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脫得利索，那一大片肌肉瞬間進入夏眠的視線里。

她就愣了一秒，還沒等來得及撇過頭去周燃已經把那件汗衫穿在身上了。

肌肉沒了。

夏眠還有一秒的小失落和意猶未盡。

她想起上次莊仲說的周燃有肌肉的事，那時候夏眠想看，他還說自己想得美。

可惜了。

她剛才沒看仔細。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但這種當眾套衣服試的行為大家好像都見怪不怪的，沒一個人往這邊看。

周燃整理了下衣擺，長吐出口氣側過頭看著夏眠。

“行嗎？”

夏眠看著周燃這一身。

衣服本來不好看，寬寬松松的，版型也不好。

但周燃就跟個衣服架子似的，硬是給撐起來了，肌肉在布料下若隱若現，連輪廓都擠出來了。

夏眠心里感嘆，他還真是穿什么什么好看。

她都要看呆了，移不開眼了。

見夏眠不說話，周燃又叫了她一聲。

“問你呢，行不行？”

夏眠回過神，“啊”了一聲：“什么行不行？”

“丑不丑？”周燃問。

“不丑，”夏眠發自肺腑地說，還附帶肯定，“特別行！”

周燃應了一聲：“剛才說過什么，還記得嗎？”

“你說什么就答應你什么是吧？”夏眠點頭，“記得啊。”

周燃的舌尖抵了下腮，點頭說：“行。”

他招呼著老板：“算錢。”

周燃直接掏出手機對著一邊的二維碼掃了錢。

老板看了他一眼：“就穿著走是吧？”

周燃把自己原來的衣服甩在肩上搭著：“嗯。”

他拍了下蹲在腳邊上揪著地縫里小草的水草：“走了。”

水草蹦起來拎著袋子上前握住周燃的手一起走。

夏眠跟在身邊：“真講究，自己花錢買丑衣服穿。”

周燃看了她一眼：“嗯，我還有更講究的呢。”

夏眠回頭看他：“什么啊？”

周燃領著人換了個攤，指著面前花花綠綠的架子。

“給你花錢買丑衣服穿。”

夏眠：“……”

那一排丑衣服可比周燃穿的丑多了，還丑的經典。

大紅色一套上下兩件，還帶著碎花，跟秋衣秋褲似的，套在塑料模特身上就跟緊身衣一樣。

周燃掃了一圈，對水草說：“給你夏眠姐選一套。”

水草仰著頭認真看了好幾眼，最后果然選了一件大紅色的。

還帶著綠色碎花，純黑土地風格。

夏眠轉頭就要跑。

周燃一把把人拽回來：“你剛才答應我什么了？”

夏眠整個人都虛了。

“我忘了……”

周燃把手機掏出來點了兩下：“我有錄音。”

夏眠直接蹲在地上抱著周燃拽她的手：“哥，我錯了。”

周燃挑著眉頭看她：“錯哪了？”

“哪都錯了。”夏眠委屈地眨著眼睛放低了聲音。

“錯了就得彌補。”周燃一點沒留情。

“哥、哥！”夏眠緊緊抓著周燃的手，“太丑了，咱換一件行嗎？”

周燃一點沒有心軟的意思，還頗為大方的放低了要求。

“你可以不穿褲子。”

夏眠恨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燃直接轉頭問老板：“多少錢？”

“不單賣，四十塊錢一套！”

“成，”周燃轉頭安慰著夏眠，“一套才抵我這一件，多劃算。”

夏眠蹲在周燃腳邊，就差抱大腿了：“我這面子也不值四十啊。”

周燃笑著說：“我這面子就值四十？”

他指著水草手里的袋子和掛著的碎花衣服。

“小馬寶莉和紅色經典，你選一個。”

水草見周燃指著她那新衣服，還以為是在夸她那件小馬寶莉好看，立馬笑著把衣服從袋子里拿出來抖開放在自己身前比劃著，揚著笑臉看著兩個人顯擺著。

夏眠絕望地回過頭。

“她那衣服我穿上頂多算個抹胸。”

周燃點頭：“那秋衣和比基尼，你選一個。”

夏眠仰起臉可憐兮兮地看著周燃。

“一定要穿嗎？”夏眠聲音都低了，“哥哥，真錯了。”

夏眠生怕這一聲叫的不夠放低姿態，順帶還晃了晃周燃的胳膊。

她抬眼望著周燃，水汪汪的，都快看成小狗眼了。

周燃被這一聲“哥哥”叫的心里舒坦。

他抿著唇笑，看了夏眠好一會兒，強忍著把心里那片軟壓下去，這才蹲下身子和夏眠平視著。

“真錯了？”

夏眠連連點頭：“真錯了。”

周燃點了下頭。

“不穿也行。”

夏眠眼睛都亮了。

“真的？”

“真的，”周燃說，“撒個嬌，叫兩句好聽的，聽舒坦了就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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