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姨跑回屋子里去通電話。

　　大概前后用了五分鐘的時間。

　　棉棉不知道她是聯系上了高酋，還是能夠和戰慕謙本人通話。

　　總之喬姨回來的時候是松了一口氣的狀態。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棉棉手里的槍，“太太，戰先生的意思是，這就讓司機送你回總統府，但是總統府現在環境也很復雜，得多派出些人手陪著你去才是。”

　　……

　　棉棉的一顆心狠狠沉了。

　　她無論如何都打不通戰慕謙的私人號碼。

　　可喬姨卻似乎沒花多少力氣就聯系上他。

　　看來他并不是真的忙得無法接她的電話，他的本意就是不想理她的吧……

　　棉棉心里有了更不好的揣測，但是她真的不想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自己的愛人。

　　畢竟是她從小到大，十八年以來，唯一發自內心喜歡過的人……

　　她不愿深想，更不敢深想。

　　……

　　司機將她送達總統府，棉棉不忍看外面的環境，就徑直走了進去。

　　她上樓直達主臥門口，數名醫生正好從房里出來……

　　棉棉看著幾位醫生摘下口罩后露出的凝重面色。

　　心里的恐懼——到達頂峰。

　　“我爸爸怎么樣了……醫生，他怎么樣了？！”

　　主刀醫生看上去很是面生，應該不是總統府原有的那些醫生，棉棉下意識地覺得，或許是戰慕謙的人。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生出這種猜測，可心里的直覺就是這樣回答她的。

　　醫生語氣很是嚴肅，卻也不帶有絲毫情感色彩，“閣下突發腦溢血，情況危急，好在搶救及時，現在性命應該沒有大礙，只是暫時陷入昏迷，至于后續的情況……可能還要進一步觀察。”

　　棉棉這一瞬幾乎是窒息的，她瘋了一樣拉住醫生的袖子，“你們會盡力救他的嗎？你們會盡力嗎？什么叫暫時陷入昏迷，那他什么時候才會醒來，如果醒不來怎么辦？！”

　　幾位醫生的臉色都很是凝重，不知是不敢貿然開口，還是懶得同這個小姑娘解釋太多。

　　可棉棉拽著主刀醫生的袖口，怎么都不肯撒手。

　　醫生輕咳一聲，公事公辦地道，“腦溢血后續的病情分為很多種，能夠逐漸恢復正常生活乃至完全康復的患者也不在少數，但是大多數的患者都會留下嚴重的后遺癥，如果不能及時醒來，可能就會變成植物人，也就是沒有意識，生命指數正常，但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樣獨立生活，其實閣下的情況已經不算是最壞的，突發腦溢血的直接腦卒概率高達百分三十……”

　　棉棉的大腦像是抽風了一般，耳邊嗡嗡嗡直響，醫生前半部分的話她全都聽見了，但是后面就只能看著醫生的嘴巴一張一合，耳鳴得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

　　她知道醫生也是實話實說，但饒是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卻還是崩潰一般沖醫生吼道，“你們到底有沒有盡力救他，他好歹也是一國總統，我要他醒過來，搶救了半天人還是昏迷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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