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小说网 - 无弹窗无广告小说在线阅读

大眾小說網(wǎng) > 七零小幸福 > 第77章 現(xiàn)實

第77章 現(xiàn)實


  此為防盜章, 防盜比例60%,放到時間24小時  凌美麗氣不打一處來, 跺了跺腳,撿起一旁的石頭就往邊上扔,可真要讓她再回過頭去找萬金枝算賬,她又沒那個膽子。

  “誒啊, 誰啊亂扔石頭, 不怕砸到人啊。”

  一聲高亢的女聲響起, 凌美麗被嚇了一跳, 拍了拍胸脯,只是想起剛剛似乎是自己扔了石頭,又有點心虛。

  遠(yuǎn)處的小路走來三個知青,一男兩女,男的清瘦, 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的, 兩個姑娘一個高一個矮, 矮的那個蘋果臉, 看上去十分可愛, 高的那個模樣普通了些, 不過勝在身段好,看上去大氣。

  凌美麗平日里都不下地干活, 每天不是待在家里睡覺, 就是去找自己那些小姐妹玩耍, 對于這幾個知青自然是不熟的。

  徐愛娟一心想要自己這個閨女攀高枝,對她給予了十分的厚望,怎么會愿意她和那些皮相好,招小姑娘喜歡的知青走太近。

  若說十年前最早來的那批知青,那時候還時不時有一個知青能找到門路回城的,這些年,回城指標(biāo)越來越少,四五年都沒見一個知青回去過,多數(shù)人都認(rèn)定知青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以后和他們一般都是土里刨食的,那些城里來的孩子讀書識字,可是這些本事在農(nóng)村是最沒用的,一個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抗的,那什么本事養(yǎng)家,反正在村里,沒有多少長輩愿意自己的兒子閨女娶或者嫁給那些知青的。

  反正徐愛娟是一點也不樂意的,她壓根就不看好那些知青能回去,就算是能回去,一個個天南地北的,良心好的帶著媳婦孩子一塊走了,現(xiàn)在出一趟遠(yuǎn)門多不容易啊,以后一輩子不知道還能見閨女多少次,受婆家欺負(fù)了都沒個撐腰的娘家人,遇到個壞良心的,自己拍拍屁股跑了,嫁過人,要是還有孩子的,就是改嫁也難啊。

  不得不說,老太太在這件事上難得聰明了一次,看的也比多數(shù)人明白。

  “是不是你扔的石頭。”高個兒的女知青看上去脾氣挺沖,見著站在一旁的凌美麗直接開口質(zhì)問了。

  剛剛他們?nèi)齼鹤叩暮煤玫模姹粊G過來一塊石頭,要不是她及時躲開了,那石頭就直接砸臉上了,她的臉本來就不好看,要是再被石頭砸一下,那還能找對象嗎。

  “你說是我扔的你有啥證據(jù)。”凌美麗才不會承認(rèn)呢,色厲內(nèi)荏地抻了抻脖子,對著那女知青吼道。

  “算了吧,也不一定是這位女同志。”羅貫青,也就是在場唯一一個男知青對著那個發(fā)火的同伴說道。

  這么晚了還在村里晃的那肯定是這個村子里的人,他們是外來的知青,要是鬧出什么事來,當(dāng)?shù)氐娜艘欢ㄊ瞧蜃约旱泥l(xiāng)親的,再說他們也沒有證據(jù)是對方扔的,只要她不承認(rèn)他們就拿她沒辦法。

  羅貫青在知青里還是挺有威信的,反正他一開口,剛剛的兩個女知青即便心里頭還有些不太樂意,也沒再開口了。

  凌美麗看那幾個人慫了,一下子就氣焰高漲了起來,仿佛剛剛?cè)邮^的真不是她一般。

  “這位同志,天色暗了,你也還是早點回家吧。”三人離開前羅貫青對著凌美麗叮囑了一句。

  其實他潛臺詞想表現(xiàn)的意思是,天色晚了,別在外頭扔石頭玩了,為了他人的完全,你這個禍害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凌美麗沒聽出來羅貫青想要表達(dá)的潛在意思,只以為這個清俊的男知青是關(guān)心她呢,有點害羞地揪緊了衣角,紅著臉跑開了。

