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西園毒婦
“妹妹怎么來了?”成念溪淡淡的問道。
“老爺要審我的丫鬟,過來旁聽罷了。”
戚二夫人扭著身子走到了丞相面前。
一見成念溪在,爆竹頓時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一定是被吹了枕邊風了。
“身子好些了嗎?毒可都解了?”
丞相握過二夫人手,噓寒問暖起來。
“自然解了,今早服了最后一副藥,這身上的血斑一個都不剩了……”
說著,還得意的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大夫人。
“解了便好,妹妹真是有福之人,若是一般人,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恐怕早就香消玉殞了。”
大夫人話中有話。
“這番折騰還不都拜姐姐所賜?”
“妹妹這是哪里話?”
“妾身是說,若不是姐姐執(zhí)意送我去日落山,妹妹也不會夢中得到菩薩庇佑,告知我她會助爆竹取得解藥。
我乃大富大貴之人,誰想害我,都不得善終。”
“你說什么……?”大夫人一頭霧水。
“我在病重之時,菩薩每每入夢,與我講經(jīng)解惑,我才得以堅持等到爆竹回來,便許了菩薩還愿。
回府之后會重建棄廟,為菩薩重塑金身。”
“嗯,不錯,小云此次能平安過來,定是有上天庇佑。”
丞相居然也被二夫人忽悠信了……
“不過,話說回來,平安是好事,但這功過還要賞罰分明。”
“什么功過?”二夫人蹙緊眉頭,就知道這成念溪又來挑撥是非,沒有她,老爺想的起來這茬?
“爆竹外出為你尋回解藥,是功不假,但私自外出鬧的全府皆知,著實不妥。”
“可是她是為了救妾身……”
“那也不該壞了規(guī)矩,若不對她嚴懲,萬一以后下人們爭相效仿該如何是好?”
“……可她救主有功,也該功過相抵了吧?”二夫人堅持不懈的為她開脫道。
“我說了賞罰分明,她救了你,我自有賞,現(xiàn)在起升爆竹做南園大丫鬟,工錢翻倍,另賞白銀五十兩。”
“謝……謝老爺!”
爆竹跪到地上,這回不愁還單公子的錢了。
“罰嗎……”
“不如就罰仗責二十,以示效尤?”大夫人在一旁開口道。
“姐姐這是什么話?既然爆竹已是我南園大丫鬟,代表的就是我,姐姐為何不干脆將我拉出再打十個板子?”
二夫人牙尖嘴利道。
“那妹妹覺得應(yīng)該如何?”大夫人勾了勾嘴角。
“不如,就罰在后院打雜,清掃馬廄三個月吧!”
丞相開口:“反正后院的活十分勞累,近來也缺人手。”
“一個月!”二夫人撒嬌似的輕輕推了推丞相:“就一個月吧老爺,她不在誰給我做吃的啊!您不也愛吃她做的糕點當夜宵嗎?
還有老夫人,每日不喝她沏的花茶都睡不著覺呢……”
“好吧好吧,那就一個月……”
丞相頓覺腦疼:我還要去書房處理些事物,你們快回去吧。
隨著她們娘家的各自壯大,真是越發(fā)管不了這些女人了。
“恭送老爺……”
二夫人沖著丞相的背影嬌滴滴的送別著。
直到丞相走遠,她才收回滿臉春光,冷著一張臉面對大夫人。
“妹妹這變臉的戲法,可真趕上城外的戲班了。”
大夫人慢慢站起身來,似笑非笑的說道。
“論唱戲,妹妹的伎倆比不得姐姐功底的一層。”
戚二夫人將跪在地上的爆竹拽了起來:“今后,我的人,姐姐要動前還是三思而后行吧?
我們走!”
說完,瞧也不瞧大夫人一眼,扭著身子妖里妖氣的帶著爆竹離開了。
留下大夫人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戚小云,這次算你命大,看你還能猖狂多久?”
辛姑姑慢悠悠的走到大夫人身側(cè),悄聲問道:“夫人,要不要趁著王梁回府,把這個丫頭解決了?”
“不可,這風口浪尖上的,不是自找麻煩嗎?”
大夫人狠狠瞪了辛姑姑一眼,這辛姑姑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居然如此沉不住氣。
“是……”
辛姑姑也覺到了不妥,才失了三夫人這枚棋,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為好。
“我就說你,那股張牙舞爪的勁怎的就知道沖我使?成念溪如此陰你,你怎么不上去撲咬她啊?”
二夫人戳著她的額頭,越戳越來勁。
“撲咬?我又不是狗!再說,大夫人那般陰毒之人,我可想還要命呢!”
爆竹同二夫人一起回到南園,剛進園子,梨花和如玉便迎了過來。
“怎么?老爺都說你些什么了?”
