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百靈之死
三人匆匆忙忙趕到北園,北園的火勢已經被控制。
姜盼桃在遮容的攙扶下站在院子里,臉被煙熏的看不出模樣。
只見她捂著手帕,站在院子里忍不住的哆嗦抽泣。
好似受到了天大的驚嚇。
不一會,一具尸體從隔間里被抬了出來,只見此人身上大半部分已被燒傷,皮膚被烤的焦爛。
頭歪到一邊早已斷氣,已然瞧不出究竟是誰來。
“啊!”姜氏扭頭看到尸體,趕忙轉過頭去,不敢再回頭瞧一眼。
“哎呀,這是誰啊?居然被燒死了?”
如玉和梨花嚇的躲到爆竹身后。
“怕什么,人都死了,還能吃了你們不成?”
話雖這么說,但爆竹盯著那焦黑的尸體,儼然覺得胃里稍有些不適。
“你們快來認認,躺在這的究竟是誰?”
遮容倒不似姜氏跟丟了魂似的,淡定的指揮這來來去去的下人們。
“是……是百靈!”
一個丫鬟尖叫道:“是百靈!”
“對,我瞧著也是,這手上的銀鐲子就是她的。”
喜鵲站在尸體旁戰戰兢兢,想向前又望而卻步,捂著嘴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抬走抬走,抬一邊去,不怕晚上做噩夢嗎?”
姜氏背對著尸體嫌棄的擺擺手。
幾個丫鬟悲痛中敢怒不敢言,只能你瞧瞧我,我看看你。
“等什么呢?還不搬走?”姜氏尖著嗓子吼道。
“慢著,我瞧瞧。”
爆竹掙脫梨花的手,走進院子。
的確是百靈,她清楚的記得百靈手背上有個鐮刀形狀的疤痕。
“你們先把尸體抬出院子,這里人來人往的,踩到也不好。”
說完便招呼幾個下人,將百靈蓋上白布抬了出去。
爆竹又喚過幾個下人過來道:“現在火勢已經滅了,你們快挨間屋子查看一番,瞧瞧有沒有人。”
“是……”
“呦,我們北院走水,你們南園湊什么熱鬧?”
姜盼桃瞧清是她,眉眼間立馬換上了逐客令。
“姜姨娘,現下這般情形,就不要與奴婢分什么南園北園了吧?
不管是哪個園子,都是在這恒府之中不是嗎?現在走火鬧出了人命,做為北園的現任主子。
也該給大家一個交待。”
“交待?我用給你什么交待?你算什么東西?”
聽她這般尖酸刻薄的語氣,梨花和如玉冷著臉走到爆竹身后,不要以為一個姨娘就可以頤指氣使。
“自然不是給奴婢,是給各位主子們一個交待,姨娘有功夫在這里與我置氣。
還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向丞相交待,畢竟,這也是一條人命。”
“我為何要擔心,人又不是我殺的!”
姜氏皺緊眉頭,這丫頭是在暗指些什么?
“我沒講人是姜姨娘殺的,但百靈究竟是不是被火燒死的,還不得而知。”
“你什么意思?”
“這要等仵作來檢驗了才會真相大白。”
“這還用驗什么?北園幾十雙眼睛,哪個沒瞧見百靈是被燒死的?”
“這幾十雙眼睛,瞧見的只是百靈被抬出來的尸體罷了,她是被燒死的,還是被煙嗆死的。
亦或者,是別的什么,姜姨娘又怎能篤定呢?”
“你……”
“姜妹妹何事這么氣急啊?這煙熏火燎的,也不怕嗆了你的好嗓子嗎?”
二夫人披著披風站在門口,看來也是瞧了一會好戲。
“姐姐……”
“院外那丫頭是你的嗎?”
二夫人用手帕捂住鼻子,不肯踏進北園一步。
“是,是北園的丫鬟。”
“年紀輕輕的,真是可惜了。”二夫人輕嘆道。
“可惜?”
哼!我這偌大的北桃軒被大火燒掉了近一半,我還沒說可惜呢。
“妹妹莫要姐姐不在意你,只是這北桃軒燒了還可重建,可那丫頭,死了便不會再活過來。
她親人聽聞此噩耗,該是如此的悲痛欲絕啊?”
“……”
“妹妹怎么不說話?難不成,下人的命在你眼中,就那么一文不值嗎?”
“自然不是……”
“她說的對!都是人生父母養的,哪個不是啼哭而來,呱呱墜地?這血肉之軀被燒成這樣。
做為主子,你難辭其咎!”
老夫人不知何時也趕到了,拄著拐杖走到了姜氏面前。
“老……老夫人……”
“北園被燒成這樣了,暫且也住不了人!你先搬回以前居住的園子去吧。”
老夫人看著這滿目狼藉,痛心疾首。
“是……”
老夫人發話了,她也不敢不從,只能支吾著答應下來。
從北園折騰回來,雞都叫了好幾個來回。
二夫人打著哈欠回房去了,她們仨想睡又不敢睡,生怕睡過了頭,便回到小院圍在一起聊著天硬撐到天亮。
一上午,三個丫鬟都哈欠連天,看的二夫人幾次都要發火了。
“困困困?活該!大半夜去北園瞧什么熱鬧?”
