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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相似


  因?yàn)槟阗徺I的比例不夠, 系統(tǒng)顯示防盜章節(jié)。  衛(wèi)氏恨恨道,安撫了女兒幾句。

  傅珍華心里想到京中的富貴人家,腦海中浮現(xiàn)中今天見過的那尊貴的男子, 心神蕩漾,紅霞布滿雙頰。

  “珍姐兒,你看唐國公府的二公子怎么樣?”

  衛(wèi)氏突然出聲,打斷她的思緒,她仿佛被人潑了冷水一般, 清醒過來。七王爺身份何其尊貴, 自己也就想想而已。

  “娘,唐二公子哪能和裴公子相比?”

  一個溫潤如玉,才高八斗。另一個痞氣紈绔, 不思進(jìn)取。就算是唐國公府門第高, 京中也沒幾家想把女兒嫁進(jìn)去的。

  “好了, 娘就隨口一說, 當(dāng)然還是林越好。明明你才是嫡長孫女,這親事怎么算也落不到芳年的頭上。你祖母的心, 都偏到胳肢窩了。”

  衛(wèi)氏對傅老夫人的怨氣, 積年累月,三句離不開兩句就要抱怨一番。傅珍華聽得不耐煩, 借口自己乏了,把衛(wèi)氏支出去。

  二房的屋子里, 邢氏聽到下人來報(bào)說衛(wèi)氏被老夫人訓(xùn)斥, 對芳年道:“你祖母心里明白著呢, 你大伯母討不到好。”

  芳年當(dāng)然知道祖母愛護(hù)自己,姐妹幾人中,祖母最疼愛的人就是自己。

  夜已深,傅萬里從書房回來,芳年不便多呆,辭別雙親。

  三喜提著一個燈籠,主仆二人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這條路芳年走過無數(shù)回,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摸回去。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芳年覺得黑暗之中似有人盯著自己。她疑惑著,突然想起七王爺曾說過的話,他說會派人監(jiān)視自己。

  她心一沉,要真是如此,以后的日子真避不開他。

  兩人走到屋子前,芳年命三喜先進(jìn)屋,自己在院子里站一會。

  她不知黑暗中是否真有人,試著喊了一句,“有人就吱一聲。”

  夜寂如水,只有風(fēng)吹動樹葉的聲音,忽然她聽到一聲,“吱。”

  果然,暗處有人。

  暗影處,趴著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用白癡般的眼光看著另一個。

  另一個很委屈,王爺說如果傅三小姐發(fā)現(xiàn)他們,讓他們大方亮出來。剛才傅三小姐發(fā)現(xiàn)了他們,要他們吱一聲,他吱了一聲,何錯之有?

  “她要你吱你就吱,你是耗子啊?”

  “這都是爺?shù)姆愿馈!?br />
  “爺讓你當(dāng)老鼠了?真給咱爺丟人!”

  兩人輕聲地嘀咕著,芳年當(dāng)然是聽不到的。她得知真有人監(jiān)視,感覺整個人都有些不好起來,哪還管得了其它。

  她蔫蔫地進(jìn)屋,三喜問道:“小姐你剛才在外面說什么?”

  “沒什么,我就清了一下嗓子。”

  三喜哦了一聲,忙著去幫四喜鋪被褥。

  芳年托著腮,坐在桌子前,看著油燈的火苗上下竄著。七王爺此舉,當(dāng)然不可能真是在監(jiān)視她安不安分,應(yīng)該是為了她的血。

  自己的血對他必是十分的有用處,一想到會有人隨時來取自己的血,她就不寒而栗。重活一回,她應(yīng)該過自己想要的日子,遠(yuǎn)離裴林越,遠(yuǎn)離上輩子不幸的親事。而不是從一個牢籠到另一個深淵,成為別人的口中藥。

  她小臉沉著,眉頭輕皺,一副深思的模樣。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多么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女,那種骨子里的深沉和不怒自威,與她青嫩的長相極不相匹。

  三喜不時地偷看自己的主子,三小姐最近幾天和以往有些不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以前的三小姐一團(tuán)和氣,什么心思都擺在面上。現(xiàn)在的三小姐好像沉穩(wěn)許多,把事情都放在心里。

  她心里雖有不解,但想著主子就是主子,沉穩(wěn)些總歸是好事。

  不到一會兒功夫,床鋪已鋪好,四喜過來侍候芳年入寢。

  芳年白日里睡過,晚上有些失覺,躺在床上。

  夜深人靜時,她聽到小塌上三喜輕微的鼾聲,還是睡不著。她年紀(jì)漸大后,每每失覺,不會如年少時一般翻來覆去,而是靜靜地躺著。

  門外似有風(fēng)吹過,她暗自納悶,難道三喜沒有閂好門?

