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夏侯山蒼語氣戲謔又嘲諷,他只想看看這女人又在耍什么陰謀詭計,他可從來不覺得這個女人會真的是無意間中了合、歡、散,又恰巧躺在他院門口。
可是黎安歌確確實實被難耐的燥熱燒得不能思考,特別是在夏侯山蒼碰到她皮膚時,身上的燥熱更加難以忍受,連著身下的冰雪都無法壓制。
只有碰到那個人,才能稍稍緩解,所以不清醒的黎安歌一直往夏侯山蒼的身上貼去。
她身上很燙很燙,像是著了火一樣貼上來,夏侯山蒼眉頭緊皺,暗道一聲麻煩。
無論黎安歌是不是真的挖了坑在等著他跳,這時候他都不能不管,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黎將軍可不會坐視不理。
即使心里很不情愿,但是夏侯山蒼還是脫了外袍蓋在黎安歌身上,把人打暈之后抱到屋里去。
看到黎安歌,夏侯山蒼只覺得是看到一個大麻煩,滿臉陰郁,狠狠灌了好幾杯冷茶,才把那股煩躁給壓下去。
隔著老遠的距離,寒食都感覺到了夏侯山蒼無形的怒火,試探性的問:“主人,要不,屬下趁著王妃沒醒,將王妃送回王都?”
“不用!”夏侯山蒼眼睛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黎安歌,煩躁感又上來了,“她來都來了,本王倒要看看,她想耍什么花招,送回去指不定又要鬧出什么事情來。”
對于黎安歌,夏侯山蒼可是極度不信任,可是自從她落水之后,無論是行事作風還是說話語氣,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讓他覺得更加奇怪。
“你去查,看看夏侯禹讓最近又在暗中做些什么?再去問問,是誰把黎安歌帶到這里的。”
今日黎安歌闖到院子里來,夏侯山蒼看他樣子,并不像是裝的,或者說是計劃好的。
更重要的是,夏侯山蒼擔心自己的這個據點,是不是已經暴露了。
便是黎安歌再怎么不在乎名聲,可是她依舊是黎將軍的掌中寶,身份地位就擺在那里,傲氣如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衣衫不整的樣子被人看到。
就算被打暈了,可是合、歡、散的藥性還在,渾身燥熱,昏睡中的黎安歌又不老實了,身上想要扒開身上的衣服。
夏侯山蒼本想著,就這么放著她,給她昏睡到了藥性自然退下去。
可是現在看來,她中的合、歡、散劑量不小。
想了想,夏侯山蒼還是將院里的姑娘給叫了過來,吩咐著:“你們到外面裝一桶雪,然后將她丟到雪里,退了熱再撈出來!”
“可是……”小姑娘猶豫了一會,弱弱的問,“可是主人,現在可是冬日,真的要如此嗎?”
大冬天的泡在雪里,定然會生病,夏侯山蒼可不在乎,道:“泡,只要沒死就行。”
他反而覺得,也許病了還能安分點,只要沒死他就能和黎將軍交代。
小姑娘頓時對這個不認識的女人,升起了同情心,但是主人吩咐的事情還是要做。
雪水壓下了黎安歌身上的合、歡、散,卻也讓她受了寒,高燒了一場。
等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可是她卻悲催的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又被綁了起來。
回想在暈過去之前發生的事情,黎安歌簡直想要挖個地縫鉆進去。
“夫人可是歇息好了?”
可是沒等她回憶完,夏侯山蒼戲謔的語氣響了起來,黎安歌定神一看,就看見屏風上倒影著一個模糊的身影不知道在倒弄著什么東西。
大概是聽到了聲響,于是起身,往屏風后面走來。
手背貼在黎安歌的額頭上,發現已經不再滾燙,夏侯山蒼松了心,雙目微微瞇起來,帶著一絲危險和戲謔,卻又用著玩笑私的語氣開口:“夫人就算想要投懷送抱,也用不著吃了合、歡、散,跑到這種地方來,還是夫人想要玩些有趣的?”
黎安歌可不應他調戲的話語,冷聲道:“松開我!”
誰都不愿意被捆住手腳,黎安歌也不例外,況且兩次醒來都是被綁著。
夏侯禹讓已經夠無恥了,她還不知道夏侯山蒼又想要做些什么,自然語氣也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夏侯山蒼卻搖了搖頭,道:“松開夫人那可不行,還不知道夫人身上的合、歡、散退了沒有,若是夫人再次投懷送抱,為夫忍不住傷了夫人可不好。”
這人說話越發的欠打,黎安歌一時忍不住,自己廢了一些力氣,將繩子給解開了。
夏侯山蒼沒有想到黎安歌能輕易解開繩子,一時不查被黎安歌反手扣住手臂,摁在身后。
不過他一點也沒有要掙扎的意思,反而輕松的調笑著:“夫人這是做什么?夫人高燒一夜,為夫照顧了一晚上,夫人一起來就要動手不成?”
