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南園喜事
“嗯,記得,難道,那山賊的侄兒就是你救的那個小嬰兒?”
司延琎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當時也嚇了一跳,但是他脖子上戴的木葫蘆,的確是我親手刻的,
我不會認錯!況且他們也承認了孩子在啼雁村出生。”
“想必這就是緣分吧,你啊,還真是每次都能逢兇化吉,看來老天爺很是偏愛你。”
“才不是老天爺偏愛我,我能逃脫兇險,靠的是我的足智多謀和發(fā)善心的因果!”
爆竹不贊同的撇撇嘴。
“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司延琎似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我見到你妹妹了,真是個大美人呢!比你長得俊俏多了.....”
夸贊一番過后還不忘順帶著奚落一下身旁人。
“她,過的如何?”
“我瞧著不錯,似乎也不用干粗活,一直被三世子養(yǎng)在譽院里,
尤其是那個三世子,望著她時眼珠子都在發(fā)光呢.....”
“那便好。”司延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說茵兒的繡工怎么這般好?我就如何也繡不好這荷包。”
“你喜歡?”
“不,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若喜歡,我便將這荷包送你。”
司延琎掏出爆竹先前從南境帶回來的那個荷包。
“不了,這是你妹妹送你的,你們常年不得見,只能靠這荷包睹物思人,
我怎么能要呢!你還是收回去吧,我想要學(xué),去府外的繡坊學(xué)就是了。”
“我瞧你怎么學(xué)都難,不如就拿著這個回去自己琢磨琢磨。
反正茵兒又送了我一個,一個大男人,留這么多荷包做什么?”
司延琎將荷包塞到她手上,翻身躍下。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他站在樹下擺擺手。
“大半夜能有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罷了,反正也不關(guān)我的事!”
爆竹沒吭聲,望著他走進暗處,消失不見。
“聽說了嗎?南園又來了位姑姑,從成府調(diào)進來的。”
梨花搬著新花瓶火急火燎的沖進了豆南閣。
“有什么稀奇的嗎?那成念溪疑心重的人,自然還是要老人伺候了。”
二夫人趴在枕頭上,看起來有些疲憊。
“夫人,是前些日子舟車勞頓累著了嗎?”
如玉站在一旁關(guān)心的詢問。
“不曉得,昨兒回來時還好好的呢,洗個澡怕是著涼了。”
二夫人回道。
“是啊,昨兒夫人不說我還沒瞧見,豆南閣屋頂上頭的瓦片不知怎么少了幾片,
昨晚風(fēng)灌進來凍的我和夫人一宿沒睡好。”
梨花抱怨道。
“快去給夫人熬些補氣的藥,受了風(fēng)當心得病。”
“好....”
梨花點了點頭。
“不必了,哪有如此金貴?我只是昨晚沒歇息好罷了。
啊啊啊啊啊!”二夫人說著打了一個哈欠:“心里氣的緊,
就算沒有風(fēng)吹進來,也睡不踏實。”
“夫人究竟為何與丞相吵鬧啊?”
如玉問。
“他獨自撇下我走了,我本就一肚子氣,
如今找著我不過又是朝廷上那些瑣碎之事,聽著就心煩!
真不知是他們恒家做官,還是我們戚家做官!”
“噓!夫人小聲些!”
如玉趕緊回頭張望著門口處。
幾經(jīng)風(fēng)雨,二夫人仍然改不了這暴躁性子和口無遮攔,
每每都要她們幾個跟在后邊謹慎著,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富貴之命吧.....
爆竹默默的在心里感嘆著。
日子一日日過去,單衡許久沒來府中,爆竹趁著外出去尚書府,也被攔在了門外。
“單公子究竟出了何事?”
她日日打探,卻每每無果。
直到半月后,她才從前院嬤嬤那得知,單衡因被人舉報私藏禁書,
已被皇帝軟禁在府邸接受調(diào)查。
這可嚇壞了爆竹,單公子可萬萬不能出事才好啊!
她白天誦經(jīng)夜里祈禱,經(jīng)常偷溜出府打探消息。
終于得知丞相一黨在朝中力保單衡,最終將此事壓了下來,
單衡雖被人構(gòu)陷,不過因不能嚴于律己,被降為侍郎。
聽聞此事的爆竹總算松了一口氣,近日來她夜不能寐,
司延琎瞧著她天天端著個苦瓜臉,還總拽著他在樹上坐到天亮,
害的他白天干活時苦不堪言。
二夫人這邊的身子也越發(fā)的虛弱,偶爾還會伴隨著嘔吐不止,
找了大夫過來,說是疑似懷了身子。
“真的?這...這太好了!”
守在榻前的如玉差點喜極而泣。
“等等,什么是疑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二夫人倒是冷靜許多,她盼了這么多年,早已經(jīng)心如死灰。
“夫人脈象似有些奇怪,小人不敢妄加斷言。”
大夫無奈的鞠了一躬。
“罷了罷了,你先退下吧。”
二夫人嘆息著躺回到榻上。
孩子,她居然還能再有孩子?