  正想著,頭微側(cè),看到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風(fēng)倒灌進(jìn)來。微弱的亮光處,折射出一個修長的身影。

  她此刻真希望自己是熟睡的,也怪自己的視力太好,就算是那般的模糊,她都能認(rèn)出來人。

  “看來你已猜出是本王?”

  來人走到她的床前,清冷的聲音響起。

  她想,就算是她現(xiàn)在裝睡,恐怕也會被這個男人無情地弄醒。

  “王爺,此時夜深人靜,您私闖臣女的房間,與禮不合。”

  “你倒是膽子大,本王以為你會喊人。”

  “王爺千金之軀,料想也不會為難臣女一個弱女子。再說臣女就是喊了,也不一定會有人來。”

  三喜平日里最為警醒,現(xiàn)在都沒有動靜,也不知被人做過什么手腳。黑暗中,他的臉看不真切,只感覺到他的嘴角扯了一下,不知是笑是怒。

  “若本王說會呢?本王做事全憑喜好,真要為難你也不一定。”

  芳年無語,她就不應(yīng)該和一個瘋子討論禮數(shù)。

  黑暗的室內(nèi),她僅能憑著微弱的灰亮判別他的位置。從他站著的姿勢看來,頗為隨意,仿佛是站在自家的屋子里。

  男子獨(dú)有的壓迫感把她團(tuán)團(tuán)罩住,那股冷香不停地往鼻腔里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犯病,想來今夜應(yīng)該不會喝她的血。

  她這般想著,心定一些。

  “聽說你命本王屬下學(xué)鼠叫,可有此事?”

  她何時讓他的屬下學(xué)鼠叫了?細(xì)想一下,憶起睡前的事情,那聲“吱”,應(yīng)該就是他的屬下發(fā)出的。

  “并非臣女要他叫的。”

  元翼勾起嘴角,不是她?這女子又在撒慌,借隱七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亂說。

  他派在此處的是隱七和隱八,隱七不久前去復(fù)命,說他們已暴露。他原本也沒打算瞞著,只不沒想到此女的五感如此敏銳,竟能在極短的時間里識破暗處的人。

  “你是不是讓他們吱一聲?”

  芳年啞然,她原意是要他們回應(yīng),哪成想著那派來的也不知是什么人,真的就吱一聲。

  “王爺要是這么說,臣女就無話可說了。”

  她身子微抬著,想著里面穿著單薄的寢衣,即沒坐起,也不敢躺下。雙手死死地捏著被子,一臉的警剔。

  他多年習(xí)武,自是夜視過人,她手捏的那處恰好在胸,隔著秋季的輕薄被子還能目測到高高的隆起。

  世人皆愛清雅秀美的女子,她則生得完全不同。白凈的臉?biāo)瓢l(fā)光一般,明艷的五官在暗夜中尤其顯眼,青絲散滿枕褥,堪稱美艷。

  她身子發(fā)出的幽香沁人心脾,整個人帶著致命的魅惑。這個女子,無論是長相還是心智,生得都不像是常見的十幾歲少女。

  “傅三姑娘,何年生人,生辰何月?”