  村里也不是沒有同齡人向她表示好感,可是那些人太粗魯,凌美麗自認(rèn)她也是初中文憑的文化人了,和那些粗莽漢子沒有共同語言,對方的示好在她看來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是剛剛的那個男知青就不太一樣了,模樣好,氣質(zhì)好,聲音還好聽,最重要的是溫柔,剛剛他提醒自己早點回去,或許,他也對她有好感吧。

  凌美麗邊跑邊偷笑,打算回家后好好打聽打聽這個男知青到底是什么來頭。

  她雖然現(xiàn)在對那個男知青有點好感,可誰讓她生來就是來享福的,如果對方的條件達(dá)不到她的要求,她也只能忍痛放棄了,凌美麗比誰都明白,愛情不能當(dāng)飯吃。

  “神經(jīng)病啊這是。”柳是知看著凌美麗跑遠(yuǎn)了,忍不住爆了個粗口。

  在這一點上,羅貫青和管莊莊都是很贊同她的,剛剛還和潑婦似得叉腰要罵人的德性,下一秒就害羞的跑開了,這不是神經(jīng)病是什么。

  幾個年輕的知青搖搖頭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將剛剛的那一幕記在腦子里,準(zhǔn)備下次再碰到那個姑娘趁早躲開。

  “海叔,蘭嬸。”

  天色更暗了,不少人家家里的煤油燈都熄滅了,幾個知青熟門熟路地來到牛棚外,敲了敲那扇不怎么結(jié)實的門,還把聲音給壓低了,估計是怕人聽見。

  “誒。”里頭先是傳來一聲女聲,接著就聽到一串腳步聲,然后門就被打開了,屋里的燈光比較昏暗,門也有些低矮,幾人低著頭,小心地鉆進屋子里,然后那老太太又把門給關(guān)上了。

  牛棚里住著的都是這些年被下放批斗的,原本住著五個人,只是從前年起,漸漸有一些人被平反接回去了,現(xiàn)在住在這兒的就只有兩位老人,正好是一對老夫妻。

  老爺子姓海,老太太姓蘭,聽說在下放前是老師,還是大學(xué)教授,可惜兒子不孝順,兩人以往一些和國外友人聯(lián)系的外文信件全被兒子交到了革委會,其實只是很普通的學(xué)術(shù)交流,硬是被冠上了一個敵特的罪名,然后就被送到這兒來了。

  兩個老人沒什么親戚,也就一個兒子,還是親自告發(fā)他們的人,現(xiàn)在四.人.幫的局勢不好了,各地各處都是找關(guān)系平反的人,唯獨這兩個老人沒關(guān)系,就像是被人遺忘在這個小村莊了一般。

  其實兩個老人還是有一些朋友學(xué)生的,只是他們這些年就沒有再聯(lián)系過那些人,有些朋友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兩口子被送到了哪里去,時間一長,也就斷了聯(lián)系了。

  不過不是老兩口不想聯(lián)系人,而是年初的一場寒流,兩個住在牛棚里的老人發(fā)了高燒,等再醒過來的時候,里頭的人就不再是當(dāng)初的兩人了。

  “這趟來還有幾道題想問問海叔。”羅貫青從衣服底下掏出一本冊子,后頭的兩個姑娘也是如此。

  他們算是家里消息比較靈通的一部分人,現(xiàn)在外頭的局勢瞬息萬變,不過一切都是在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一個國家的進步離不開人才,高考停止的時間太久,那些所謂的工農(nóng)兵大學(xué)生完全彌補不了國家在人才方面的斷流,或許是今年,或許是明年,高考一定會再次恢復(fù)的。

  自從得知這個消息,幾個知青明顯就浮躁了許多,他們都不甘困在這方寸之地,即便這個只是長輩的猜想,他們也忍不住開始提早準(zhǔn)備起來。

  手中的教材少,很多一部分也還是家人寄來的,他們中間多數(shù)是中專生,一部分是高中生,可是學(xué)業(yè)放下這么多年,也早就遺忘了,小村莊里多數(shù)都是文化水平還不及他們的,久而久之,幾人就盯上了這兩個被下放的老夫妻。

  “拿來我看看。”

  海老爺子是個很儒雅的老頭,這一點是多年艱苦的勞作都沒有磨煉光的 ,一身簡單的打了補丁的舊衣裳,梳的整整齊齊的頭發(fā),接過書的指甲也是干凈粉嫩的,即便身處這牛棚之中,依舊給人一種氣質(zhì)卓雅的感覺。

  “這題應(yīng)該......這題應(yīng)該......”

