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腫成豬頭
榕溪的眼珠子險些嚇掉了。
她驚懼的叫來專門替太后看診的太醫。
太醫看到如此模樣的太后著實嚇了一跳,強撐著冷靜給太后把了脈。
他隔著巾帕搭上太后的手腕,臉色越來越凝重。
榕溪心里直突突。
張太醫神色這般嚴峻,太后難道是……
“太后娘娘極有可能是中毒了。”太醫沉聲開口,“太后脈象與之前一般無二,并無不妥,然而面頰卻……只有可能贖中了毒。”
“此毒微臣未曾見過,若要研究解藥,恐怕需要耗費幾日。”
“微臣先給太后開幾副活血化瘀的藥,看看能否消腫。”
太后眼中充滿了紅血絲,眼里滿是憤怒,她說話艱難,榕溪便充當她的嘴。
“張太醫,此毒可有性命之憂?”
張太醫絲毫沒有猶豫的搖頭,“此毒沒有性命之憂,只是會讓太后娘娘受些罪。”
聽到沒有性命之憂,太后明顯松了一口氣。
榕溪也松了口氣,客氣道:“多謝張太醫,勞您快些將湯藥煎好了送過來。”
她話看了眼太后,話鋒一轉,壓低了聲音道:“張太醫,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想必您十分清楚對吧?”
張太醫神色一斂,恭敬的點頭,“太后放心,微臣什么也不知道。”
榕溪滿意笑了笑,給他遞去一個裝著碎銀的荷包,“太后娘娘的事就勞您多費心了。”
張太醫將荷包收了下來,低聲道:“不敢當,這些都是微臣該做的。”
他并非貪財。
而是這封口銀必須拿,拿了銀子,太后放心,他也省心。
張太醫又囑咐了幾句便躬身退了出去。
寢殿內重新安靜下來,榕溪心疼的望著太后。
神色漸漸變得有些古怪。
這會兒功夫,太后的臉越發腫了,額頭、面頰都好像發面饅頭,越發越大,其余地方也都腫起了小疙瘩一樣的腫包。
滑稽又可怕。
這副模樣,若是膽小的稚童瞧了,恐怕會被嚇的夜里不敢睡覺。
榕溪不著痕跡的移開視線。
努力將嘴里一抹忍不住往上翹的弧度給壓住。
她真的不想笑,但……
榕溪垂眸盯住腳尖,回憶了這輩子所有悲傷的事,才勉強壓下心中那股莫名想要發笑的沖動。
神色憤慨抬頭道:“這是誰干的?!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算計太后娘娘!”
太后的唇被發腫的面頰擠成一團,聲音含糊不清,雙眸猩紅的比劃道:“……聾細…給…唉家擦——”
榕溪沉默兩秒。
得虧榕溪與太后相伴多年,能從太后的眼色和表情猜出些她的意思。
不過因太后一張臉都腫成了豬頭,根本看不出什么神色,榕溪廢了好大功夫才琢磨出太后的意思。
這是讓她去查兇手呢!
榕溪當即便道:“太后您先別著急,太醫說了此毒于性命無憂,老奴這就派人將此事稟報皇上,皇上若派禁軍去查,定然很快就能查到幕后兇手。”
她說完便準備離開,誰料太后伸手用力拽緊她的胳膊,對著她拼命搖頭。
“鱉……驅……”
看著如此模樣的太后,榕溪既心疼又憤怒,“太后您是擔心這副模樣叫旁人看見不合適嗎?”
“太后您不必擔心,老奴那有遮掩容貌的帷帽,您戴上之后無人再能看見您的容貌。”
太后嘴唇動了動,兩頰腫的太大,幾乎將她的嘴擠成了一條縫。
她甚至覺得臉好像越來越腫。
現在對她來說,連發出聲音都是一種奢侈。
太后在心里將罪魁禍首的祖宗十八代都咒罵了一遍,卻對著榕溪一直擺手。
此事不能宣揚!
不能宣揚!
那賊人能悄無聲息的混入皇宮給她下毒,證明那人一定是極厲害的高手,若她將此事大肆宣揚開,惹怒了兇手,又回頭找她尋仇可怎么辦?
她這個年紀,這個地位,什么也不怕,只怕死。
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干脆大肆宣揚引兇手出來,讓禁軍埋伏,來一個甕中捉鱉。
可眼下兇手的底細她絲毫不知,若是兇手就是禁軍中的一個呢?
她總不能因這件事,就將整個皇宮徹查一遍。
哪怕她想,皇帝也不會準許。
思及此,太后只覺得憋屈又憤怒,她揮手拂開桌案上的茶杯,一陣噼里啪啦的碎裂聲響起,她才急促的喘著氣,艱難道:
“廣…閉宮門……愣何人不得出路!”
榕溪仔細分辨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道,“太后,您的意思是……”
“關閉宮門,任何人不得出入嗎?”
太后對著榕溪點了點頭。
榕溪連忙應聲,“是,老奴這就去辦。”
于是,慈安宮今日的宮門遲遲未開。
楚皇后每日都會到慈安宮給太后請安,今日也不例外。
只是今日與往日不同的是,她在半路遇上了同樣來給太后請安的景皇。
楚淑薇沒有想到會偶遇景皇,看到景皇的一瞬間羞澀又緊張,就像是初嫁人的姑娘。
景皇對她態度依然是不冷不熱,偶爾詢問幾句。
楚淑薇溫柔的笑著回答,看向景皇的眼眸中始終帶著綿綿情意。
若非今日有事與太后相商,景皇早已找借口離開了。
他從未想過讓楚淑薇入宮,也曾與楚淑薇言明,他的妻子只有沈云菱一人,可楚淑薇執意入宮。
好不容易走到慈安宮,景皇看見緊閉的宮門,眉頭皺在一起。
周徳全上前兩步,低聲詢問,“皇上,奴才去敲門?”
景皇額首,周徳全邁著小碎步上前,扣動門上的銅環。
好一會兒,門后才有了動靜,有人將宮門打開了一條縫,一個小太監探出頭來,看見周徳全,臉色微變。
他抬眸看向周徳全身后,在看到景皇時連忙跪下,“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皇擰眉道:“為何不開宮門?”
小太監跪在地上畏懼都不敢起身,回話道:“回皇上,是太后娘娘吩咐今日閉門謝客,不見任何人。”
閉門謝客,不見任何人?
楚皇后也皺了皺眉。
景皇看了眼只開了一條縫的宮門,問道:“為何要閉門謝客?可是太后身子不適?”
“奴才不知。”小太監緊張的回道。
一個守門的小太監的確可能什么也不知道。
擔憂太后出了什么事,景皇抬步就往慈安宮走去,周徳全見狀示意身后的太監將人推開。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頭也不敢抬,只看著幾道人影從他身旁走過。
若是皇后,他還有膽子攔上一攔,可去攔皇上,他有幾條命夠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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