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童言
男生穿著簡單,一身黑衣黑褲,身材削瘦,卻不顯得單薄,五官深邃分明,皮膚白皙。
他雙手相握,隨意地坐在大伯做的竹凳上,不時和坐在一旁的奶奶說些什么。
竹凳很矮,他一雙長腿交錯,顯得有些無處安放。
氛圍感直接拉滿,襯的這座并不精致的農家小院一下子就有了經歷過歲月磋磨的感覺。
林月初被驚艷到,趁著沒被人發現站在門口多看了兩眼。
帥哥誰不愛看呢?
“奶奶!”年僅七歲的林梓潼像個炮彈一樣沖了進去。
林月初根本來不及阻止。
站在門口的林月初這樣暴露了視野。
她若無其事地打招呼:“奶奶。”
又朝不知名的大帥哥微笑:“你好。”
林梓潼已經竄進了大帥哥的懷里:“小姑父,我都跟小姑姑說了你好帥,她還不信!”
林月初臉上瞬間騰起紅霞,她一個邁步上前,捂住林梓潼的小臉:“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喊姑父沒什么,誰知道林梓潼有幾個姑姑呢?可前面加了一個小,那就不一樣了。
好社死啊。
林月初臉越燒越紅,都想找個地縫跳下去。
她忘了林梓潼還在人懷里,這一上前,和大帥哥貼的特別近,如果忽視被兩人夾在中間的林梓潼,就像她趴在人懷里似的。
林月初聞到了一股清冽的氣息,還挺好聞的。
突然就想問問他用的洗衣液是什么牌子。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大帥哥含笑的眼睛。
大帥哥眼眸漆黑如墨,上翹的眼尾莫名透出一股勾人的意味。
林月初覺得非常不妥,慌忙后退,卻忘了腳下還有臺階,幸好身前的人胳膊長攬住了她,不然肯定免不了磕到后腦勺。
這下,林梓潼真成了夾心餅干里的夾心。
可能被壓著了,她發出“嗚嗚”的聲音,兩只小手不停地撲騰。
林月初心跳如鼓,她調整好姿勢站起身,眼前的人也順勢放開她。
“謝謝。”林月初后退兩步,終于平復心情。
“不客氣,你也幫了我很多。”眼前的人粲然一笑
他雖然坐在矮凳上,但是因為還有兩級臺階,竟跟林月初站著差不多高。
林月初本來已經平復了的心跳又變得劇烈。
可是,自己什么時候幫過他?
林月初不解。
“哎,你是……裴行知?”林月初看到了大帥哥臉上還殘留的紅點點,突然有了印象。
“對。”裴行知點頭,“要不是你,我可能就得露宿荒野了。”
林月初擺擺手:“那倒不至于。”
村里這么多戶人家呢。
“你給的藥膏也很好用。”裴行知又說。
“那是。”林月初有些得意。
她是招蚊子體質,山里蚊子還毒,一咬就是一個大包,這是林月初特意找一位老中醫配的。
專治蚊蟲叮咬,抹上去之后冰冰涼涼的,特別舒服。
瞅瞅,裴行知本來快要毀容的臉,一夜之間就恢復成現在這個樣子,她給的藥膏可是功不可沒!
林月初有些感慨。
想起裴行知昨晚的狼狽,一張好好的臉被折騰成那副樣子,為藝術犧牲的可太大了。
“效果特別好,有鏈接嗎?我回去買著備點。”裴行知掏出手機。
林月初興致勃勃地將鏈接分享給他。
被林月初忽視了的林梓潼有些不開心。
“我不要小姑父了!”她從裴行知懷里爬出來。
林月初:?
可是你本來就沒有小姑父啊!
“小姑姑,我想看熊出沒。”林梓潼抱著林月初的大腿撒嬌。
林月初不太懂小孩子的心思,但她樂見其成,喊裴行知小姑父也太尷尬了一點。
“走。”林月初牽起林梓潼軟乎乎的小手。
“我可以一起嗎?”裴行知微笑詢問。
林月初看向一旁,奶奶不知道什么時候闔上了眼,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在閉目養神。
“那就一起吧。”
林梓潼雖然不想讓這個人當小姑父,但還是很喜歡他的,她伸出另一只手牽著裴行知:“小……小哥哥,走吧。”
裴行知頓了一下,緩聲說:“叫我小叔叔吧。”
林月初看向他,正好對上裴行知的視線。
“我今年二十四歲。”裴行知一字一句地說。
那是該叫小叔叔。
林月初想。
看了一集熊出沒,午飯也做好了。
大伯家的飯桌四四方方的,不是很大,但也就幾個人,擠擠也就坐下了。
為了招呼裴行知,大伯母大展身手,做了好多好吃的,擺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其中就有林月初最喜歡吃的竹蓀燉雞。
“大伯母,這是從哪弄的雞啊?”林月初隨口問道。
大伯母也就養了十來只雞,自打她回來,家里的雞就遭了殃,三個月過去,十來只雞就剩下一根獨苗苗。
剩的是只母雞,這只下蛋最勤快,幾乎每天一個。
大伯母就有些舍不得,這之后再吃的雞,不是從集市上買,就是從村里其他家買的。
“就咱家那只。”大伯母有些心疼。
“啊?”林月初看向裴行知。
果然,長得好看就是會被優待。
“等過段時間我再去抓幾只,到過年就能吃了。”大伯母還是覺得自家養的雞最好吃,集上的吃著都沒有雞肉味。
林月初想了想,問:“大伯,我們村那片竹林是不是屬于集體的地啊?”
