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大世子妃
她還是不能理解,親父子之間即便不親近,為何會這般冷漠。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他的心里只有他自己。”
狐貍回道。
“他?你是說王爺嗎?”
回應(yīng)她的卻只是沉默,狐貍不再言語,司延茵也不好喋喋不休,
兩人沉默了一路,回到譽院,天又飄起了小雪。
“陪我看會雪吧。”
半晌沒有說話的狐貍扯住了她的衣袖。
“好。”
她看出了他眼底的沒落,卻不知為何,這只狐貍秘密太多,叫人捉摸不透。
次日大年初一,司延茵早早被炮竹聲吵醒,捂著耳朵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沒辦法,只好捂上棉衣外套去廚房惦記給狐貍做些吃的。
做了些蒸餃卻見狐貍尚未起床,想起洗衣院曾嬤嬤獨自過年一定甚是無趣,
便裝了些餃子奔洗衣院而去。
曾嬤嬤見她特意過來陪她,心中甚是感觸,念叨著早已忘記在崝姜過年時是哪年哪月,
又講這郇車雖是大國,卻不比崝姜的年氣旺,這里的人都失了本性,根本不懂得享受。
聽完曾嬤嬤發(fā)完牢騷,司延茵又與她寒暄了幾句,碰巧講到昨日年宴之事,
曾嬤嬤聽罷不禁哈哈大笑,嚷著自己若在場,定要被大世子的窩囊樣子樂暈過去。
“茵兒啊,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曾嬤嬤寒磣完大世子,便變的一本正經(jīng)起來。
“好日子?嬤嬤為何這般講?”
“你只需記得,牢牢跟在三世子身后,他會為你踏出一條康莊大道來。”
“嬤嬤,您總是這般神神秘秘,茵兒常常被您說的不知所以。
總是叫我跟著三世子,卻又不說為何。”
她早已忘了這是第幾次埋怨曾嬤嬤了。
“嬤嬤不會害你,沒有人比嬤嬤更希望崝姜有一日能崛起,如若不然,我也不至于......
唉!”
“不至于什么?”司延茵好奇的追問。
“沒什么.....”
曾嬤嬤揮揮手,依舊不愿多言。
司延茵從洗衣院回來時,狐貍已經(jīng)開始用早膳了。
“一大早跑去哪了?”
“去曾嬤嬤那看看,一個老人家孤苦伶仃怪可憐的。”
“我也是孤苦伶仃一個人啊。”
“什么?”
此話說的司延茵一愣。
“醒來卻不見你在,還不孤苦嗎?”
“油嘴滑舌,今兒要與二世子出府?”
“嗯.....”
“你還沒告訴我,昨晚宴席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延茵坐到狐貍對面,為他剝起了煮好的雞蛋。
“很簡單,你應(yīng)該猜的出。”
“我偏想聽你講.....”
“大哥練習(xí)舞劍之事我早有耳聞,便私下告于了二哥,
二哥知道這定是年宴上大哥想要在父王面前出風(fēng)頭,所以才戴了佩劍進(jìn)去。
而我不過是借機(jī)小小激怒了一下大哥,讓二哥有機(jī)會一展身手罷了。”
“說到底就是你們兩個合起伙來擺了大世子一道?”
“是我擺了他們一道才對.....”
狐貍淡淡的回答。
“也是,經(jīng)昨晚那一鬧,王爺著實氣的夠嗆,胡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大哥目中無人,心思蠢笨,二哥狂妄自大,不懂世故。
若不是他們太過無用,也不會由我任意擺布。”
“以前真是高看了詹修賢,想不到他還是斗不過你這只狐貍!”
司延茵將剝了殼的雞蛋遞給他。
“是他太過虛偽,急著展示所謂的兄弟之情拉攏我,但凡他能冷靜的想一想,
這幾次都不至于被我得逞。”
“也許人家是真的將你當(dāng)做兄弟呢.....”
“不會!這絕不可能!”
狐貍的臉色忽然間凝重起來。
“怎....怎么了?”司延茵被他嚇了一跳。
“沒事,我去書房拿些東西。”
詹孑空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失態(tài)。
“今天很冷,好好在譽院歇著等我回來。”
路過司延茵時他輕輕拉住了她的手。
“好.....”
