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前塵往事
“你怎么知道?”二夫人總算肯正眼看她了:
“老夫人早就與你說了?”
“老夫人不曾與奴婢說,是奴婢瞧著這幾天夫人瞧大夫人的眼色,又不對了些!
“哼,觀察的倒挺仔細(xì)!
戚氏冷哼一聲:過來給我擦擦背。
“是.....”
爆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上前去。
“這些話憋在我心中好幾天了,我都未曾與別人講!
戚氏終于開了口。
“.......”
“那日清晨老夫人回光返照叫我去東園,我一進(jìn)門瞧她便覺得不對勁,
想著是不是得趕緊喚御醫(yī)過來,結(jié)果老夫人卻攔住了我,還將下人都屏退,
只留我二人在送慈軒內(nèi)。
她握著我的手對我說:
這個秘密在我心里憋了許多年,我一直在逃避,在催眠自己,
以為能將這件事帶到棺材里,我吃齋念佛了后半輩子,卻獨獨犯下了這么一件錯事,
之前我想不通,看不透,想攥著秘密離去,為了所謂的顧全大局,為了我們恒府的基業(yè)與安生,
可是我錯了,我徹徹底底的錯了,我的縱容并沒有讓惡人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我想本想渡化于她,卻發(fā)現(xiàn)是自己悟念太淺,一步錯步步錯了!
“老夫人說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爆竹探頭問道。
“是關(guān)于我的胎落之事.....”
“胎落?”
“嗯!
二夫人緩緩點頭,娓娓道來。
“當(dāng)年我一直以為是沈鳶設(shè)計陷害我,將我故意引到橋上害我失了孩子,
可是老夫人臨終點卻告訴我,當(dāng)年害我之人并非沈鳶,而是另有其人,
她本想隱瞞下去,將這個秘密帶走,只是幡然醒悟,自己已是將死之人,
不應(yīng)再帶著今世的業(yè)障而去,她本以為她會慈悲會感化此人,不想她卻變本加厲,
更加肆意猖狂!”
“那個人?說的是大夫人?”
“正是!正是當(dāng)年成念溪在花園遛彎時,碰巧瞧見了下人為石橋打蠟,又告訴沈鳶采水生花供于祖先牌位,方可保孩子一世安然,
沈鳶當(dāng)日便傻兮兮的帶著我上了橋,她本想一箭雙雕,不想?yún)s被沈鳶僥幸保住了胎兒,
事后她又去探望沈鳶,裝出一副什么也不知惋惜模樣,沈鳶沒有腦子,便被她牽著鼻子走,
而當(dāng)年與成年溪一同在花園閑談的,還有老夫人,而后成念溪找沈鳶之后,沈鳶又去老夫人那打探了祠堂的地址以及可否供花,
老夫人問她做什么,她只說是成念溪告訴她將恒府府外有座家祠,若常去給祖先供花可保腹中胎兒平安。
老夫人當(dāng)時只是笑笑,只當(dāng)她們又在哪聽了這無稽之談,并未當(dāng)回事。
可誰知,沒過幾天我便出了事,老夫人知道原委后,立刻便想到了是成念溪從中作祟,
可惜并無證據(jù),而成府當(dāng)年在皇城商勢一派也算是獨當(dāng)一面,許多事丞相都需要他們的幫扶,
成念溪又整日里不爭不辯,儼然一端莊大氣的模樣,此事又真牽扯出她來,
以成府的勢力,丞相是萬萬不會得罪的,而倒時若委屈了戚府,引起成戚兩家的爭端,
到頭來,傷害最大的還是恒府,思來想去,老夫人便覺得閉口不談,只是有了此事,
她對成念溪便不再如從前那般信任和看重,只是想著她是忌憚戚家,忌憚自己沒有兒子,
才會一時糊涂犯此大錯,可沒想到,她的寬容沒有給成念溪醒悟,她反而越發(fā)心狠手辣,
一次一次的迫害于我,甚至將魔爪伸向了藤兒。”
“藤兒?”爆竹吃了一驚,她當(dāng)初真的虐待了小少爺?
