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突生插曲
幾人回到平郭縣,爆竹與湯決去了極微堂,馮集馮瞳等人便回到了之前歇腳的客棧。
他們幾人的行李被掌柜的放了起來,客房因為沒有續住,已經安排了入住了別的客人。
“哎呦呦,幾位可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要去報官了!
之前聽店里伙計說你們幾位要去冤海湖,當晚還沒回來,我便察覺不妥,唯恐幾位回不來了……”
“掌柜的放心,我們只不過被幾只郇車烈犬當成暴民抓走了幾日。”
馮瞳搖搖頭嘆了口氣,這幾日真是把他們熬慘了。
“掌柜,還有客房沒有?”
“有有有,還是開三間?”
“對!”
“這就叫伙計帶你們上樓去!各位的行李一會就是送進屋去。”
“這掌柜的真是良心啊……”四人跟在店伙計身后上了樓梯,馮維一路上念叨著:
“居然沒有私吞咱們的行李!”
“他哪敢啊,瞧瞧咱們一個個身強力壯的,他若真的把行李覓下來,我也要打到他吐出來為止!”
馮集瞇縫著眼睛說,他著實覺得累極了,這幾日在軍營實在難以入眠。
“好了好了,趕緊回房歇息吧!草也采到了,咱們總算能回去交差了!等爆竹姑娘帶著卞冤草回來,我們明早就走!”
馮瞳推開房門,又似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身后的伙計叮囑道:
“呆會兒那位和我們同行的姑娘回來,勞煩告訴她我們已經定好了房間。”
“是是是,那是自然,各位客官就放心吧。”
伙計諂笑著保證。
四兄弟各自回房歇下,伙計這才轉身離去。
爆竹從極微堂回來天已漸黑,她拿著湯決叫她帶回去給槐公子的荷包仔細研究了一番。
這荷包確實沒什么古怪,荷包里和夾層中也沒有字條一類,可是她總覺得這小小的荷包卻里暗藏了玄機。
不管了,別人的事,自己如此操心干嘛?
這跑出來一趟,欠了好幾個人情,二夫人可真是害人不淺……
反正二夫人有的是錢,無論是單公子還是槐公子的情,叫她自己還了便罷……
她一個一窮二白的丫鬟能掏出什么來還啊?
不過……若是能以身相許給單公子,那也是美事一樁啊。
只是,人家單公子接不接受還兩說呢!
爆竹偷笑著晃了晃頭,真是越來越不害臊了,大姑娘家家的居然整日里想著如何投懷送抱。
是時候回去跟著老夫人多誦幾篇經文,靜靜要撒歡的心了……
回到客棧,伙計帶著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的包袱正靜靜的躺在床上。
爆竹將盒子與荷包放在了桌子上,走到床前收拾收拾行李便打算睡下了。
剛躺倒床上,翻了個身,才想起盒子與荷包還沒有裝起來,便起身下床,拿起了盒子。
“唉?不對!”她看見盒子上的卡鎖居然被打開了,掀開盒子一瞧,果然,盒子里已然空空如也!
“有人偷東西!”
爆竹打開房門趕忙敲醒了四兄弟。
“怎么了爆竹姑娘?”
馮劍披個外套趕忙跑出了開門。
“盒子被撬了!”
“什么?卞冤草不見了嗎?”
馮瞳在馮劍身后大吃一驚。
“他奶奶的,誰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敢偷我們的東西!”
馮集罵罵咧咧的穿上了靴子。
“剛剛,只有那個店伙計進過我的房間……”
爆竹蹙著眉頭。
“掌柜的!掌柜的!把你們伙計給我叫出來!”
馮集這大嗓門一吼,半個客棧的人都伸出了腦袋。
“看什么看,都滾回去睡覺去!”
眼見一彪形大漢站在大廳里,對著他們怒目而視,嚇的想看熱鬧的大家伙,又趕忙縮回頭去,關緊了房門。
“怎么了?怎么了,這是怎么了?”掌柜的從后廳冒了出來。
“怎么了?你們倒是會監守自盜啊!連客人的東西也敢偷?”
馮集瞪圓了眼珠子,怒目圓睜的模樣像極了說書人口中李逵。
嚇的掌柜的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客官這是從何說起啊?”
“哼!剛才你們伙計進了我妹子的屋里,盜走了我們的東西!”
“東西?什么東西啊?”
“是一只黑花雕刻的木頭盒子……”
爆竹淡定的走下了臺階。
“這……我們家伙計打烊后就回家了啊,姑娘可有證據,不能平白冤枉了好人啊!”
掌柜的磕磕巴巴的說道。
“盒子都被拿走了,還能有什么證據啊!”
馮集怒火中燒,本來被郇車士兵們平白關了幾日已是一肚子火。
如今回了奚遽居然也能被自己國的人給盜了,盜的還偏偏是那救人性命,來之不易的卞冤草。
“你就是篤定我們空口無憑了是吧?”