  將冊子放在桌子的煤油燈旁,借著微弱的燭光老教授替幾個知青解答,每一道題都解釋的十分詳盡,一點都沒辜負(fù)他教授的職稱。

  蘭老太太就在一旁縫縫補補,她也同樣將自己整理的干干凈凈,銀白色的頭發(fā)在后頭盤了個發(fā)髻,木頭削的簪子將一頭銀發(fā)固定住,拿著針線,笑著看著這群師生,要是撇去周遭的環(huán)境,還真有幾分歲月靜好的氛圍。

  “謝謝您了海叔,還有蘭嬸。”

  幾人如獲至寶地將海教授詳細(xì)地寫滿答題步驟的練習(xí)冊重新揣回懷里,知青院里還有其他同伴要看呢,他們放下一小袋精細(xì)面,然后又和來時一般悄悄離開。

  兩位老人沒說什么推辭的話,仿佛習(xí)慣了這樣的事,將那袋精細(xì)白面藏到木板床底下,將門重新掩上。

  “這日子什么時候才到頭啊,還有我的小太子,他到底在哪兒呢。”

  人一走,原本儒雅的海教授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板邊上,翹著蘭花指給自己抹著眼淚,一副哀怨憂愁的表情。

  “行了海大富,你現(xiàn)在不是個太監(jiān)了,能不能有個男人樣啊。”蘭姑姑看著老太監(jiān)這樣覺得有點鬧心,當(dāng)初的自己是不是瞎了眼了找他對食。

  “咱家做了四十多年的太監(jiān),現(xiàn)在做男人才多久啊,一時轉(zhuǎn)換不過來也是正常的嘛。”海大富扭捏的搖了搖肩,看的蘭姑姑又是一陣鬧心。

  “再說了,就是老天給我個機會讓我找回自己的寶貝,那也該給我一個年輕點的寶貝啊。”海大富哀怨的低下頭,看著自己的下身,嘆了口氣,有心無力啊。

  “你還有心思說笑,我的小太子還那么小,如果他和我們一樣也來到了這個奇怪的世界,也不知道會不會害怕,他的膽子最小了,以前晚上都得聽我給他哼小曲兒,不然都睡不著覺。”

  蘭姑姑想起自己乖乖巧巧的小太子就揪心,眼眶一下子就泛紅了。

  “誰說不是呢,小太子還喜歡我給他做的空竹和泥叫叫,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給他做。”

  海大富抹著眼淚,娘兮兮的醒了醒鼻涕,以前在宮里的日子雖然不好過,可是吃穿都是不愁的,哪像這個世界,皇帝沒了,太監(jiān)也沒了。

  一想到自己失業(yè)了,海大富哭的更慘了。

  兩夫妻坐在一塊,想著自己心愛的小太子可能現(xiàn)在正在那個地方受罪,心里更加難受了。

  而被兩人惦記的小太子,今天連吃了三頓大餐,肚子脹鼓鼓的,歡樂的享受著大姐二姐輪流的揉肚子消食,依舊美滋滋的。

  至于主食,是摻了番薯的粥飯,一大鍋子滿滿的,里頭放著一個鐵勺,要吃自己盛。

  萬金枝一家剛進屋的時候,凌美麗正準(zhǔn)備盛第二碗飯呢,她將勺子往鍋底一撩,盛出來之前還把勺子微微側(cè)扣在鍋沿邊上,讓里頭的粥湯流下去,這樣一來盛出來的飯基本上就是稠的了,她盛了滿滿兩勺,將飯碗端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又趕緊夾了兩筷子雞蛋,被她這么一夾,原本就所剩無幾的雞蛋更是幾乎找不到影子了。

