步聲跑遠,樂小狐才緩緩抬眸,眸光有些疑惑的看著玉念塵問道;“師父,為什么我吃了藥還是會暈倒?”
今早一來,師父見肉包跟著,直接將藥倒入酒壺,給她喝了下去。明明是喝了藥,不該暈倒才是,卻不成想,等了片刻,就忽然倒下。
竟是毫無征兆,她更毫無感覺,實在奇怪……
“這段時間怕會經(jīng)常如此。”知道她心中疑惑,玉念塵卻只是無奈嘆道。
封印的力量實在太強大,加之如今的阿樂,真的動了情……她的身體里又長久沒有龍玄之氣,封印對她的壓制,也更加難以控制。
“不過,堅持吃藥,會慢慢好轉(zhuǎn)。”緩緩說道,玉念塵的面色恢復(fù)如常,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掩蓋起來。
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
“是嗎……”瞳光微閃,心中升起些許無奈,若是這一段經(jīng)常如此,難免會被肉包和妖孽發(fā)現(xiàn)。總不能總說她是風(fēng)寒未好吧?
看來,這段時間還是常常來龍棲殿,與師父待在一起更好一些。
“我相信師父~”抬起小眸,眸光亮閃閃的。既然師父都說,堅持喝藥就會好起來,她也相信過不了就會好的。
“雖然暈倒了,不過沒有像上次那么痛了。”
“就是在好轉(zhuǎn)吧。”其實這次暈倒,完全不像上次一般,那么痛苦,只是眼前一暈,就倒了下去,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就是她被困到了一片黑漆漆的地方,什么也看不到,怎么也走不出去。那片黑漆漆的地方,還讓她覺得很是壓抑,心里總覺的悶悶的。
好在是沒有那徹骨的疼痛了,想也是師父的藥起了作用,她也感覺到身體里躁動的力量,漸漸被壓制。
“師父。”想著想著,樂小狐卻是忽然抬起小眸,看向玉念塵,師父有話要說。
而此刻房間外的暗處,羽白白翩然趕來,卻見冰山躲在外面。也未進去,心中疑惑不已,上前問道:“冰山,你怎么……”
話未說完,嘴前面一道紫色玄氣閃過,就說不話來了。
“阿樂,想說什么?”感覺到外面暗處的動靜,玉念塵的眼神微閃,卻未有說什么,只是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小身影,不知她嚴(yán)肅認真的模樣,是想說些什么。
“師父可不可以替徒弟保密此事?”纖手緊緊攥起,樂小狐的眸子很是懇切。
身形微微一僵,玉念塵平靜的眼底掀起一層漣漪,心中雖然已猜到她想說的話,卻是忍不住的問道:“為何?”
樂小狐垂下眸子,有些無奈的嘆道:“徒弟不想琴月知道此事,我怕他擔(dān)心。”
雖然她對自己體內(nèi)的封印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但師父說了很快就會好。她不想妖孽知道了此事為她擔(dān)心。
他每日有那么多密信要處理,若是還要為她擔(dān)心,也太累了。她只想妖孽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可以開開心心的就好,不必有那么多事情紛擾。
“為師答應(yīng)你。”點頭應(yīng)道,心中陡然升起絲絲苦澀,果然是這個答案。可阿樂不能一直如此下去……
“謝謝師父~”聽師父答應(yīng),樂小狐也放下心來。
未待一會兒,就聽到門口有輕咳聲傳來,“咳咳。”
“阿羽?”抬眸看去,只見是阿羽在門口,笑瞇瞇的看著她呢。頓時心中一驚,阿羽來此,該不會是知道了什么吧?
那妖孽是不是也來了?
“冰山?”發(fā)現(xiàn)冰山?jīng)]跟進來,羽白白連忙出去,將他拽了進來。
見到妖孽進來,樂小狐的心涼了一半,他該不會知道了吧?
“老大,你這是怎么了?”將別扭的冰山拽了進來,羽白白才走上前,擔(dān)憂的問道。
阿羽這模樣看來是不知道的,妖孽又像是與他一塊來的,應(yīng)該也不知道。稍稍松了口氣,卻被妖孽緊盯的目光,看的有些心虛。
輕聲答道;“我、沒事沒事,我就是昨天穿的太少了,感染了風(fēng)寒,有些暈暈的,喝碗姜湯就沒事了。”
師父跟肉包說的是她感染風(fēng)寒,她自然也是要與他們這么解釋。
“對了,你們怎么來了?”趕緊將話題轉(zhuǎn)移開,也不知他們?yōu)楹螘蝗磺皝怼?br />
“我們……”老大這突然問來,羽白白還有些為難,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他和水烯之前在龍棲殿頭看吧?
