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還有一個跪在地上的挺拔背影。
眾人心尖齊齊一緊。
尤其是仄而勒恪和祁鉞,瞳孔微縮,完全控制不住沖了上去。
“站住!”大因突然抬頭道。
索耶低低一笑,緩緩挪過身,
祁鉞呼吸停滯,眼神不受控的看著一個冰棺。
女子很美,躺在冰棺里病態(tài)且僵硬的美。
瞳榆用力拉著祁鉞的手臂,眼神警惕看著索耶。
她不相信這么簡單。
索耶回望過去,眸子狹長猩紅,像是剛從煉獄爬出來的惡鬼。
瞳榆絲毫不懼,還狠狠瞪了回去。
死陰賊。
索耶嘶啞著嗓音:“師兄,你這徒弟真好玩!
師父當(dāng)年,看著孤兒滿臉警惕的他,是不是也是這種想法。
突然間,索耶懂了。
為什么他沒天賦師父還是要收他為徒弟,若是不收,當(dāng)年孤兒的他該怎么辦?
仄而勒恪說不出一句話,瑞鳳眼緊緊盯著冰棺里的老頭。
他小孩的身高,面容褶皺,白發(fā)打理的很好,穿著最為莊重的禮服離開。
仄而勒恪突然痛哭,雙膝跪了下去:“師父……”
再多的怨氣不滿,在看到一動不動的慈祥老頭時,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
祁鉞隔著冰棺撫摸麋雅,寒氣順著指尖傳遍全身,耳邊是仄而勒恪的痛哭聲。
他眨了眨干澀的眼,有些恍惚。
瞳榆真的很怕故事重演,更怕祁鉞這次受不住,只能小聲在旁邊道:“祁鉞,你,你回個頭……”
面前人真的聽話回了頭,手也收了回來,頭深深埋入她的脖頸。
澀然嗓音道:“瞳寶,我好冷血,我哭不出來!
同樣是面對至親之人,仄而勒恪能如此哭,他卻怎么也不行,涼薄的好像個陌生人。
他有點質(zhì)疑自己,母親成了他最深的陰影,最大的執(zhí)念。
前段時間,他甚至因為這些事傷害了他的瞳寶。
如今真正的母親就在他面前,他卻如何也哭不出來。
好像前二十年,他像個表演型人格,根本對母親沒有情。
所以才會在現(xiàn)在……無動于衷。
感受到他的顫抖,瞳榆心疼地抱緊他,“不是,不要亂想,每個人都有表達(dá)悲傷的方式,祁鉞,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痛苦!
太痛苦,壓抑太久,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瞳榆后退一步,指尖碰觸祁鉞發(fā)紅的眼角,一字一句:“不要亂想,我們接媽媽回家!
祁鉞緩緩點了下頭。
瞳榆忍了忍眼淚,心口發(fā)澀。
像仄而勒恪這樣當(dāng)場哭了還好,祁鉞這樣后勁可是很大的。
還有就是……童年的陰影創(chuàng)傷對他影響太大。
大到蓋住了對麋雅的親情。
索耶跪在地上,低下了頭。
仄而勒恪轉(zhuǎn)身去看另一個冰棺。
白璇干瘦如柴,眼窩深陷,顴骨凸出,冰棺將那個年代流行的法式卷發(fā)永久保存。
手背上是密密麻麻的針眼,她穿著家居服,就這么不體面的離開。
仄而勒恪垂眼落下一滴淚,聲調(diào)顫抖:“璇…對不起啊……”
他看到了她,也看到師父,沒有絲毫猶豫,他先選擇了師父。
仄而勒恪閉了閉眼。
手掌隔著冰棺觸摸白璇的手,冰的全身寒顫。
他低低喃:“這是你最想要的對不對……”
教堂鼓勵眾人結(jié)婚生子,所有人都行,唯獨仄而勒恪不行。
他是師父選定的繼承衣缽的人,他絕對不行!
仄而勒恪去m國孤兒院時,遇見了白璇。
她穿著很溫柔,一舉一動都帶著貴氣,卻絲毫沒有架子,正在和孤兒院的孩子們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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