  趙梅看著眼氣,這個小姑子啥事都不干,現(xiàn)在吃的用的還不是他們兩口子掙來的,成天瞎矯情,要不是忌憚老太太,她早就把人轟出去了。

  “小妹今個兒胃口還挺好。”她笑盈盈地對著凌美麗說了一句,只是個吃白飯的還好意思吃兩碗飯,平日里讓她洗個碗掃個地這兒疼那兒疼,吃飯的時候她就活過來了,不是一直嫌棄她和她大哥沒用,不能像老三一樣給她掙臉嗎,有本事找老三一家吃大戶去啊。

  “還行,今天這茄子悶久了,都快焦了,大嫂你下次做飯的時候注意點。”凌美麗可不怵她大嫂,自己也是每年都能分口糧的人,再說了,這老宅子是她爸媽的,她媽愿意寵她,大嫂一個嫁過來的外姓人有啥底氣跟她叫板啊。

  說句不好聽的,大嫂將來還不一定是她大嫂,可她永遠(yuǎn)都是她爸媽的閨女,她大哥的妹妹呢。

  為了氣趙梅,凌美麗干脆把剩下的那點雞蛋全夾自己碗里了,還不忘給她的大靠山凌老頭和徐愛娟也夾了一筷子。趙梅被她的這個挑釁舉動氣倒,在心里狠狠又給她記上了一筆。

  “你們兩口子這時候倒是有功夫過來了,怎么著,是家里的雞鴨不夠吃了?”

  老太太睨了一旁臉色不好的大兒媳一眼,她知道自己和老頭子早晚有蹬腿的一天,將來閨女能靠的還是幾個兄長,得罪大兒媳婦對閨女沒啥好處,只是現(xiàn)在這個家她和老頭子還活著呢,自己閨女想吃啥穿啥都是應(yīng)該的,再說了,她疼愛小兒子和小閨女,在她看來寶貝閨女將來最大的依靠還是小兒子,因此大兒媳婦那點子不滿,老太太一點都沒看在眼里。

  不過即便這樣,她也還是趕緊將話題給扯開了,沒讓這姑嫂的矛盾繼續(xù)加深。

  “媽你這話說的,怎么會不夠吃呢,大哥大嫂賠罪的那兩只老母雞可肥了,煲湯,爆炒,還有雞肉飯,可好吃了,想想嘴里還有那味道呢,農(nóng)忙那段時間也幸好有兩只雞補身子,咱們一家身體都倍棒了。”

  萬金枝似乎一點都沒聽出來老太太那諷刺的意思,反而將那兩只肥美的母雞從雞頭到雞屁股都夸獎了一遍。

  雞肉好吃村里人都知道,只是一年到頭也就過年的時候和吃酒席的時候有福氣吃上一點,聽萬金枝那一描述,此時的凌家人忍不住口水分泌快速,回過頭來在看著自家那一桌子簡陋的晚飯,哪里還有胃口吃啊。

  這個兒媳婦就是來克自己的,徐愛娟恨恨的吃了一筷子的白菜,那寡淡的味道讓她越發(fā)委屈了。

  “行了,老二媳婦,你也消停一點吧。”

  凌有田放下筷子,表情威嚴(yán),他是家里的老家長,對于萬金枝這個媳婦也不像旁人那般害怕,只是他自認(rèn)自己是公平公正的長輩,也謹(jǐn)受舊禮,在他看來兒媳婦利來都是自家老婆子管著的,作為公公,他也不能和兒媳婦過多接觸,頂多就是在這種時候,提醒一下兒媳。

  萬金枝不知道她怎么就不消停了,不是媽問起家里那兩只雞,她給好好說道了一下它們的美味,以此來表達(dá)自家人對大哥一家的感激嗎,怎么到頭來就成了她的問題了。

  “爸媽,我和金枝今天去了縣城,給你們扯了兩塊布做新衣裳。”凌國棟看不得媳婦受委屈,這可是他兩輩子好不容易找來的媳婦。

  “布!”

