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老白干加啤酒的度數不低,風一吹腦袋就暈了,周燃一倒下眼前就開始打轉。
夏眠從小二樓里的柜子里拿出兩條毯子出來,剛想回頭支會周燃抱上枕頭一塊上樓就看見人倒在床上兩眼一閉,兩條腿還耷拉在床邊上。
她上前看了看,周燃眼睛緊閉著,眉頭微蹙在一塊,好像有點難受。
夏眠沒出聲,抽出床頭的枕頭夾著就上了樓。
老路也沒少喝,這會兒倒在床墊上瞇著了,也不知道睡沒睡熟。
她躡手躡腳的上前把毯子給倆人搭在肚子上,枕頭就撂在一邊,想了想又下樓把那床破了個洞的蚊帳給拿上來了。
這覺估計得睡到天黑了,倆酒鬼往這一躺真就給蚊子吃自助餐了。
忙活完這一切夏眠渾身都冒了層汗,一下樓就看見底下躺著的那個也換了個姿勢,正抱著床上唯一的枕頭趴在床邊上,一副要吐不吐的死樣子。
夏眠過去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臉:“換個姿勢。”
這要吐在地毯上她就真不用歇著了。
周燃拍著她的手背把手壓下去,悶哼了一聲:“誰啊!
男人酒喝多以后聲音都帶點黏糊勁兒,聽上去有些沙啞,夏眠剛覺得心里發癢,周燃一個酒嗝毫不留情地打破了那種感覺。
夏眠沉默了幾秒后說:“我是你媽!
周燃安靜了幾秒,沉沉地抬起眼皮盯著夏眠看了一眼,突然咧開嘴笑了一聲。
他抬起手抓著夏眠的手在掌心里搓了搓,隨后按著她拍在了自己的臉上。
“嗯,我媽。”
這是喝傻了。
周燃的手掌心熱乎,按著夏眠的手不肯松,倆人就疊著放在一塊半天,直到夏眠的腿蹲麻了。
她站起來抖了抖腿,抽出手來爬上了床窩在周燃的邊上。
周燃一個翻身把枕頭扔在地上,轉頭手腳并用地把夏眠抱住,腦袋直往她脖頸子里竄。
夏眠“哎”了一聲,推著周燃的腦袋說:“枕頭!就剩那一個了!”
周燃沒出聲,身子都沒轉一下,手挨著床邊一通亂摸,企圖用手指頭把掉在地上的枕頭夾起來。
夏眠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掙扎著從他懷里爬出來去撈地上的枕頭,一邊撿一邊罵:“你是狗,不是長臂猿!
“嗯!
周燃應了一聲,隨后又像剛才一樣圈住了夏眠。
傻大個喝多了虎勁兒就是大,夏眠差點被他的胳膊壓的喘不過氣,只能用腳把他蹬開些,把頭歪在一邊大口呼吸。
“干嘛啊你。”夏眠有些嫌棄。
周燃抬起眼皮,掰著夏眠的腦袋轉過來,在她臉上狠狠啄了一口。
“媽,”周燃懶懶地說,“抱我!
夏眠一瞬間氣笑了。
“你有病是吧周燃?”
周燃勾著嘴角偷笑:“嗯!
他這會兒又困腦袋又暈,感覺頭沉得厲害,什么都不想干,就想讓夏眠抱他一會兒。
夏眠懶得跟一個酒蒙子計較,拽著枕頭抬起周燃的腦袋,累了半天也擺不好兩人的姿勢,她干脆把枕頭一扔,毯子一蹬,任由周燃摟著她。
“誰也別枕著了,就這么睡!毕拿邚氐讛[爛了。
兩人平躺在床上,夏眠大口喘著氣,聽著耳朵邊上周燃沉穩的呼吸聲也漸漸平靜下來。
她突然想起以前聽莊仲和老路提起過周燃的媽媽。
說是周燃父母走得早,七八歲的時候就沒了,倆姐弟一直跟在姥姥身邊長大。
周楚萱稍微大點,記事兒記得早,還算享受過母親的愛,周燃估計都忘得差不多了。
他平時不大愛想這些容易讓人傷感的事,也從來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當成過自己的傷疤,如果有人說起呢,他也能跟著聊兩句,就好像不難過似的。
不是裝的不難過,是真的不難過。
夏眠大概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就是小的時候擁有的少,長大慢慢就不記得了,沒那么敏感,也就沒那么難受了。
“周燃,”夏眠叫了他一聲,“你是不是都忘了?”
周燃“嗯”了一聲,拖長了尾音:“忘了什么?”
夏眠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說出口,就是翻了個身側過來,伸出手臂把周燃圈在了懷里,一下下拍著他的背脊哄著他睡。
這姿勢太新鮮了,從前都是周燃這樣對她,今天這樣冷不丁反過來,周燃都忍不住想笑。
他強壓著笑意問夏眠:“真當上我媽了這是?”
脖子上的熱氣一呼一呼又一呼的,夏眠終于覺得不對勁了,低著頭看著周燃。
“你是不是偷著笑呢?”
“啊,”周燃用氣音說道,“拍啊,別停啊!
他挺享受這種感覺的。
就跟像個寶兒一樣被人抱在懷里。
“行,拍,”夏眠繼續拍著他的背念念道,“拍不死你!
小二樓的窗子半敞開著,窗簾隨著風微微晃動,夏眠看著外面的綠葉擺了又擺,云彩來了又走。
她問:“周燃,你開心嗎?”
周燃說:“開心!
不是什么撥開云霧散開陰霾從未有過的開心,就是平平淡淡的開心,這種平平淡淡的開心占據了他生活的大部分。
就是開心,從前開心,現在身邊有人抱住自己也開心。
就這樣平淡的生活,日復一日,不去想來去自由,白云蒼狗。
夏眠輕輕拍著周燃的背脊哄著他睡。
“我也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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