她一時間不知該說點什么。
雖然跟在他身邊久了,對他的脾氣秉性都以了解,但瞧著他偶爾陰晴不定的臉,心中還是有些酸澀。
狐貍也沒有在意,推著輪椅吱嘎吱嘎的去了書房,
不到半個時辰,二世子便派人過來催了,
司延茵站在門口望著狐貍世子的背影,明明不算健壯的身子,
為什么可以扛起如此多的重?fù)?dān)?好似這個世上只有他不想做之事,
卻沒有他做不好之事。
無論是爾虞我詐還是龍爭虎斗,他總是在漩渦里掌控布局后又全身而退,
這種人,若不能做帝王,那便永遠(yuǎn)不能安然的活在世上,因為他永遠(yuǎn)都會是強(qiáng)者眼中的眼中釘,
肉中刺,需要時時忌憚防范,恨不得早些除之而后快。
希望上蒼能夠保佑三世子一世安穩(wěn)。
她合掌對著天空默默許愿,她并不期許他做天下的主宰,只盼望他能平安度日,即便功成之日,
站在他身旁的不是她,她也依然祈禱他享盡榮華。
入夜,她早早歇下,狐貍還未回來,
下午聽藎兒她們八卦,說是王妃為大世子定了門親事,竟是穆太傅家的四小姐穆雪綿。
穆雪綿與穆莞寧小上兩歲,乃一母所出,雖說是親緣姐妹,性子卻完全不一樣。
穆莞寧舉止端莊賢淑,不善言辭,總是一副弱柳扶風(fēng)般的模樣。
穆雪綿卻是飛揚跋扈,盛氣凌人,凡是都想處在尖尖上,半點虧都不肯吃的主。
之前穆莞寧被許給大世子,卻被賢禾鬧了一通攪黃了此事,太傅本想再將女兒嫁給三世子,
不想她又與舊情郎私會被逮個正著,本以為穆家這門親事與王府再無可能,不曾想,
太傅近來在朝中失勢,因西南賑災(zāi)一事被皇上痛批,落荊將軍一黨坐視不理,太傅一直是中立卻偏向落黨,
不想這次吃了口閉門羹,大概是回去思前想后一番,決定徹底投靠了親王派,才會不顧女兒意愿,
執(zhí)意與王妃定了這門親事。
穆雪綿雖不是長女,卻也是嫡出,模樣甚比穆莞寧還要嬌俏幾分,年紀(jì)也與大世子相差不多,
太傅自覺這個小女兒,尚可拿得出手。
上次穆莞寧一事王妃雖頗有微詞,可太傅這層關(guān)系她還是惦記著,
況且王爺也有意拉攏太傅,便也默許了這門親事,雖聽說穆雪綿曾在穆府大鬧,說自己想嫁的是二世子而并非大世子,
不過此話傳到王妃耳朵里,卻成了雪綿少不更事,膽怯害羞,自覺不敢親近大世子,才扯出二世子來。
穆太傅回去也不知是如何的威逼利誘,下午時分穆雪綿便乖乖跟著太傅夫人來琴裕閣喝茶了。
想著崢隆園還有賢禾一個悍婦,如今又來了個刁蠻的穆家小姐,想必婚后大世子的日子便不會太好過了。
而穆家小姐還尚未出嫁,府里的流言蜚語已經(jīng)漫天,穆家大女兒與大世子三世子均有過露水情緣,而這小女兒雖愛慕二世子,
最后卻嫁給了大世子,這穆府與親王府的關(guān)系還真的剪不斷,理還亂啊!
“穆雪綿要嫁進(jìn)王府了?”
司延茵聽聞此消息也是驚訝。
“對啊,現(xiàn)在大家伙都等著看崢隆園雞飛狗跳呢......”
彩絹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等著瞧吧,賢禾哪是肯吃虧的人,如今又來了穆小姐,
到時候還不知鹿死誰手。”
藎兒也在一旁幫腔。
“自然是穆小姐地位尊崇,比賢禾那沒名沒分的妾室更名正言順些。”
曦容不知何時湊了過來。
“即便吵架吵不過,那穆小姐只要擺出世子妃的架勢,還怕賢禾不卻步?”
“說的也是,賢禾再厲害,到底是個妾,嚇唬嚇唬下人還成,想在正主面前顯威風(fēng),
倒也不是不太可能......”
藎兒撇撇嘴。
“今時不同往日了,別看之前大世子對賢禾不聞不問,上次王妃不小心打掉了賢禾肚子里的孩子,
大世子已很是愧疚,年宴上她又沖出來替大世子擋了一劍,大世子便更加動容了,
聽說賢禾手上昏迷一夜,大世子一直守在她身邊呢。”
彩絹在王府一直號稱信鴿,沒人比她知道的小道消息更多。
“想不到大世子還蠻重情的.....”
曦容感嘆著放下了手中的繡活。
“是啊,如今大世子對賢禾早已沒有那般嫌棄了,
說她柳暗花明了也沒準(zhǔn)。”
“那就更有好戲看了,穆雪綿這個大世子妃,是不會容忍一個妾室騎到自己頭上的,
況且你們忘了,穆莞寧的親事就是賢禾給攪沒的,害的穆家大小姐被囚禁慕府,
而穆家兩姐妹向來感情深重,穆雪綿入了崢隆園,難道不會為自己的姐姐報仇嗎?
真是越來越期待穆雪綿嫁入王府了!”
藎兒高興的眉飛色舞,仿佛要成為世子妃的不是穆雪綿,而是她一般。
司延茵瞧著丫鬟們一個個紅光滿面的討論著崢隆園的丑事,
心中并不跟著歡呼雀躍。
自己的終身大事都做不了主,即便身份似詹泰岇與穆雪綿一般尊貴,
也只得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要各自淪為利益的犧牲品,連婚事也傳為下人口中的笑柄,
他們這一生,究竟是有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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