  這話問得莫名,芳年先是有些摸不清他的意思,不知他言中之意。忽然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憶起選透一事,算起來前世時宮中的圣旨就是不久后傳出的。

  “臣女今年十六,二月生辰。”

  床前的男人沒有說話,就在芳年以為他還有話要說時,他卻轉(zhuǎn)身離開。門在他走出后緊緊地閉上,不知是誰關(guān)上的。

  芳年心下一松,盯著那門半晌,見真的沒了動靜,才起身探三喜的鼻息。三喜的氣息平穩(wěn),帶著淺淺的鼾聲。

  她放下心來,重新摸回床上躺下。

  外面響起綁子聲,已到四更天。這次,她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

  姐妹幾人依次坐下,老夫人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她身后的沈婆子先夾了一筷子。姐妹幾人才開動起來。

  飯畢,傅老夫人帶著孫女們念了幾遍經(jīng),把芳年留下來。

  傅珍華出門時,都略帶不甘,祖母偏心芳年,從小如此。

  芳年知道祖母必是有話要和自己說,等祖母坐好,她乖巧地給祖母捏起肩來。

  傅老夫人覺得十分的熨帖,暗道自己沒白疼芳姐兒。

  她閉著眼,似自言自語般:“今日成家二小姐的話,你有什么想法?”

  芳年手上的動作沒停,她猜到祖母留下自己,定是和此事有關(guān)。

  “成二小姐的話外之意,芳年不敢揣測。”

  “哼,她是什么意思,你不用理會。你只要記得,將來你才是裴家的少夫人,林越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定會敬重你這個嫡妻。”

  裴林越是什么樣的人,沒有人比芳年更清楚。芳年停下手中的動作,跪在祖母的跟前,泫然欲泣。

  傅老夫人大驚,“芳姐兒,你這是做什么?”

  “祖母…成二小姐的話,芳年確實(shí)不敢揣測,因?yàn)榉寄晔钦娴呐轮勒嫦唷!?br />
  “芳姐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祖母,去年…裴公子和裴老夫人上門道歉時,他明明白白地跟芳年說過,他有意中人,會尋個合適的機(jī)會退掉這門親事。”

  “什么?”傅老夫人瞿然。

  記得去年裴老夫人攜裴林越登門時,她為了寬芳姐兒的心,破例讓兩個小兒女獨(dú)處。

  難道那天裴林越竟和芳姐兒提過退親一事?怪不得那次他們見過之后,芳姐兒哭得特別傷心。

  “他當(dāng)真是這般說的?”

  “千真萬確。”芳年眼里的淚水在眶在打轉(zhuǎn),“他說得斬釘截鐵,芳年怕你們擔(dān)心,不敢吐露半句。”

  那次,她和裴林越說話時,摒退所有人,誰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什么。事實(shí)上,裴林越并未說過這樣的話,那次她壯著膽子質(zhì)問他,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有的只是嫌棄的眼神。

  她是哭著離開的,父母追問,她說不出半個字。

  傅老夫人心疼不已,怪裴林越不懂事。

  “芳姐兒,你莫要擔(dān)心。自古以來,婚姻之事,皆由長輩而定。林越年輕,被外面的女子迷了心,但他自小知禮,不會胡來。等成親后,你替他管好內(nèi)院,他必感念你的好,敬重你這個嫡妻。”

  芳年默然,她沒有指望能一次就說服祖母退掉裴家的親事。在長輩們的眼中,裴林越無疑是十分出色的。他容貌溫潤如玉,才情不俗,又是御史府的獨(dú)子。

  家世人品都不錯,是京中難得的佳婿人選。

  傅老夫人見芳年似乎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倒有些不忍。女子難為,未曾出嫁前,誰不想嫁個良人,得到夫君的疼愛。芳年還未成親,就知將來的夫君心里有人,換成任何人,都會傷心難過。

  但天底下的女子,誰不是這般過來的。縱然是婚前不知,婚后自會知道。男人們愛色,就算沒有鐘情的女子,也會有貌美的小妾通房。像裴林越這種的,其實(shí)未償不是好事,說不定他心里有人,反而不會納妾。

  一個當(dāng)家的主母,所倚靠的是娘家,是自己的子女。

  芳年要是知道祖母的想法,定然會啞然失笑。裴林越心里有人,他以為是自己占了他心上人的位置。他不碰自己,他覺得那樣才能顯現(xiàn)出對成玉喬的真情。至于其它的女人,他是來者不拒。

  想想真是諷刺。

  “祖母,孫女知道了。”

  “好了,祖母知道你委屈,但你要記住,一個女人的立身根本,是賢良淑德,是生兒育女。”

  傅老夫人的話也有道理,芳年雖不認(rèn)同,卻還是點(diǎn)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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