大伯點頭:“是啊,村里都快沒人了,地也承包不出去,咱們村子里大部分的地都還都是集體的,怎么?你想承包?”
林月初也不瞞著:“對,我想在竹林里養雞。”
大伯瞪她:“就你會折騰。”
林月初嘿嘿一笑:“我就養土雞嘛,在竹林里養出來肯定好吃。”
大伯不想她一開始步子邁太大:“那竹林有一百多畝,你用得了這么多?”
林月初果斷搖頭:“當然用不了,我就租十畝就行。”
她也只租外圍的部分,里面的那片竹林明年可以嘗試著種植竹蓀。
趙君如這段時間天天往竹林跑,就是為了這個事兒。
“那你去問問村長。”大伯松了口。
林月初高興地說道:“那我等會兒吃完飯就去。”
大伯興致一上來,就想喝兩口酒。
他把從鎮上買來的糧食酒拎出來,給裴行知也倒了一杯。
“來,嘗嘗這酒,你應該沒喝過。”
裴行知沒有拒絕,端起酒杯實誠地喝了一大口。
“咳咳。”他沒想到這酒勁這么大,嗆得他臉都紅了。
白皙的臉浮上一層薄紅,襯著他清俊的眉眼,勾魂奪魄。
大伯母不悅地瞪了大伯一眼:“你自己喝就行了,還拉著小裴干什么!”
裴行知壓住喉嚨里的刺激感:“沒事,是我喝的太急了。”
大伯也不在意,接著勸酒:“慢點喝,這可是正宗的高粱酒,勁可大了。”
林月初躍躍欲試,趁著沒人注意,拿著酒壺給自己偷偷倒了一點。
下一秒,傳來驚天動地的咳嗽聲。
好家伙,林月初沒想到這酒竟然這么辣,從喉嚨燒到胃里,連帶著她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奶奶又心疼又無語地幫她拍了拍背,趙君如貼心地遞過水杯,大伯母也趕緊夾了點菜讓她壓壓。
大伯在幾個人的死亡視線下,訕訕地將酒壺拿走:“你說你,明明不能喝,還非得喝。”
林月初也很委屈:“我哪知道這酒這么辣。”
她有時候也會喝點酒,還以為自己酒量挺不錯的。
林梓潼也要來湊熱鬧:“小姑姑,好喝嗎?”
林月初瘋狂搖頭:“太難喝了。”
一桌人頓時都笑了起來。
本來說好的吃過飯去找村長,也不了了之。
林月初喝完那口酒之后,臉越來越紅,頭也越來越暈,飯都沒吃幾口,就暈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趙君如扶著她去奶奶的房間睡覺。
一覺睡醒,林月初還有些迷迷瞪瞪的,頭也有點疼。
林月初發誓,以后再也不碰大伯的酒。
捂著昏沉的腦袋溜達到客廳,就見裴行知拿著水壺不知道在擺弄什么。
“蜂蜜水,要喝點嗎?”裴行知輕聲問。
蜂蜜水好像是解酒的?
林月初毫不猶豫:“要。”
想到裴行知喝了滿滿一杯,林月初頗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你是不是也有點頭暈?”
裴行知笑著點了點頭。
大伯的酒,果然害人!
窗外的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林月初懊惱地說:“抱歉啊,都怪我,今天又沒法送你去鎮上了。”
晚上林月初都不敢開車,就更不要說喝了酒了。
她可是最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你會開車嗎?”林月初想了想,問。
“會。”
“不然你開著我的車去鎮上吧,然后你把車和車鑰匙交給我哥就行。”林月初擔心裴行知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村子里什么都不方便,萬一他有什么事,耽誤了就不好了。
至于林月初為什么這么放心將車交給一個陌生人,是因為她注意到裴行知手上戴著的表,她這個對奢侈品一竅不通的人難得認識。
陳思思有一款類似的,是她十八歲的生日禮物,花了大幾百萬吧,據她說,這還是最低配。
不知道裴行知手上這款是低配還是高配,總歸不會便宜。
這一只表夠買她百十輛她的車了,更不要說他這一身的氣度,一看就不是小富之家能養出來的。
她的車就是白送,估計裴行知都懶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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