“某人可有福了……”
二夫人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的說:“從明早起就要去后院喂馬了。”
“什么?你被打發(fā)去后院了?”梨花吃驚的問。
“無妨,一個月而已,反正夫人瞧我也礙眼。”
爆竹沖著戚氏的背影撇了撇嘴。
“這是為何啊?難不成是因為你私逃出府的事?”如玉猜到了原因。
“嗯!”爆竹點了點頭。
“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我。”
梨花聽罷低下頭,嘴里碎碎念叨。
“傻丫頭,跟你有何關(guān)系,就算那日你不說,過幾日他們也會發(fā)現(xiàn)的。”
爆竹拍了拍她的肩。
“我以后都不會了,我至此便信著你對夫人是一心一意的好,再也不懷疑你了。”
梨花舉起右手,似發(fā)誓一般說著。
“得得得,你可收回你的話吧!我這人向來明哲保身,那人如此討厭,說不定哪天我就臨陣倒戈了……”
爆竹努努嘴,故意瞧向站在豆南閣外的二夫人。
“小爆竹!又在那說我什么壞話呢?若不是我求情,你就等著掃那小半年的馬廄吧!”
二夫人見她三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眼珠子更是時不時便向她瞥過來。
“也不瞧瞧是拜誰所賜啊!夫人!”
爆竹搖了搖頭,還想著近日來出府去找單公子呢,現(xiàn)在看來是暫時無望了。
“我乏了,要先躺會了,你們該干嘛干嘛去吧……”
戚小云眼皮一翻,置若罔聞,扭著身子回屋去了。
爆竹一瞧二夫人都回去歇了,自己便也趁著太陽還沒落山趕去了東園。
老夫人剛剛吃完晚飯,正在院子里看恒卞少爺練劍呢。
“呦,聽安寧說你下午過來了,我還納悶怎么都沒瞧見人影。”
老夫人一見爆竹,頓時眉開眼笑道。
“奴婢見過老夫人,恒卞少爺……”
爆竹站在原處施了禮,直徑走到了老夫人身旁。
“找我什么事啊?瞧你急匆匆的樣子,定不是想我了。”
“自然是想老夫人了,這老夫人啊!時時刻刻都在奴婢心里揣著,這沒事啊,就捧出來念想一下。
回憶著老夫人平時里都是如何教導奴婢的,再學著老夫人虔誠的對菩薩誦經(jīng)祈禱,只覺得心里漸漸敞亮了不少。”
“真的嗎?你都還記得我教你如何誦經(jīng)念佛?”
“當然了,在去崝姜沼澤時,奴婢可就對著菩薩不停的祈禱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了,你還沒給我講講你是怎么采得那什么卞冤草的呢!”
老夫人好奇的問道。
一旁的練完劍的恒卞瞧著這一老一小聊的歡心,便打了招呼去后院找恒沅去了。
“走走走,進屋說去,我站累了,今兒啊不說完,你可不行走!
我這幾日啊,都快悶死了,安寧整日里忙著管理東園上下,也不常陪我說說話。
我這一張嘴啊,跟縫上了似的。”
瞧著老夫人樂呵呵的拉著爆竹進了屋,安寧便識趣的出門為她們沏茶去了。
西園,大夫人剛洗完澡穿好衣裳,丫鬟玢兒便闖了進來。
“做什么呢?莽莽撞撞不懂規(guī)矩!”
大夫人蹙緊眉訓斥道,瞧著西園這些個丫鬟真是越發(fā)的不順眼。
連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
“夫人夫人……是藤少爺,藤少爺他一天沒進食了,這眼瞧日頭落了,又有些發(fā)燒了。”
玢兒低著頭著急的稟報著。
“燒?就給他喝藥啊?他不是最喜歡生病了嗎?生了病,就不用看書不用寫字了……”
大夫人眼神透著一絲冷漠,說出的話更是毫無感情。
“這是他自個說的,他最討厭看書習字了。”
“可是……可是小少爺現(xiàn)在西園,萬一病的嚴重了,也不好向老爺交待啊?”
“交待?呵呵呵呵,他那個廢物似的親娘,如今像條狗一樣被鎖在梨院,老爺哪里顧的上他?”
大夫人冷笑一聲忽又轉(zhuǎn)了語氣:“你先退下吧,我晚些會去看他。”
“是……”玢兒小心翼翼的從昭西閣出來,身子還微微顫。
這大夫人的性子真是越來越陰晴不定,再也不似以前那般端莊寬容,上個月就因瑛兒伺候時不小心灑了些茶,就差著侍衛(wèi)給抽了十幾鞭子。
現(xiàn)在西園的下人們個個人心惶惶,連踏進這昭西閣半步都不敢。
一旦有什么近身伺候的活,都是你推我來我推你,唯恐惹夫人一個不高興,便被狠狠吃一頓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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