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郭氏詭事
奚遽國丞相府
自從大年三十那晚與司延琎一同守了歲,她夜里便再也沒去赴過約,
就連偶然在后院附近碰見,她也低著頭也招呼也不敢打一聲。
至于問道是為了什么,自然是那晚守歲爆竹鳴響聲,她閉著眼睛正對著月亮許著愿望,
卻只覺得左側(cè)臉頰傳來一陣鼻息,接著自己便被人擁入懷中,她詫異的扭過頭去,
司延琎的臉竟近在咫尺,一個冷冰冰的吻落在了她的嘴角,她瞪著眼睛傻乎乎的盯著他,
兩個人鼻尖對著鼻尖。
遠(yuǎn)處煙忽然騰空而起,流光溢彩,照亮了整片天空。
火樹銀花般的花海映在她的眼睛里,仿佛天琢的寶石,吸引著司延琎的目光,
望著這雙燦若星辰的雙眸,他忍不住又在她嘴唇上落下一吻。
剛剛她問他,會許什么愿。
他只是淡淡一笑,如今,他的愿望成真,還要多謝了她。
又被再一次占了便宜的爆竹這才晃過神來,趕忙伸出雙手推開他,
卻在驚慌失措中狼狽的摔下了樹,扭傷了腳。
從那天起,她便開始對司延琎避而不見,連晚上都不在踏出房門半步,
如玉還以為她招了鬼中了邪,居然一到天黑居然連院子都不出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郭奶娘在二夫人耳邊講究爆竹的閑話越來越多,
爆竹對她便也沒了什么好臉色,郭奶娘得罪了爆竹一人,就等于得罪了南園三個丫鬟,
連帶著梨花如玉都不再與她親近,只眼巴巴盼著二夫人早日生產(chǎn),還趕緊送這郭奶娘回去。
一日從東園回來,夜已深了卻仍不見如玉梨花歸來,
爆竹想出去尋尋,扒開窗子望了眼窗外的槐樹,沒見那道熟悉的身影。
這才打開門急匆匆的溜出了院子。
“這明明是我的地盤,怎的現(xiàn)在出來回去的卻都像做賊似的?”
她越想越憋氣,明明是自己被占了便宜,如今卻搞的好似她才是那個采花賊,
整日里東躲西藏,連如玉都察覺到了她的異常。
自己與單公子私好,連單衡都從未親過她呢!
司延琎居然敢!居然敢如此狂妄!
最該死的是,當(dāng)日她四腳朝天的如一個王八殼般躺在樹下,拼盡力氣卻如何也站不起來,
是被司延琎扶起來抱回院子。
“若是被單公子知道了,他一定會認(rèn)為我是一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
一定會對我棄之敝履,永生永世都不得相見了!
不行不行,一定不能被單公子知道此事!”
若不是她同情司延琎的遭遇,他又曾對她有恩,她才不會將他當(dāng)做朋友,
這下可好,居然被他有機可趁,他是何時對她有意的她都不知。
“以后一定不能再見他了......”
爆竹去了南園,得知梨花如玉傍晚時分便已經(jīng)回去,
從南園出來,她一路上低著頭接著絮絮叨叨,不知不覺竟走到了萬花園的門口。
“哎呦!”
忽然,面前出現(xiàn)了一堵肉墻與她撞了個滿懷,她慌忙抬頭,
竟是那個熟悉的面具人。
“你....你.....”
一時間她竟磕磕巴巴。
“我什么?”
面具下的司延琎勾起嘴角,調(diào)侃的問道。
這丫頭躲了他好幾天了,著實讓他有些氣悶。
“你大半夜的在這晃悠什么?”
爆竹說罷咽了咽口水,不著痕跡的向后挪了一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這話我倒想問問你。”
“我去做什么關(guān)你何事?”
盯著他的眼睛,她不知為何有些心虛。
“硬氣點!脊椎骨挺直了!錯的又不是你!”
她在心中嘶吼著:“明明是他偷親了你!”
“那我去做什么又關(guān)你何事?”
他將她說的話完封不動的還給了她。
“那便讓開!別擋路!”
她故意梗起脖子,以便助長自己的威風(fēng)。
看著眼前的女子如同一只炸毛的小斗雞一般,
司延琎的心里早已笑出了聲。
“好,姑娘請。”
他憋著笑頗有風(fēng)度的站到了一旁。
明明不算窄的一條小路,足矣夠兩個人肩并肩而行,
爆竹卻偏是抱著胳膊,側(cè)著身子從他身旁擠了過去。
看來自己那天的確是嚇到她了。
“難道我就這般討人厭?”
司延琎望著她嬌小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還是因為她有了心上人,所以才對我有所芥蒂?”
他倒是越來越好奇,她那個叫單衡的情郎,究竟是何等的出類拔萃。
“不急,我很快便會知道了.....”