  凌美麗第一個跳起來,一臉喜悅地沖向萬金枝和凌國棟,從他們拎來的籃子里翻了起來。

  一共兩塊布,一塊是紅褐色帶小花的布料,還有一塊是深灰色的棉布,大小正好給兩位老人一人做一身布料。

  “二嫂,你看我用這塊布料做衣裳好看嗎?”這時候可供選擇的布料太少了,凌家也不是那種條件很好的人家,即便受寵如凌美麗,一年做兩身新衣裳也是頂了天了。

  她也不嫌棄那布料有點老氣,對著來送布的二哥二嫂親熱了許多,拿著那塊老花布在身上比劃著,朝著萬金枝問道。

  “好看,你要是穿上這身衣裳,和咱媽真的是一模一樣了。”

  萬金枝贊美地說道,對她而言布反正是給老兩口的,最后到底用到誰身上她壓根不管,照以往的發(fā)展,給老爺子的東西最后多數(shù)到了大房手里,給老太太的東西則是到老三家和小姑子手里居多,因此看小姑子問也不問直接搶過了那塊布料,她一點意見都沒有,還發(fā)自內(nèi)心的給了一句贊美。

  徐愛娟和凌美麗是親母女,那長相自然是相像的,只是徐愛娟的年紀(jì)畢竟大了,早年接連生了四個孩子,加上地里風(fēng)吹雨曬的,皮膚黑黃,眼角額頭的皺紋都能把蚊子給夾死了。

  凌美麗是老來女,生她的時候徐愛娟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將這個和自己模樣相似的老來女疼到骨子里,讓她跟著兄長讀書,舍不得她干半點活,手上半個繭子都沒有。

  十七歲正是青春靚麗的時候,凌美麗皮膚白皙嬌嫩,萬金枝贊嘆她和徐老太太長得一模一樣,在凌美麗聽來這就是她這個二嫂在損她呢,能讓人開心的起來嗎。

  “二哥,你都不管管二嫂。”

  凌美麗來脾氣了,尤其現(xiàn)在凌國棟還在呢,她想著女人都不敢得罪自己的男人,自己二哥在她還敢對她做什么嗎,一時氣上心頭,說話也沒分寸了起來,一臉驕縱任性地對著凌國棟吼道。

  “沒法管啊,在家里我就是個吃軟飯的啊,沒你二嫂你二哥就餓死了,還是你愿意以后養(yǎng)著你二哥我和你幾個侄女侄子。”

  凌國棟看著自己的便宜妹妹,把吃軟飯這事說的清新脫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二哥,你還有沒有出息了,你別忘了你還是個大男人。”凌美麗被自己二哥給氣傻了,凌老二吃軟飯靠媳婦養(yǎng),村里人盡皆知,可是誰都不好意思將這種事放到明面上講,可她這個二哥倒好,大大咧咧地講出來了,以后他們一家子還怎么在萬金枝面前抬起頭來。

  “我沒出息,可我媳婦有出息啊。”

  凌國棟還是那句話,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小日子過得挺美的,怎么那么多人替他操心。

  “媳婦,我沒用你嫌棄我嗎?”凌國棟扭頭對他漂亮的媳婦問道。

  “不嫌棄,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萬金枝嫌棄誰也不會嫌棄他啊,這么可愛的小夫郎跑了,她上哪兒去找回來,把頭點的和小雞啄米似得,生怕凌國棟不相信她。

  邊上的人看著一陣膩歪,尤其是凌美麗,真想給自己兩巴掌,和兩個蠢貨講道理,不是蠢貨有病,而是她有病。

  “小姑,那塊布是我爸媽買給爺爺奶奶的,不是給你的。”凌嬌心里別提多爽了,面上一副懵懂的樣子,仰著小腦袋看著親媽問道:“媽,難道是我搞錯了嗎?還是以后甜甜送給媽媽的東西我也能搶過來用,可是媽媽不是說了這樣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嗎?”

  在育兒問題上萬金枝是很嚴(yán)肅的,她仔細(xì)地琢磨了閨女這話,認(rèn)真的點點頭:“這么做當(dāng)然不是好孩子,所以嬌嬌別和你小姑學(xué),不過你小姑是你奶奶的閨女,教她的人該是你奶奶,只要她沒意見,嬌嬌也不能說你姑姑是個壞小孩知道么?”