此時一直沉默的琴月,淡淡開口:“肉包剛剛回妖神殿到處找姜湯,說你暈倒了。”緩步上前,深諳的眼底是濃濃的擔(dān)憂。
“這樣呀。”樂小狐聽此,燦然一笑。原來他們是看到肉包回去找姜湯了。
樂小狐思索間,卻聽琴月清冷的聲音緩緩而出:“看來是不能帶你出宮了。”
“出宮?!”一聽出宮這個詞,樂小狐可是激動不已,忽然想起前天妖孽說過昨天帶她出宮的。
因為突然發(fā)生了那件事,之后師父來到神宮。她都待在龍棲殿,就把這件事給忘了。可是盼星盼月亮盼來的,怎么能錯過這機會。
趕緊起身,不顧穿鞋,下了床榻就湊到了妖孽身前,轉(zhuǎn)著圈圈說道:“妖孽,我沒事的,你看你看。”
轉(zhuǎn)了一圈倒是不要緊,起來的太猛,頭有些暈,又是一頭朝下栽去。
“老大,小心!”終妖見到這一幕,皆是心頭揪緊,羽白白沒來得及上前。
玉念塵也是心中微慌,正要上前,卻見琴月淡淡然的伸出手,直接接住了小身影,緊緊的口入懷中。
原本清冷的臉頰稍松了口氣,無奈道:“還逞強。”
“妖孽,我真的沒事,帶我出宮吧,好不好?”被妖孽接到,樂小狐可是乖乖地待在他懷中,抬起亮晶晶的小眸,可憐巴巴的說道。
好不容易有機會,她是真的想出去,在神宮里待得太悶了。而且前幾日她才將佳妃、丁妃、宜妃親自送離神宮。
那心情真是難以形容,一下子少了她們?nèi)齻,冰妃還要不斷應(yīng)付宮中事務(wù)。她真的是連個說話的妖妖都沒有。
再待下去,她都要發(fā)霉了。
“恩。”又恢復(fù)清清冷冷的模樣,輕應(yīng)了聲。知道她在神宮待得悶乏,而且他也不想懷中的小身影整日都待在龍棲殿。
見琴月答應(yīng),樂小狐可是興奮不已,在他懷里蹭來蹭去,興奮極了。
無奈懷中的小身影軟軟的在他懷里,他是怎么也氣不起來,抱起小身影,放她到床榻上,為她穿好繡鞋。繼續(xù)攬在懷中,準(zhǔn)備帶她離開。
玉念塵見此,朝前走了幾步,想要去攔,卻是攥了攥手,停在原地,忽然開口道:“阿樂,為師還未好好轉(zhuǎn)過這神翼城,不如與你們同去?”
“也好~”趕緊應(yīng)聲,太興奮,差點把師父給忘了。若是她在路上又暈倒,有師父在就不必怕了,師父還可以幫她說是風(fēng)寒又犯了,也不會讓妖孽他們起疑心。
羽白白在一旁,哪里是肯錯過這機會,笑瞇瞇的湊上前,“大家一塊也熱鬧,那我也跟著好了~”
樂小狐可是干脆的應(yīng)道:“行,阿羽也去,正好我也想帶妖孽和師父去仙音閣好好轉(zhuǎn)轉(zhuǎn)。”
她本就想帶妖孽去仙音閣轉(zhuǎn)轉(zhuǎn),師父也去阿羽也去,正好一起。
“妖孽,咱們走吧。”主動牽著妖孽的手,就朝外走去。才走到門口,卻是忽然一頓,“對了,等等肉包。”
她可不能將自家兒子給忘了,正想問問樹寶肉包在哪,還沒問呢。便見肉包端著姜湯,樹寶和花生都在他的左右兩側(cè)跟著,從不遠處緩緩的走來。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時刻注意著姜湯,害怕灑出來。見到樂小狐,小腳步也加快了幾分,老遠就興奮地喊道:“娘親~娘親~”
“肉包,慢點。”見那加快的小步伐,樂小狐趕緊迎了上去,姜湯灑了是小事,可若燙著肉包,她會心疼的。
“娘親快喝了吧。”笑臉盈盈的看著自家娘親,肉嘟嘟的小臉上,還沾著些灰塵,像只小花貓。
走近一看,自家兒子臉上滿是灰塵,連花生白色的絨毛上也沾滿了不少,跟個小黑球似的,樹寶綠色的小臉也沾了不少灰塵。
蹲下身子,看著肉包,接過姜湯,一飲而盡,“乖,娘親這就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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