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要在床上欺負我了……很痛。”

　　棉棉所說的一字一句，好像都很冷靜，也很克制。

　　她心里是崩潰的，但卻完全沒有在戰慕謙面前表現出崩潰的樣子。

　　戰慕謙聞言，整張臉色也是難看得瘆人。

　　他嘴唇動了動，好像想說什么。

　　但最終也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棉棉說完那一番話心情好像輕松了不少。

　　她眼睛仍然是紅腫的，可是眼底的眸色卻愈發清澈見底。

　　她喝過的酒大概都隨著體溫和熱汗蒸發了。

　　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清醒。

　　……

　　半晌，他緩緩張開手臂，仿佛試圖擁抱她。

　　可棉棉卻不動聲色地閃避開，仍然是微垂著腦袋，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我想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你如果沒有別的事……就出去吧，我很累了，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睡一覺。”

　　戰慕謙面色凝重，有些遲疑地道，“是不是傷著了？讓我看看好不好，如果受傷了要上藥……”

　　棉棉見他似乎伸手想觸碰自己的腿。

　　她沒有任何猶豫，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將腿挪開。

　　她蜷縮在被子里，抱緊自己的雙膝。

　　“不需要，你出去，你出去好不好，我要休息了，如果你不出去的話，那就我出去！”

　　戰慕謙忙道，“好，我出去，你好好休息，別哭了。”

　　……

　　他合上門，棉棉緩緩地挪動到床頭，仍然是抱著膝蓋。

　　她伸手摸到床頭燈的開關，把最后一盞燈也關了。

　　臥室里瞬間一片黑暗。

　　再也看不見任何光源。

　　其實她身下并沒有疼痛的很厲害，只是痛過一瞬，因為他的暴躁和粗魯，加重她承受的困難。

　　好在其實戰慕謙……并沒有他嘴上說的那么過分。

　　他只是說得難聽而已，并沒有全都付諸行動。

　　可是棉棉還是覺得自己胸腔左側的某一處，生生的疼。

　　……

　　棉棉出過一身又一身的汗。

　　她自小潔癖，這樣沒有洗澡根本就睡不安穩。

　　只睡了三小時，天蒙蒙亮她就醒了。

　　她裹上自己的睡袍走回自己的臥室，躲進淋浴間，徹徹底底沖掉渾身的污穢。

　　洗完澡之后總算輕松了很多。

　　渾身酸疼的感覺和緩了一些，重要的是洗凈了渾身的臟東西。

　　她勉強覺得自己現在干凈了一點。

　　昨天晚上……

　　尤其是她被戰慕謙擺弄成跪著的姿勢時。

　　如果沒有昨晚，她從來都不會知道，戰慕謙也可以這么骯臟，這么過分……

　　……

　　準備補眠之前，棉棉拿起手機翻看了兩眼。

　　小柒給她發了不少消息，還讓她有空的時候給她回電話。

　　她一顆心瞬間就提了起來，顫抖著手給撥通微信電話——

　　小柒熟悉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棉棉，你怎么這么早就醒了？你還好吧？”

　　此時也就是六七點中，棉棉喜歡賴床，斷然不會這么早醒的。

　　小柒關切焦灼的聲音令她難以自控地鼻子泛酸。

　　“我挺好的，倒是你，你到底在哪里啊，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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