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或許在黎安歌看來是一個經(jīng)常做的小事,但是在這群山匪的眼中,那就是改變一生的決定。
譚敬又在地上重重磕頭:“我譚敬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并非忘恩負義之人,策王妃今日大恩大德譚敬記在心中,寨子里還有百余兄弟,譚敬半月之內(nèi)一定帶著他們,一起投靠黎家軍。”
這里只有十來人,黎安歌沒想到他們寨子里竟然還有百余人,看來這波招安她是做對了。
既然他們已經(jīng)表明了態(tài)度,黎安歌也揚聲說:“我黎安歌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只要半月之內(nèi)你們收編入黎家軍麾下,我和策王也一定會把九霄歡的解藥給你們。”
做了決定之后,譚敬也不再停留,直接招呼兄弟們連夜回到寨子里。
臨走時,黎安歌叫住了他們,將兩人包袱中的干糧拿出來,全部都拿給譚敬,說:“剛才你們一進來,就盯上了兔肉,想來一整日你們都沒有進食,這里只有干糧,您湊合填飽肚子。”
都到地獄門口走了一圈,譚敬早就已經(jīng)忘記了肚子餓這事,沒想到黎安歌竟然注意到了,他又是一陣感動。
黎安歌也就輕輕一笑,提醒他們只有半個月時間。
經(jīng)過這一番插曲,困意都沒有了,夏侯山蒼坐到黎安歌身邊,故作哀怨說:“水鬼姑娘你把干糧都給了他們,路上我們吃什么?”
聽到這話,黎安歌簡直就無語的看著某位王爺:“王爺少來,你可不是一個能委屈自己的人,到了下一座城,王爺自然會找好吃好喝的給自己。”
夏侯山蒼是沒了睡意,想要繼續(xù)逗弄黎安歌,但是黎安歌還困著懶得理他,自己躺到一旁的茅草上,翻身閉眼睡覺,趁著天還沒有亮,還能休息一會兒。
眼看黎安歌不理自己,沒有了樂趣,夏侯山蒼放出紅豆到周圍巡視,他也在另一邊茅草之上和衣淺睡。
早晨黎安歌是被嚇醒的,就算醒來她還清楚的記得夢中詭異的場景。
夢里是黑白色,一群人在海邊,還有她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手中抱著一個一個黑白照片,她看到了照片,那是她的照片。
“太詭異了……”黎安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她可還記得她現(xiàn)在在書里,還沒有找到能夠回去的路。
夏侯山蒼早就醒了,在給紅豆喂吃食,至于旁邊的木香眼巴巴看著他手上的吃食,他連理都不理。
一眼就看出黎安歌是被嚇醒的,夏侯山蒼直接開玩笑道:“水鬼姑娘是不是夢到自己怎么死的,然后被嚇醒了?”
做了一個詭異的夢,黎安歌本來就心情很不好了,這家伙如此開玩笑,黎安歌直接瞪過去:“我說了我沒死,你要是想體驗一下死是什么感覺,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夏侯山蒼立刻就嘻嘻笑著:“不想不想,我在人間還沒有玩夠,怎么會想死?我可沒什么執(zhí)念,要是死了可沒有水鬼姑娘的好運,還能借尸還魂。”
黎安歌可不理他,撿起地上的柴火開始燒火,干糧她全都給了譚敬一伙人,眼下他們就只有昨夜剩下的烤兔肉熱一熱還能湊合吃。
燒火之間,夏侯山蒼眼尖看見黎安歌卷起袖口時,兩只手腕上大片的青紫。
白皙嬌嫩的手臂上,大片大片的青紫顯得格外明顯且刺眼。
夏侯山蒼突然抓住她的右手,將袖口全部挽起來,挽到手臂之上,看到整個手臂全都是青紫的痕跡,頓時皺眉:“都這樣了,你都不知道疼嗎?”
要是身體原來的主人,別說是整個手臂都紫了,就算是磕了碰了,都會嗷嗷叫半天,這個人不知道哪里來的水鬼,竟然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感覺氣氛怪怪的,黎安歌連忙抽回自己的手,將袖子拉下來,無所謂的說:“就這點連傷都算不上,沒什么好在意的。”
這些傷痕應(yīng)該是昨夜打架的時候留下的,要打架不挨打那是不可能的。
曾經(jīng)在部隊里面訓(xùn)練的時候,天天都在挨打,所以她早就習(xí)慣了,雖然說剛醒來的時候確實感覺有點不舒服,但是她一點都沒有在意。
還是這個身體太嬌弱了,一點點磕碰都能腫起來,換做她以前的身體,這種磕碰一點感覺都不會有,更別說是腫一片了。
黎安歌自己不在意,但是夏侯山蒼還是到包袱中翻出來跌打藥,在黎安歌的掙扎之下,還是扣住了她的手挽起袖子給她上藥。
總是嘻嘻哈哈不著調(diào)的王爺,這時候倒是正經(jīng)不少。
不過黎安歌還是不習(xí)慣別人給她擦藥,特別是對方還是個男的,她更不習(xí)慣了,想要抽回手:“我自己來就好。”
然而夏侯山蒼卻把她手腕抓得更緊了,低聲說:“你別動!”