想想昨天的事情,夏侯山蒼確實幫了自己,而且他也沒有趁人之危,黎安歌卻惡意揣測,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便松了手。
“你明明能躲開,為何不躲?”
夏侯山蒼裝模作樣揉了揉發紅的手腕,裝出一副吃痛的樣子,委屈道:“想不到夫人的功夫恢復了,用力還不小,并且本王柔弱不會武,哪里能躲開夫人,夫人說笑了。”
黎安歌這才想起,原著中這個時候,夏侯山蒼還在披著馬甲,裝作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在悄悄蟄伏,便配合著他演:“那還真是對不住了,我也只是試試自己功力恢復了多少。”
夏侯山蒼繞過屏風,從桌上端來兩個盤子,一盤糖油酥,一盤已經剝好了殼的糖炒栗子,放到黎安歌面前。
“想來夫人定是餓了,廚房還未做好午膳,夫人先用些旁的墊墊肚子。”
甜膩的東西黎安歌并不愛吃,所以黎安歌就下意識的選擇了糖炒栗子。
她沒有注意到的事,當她無視糖油酥事,夏侯山蒼的眼中浮現了一抹探究的意味。
“這里是什么地方?”
先前黎安歌沒有向系統問,那是因為她一心只想先跑出去,現在已經安全了,也想知道夏侯禹讓究竟能把她放多遠。
這時夏侯禹讓嘻笑著反問:“夫人都已經千里迢迢來責怪本王逛青樓,喝花酒,難道夫人不知此處是何地?”
“不知道!”黎安歌倒是很坦率,直接就把大意在茶棚被下藥的事情說了。
然而她說的,夏侯山蒼信不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夫人這是得罪了什么?能把夫人送到滄州,這里離王都可有千里之遙,沒點本錢五日的時間,還真難以辦到。”
得罪了誰,原主得罪得人可以說遍地都是,可是那些人卻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
通過系統黎安歌當然知道,是夏侯禹讓,可是她卻不能告訴夏侯山蒼,他們兄弟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燈,而且夏侯山蒼此時還不知道她和夏侯禹讓之間已經徹底決裂,對她還有忌憚,若是知道有可能腹背受敵。
“這事我自然會查清楚,夏侯山蒼,你幫了我,我不欠人人情,我可以答應幫你做一件事,你想要我做什么?”
這時候夏侯山蒼眼中的探究更加濃重,故意刁難似的說:“本王要夫人幫本王奪太子之位,夫人覺得這件事情如何?”
“好!”黎安歌爽快的應了下來,隨后又說,“我也有個條件,事成之后,你給我一紙和離書。”
原著中,因為黎安歌失蹤,夏侯山蒼和黎家決裂,夏侯禹讓是趁著這個機會才當上太子。
可是現在這個身體里面的是另一個黎安歌,夏侯禹讓下作的手段黎安歌實在無法接受。
她本不想惹麻煩,只想著劇情趕緊走完,她好能回去,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夏侯禹讓已經成功的將她惹怒,只要她還在一天,夏侯禹讓就不可能輕易按著原著的路線走上皇位!
夏侯山蒼本就是開個玩笑,戲耍一下黎安歌,他就想看看黎安歌會是什么反應。
沒料到黎安歌竟然真的答應了,現在意外的就變成了他夏侯山蒼。
“奪嫡,要對付的是誰,夫人可清楚嗎?”
夏侯山蒼的語氣變得危險起來,他要看看黎安歌要玩多大的戲碼。
“宸王夏侯禹讓,還有當今陛下!”黎安歌清晰的回答,提到夏侯禹讓的時候,她眼中透露出來的厭惡,那是裝也裝不出來的。
這時候,夏侯山蒼覺得更加有意思了,微微傾身靠近黎安歌,在她耳旁小聲說:“不知道夫人信不信鬼神之說,近日本王看了一本有意思的書。”
黎安歌微微將身子挪開,和夏侯山蒼拉開了距離,并不回答夏侯山蒼的話。
夏侯山蒼滿意的看著她的反應,繼續說:“書里說的是一種水鬼,若是人死之前有著很深的執念,死后有將她的骨灰撒到河里,就會變成水鬼,等著有人落水,就可以占據落水之人的身體,重回人世。”
“本王覺得這書有趣極了,夫人覺得書中所說,是真是假?”
夏侯山蒼微瞇著眼睛,看著黎安歌。
“夫人從前最喜歡糖油酥,從不會吃糖炒栗子,更不會連名帶姓直呼宸王全名,所以現在本王該叫你夫人,還是水鬼?”
(https://www.dzxsw.cc/book/71677501/33105100.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