“不……不……不是的,我們家伙計向來勤勤懇懇,怎么可能做這種偷雞摸狗之事呢?
不信客官們四處打聽一下,在這平郭縣誰不知道我家伙計忠厚老實?”
“忠厚老實,不代表不會犯錯。”
爆竹將馮集拉到身后,走到掌柜面前。
“你的手上,沾的是什么?”她拉住掌柜的衣袖,指著他手掌上沾染的紫色問道。
“這……這恐怕是不小心打翻了調料染上的。”
掌柜的解釋道。
“調料?什么調料是紫色的!”馮集在身后嚷嚷著。
“這調料為什么會有藥香?”爆竹問道。
“這……”掌柜的眼神躲閃。
“讓我來告訴你,那個黑花盒子本身便是降香所做,我在外時,因為要將卞冤草取出搗碎。
匆忙之間來回多次,卻忘記了洗手,草汁合著藥粉都被黏到了盒子上,我剛回來時。
便發現自己被沾了一手,且清洗不掉,所以,碰過那個盒子的人,也一定會在手上留下痕跡。
你店里的伙計,應該是你的外甥,他家中有母病重,正是中了那厭世香的毒。
我們入榻之日,他便聽到我們要去冤海湖采藥,時常湊在我們周圍打聽消息。
馮集幾人回來時,他得知我們已采到了卞冤草,并且草在我的身上,便趁我回來之時想要盜取解藥。
不想被盒子上的藥粉沾了一手,事后他找到了你,拉著你的手告知他已偷到了卞冤草,你便放他回了家去。”
“姑娘……姑娘這都是你的猜測罷了。”掌柜還是不肯松口。
“無妨,我要告訴你的是,他拿走的并不是卞冤草,而是一個荷包而已。”
“你說什么?”
“荷包里裝的是一塊卷起來的手帕,他在慌亂之間并沒有仔細察看,還以為我是把卞冤草放在荷包里,裝進了盒子。”
“……”
掌柜的聽聞癱坐在地,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去叫你外甥將荷包給我完完整整的帶回來,我會救他的母親。”
爆竹盯著掌柜的說道。
“什么?姑娘你肯……”
“快去吧,我沒那么多耐心!”爆竹轉身坐到了椅子上:“只給你們一刻鐘的時間。”
“我,我這就去!我這就去!”掌柜一骨碌從冰冷的地上爬了起來,跌得撞撞的出了門。
“爆竹姑娘,你就不怕他們跑了嗎?”馮集在一旁不解的打著哈欠。
“就算他們跑了,這客棧跑得了嗎?更何況還有個病重的老人家……”
“說的也是!這掌柜的也忒不是個東西,虧我白日里還夸他來著!”
馮維紅著一張臉噴噴的呸道。
“也是家有急事救母心切,否則犯不上冒如此風險。”
爆竹拿著桌子上的茶給自己倒了一杯。
今夜,注定又不能好好歇息了……
不一會,掌柜便拉著那個看似弱不驚風的伙計趕了回來。
伙計看到幾人,趕忙跪在地上,手里捏著三世子交給爆竹的荷包遞還給她。
爆竹瞧著荷包上已被他的手指染上了紫色的藥膏,嘴巴動了動,還是沒說出什么。
“對不住……我對不住姑娘……我只是想救我娘!”
伙計嘴巴一癟,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這白忙一場,卞冤草沒偷到,怕是要吃上官司。
“我沒本事,弄不到卞冤草,才想到此辦法……”
“各位菩薩啊,我外甥也是一片孝心,我家老姊中毒多日未可解,若再不相救,就要無力回天了。”
掌柜的也跟著跪了下來:“我嘗試在民間尋藥,可是花再大價錢也買不到這卞冤草啊。”
“行了,沒說不幫,只不過,這偷竊的行為著實該罰……”
爆竹慢悠悠的端起了茶杯。
“我明早便會去官府自首。”
伙計顫抖著身子低下了頭。
“不必了,既然你們喚我們一聲活菩薩,那能幫的自然要幫,現在問你一句,你識字嗎?”
爆竹望著跪在地上的伙計。
“不……不識……”
伙計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那太好了了……”
“啊?”
這姑娘究竟什么意思?
“今夜起,每晚抄一篇《般若波羅蜜心經》,抄得九九八十一篇為止,也算為你母親積福,抄完八十一篇便送去縣北極微堂。
不許偷懶。”
“是……是……”
伙計頭冒幾滴冷汗,對于不識字的他,抄經文著實很難。
“馮集大哥,你跟我走一趟吧,去找湯大哥,你也跟著吧!”
她瞥了一眼縮成一團的小伙計,起身與馮集走出門去。
三人來到極微堂,湯決剛要關門,便被爆竹堵在了門外,進門與他說了幾句,他便帶上藥箱,跟著他們去了伙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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