爆竹聽聞消息,趕忙先去東園告知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聽這是喜事啊,便找了御醫(yī)過來診脈。
還如上次二夫人中毒時,幾名御醫(yī)湊在一起半個時辰?jīng)]下定論。
二夫人嫌棄的看著三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又想起當初自己中毒便是這幾個庸醫(yī)給誤診為了瘧疾,想必醫(yī)術(shù)一定不高!
心中更生抵觸。
“老夫人,據(jù)在下診斷,二夫人確實是喜脈,
只是這脈象時有不穩(wěn),可能與二夫人的身子虛弱有關(guān)。”
“果然是有喜了?”
老夫人才沒有那么多疑慮。
“大概...是....”御醫(yī)支支吾吾著。
“什么叫大概啊御醫(yī)?”爆竹站在老夫人身后質(zhì)問道。
“確定,確定是有喜了。”
另一個御醫(yī)從屋里走了出來,將身前的同行推到一旁殷勤說道。
“恭喜老夫人!”
“好事,好事啊!”老夫人一拍大腿,頓時喜笑顏開。
身旁的幾位御醫(yī)倒是冷汗蒙了一腦門,前幾月才誤診了二夫人的毒,如今若是再誤診了她有孕,
怕是招牌就要不保了!
送走幾位御醫(yī),老夫人親自探望了二夫人,
“你這是守得云開見月明啊,心善之人有福報!”
“是.....”
二夫人心中也多了絲愉悅,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又有了孩子。
“過幾日,我便多派人手過來伺候。”
“不...不必麻煩,我有這幾個丫頭在身側(cè)足夠了。”
二夫人婉言相拒道。
“我明白,你信不過外頭來的人,不過你放心,我送進來的人絕對都經(jīng)我之手,
斷不會混進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老夫人連連保證。
“好,那就多謝老夫人了.....”
二夫人只好收下老人家的一番美意。
老夫人回去后,三個丫頭瘋成了一團,恨不得將屋頂都掀翻了去。
“你們?nèi)齻,現(xiàn)在鬧歸鬧,等過幾日來了新人,可給我收斂著點!”
二夫人坐在榻上無奈的看著她們幾個。
“是是是,我們不怕吵著夫人,還怕吵著小少爺呢!”
如玉笑著說道。
“你們怎的就知道是個少爺?”
二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仍覺得不可思議。
“是個小姐也不錯啊,長的和夫人一般國色天香。”
梨花圍在二夫人身側(cè)拍著馬屁。
唯有爆竹站在一旁,默默不語。
“怎么了小爆竹?我有喜了你不高興啊?”
二夫人故意找茬道。
“不是不高興,我自然高興!”
爆竹這才走到二夫人面前:“只不過高興之余,奴婢還要考慮著夫人和孩子的安危才是!
不能只顧著高興,忘了我們還有潛在的危險。”
“唉!諒成念溪也不敢作出什么幺蛾子來。”
二夫人扶著自己的肚子。
“她若敢動我的孩子,我定不饒她!”
“夫人只管安胎等待,奴婢會守在夫人身邊,讓孩子平安生下來。”
爆竹心里暗下決心,絕不能讓大夫人暗下毒手。
二夫人已上了年歲,本就生養(yǎng)不易,這次有了孩子,定會倍加珍惜。
又過了半月,爆竹陪著二夫人在萬花園散步,卻遠遠看著了單衡與幾位大臣,他似乎清瘦了一些,
眉眼間透著些許疲憊,爆竹有些激動,卻又不敢動聲色,只敢盯盯的望著他,
好在二夫人很快便覺得乏了,拽著梨花如玉她們回去了。
爆竹獨自留在花園,在不近不遠的地方等著單衡。
單衡也瞧見了她,與幾位同僚言語了幾句,便朝著側(cè)院廂房而去。
爆竹見此趕忙繞路而行,與他前后腳到了廂房。
“我聽說你出事了.....”
爆竹望著眼前的心上人。
“沒事了,都過去了。”
單衡淡淡一笑。
“我去單府找過你,可是被攔在了門外。”
“不必擔心我。”
單衡輕輕拉住她的手。
“幸好有丞相幫襯,你不知,我這幾日夜夜難眠,
只怕再也見不到你。”
“我如今不是站在你眼前?”
“不夠,遠遠不夠......”
爆竹連連搖頭。
“我以前沒有勇氣面對你,總想著以后的日子若非我所愿,
我又當如何?但是經(jīng)過這件事,我思量好了!”
“你思量了什么?”
單衡溫柔的盯著她的眼睛。
“我要和你走,我要留在你的身邊,要跟著你。”
“當真?”
“是.....”
“你真的愿意從恒府贖身跟隨我?沒有一絲勉強?”
單衡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他欣賞她,眷戀她,卻從未強迫她做任何事,
即便他想陪著她,他依然尊重她自己的選擇。
“沒有,我只要你,僅此而已。”
爆竹一臉堅定,那些膽顫心驚的日子里,夢里總是追著單衡的背影,
卻怎么也追不上,她怕,她怕極了,怕單衡就此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只是,二夫人懷了孩子,我必須在她身邊,幫她保住孩子平安生下來,
做完要做的事,我便去公子身邊。”
“我可以等,隨你之意,你想做的任何事,我都不會阻攔。”
單衡依舊如從前一般善解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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