“夫人,您不也去看熱鬧了,為何說我們?”
梨花正抹著桌子,邊說又邊打了個哈欠。
“我不去行嗎?都已經鬧出人命了,成念溪也不曉得在搞什么。
平日里哪有風往哪鉆,這回真出事了,連影子都不見。”
“大夫人近日來似乎生病了,連門都不怎么出。”
如玉端來了茶水。
“生病?是要死了嗎?”
戚小云一聽成念溪居然生病了,立馬來了精神。
已然忘了上次沈鳶生病后,她幸災樂禍的去了之后被人擺了一道之事。
“那倒不至于吧?”
如玉無奈的撇了撇嘴。
“唉!老天爺怎么就不能快點收了成念溪?”
二夫人仰天長嘯道。
“夫人,您小點聲,被別人聽去了多不好,只道您每日來在南園不做別的。
只知道詛咒大夫人。”
“誰敢給我傳出去,我絞了她的舌頭!”
戚二夫人滿不在乎道:“平生最討厭搬弄是非之人!”
“這是搬弄是非嗎?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蹲在門口打盹的爆竹眼皮一抬。
“唉!我在北園門外都聽到了,你諷刺姜氏那幾句話,真是恰到好處。”
二夫人走到爆竹身旁,用紙扇敲打著她的頭。
“我不是在諷刺她,而是百靈真的死的有些蹊蹺。”
“蹊蹺?如何蹊蹺?”二夫人問道。
“她雖然脖子以上都燒壞了,但是身體一部分是完好的。
尤其是她露出的手腕上,有被繩子勒過的痕跡。”
“你昨天的怎么不早說?”
“我已經告知了老夫人去找仵作過來,我怕我說了,今天尸體怕就會不在了。”
“好啊,有事先去告訴老夫人,卻不知告訴你的主子!
說!你究竟是把自己當成南園的人還是東園的人了?”
二夫人聽聞氣的跳腳,瞬間又打翻了醋壇子。
“早上夫人跟一陣風似的就飄回了南園,奴婢連您的衣角都沒摸到。”
“那你不會先叫住我嗎?”二夫人不依不饒。
“奴婢三番兩次的扯您的衣袖,可是您都不予理睬。”
“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二夫人沒了底氣,拂了拂袖子。
“您瞧,不是奴婢沒找您,分明是夫人沒在意,見夫人回了南園。
姜氏又嚷著讓下人將百靈的尸體抬走,我才攆上老夫人與她說了此事。
老夫人便命人將尸體抬去后院,等待天亮檢驗。”
“去,現在去東園問問,查出什么來沒有。”
二夫人一聽,趕忙推搡起爆竹。
“能不能扳倒姜盼桃這個小賤人,這次就看你了。”
“呼!”
本來還一身疲憊,被二夫人這么一番折騰,也沒了睡下去的心思。
“好好好,我去!”
這女人真無恥,自己睡夠了就鬧騰別人!
爆竹在心里埋怨著,站起身來不情不愿的朝東園去了。
到了東園,老夫人剛剛準備午飯,她也不好在午飯之時與老夫人談論什么尸體之事。
便去了書房找小少爺玩了一會兒。
“聽說你剛才就來了,怎么不進來?”
老夫人剛用完膳,丫鬟們正在收拾飯桌。
“怕打擾老夫人吃飯……”
“哎呦,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我哪次吃飯時,你不是莽莽撞撞的就闖進來?”
“規矩就是規矩,一次越矩為不知,兩次越矩為無知,三次越矩就該罰了不是?”
“呵呵呵,說吧,什么事?”
“奴婢想問問百靈驗尸的結果。”
“哦,對了,我下午正要過去呢,你既然來了,就陪我一塊過去吧?”
“是。”
半晌,老夫人歇夠了精神,便帶著爆竹和安寧幾個丫鬟一起去了后院。
百靈的尸體正在馬廄旁的小茅屋里放著,錢馬夫顯然對此甚是不滿,但也不敢說什么。
“仵作,可驗出了什么?”
“老夫人,這死者卻是濃煙嗆入鼻息,窒息而死,這燒傷,乃死后受傷。”
“那她手腕上的勒痕呢?難道身上不曾有別的傷痕嗎?”
“老夫人,在下就不帶老夫人進去瞧哪尸體了,只在這口述便罷。
那尸體雙手乃至胳膊以上的皮膚都被燒毀了,勒痕不勒痕,已經瞧不出了。”
“什么?手腕被燒壞了?不可能啊?我明明……”
爆竹聽聞瞪大了眼睛:“老夫人,我進去瞧瞧!”
“嗯。”老夫人點頭默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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