“當(dāng)時你勸說老夫人將藤兒從西園接回身邊,老夫人見藤兒之病久治不愈,便請了馮御醫(yī)多番察看,
御醫(yī)卻講不出所以然來,只道藤兒脈象頗為奇怪,好在馮御醫(yī)有位江湖師傅,醫(yī)術(shù)了得,那時正在皇城,
便特意請進(jìn)了恒府,結(jié)果卻查出藤兒身患了一種慢性奇毒,所有病癥皆是由一種名叫墮星草的毒草而起,
這種草少食不會致命,只會引發(fā)類似風(fēng)寒的病癥,待風(fēng)寒癥狀消退,若再服用此草,便徹底無法治愈,
三年之內(nèi)必將斃命,況且這種墮星草很難尋找,奚遽境內(nèi)似乎并未出現(xiàn)過。想要得到此草,
耗費的人力物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江湖郎中一番話,徹底點醒了老夫人,近些日子接觸到藤兒的,無非就是沈鳶和成念溪兩個人,
沈鳶萬不會毒害自己的孩子,且在藤兒發(fā)病第一個晚上,她便抱著藤兒急匆匆的去了西園,
自己的孩子病了不請大夫,反而第一時間抱去了西園,這件事無論怎么想都不合常理,
想必是成念溪用下毒之事控制了沈鳶,才讓她又當(dāng)了一次替罪羊......”
“所以從那時起,老夫人便和南園站在了一處?”
“自然,不然你以為像老夫人那般無世無爭之人,為什么會攪和進(jìn)這后院的爭端之中?
還不是因為成念溪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藤兒身上,動了她不該動的人!
“那藤兒如今.....”
“放心吧,毒已經(jīng)解了,老夫人的孫子她自己能不疼嗎?
好在藤兒中毒不深,江湖郎中才有法子相救!
二夫人撥了撥身子下的水,似乎有些漸涼了。
“那夫人如今想怎么辦?”爆竹湊過來問道。
“怎么辦?自然是讓成念溪血債血償,她害我沒了孩子,害我身患奇毒,更用姜盼桃一事栽贓陷害,
一樁樁,一件件,我必然要跟她討回來!”
“可是夫人答應(yīng)過老夫人,不會主動去害人......”
“答應(yīng)了又怎樣?是她犯我在先!況且老夫人已然沒了,誰會在乎這個不作數(shù)的誓言?”
二夫人尖起了嗓子,似乎被人戳到了痛處一般。
“可是......”
“還有什么可是?被害的不是你!你自然可以在這里嚼著風(fēng)涼話!怎么?你望了當(dāng)年她是如此冤枉你殺了珠雀的嗎?”
“夫人,奴婢沒有.....”
“滾出去!滾!我不想再看見你!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
二夫人不知為何忽然發(fā)怒,掬起澡盆里的水都朝她揚(yáng)了過去,
爆竹見主子發(fā)瘋的厲害,只能趕忙跑出屋去,不想打開門卻與
門外守著的周奶娘撞了個頂頭碰。
“這是怎么了?”周奶娘一臉詫異,沒一會功夫怎么又吵起來了?
“沒什么,周奶娘進(jìn)去伺候吧,我先走了.....”
爆竹最后望了一眼屏風(fēng)后還在叫罵的戚小云,無奈的逃離的南園。
她想,二夫人是不是瘋了?
回到小院,爆竹將被二夫人打濕的衣裳換了下來,沒一會,梨花如玉也跟了回來。
“又是怎么了?怎的又惹夫人生氣了?”
如玉剛進(jìn)門便追問道。
“去問她啊,自從懷了孩子后便是非不分,動不動就大動肝火!”
爆竹嫌棄的撇了撇嘴。
“好了好了,夫人好不容易才懷上一胎,咱們就多擔(dān)待點,
大風(fēng)大浪的都扛過來了,不差這一陣你說是不是?”
如玉又做起來和事佬。
“我哪敢和主子叫板......”
爆竹坐回到榻上。
“我也覺得夫人近來脾氣漸大......”
梨花坐在一旁:“可是夫人到底還是夫人,不過喜歡耍耍性子,
她其實最疼的還是你!”
“罷了,我可不需要,想疼誰便疼誰去。
睡了!”
爆竹不想再與她們糾纏,便自顧自的背朝外躺下。
兩人見她不耐煩多說,便也不再繼續(xù),各自洗漱后便跟著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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