司延琎最后望了一眼爆竹消失的方向,轉(zhuǎn)身融進(jìn)了黑夜里。
爆竹在丞相府逛了一圈,還遇到了前院的管家?guī)е绦l(wèi)了巡夜,
只是說自己掉了首飾在找,才蒙混過去。
管家知道她在府中向來受寵,便也沒有多加詢問,
只讓她早些回去休息,夜里甚寒,不如明日在找。
說罷便帶著侍衛(wèi)離去。
“這兩個丫頭究竟去哪了?”
爆竹來到側(cè)門,蹲在狗洞旁守著,
因為到了冬天,四周的雜草都已枯萎,為了不讓狗洞被發(fā)現(xiàn),
她弄來寫廢棄的木板和木材擋在了四周。
果然不一會,狗洞中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扒開木板一看,梨花正伸個腦袋從狗洞里鉆出來。
“你們倆去哪了?”
爆竹開門見山的質(zhì)問。
“哎喲喂!”
梨花昂起頭才瞧見眼前居然站了個人,嚇點驚呼出聲。
“我的小姑奶奶,你嚇?biāo)牢伊耍 ?br />
梨花踉踉蹌蹌的爬了出來,如玉緊隨其后。
“大半夜私逃出府,你們還有沒有規(guī)矩?”
爆竹故意低著嗓子,挨個戳了戳兩個人的腦袋瓜。
“我們?nèi)マk正事了.....”
梨花氣喘吁吁,臉上還帶了些泥點。
“什么正事?”
我看是出去瘋玩了吧!
爆竹挑眉。
“走,回去說!”
梨花左顧右盼了一圈,還是沒開口。
三人回到小院,梨花如玉將她們出去的經(jīng)過娓娓道來。
“什么?你們?nèi)ジ櫣棠铮俊?br />
“是啊.....”
二人齊齊點頭。
“夫人授意的?”
“夫人還不知,她若是授意,自然要先叫上你。”
如玉搖了搖頭道。
“今天事發(fā)忽然,我們實在來不及叫上你了。”
梨花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顯然渴壞了。
“郭奶娘去了當(dāng)鋪,回了趟家,你們說,她還在院子外的枯井里藏了很多銀子?”
“對!既有首飾又有銀子!我們特意吊上來翻了一遍。”
“她去當(dāng)鋪當(dāng)了什么?”
“據(jù)說是對金鐲子。”
“金鐲子?”爆竹蹙眉:“她哪里來的金鐲子?”
“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們要掌柜的拿出來,他偏是不肯,
說需得我們來買才給看.....”
“南園最近丟東西了嗎?”
“沒有.....”梨花搖了搖頭:“夫人的東西我可都仔細(xì)著呢!”
“想必她也不敢監(jiān)守自盜,萬一被夫人發(fā)現(xiàn)丟的可是戚府的臉面。”
爆竹點了點頭,那郭奶娘這些首飾究竟是從哪弄來的?
“我聽府里的丫鬟說,曾經(jīng)在花園里碰見過郭奶娘和莫姑姑躲在一旁竊竊私語。”
“西園新來的莫姑姑?”
“是!”
“難道又與西園有關(guān)?果然防不勝防,怪不得總是不待見我......
你們明天繼續(xù)跟著郭奶娘,我去打探西園的動靜!
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平安降生,不能再被她們害了!”
我們竟如此大意!居然容得她伺候夫人這么久,萬一她在夫人的藥里和飯菜里下了藥可怎么辦?
如玉臉色頗有些難看。
“先冷靜,明日我去求老夫人找御醫(yī)來給夫人號脈,
查查胎像如何,這么久了夫人身子并無異動,想必郭奶娘可能是想趁著夫人生產(chǎn)之時再動手。
明日,你們一定不要再讓她近身伺候,凡是她煮的藥和經(jīng)手的食物,全部掉到。”
“好!”梨花慎重的點了點頭。
“如玉,明日你去前院多走動走動,看看能不能從哪個丫鬟口中探出些什么來。”
“嗯,正巧夫人前些日子又賞了我些碎銀子,我剛好派的上用場!”
“你也真舍得,也不為自己以后打算打算,攢點銀子。”
爆竹倒是不禁佩服如玉的大方。
“無妨,銀子自然要攢些,我心中有數(shù)。”
如玉淺笑起來。
“咳咳咳....咳咳...都盯著我做什么。”
一旁的梨花聽聞坐不住了,手中緊緊攥著茶杯。
“你不是向來對夫人最忠心耿耿?怎么?來,貢獻(xiàn)點私房錢出來.....”
爆竹伸出手故意逗弄她。
“我...我是忠心啊,只是我沒錢!沒錢!”
梨花將頭扭到一旁:“我只管出力便是!”
“哈哈哈哈,臭丫頭,逗你的玩的!”
爆竹笑著敲了一下她的頭:“這話讓夫人聽著了得多心酸。”
“哼!不說你講了,我先回去歇了。”
梨花放下茶杯站起身來,唯恐她倆再拿她逗趣。
梨花回屋后,如玉也鋪好被褥上了床,沒一會便鼾聲四處,
她和梨花今日可沒少折騰。
爆竹脫下衣裳,熄滅燭火,將門拉開一條縫隙,
門外樹上空無一人,她將門關(guān)緊,心中竟有著一絲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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