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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試探


  陳慕這突然一句稱贊,頓時收得林墨羽的好感。
雖生的高大魁梧,但林墨羽性格卻是極為恬淡隨和,當下緩緩拱手道:“好一句公子世無雙啊,待會兒下去,定題寫出來,掛在書房之中。”
一陣寒暄作罷,陳慕緩緩落座,隨后便開始提及正事。
“上次宮中巨變,若非是老爺子及時前來救場,如今東京怕早就亂了!
北宮孤親手為陳慕倒了一杯茶水,笑道:“老夫終究不同于另外那幾個分封王啊,年少時便與你父皇母后有過羈絆,如今你正是需要幫扶的時候,老夫又如何能袖手旁觀呢?”
“不過,晚輩倒一直有個疑惑,事情乃是突然發生的,東京離西涼足有一個月的路程,您是如何提前知道消息的?”
一聽這話,便見著父子二人神秘一笑。
“這事兒……恕老夫不能說,不過太子殿下您放心,要不了幾天,你便會知道的!
“?”
陳慕被二人給惹的有些不知所云,這件事兒陳慕一直都好奇,本以為今日能解開心中疑惑,倒是不想,這老爺子反倒是玩起了神秘。
陳慕并未多問,繼續說道:“還有便是,如今龍朝中央已是被柳家給一手遮住了,說起來……晚輩雖什個太子,但終是勢微的很,底下臣子不服管教,肆意妄為,所以晚輩……”
陳慕的姿態放的分外卑微,若說是乞求也不為過,但沒有辦法,說穿了,自己不過就是一個被架空權力的太子,如今的自己十分需要一個靠山!
眼下的放下尊嚴,是為了他日更好的拿起尊嚴!
但卻不等將最后一個求字說出口,林墨羽趕忙端起茶杯,朝著陳慕敬道:“殿下身為未來儲君,我等臣子自當聽侯調遣,是吧,父親?”
林墨羽投來善意的一笑,陳慕愣了愣當下也是投去一抹謝意。
林墨羽的這一插嘴,給自己留下了體面。
“就是啊,如今陛下讓殿下監國,我等,以及麾下十二萬西涼大軍,皆會是殿下背后最堅實的后盾,縱使殿下不提說,老夫也會鼎力支持殿下的!
不論跟老皇帝的情分,當論國家大義,他北宮孤幫助太子穩固朝政也是義不容辭,如今龍朝藩王林立,皆是野心勃勃,外有異族環顧,倘若朝廷再亂了,這個龍朝離分崩離析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他的野心很小,縱使眼下有扶持傀儡皇帝的機會,他也不敢去做。
他的野心也很大,敢賭上一切,拯救國家危難之際,扶大廈將傾!
“晚輩在此謝過伯伯!”
聽到伯伯這個詞,惹的北宮孤哈哈大笑,瞥了眼藏在簾布之后偷聽的人影,想了想便調侃道:“不過……老夫倒是有個要求,還望殿下答應。”
陳慕面色一凝,隨即拱手道:“伯伯請講!
“老夫有一女,如今也到了出閣的年紀,老夫想著嫁于你,這樣親上加親,你看如何?”
這話一出口,父子二人皆是憋著一股笑意,簾布后邊的北宮林雪聽了,心里也忍不住抱怨,這老家伙真是沒事兒找事兒!
陳慕聽完有些訝異:“晚輩不是聽外人講,伯伯女兒她……”
“哈哈,那都是民間謠傳,你覺得老夫的提議怎樣?”
北宮孤雖是在開玩笑,但實則也是在考驗陳慕,這話里雖沒有直說,但言外之意,無不是在說,立自己女兒為太子妃,如此作為權力交換。
可知雪兒吃盡了苦頭,陪了這太子十年啊,就看看他會不會為了權力廢掉雪兒的太子妃。
這就是一次對人性都試探,當然,縱使太子不講情義,他也會選擇幫助鞏固朝局,但接下來如何幫?是竭盡全力,還是提防,其中就有說道了。
此時陳慕也是深知北宮孤的意思,在他心里,雪兒一直都是太子妃的人選,自從母后被廢,那么艱苦的一段落魄時光,都是她陪在自己身邊。
但眼下自己的處境開始漸漸好轉,要為了權力,將她給當成棄子嗎?
不行!對誰都可以無情無義,唯獨她實在做不到。
心中陳詞了一番,陳慕拱手道:“伯伯,這件事……怕是不行!
這不行二字一出口,父子二人再一次對這太子有了認識,看樣子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啊。
不過當下還是故作不悅道:“怎么,太子覺得老夫女兒配不上你嗎?”
注視著北宮股陡然陰郁的表情,本就有求于人的陳慕,頓感現場氣氛凝重。
但當下仍是說道:“晚輩……已是有太子妃了,若只讓伯伯掌上千金為嬪,怕是落了下乘!
“哦?太子才上位不久,便立了太子妃?”
陳慕頓了頓很是坦然道:“沒有立妃,但……太子妃只能是她!
望著這太子如此的講情義,林墨羽心頭也是暗自佩服,身在權力斗爭巔峰,能做到這一步,屬實不易,這太子是個可推心置腹的人!
想了想林墨羽問道:“倒是不知,是京城哪個家族的小姐,讓殿下如此作態?”
“說來,她……出自一個小門戶,不過一個背景的丫頭,母后當年買回來照顧我的,我有十年時間很難熬,朝中不論太監還是嬪妃,都辱我欺我,唯獨這個女子,一直不離不棄,所以……”
“晚輩屬實不能辜負她,所以……如若要親上加親,跟伯伯女兒不行,但跟墨羽兄卻是可以!
一聽竟還有自己的戲,林墨羽頓時大驚!
“我說的是結為異姓兄弟,如此不也行嗎?”
待聽到這話,林墨羽這才緩和了下來,不過聽到結為兄弟,他這心頭倒真微微有些悸動。
北宮孤聽這提議,當下也點了點頭,這太子講情義,墨羽早晚會繼承自己的位子,與其聯姻跟自己統一戰線,倒不如跟墨羽捆綁在一起。
“墨羽,你覺得如何呢?”
林墨羽起身瀟灑一笑:“太子殿下至情至性,說來兒跟太子見面的時候,只覺一見如故,結為異姓兄弟再好不過!”
說罷,林墨羽端過一杯酒,一刀割破指間血便滴入酒水之中。
“太子殿下,西涼的習俗,雖是異姓,但一旦飲下這杯酒,我們便是一條血脈的兄弟,來吧該你了!”
陳慕接過刀,當下也不含糊,隨著兩條血脈交織在了一起,二人分杯一口飲盡,陳慕也順利得到蛻變了。
至此十二萬西涼軍正式站在自己身后,總算有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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