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輕輕嘆了口氣，“可實在不巧，本宮方才已經讓管家告訴膳房的人可以歇下了，這會兒膳房恐怕已經無人了。”
謝斂聞言睫毛顫的越發快了。
他睜開眼，只看見一道朦朧的身影，看不清眼前人的表情，可即便沒有看見，他也知道對方是在笑。
他悶悶道：“那我自己去做。”
說著伸手就要去揭眼上的白綢，晏姝笑著按住他的手，彎腰貼著他的臉，低低問：“膽敢欺騙本宮，你知道會有什么懲罰嗎？”
謝斂辯駁道：“我沒有欺騙殿下。”
“真的嗎？”晏姝也不惱，唇瓣快要貼到他的耳垂了，“可本宮進府時問過管家了，他說你今夜就著魚湯吃了兩碗米飯……”
謝斂的耳尖肉眼可見的紅了起來，底氣不足道：“……是我撒謊了，殿下恕罪。”
感受到謝斂局促的情緒，晏姝嘴角弧度更大，聲音故意冷了下來，“你可是說過絕對不會欺騙本宮，如今卻欺騙本宮，你說本宮該怎么罰你才好？”
謝斂心中有一瞬的慌亂。
尤其是察覺到晏姝驟然冷下來的聲音時，更是急的想要將眼上的白綢取下。
晏姝冷冷道：“不準取下來。”
他的手已經碰到白綢，卻不敢再有下一步舉動。
無措道：“殿下……”
晏姝見他如此，突然有些不忍再逗他，她指腹落在少年微張的紅唇上，輕輕摩挲了幾下，低聲道：“你欺騙本宮罪無可恕，就罰你今夜好好伺候本宮。”
謝斂顫著睫羽低低應了一聲。
白綢覆目，是以晏姝也沒有瞧見，少年眼里那抹一閃而過的狡黠。
……
微黃的燭火被偶爾躥進來的穿堂風吹的搖曳起舞，靜謐的藏書閣內，一道難以忽視的曖昧水聲時隱時現。
謝斂身子微弓，后腦緊緊抵在軟枕上，嫣紅的唇瓣被他啃咬的仿佛要滴出血來。
眼上蒙著白綢，面前的一切都變得未知起來，謝斂只覺得靈魂都在顫栗，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反客為主。
晏姝覺得她是有些惡趣味的，她真的很愛看謝斂每次被她逼的眼角通紅的模樣。
也只有到了這個地步，謝斂才會膽大包天的反抗。
此念方起，晏姝便感覺她的雙手手腕被一只微涼的手掌扣住，不等她反應過來，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從壓人變成了被壓。
身形頎長的少年將她壓在身下，另一只手伸向腦后，緩緩解下覆在眼睛上的白綢。
不知為何，看著這一幕，晏姝的心臟跳動的越來越快。
她舌尖輕輕掃過唇瓣，嗓音輕柔卻又帶了點蠱惑，“謝斂，你想做什么？”
“本宮要罰你，還沒結束呢。”
謝斂將她的話置若罔聞，不由分說的將她的手高舉過頭頂按住，清亮的黑眸注視著她，嗓音低沉：“殿下千金之軀，懲罰人這種事怎么能讓殿下親自動手，我自己來……”
剩下的字音，在謝斂低頭觸碰到那觸手可及的柔軟時如云煙一般消散了。
一陣酥麻感從胸前蔓延至全身，晏姝的呼吸徹底亂了。
她眼角頓時如同哭過一般，水潤緋紅，下意識想要抱住身上的人，卻后知后覺意識到雙手被人扣住，不滿的輕哼起來。
卻不想這個時候她的輕哼聲就像燎原野火中的一陣暖風，將原本就勢大的火焰撩撥的越發兇猛。
微涼的手好似膜拜一般從少女身上的每一寸肌膚緩緩撫過，晏姝閉著眼渾身顫栗，眼前一陣陣的白光掠過。
不知過了多久，晏姝感覺手腕的觸感不太一樣，眼眶含淚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見謝斂墨發披散，手中拿著她的那塊巾帕，慢條斯理的捆住她的手腕。
晏姝的表情一呆，下意識地斥道：“大膽……”
然而她的嗓音綿軟無力如同嬌嗔一般。
謝斂側過頭看她，嘴角微微揚起來，嗓音低沉喑啞，“殿下，懲罰還沒結束呢。”
晏姝被他撩撥的渾身乏力，連抬手都費力，更別提掙開他，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夠了。”
謝斂沒說話，專心將白綢綁緊，確定白綢不會傷到她的手腕，又不能被她掙脫。
看著他這番動作，晏姝沒忍住輕喘息著道：“謝斂，你是仗著本宮對你的寵愛越發放肆是嗎？”
謝斂已經放下她的手，將她身上凌亂的衣裳剝干凈，不緊不慢的答：“殿下不是早就允許我恃寵而驕嗎？”
晏姝：“………”
被她撩撥的發瘋的謝斂她說不過。
很快，晏姝的思緒再度歸于混沌，沒了衣裳的遮擋，少年的動作、目光都越發放肆，晏姝渾身都在顫栗，想要伸手抓住些什么。
可雙手被縛，她只能迷迷糊糊的貼近身上那人，低低道：“……別……太快了……”
耳邊傳來少年一聲輕笑。
“不行，殿下說好要懲罰我的。”
晏姝混沌的大腦還來不及思索出謝斂這句話的意思，更加猛烈的浪潮已經洶涌而至，將她所有的理智吞沒。
“啊……”
晏姝眼睛只勉力睜開了一條縫，大汗淋漓的看著天旋地轉般的燈燭，迷迷糊糊的想：
她這到底是懲罰謝斂，還是謝斂懲罰她？
直到子時梆子聲敲響，晏姝被謝斂裹著披風抱回靈犀院，聽著嘩啦啦的水聲，還有不久后貼過來的冰涼胸膛，晏姝覺得，這懲罰的大抵還是謝斂。
……
胡鬧一夜，晏姝再次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她睜開眼，屋內已經沒有了謝斂的身影，棠微聽見動靜走近，忙捧上長靴。
輕聲道：“殿下，四殿下來了好一會兒了，婢子讓他在前廳等著。”
“晏鈺？”晏姝穿鞋的動作微頓，遲緩的思緒瞬間清明，眉頭輕蹙道，“他怎么來了？他不是受了很重的傷嗎？”
棠微輕輕搖頭，道：“婢子觀四皇子的臉色的確不好，他是帶著隨從敲響西門悄悄進來的。”
悄悄進來？
晏姝眉眼微冷，看來是楚家做了什么了。
“讓人好生伺候著，本宮用過早膳后就去見他。”
話落，吩咐棠微等一眾婢女伺候她梳洗、用膳。
知曉謝斂已經用過早膳鉆進藏書閣后，晏姝用了幾口便帶人去了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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