  萬金枝自豪啊,看她把閨女養(yǎng)的多好,都會舉一反三了,要不是太多人在場了,都想給閨女一個親親了。

  “啊——”凌美麗快被氣傻了,跺著腳狂叫,狠狠瞪了二嫂和大侄女一眼,推開擋在門口的二哥一家,沖了出去。

  “行了,東西收下了,老二你也快帶著你媳婦孩子走吧,以后沒事少過來,多看見你們幾眼,我怕我少做幾年人。”

  徐愛娟擔(dān)心閨女,將二兒子一家拿來的東西收起來后就急忙趕人出去,凌有田也沒說什么,他還沉浸在兒子說自己吃軟飯時臉上驕傲的表情中,那樣沒出息的兒子,怎么會是他老凌家的種,多看他一眼,他心底的氣就多幾分。

  凌國棟一家本來就只是來送東西的,送完東西就完成任務(wù)了,被人趕了也不覺得難過,抱著孩子就和沒事人一樣走了,唯獨剩下凌家老宅的人大眼瞪小眼。

  趙梅趁凌美麗跑了,趕緊把她碗里的雞蛋重新挑到丈夫兒子的碗里,至于里頭的飯也一家子分著吃了。

  她對老二媳婦不滿已久,唯獨這一次,從來沒有覺得他們一家子那么順眼過。

  *****

  “咱們大閨女真聰明。”回去的時候萬金枝對著男人夸贊道。

  凌國棟點點頭,他們的孩子當(dāng)然聰明。

  “甜甜和壯壯也是乖孩子。”萬金枝是個很公平的媽媽,夸了老大,自然也得夸夸老二和老三。

  小太子平白無故得了夸獎,心里老開心了,眼睛瞇成了兩道彎月亮。

  一家子手牽著手,走在夜晚的鄉(xiāng)間小道上,今天又是快樂的一天。

  等凌嬌幾個起床梳洗完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輛裝備齊整,就和要郊游踏春去的似得驢車。

  “老三,老三媳婦,你們昨晚在家里頭過夜呢?”

  驢車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趕的,凌國棟和孩子都坐在車板上,萬金枝則是在前頭趕驢車,現(xiàn)在也就六點出頭,天還沒完全亮,也沒到要撐傘遮太陽的點。

  凌國棟一家和凌國富一家是在一條三岔口撞到的,都往村口去,凌國富騎著自行車,家里兩個閨女,三歲的大閨女凌寶珍被她媳婦白春嬌抱著,才剛一歲的小閨女凌寶珠則是被粗布帶綁在身后,小眼睛緊緊閉著,腦袋耷拉著,顯然還睡得迷糊呢。

  凌嬌和凌甜都順著親媽的話語聲轉(zhuǎn)過腦袋,看向了另一邊的三叔一家。

  凌甜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一生的三叔至于凌嬌,上輩子她已經(jīng)見膩了這家人,她默默地觀察著凌國富等人,視線在還是個三歲奶娃娃的凌寶珍身上轉(zhuǎn)了一圈。

  凌寶珍還是個和凌壯同齡的孩子,不過卻已經(jīng)很有自己的小脾氣了,看著二叔家的大堂姐一直看著她,狠狠瞪了她一眼。

  “二哥,二嫂,你們今天也帶著孩子進城呢?”

  驢車往日都是用來裝貨的,因此后頭的車板很寬敞,凌國棟帶著三個孩子坐在后頭,還空出了一小塊地方,能夠再坐兩個大人。

  別看自行車氣派,你試著坐在后車座上經(jīng)過一段鄉(xiāng)間的石子路,再經(jīng)過鄉(xiāng)下到城里的那段凹坑不平的道路,保準(zhǔn)你的屁股麻木的不再屬于你自己。

