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不再是她的景兒了
太妃看到云景的神色,心里就暗叫不好,這么多年過去,一是因為云景身體出了問題,二是她也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以至于她從來沒有和兒子推心置腹的談論過這方面的問題,更沒有提及過那個女人。
可如今,事情逼到這一步,太妃不得不提,若是云景和蘇南衣好好的,她打算就把那個女人的事爛在肚子里,永遠不會再提起。
可現在事與愿違,她縱然有千般不愿,也得舊事重提。
提到那個女人,太妃就恨得牙癢,眼睛看著云景一字一頓的說:“母妃不喜歡那個女人!
云景緊緊抿著嘴唇,他的臉上不辨喜怒,目光回視著自己的母妃,也沒有絲毫的躲閃。
“兒子知道,一向都清楚!
太妃聽到這話就恨不得能打他一巴掌,“你既然知道,為何非得……”
云景輕聲打斷她的話,“母妃,兒子從來沒有非得,只是很多事情逼到那里,有時候沒得選擇罷了!
太妃的心里有燃起一絲希望,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并不想和那個女人在一起,是嗎?”
云景沒有回答,她又繼續說:“事情已經過了這么多年,這些年,她也從來沒有找過你,其實在你和南衣大婚的時候,母妃就很擔心,生怕她會來,鬧出不可開交的麻煩,可她沒有來,這也就說明,她并不在意。
景兒,你聽母妃的話,好好的對待南衣,她真的非常值得你好好對她,而且,你們兩個曾經真的非常好,并非是母妃逼你,而是母妃不希望你因為這個病,因為忘記了一些事情,就錯過這樣一段美好的姻緣,一生遇到一個對的人不容易,母妃不想你錯過!
太妃說著不禁紅眼睛,云景即便有心和她分辨幾句,看到她這副樣子也不好再開口,只能點點頭,“母妃放心,兒子知道了,遵命便是。”
聽到他這么說,不管是真是假,太妃總是安心了許多,抹了抹眼睛問道:“我看那個夏公子對南衣也著實是關心……”
云景微微皺眉,“這種話千萬不要再提,我那天提過那么一句,夏染很是惱怒,其實想想也對,如果他真的與蘇南衣有些什么,恐怕也早就在一起了,兒子那個時候腦子不清楚,他們要想做點什么,豈不是很簡單的事?”
太妃滿臉通紅,“母妃并非是那個意思,若是真的有那方面的懷疑,也早就不讓夏染入府了,我只是說這樣的情分,很是難得,他是一個不錯的朋友,這些年你腦子不清楚,母妃身居高位,也看清了世態炎涼,若非有你父王的威名,還有母妃的身份在這里撐著,只怕咱們北離王府也早就倒了,被那些人吞噬瓜分干凈。
夏染心懷坦蕩,雖然是個商人,但是卻從未對北離王府動過什么貪念,也從未提過任何要求,就這份心胸和情誼也值得你去珍惜!
“好,母妃,兒子記住了。時候不早,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別太累了,這邊要是有了消息,我會去請您的。”
太妃把該說的話都說了,轉身離開。
云景站在蘇南衣的床前,看著她沉睡的模樣,聲音低低的說:“你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呢?讓這么多人都喜歡你,為你說好話。”
他在床前站了半晌,蘇南衣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時辰不早,他也準備離開。
剛一轉身走到屋門口,忽然聽到身后有輕微的聲響,他轉過頭,看到蘇南衣的眉頭皺起,似乎是在承受著什么痛苦的事。
云景的眸子縮了縮,不由自主的走回來,重新低頭看著她。
過了沒多久,蘇南衣的眼皮抖了抖,睫毛輕輕顫動,不知為什么,云景的心似乎也跟著她的睫毛顫了顫。
蘇南衣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夢到她的前世,夢到死前的慘烈和那場大火,她想跑,卻跑不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去,靈魂似乎升上了天空,看著那場熱烈的大火,很多人被殺,被葬身火海。
曾經的家,很多地方都被燒成了廢墟。
她拼盡全身的力氣想喊救命,可是卻無濟于事。
一陣風吹來,她不由自主的被迫離開。
飄飄乎乎似乎來到了蘇家,看到了曾經的那些人,看得哭泣瘦弱的小桃,看到這一世的蘇南衣,被人欺負卻無法抗爭。
她很想去看看云景,但是身不由己,就這么孤獨的飄著,不知道飄到了何處,也不知道飄出多遠,四周一片迷茫,像是在云里,又像是在霧中。
她獨自一人走了很久,不知不覺中像是走出很遠,感覺特別特別累,不想再繼續走下去。
忽然間像是有誰在念著佛經,低低的梵音,就像是在推動她的心,給予她力量,讓她不由自主的又升起了幾分希望。
她正想站起來繼續往前走,感覺有一道特別強勁的力量,輕輕地落在她的身上,給予她指引,前方白茫茫的一片,似乎也出現了光亮,有一條路引導著她向前。
蘇南衣沒有別的選擇,她向著那條路走了過去。
走著走著,發現前面站了一個人,她睜開眼睛仔細的看了看,看到是云景的臉,就在那一剎那,滿眼的熱淚忽然就沖出了眼眶。
她嘴唇微微發抖,聲音沙啞地叫了一聲,“景兒!
云景聽著她這一聲,心頭微微顫的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俯下身靠近她,“你說什么?”
蘇南衣以為自己還是在夢中,她抬起手,手指微微顫抖,去拉云景的手,云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閃開,指尖很涼,也有些干燥。
蘇南衣握著云景的手,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再次喊了他一聲,“景兒!
云景輕輕的吐了一口氣,“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我去派人把大夫叫來。”
他面上冷靜,眼神幽深,蘇南衣的神智漸漸回歸,她意識到現在的自己已經清醒過來,并不是在夢中。
眼前的云景也并非是夢里的云景,更不是曾經的云景。
他現在已經好了,聰明睿智,又有城府,他已經是北離親王,不再是她從前的景兒了。
蘇南衣的眼淚緩緩止住,握著云景的手也微微松開。
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高興還是傷心,她明白過來,自己雖然昏迷了幾天,但是這個兩難的局面依舊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云景依舊不記得她。
而她還是處在尷尬的,不知道應該往左還是往右。
她咬了一下嘴唇,抬手輕輕抹干臉上的淚,手捂著眼睛低聲說:“不用叫大夫了,不必麻煩,我自己就是大夫,我沒有病,我很清楚!
她的語氣中透著倔強,云景抿了一下嘴唇,最終還是告訴了她,“那你知道,你現在已經有身孕了嗎?”
他看到蘇南衣的手指微微一顫,又有眼淚從她的指縫中流出來。
但是蘇南衣依舊沒有把手拿下來,他看不到蘇南衣的眼神,也不知道她此時心中在想什么。
沉默了片刻,蘇南衣也沒有說話。
云景低聲說:“我去回稟母妃一聲,她一直都很擔心你!
直到聽著輕輕的腳步聲遠去,蘇南衣才緩緩的拿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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