被這么一聲喝住,黎安歌還真就老實不動了,任夏侯山蒼給她擦藥揉著手臂。
片刻之后,她聽到夏侯山蒼小聲說:“昨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好,我承認我沒出手是想試試你的身手,但是害得你受傷,以后不會了。”
黎安歌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掏了掏耳朵,再確定一遍:“你說什么?夏侯山蒼,這是你能說出的話?”
然而這一次夏侯山蒼卻沒有再嬉皮笑臉,反而很認真的在說:“我夏侯山蒼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你現(xiàn)在不是那個整天想著怎么弄死我的黎安歌,還是名義上是我夫人,不能讓夫人受傷是為夫的責(zé)任,以后打架不用夫人動手,我讓寒食上。”
黎安歌還以為他要說他自己動手,結(jié)果還是找?guī)褪郑璋哺柚苯咏o他翻了個白眼,“那可真不巧,我從來都喜歡動手自己打架,就可惜這個身體太嬌了。”
正經(jīng)沒多久,夏侯山蒼又開始變回原型,笑嘻嘻問:“水鬼姑娘昨晚怎么想著讓那些山匪投軍?”
“這個只是習(xí)慣。”
想到曾經(jīng)的事情,黎安歌嘴角不自覺上揚,連語氣都變得柔和不少:“因為我以前和他們差不多,不好好上學(xué),整天想著怎么打架,甚至還想去混黑、社會,有一次我打了班上所有的男同學(xué),被老師叫了家長來教育一頓,有個叔叔就說我這么能打,不如去參軍,說不定是個好苗子。”
“于是我就被送去參軍了,果然軍營才是我應(yīng)該呆的地方,里面教會了我什么是真正的熱血,教會了我責(zé)任和使命,所以后來我看到那些和我一樣的少年,我都會勸他們到軍里去。”
“我看那些山匪,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人,或許是迫于生計才會去打家劫舍,所以也就習(xí)慣性這么做了,反正現(xiàn)在黎家和你站一邊,說不定日后他們還能是你的幫手。”
黎安歌前面的話,夏侯山蒼不怎么聽懂,但是卻知道一件事,這女人和他見過的那些大家閨秀都不一樣,她很野。
“敢去軍營的女人,水鬼姑娘果然離經(jīng)叛道,難怪連死都不安寧。”
又提到自己的死,黎安歌知道他還是想試探自己,試探她是不是曾經(jīng)的黎安歌在他面前演的一場戲。
黎安歌懶得理他,抽回自己的手生火去。
想了想,黎安歌還是解釋一下:“夏侯山蒼,或許你無法理解,在我曾經(jīng)的世界里,女子可以讀書,可以論政,可以做生意,可以從軍,可以做男子能做的任何事情,女子不是男子的附屬品,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我從軍從來不是離經(jīng)叛道,只是找到了自己可以為之去奮斗的信念所在。”
黎安歌也不知道她為什么想要說出這些,明明這個人只是書中的一個角色,一個虛幻的紙片人。
可是當這個人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有著真實的喜怒哀樂時,她已經(jīng)無法告訴自己,他們都是虛幻的。
黎安歌相信,覺得是自己說得太多了,便閉上了嘴,安心把剩下的兔肉烤熱,不再說話。
夏侯山蒼也安靜了,心中暗罵自己多疑,也多慮了。
如果是曾經(jīng)那個算計自己的黎安歌,以他的眼力怎么會看不出來。
烤肉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著,睡了一晚上的木香聞到味道,從熟睡中醒來,瘸著腿爬到黎安歌腳邊,用自己沒有受傷的一只爪子輕輕撓著黎安歌的衣罷。
才過了一個晚上,這只狐貍就已經(jīng)會找人討吃食,果然狐貍是最聰明的動物。
木香還是小狐貍,小小的一只還毛茸茸的,看著就覺得可愛得不行。
黎安歌將一只烤兔遞給夏侯山蒼之后,就將小狐貍抱在懷中,撕下小小的一點點兔肉喂給木香。
夏侯山蒼拿著兔肉,但是卻一臉不高興,特別是看見木香耳朵上綁著的手帕。
從前他還很喜歡這種花紋的手帕,但是現(xiàn)在怎么看怎么礙眼。
“我說水鬼姑娘,你就不能把狐貍頭上的東西拿下來嗎?”
黎安歌搖了搖頭,還抱著木香左看右看,對自己的作品甚是滿意,還特意抱到夏侯山蒼面前給他看:“為什么要拿下來?你看看木香這樣多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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