  這也是白春嬌不怎么樂意來鄉(xiāng)下的原因,過來的路上太遭罪了。

  二哥家準(zhǔn)備的驢車看樣子還挺舒服的,白春嬌羨慕地瞅了好幾眼,還鋪著一層干凈的褥子呢,一點都不臟,還軟和,坐上一路都不會覺得累。

  “嗯,進城去呢。”萬金枝點點頭,“老三媳婦啊,不是二嫂批評你,你看你們家國富那么消瘦的小身板,你一個大女人好意思讓他帶你和兩個閨女啊,你看看我,都舍不得我家國棟受這個罪。”

  即便來到這個世界好些年了,萬金枝還是很不習(xí)慣這種女主內(nèi)男主外的生活習(xí)慣的,尤其凌國富和白春嬌兩個,一個消瘦白凈,一個因為孩子還沒斷奶,補過頭顯得肥胖豐滿的,更是讓萬金枝看不慣了,同情的看了凌國富好幾眼。

  “二嫂,也不是所有女人都和你一樣啊。”

  白春嬌的臉都青了,摸不準(zhǔn)萬金枝到底啥意思,半響才吐出這么一句話。

  “那倒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和我一樣能干,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和我們家國棟這般有福氣的。”

  萬金枝確定地點了點頭,這老三媳婦雖然人不怎么樣,但是就是愛說大實話這一點讓人高興。

  白春嬌都快要被眼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給氣傻了,視線轉(zhuǎn)向坐在驢車上的凌國棟,他一個大男人都快被說成吃白食的小白臉了,他難道就一點也不生氣?

  不看還好,一看就更氣人了,凌國棟全程就用欣賞的眼神看著趕車的萬金枝,對于剛剛?cè)f金枝的那番話就只差沒有敲鑼打鼓表示贊同了。

  這一家子到底都是什么男人,什么女人,全都是傻子。

  白春嬌拒絕和萬金枝再說話,可是又眼紅他們那舒服的板車,忍不住隱晦地又說了一句:“早知道昨個兒就不該把寶珍和寶珠帶來的,現(xiàn)在倒是讓孩子遭罪了。”

  她想著二哥一家聽了這話應(yīng)該知道她啥意思了吧,到時候?qū)Ψ秸埶鲶H車,自己就客氣幾句,然后舒舒服服地坐過去。

  只可惜,正常人和不正常人的腦子就不在一個頻率上。

  “就是,兩個孩子還那么小呢,三弟三弟妹,你們以后回家的時候也學(xué)我,去借一輛驢車,這樣就不用受罪了。”

  萬金枝挺了挺胸膛,她就不覺得那小小的自行車有啥好,她有一個夫郎,三個孩子,一輛自行車她能帶多少人呢,等她有錢了,就自己買一輛驢車,再有更多錢了,就買四個輪子的大汽車,能把一家人都帶上。

  自己都想的明白的事,老三一家出了名的聰明人還想不明白,不就是太蠢了嗎。

  白春嬌徹底無話可說,也不再去想什么蹭驢車的事了,她怕自己再開口,只會被徹底氣死。

  想著這一趟回鄉(xiāng)下什么便宜都沒占到,昨晚上差點和老大一家撕破臉,今早上又受了一肚子的氣,白春嬌都不知道自己下鄉(xiāng)干嘛來了,氣的坐在后車座,狠狠擰了一把凌國富腰間的軟肉,疼的凌國富直抽氣,要不是忌憚白春嬌她爸,都想下車扇死那個蠢女人了。

  “秀梅啊,你看那孩子,是不是很像?”

  天還未亮,住在牛棚里的幾個早些年下放改造的老頭老太太都已經(jīng)醒了,其中一個高瘦的,看上去五十出頭,佝僂著背的老頭子對著一旁比他年輕幾歲,一樣面色愁苦的婦人問道。

  他手指指著的方向,正是剛剛駕著驢車經(jīng)過的凌家一家人的方向。

  “我也不知道啊,再看看吧。”

  那婦人面露哀愁和擔(dān)憂,拿著犁耙,劃拉起一旁堆成小山狀的干草,給村里最寶貝到底兩頭大黃牛添飼料。

  “哎——”那老頭嘆了口氣,收回自己的視線,拿起一旁的犁耙,翹著蘭花指干起了活來。

  *****


  (https://www.dzxsw.cc/book/72010/3706300.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