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終于勾起了江韞的興趣,黎安歌理了理思緒,道:“我們合作如何?”
“合作?”江韞諷刺的冷笑一聲,“恕江某沒有勇氣與王妃合作,今日或許是一起共事之人,來日或許就是王妃要清除的障礙。”
過河拆橋這種事情想必原主曾經做過,所以江韞對他并不信任也是情理之中。
想不到江韞對她的意見那么大,黎安歌想了想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合作,青風寨英雄好漢不計其數,皆是俠肝義膽英勇無畏之輩,既然都是有能者,為何不另謀一條出路?”
青風寨黎安歌并不了解,但是就著殷南天對江韞的態度可以看出來,他們絕對是有著過命的交情,殷南天雖然粗狂沖動,但是很聽江韞的話,對江韞也像是對待兄弟一樣。
所以就算不了解,那么曾經看的書上形容江湖好漢的詞,一頓對著青風寨夸就是了,既然殷南天是重情重義之輩,他就一定能擔得起這些夸贊。
現在江韞算是聽出黎安歌的意思了,反而更加譏笑起來:“王妃的意思是想要招安,讓我們青風寨為朝廷效力,成為吃著皇糧的走狗嗎”
“嘶……”黎安歌倒吸一口涼氣,江韞比她想象的還要難以勸動,好在黎安歌也早就知道事情不會像想象中的那么順利,她挑起自己一縷青絲放在手中把玩,不疾不徐悠悠道:“是我低估了江公子對朝廷的不信任,說實在的我也不信任所謂的朝廷,所以我也就開誠布公了,此次來招安不為朝廷,只為天啟和策王。”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而且我為什么要讓寨子里所有弟兄的性命為了你們去冒險?”江韞目光凌厲的看著黎安歌,不只是黎安歌,就連夏侯山蒼的口碑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在百姓口中的紈绔王爺病秧子,確實沒什么好名聲。
“青風寨在滄州是個不小的勢力,幾十上百號人在里面過得快活,確實沒有理由要去冒險。”環視了一下大堂內的布置,要是同王府來比的話,的確沒得對比,不過好歹能夠遮風擋雨,在這里亂世內也算是一個好去處了,并且寨子里面至少能夠吃飽穿暖不用風餐露宿。
黎安歌是很贊同江韞的話,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可是江公子有沒有想過,靠著打家劫舍過日子,你們能打一輩子嗎?現在你們正直壯年能夠扛得動刀槍劍戟,還能靠著一身力氣去搶,但是十年二十年以后,你們還能如此過活嗎?到時候就是比你們更年輕的人,提著刀向你們搶人搶物,到那個時候你們又將如何?”
“我知道寨子里每一個都有著不能言說的過去,才會來到青風寨,但是江公子有沒有想過,你們所劫持的每一個人身后都是一個家庭,都是一個家庭的依靠?你們被逼走上了這條路,然后在逼迫他人無路可去或者是和你們一樣,難道這就是江公子所想的嗎?”
江韞閉上了眼睛,甚至想要捂起耳朵,他確實不想如此,可是從來天不遂人愿,但凡曾經有路可走,他們現在也不會如此過活。
黎安歌知道她的勸說有效果了,繼續道:“我知道如今天啟戰亂不斷,即使下山也沒有幾條生路可以走,青風寨內大多都是武功高強之人,你們可以從軍,建功立業未嘗不是好出路,做山匪也是刀口舔血,有一身的力氣不如去建功立業。”
“笑話!”聽到從軍二字,江韞直接就怒了,“當初大哥就是在軍營內立了軍工,可是就因為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最后呈報之時功勞被搶,而他也被那個所謂的世家公子找人丟出軍營,平白落了一個逃兵的污名,你們官官相護百姓即使有冤也哭訴無門,這就是你所謂的朝廷!”
聽完黎安歌只覺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天氣的朝廷比他想的要更加污穢不堪,就算夏侯山蒼是策王,身居高位,但是想要肅清這個藏污納垢的地方也并不容易。
黎安歌低下頭,沉聲道:“或許曾經的冤情,我無能為力,但是我可以保證一點,在黎家軍絕對不會出現軍功被搶一事,或許你現在不信任我,但是行動和時間會證明我黎安歌絕對沒有誆騙你。”
“說白了,青風寨也沒什么可以給我圖的,如果只是你們在滄州打家劫舍占山為王一事,策王大可以直接帶兵圍剿,即使青風寨有地形的優勢,但是百十號人想要清理并非難事,如今招安,既可以給你的兄弟們一個從新安家立業的機會,也是給你有一個堂堂正正與曦悅相認的機會。”
“你大可以想一想,就算現在我把曦悅留下,你能給她一個什么樣的未來,留在這里做你的壓寨夫人和你一樣靠著劫富濟貧為生,然后她也成了一個土匪?還是你想拼一拼,有一個可以堂堂正正立于世間的機會。”
該說的黎安歌已經全部都說了,選擇權就在江韞的手上。
黎安歌負手站在原地,看著他獨自掙扎和思考。
知道這個身體的主人曾經一定做了很多喪盡天良的事,所以想讓江韞信任沒那么容易,黎安歌想了想,繼續說:“我言盡于此,信與不信全在公子,無論公子信不信都應該讓曦悅知道你還活著,分別那么久公子一定很想她,給你個機會敘敘舊,如果曦悅自己想留下,我也不會攔著。”
說著黎安歌直接開門,把佟曦悅叫了進去,給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黎安歌一出來,青檸就急忙上前,關切的問:“王妃,那家伙有沒有為難你。”
聽完,黎安歌直接就被逗笑了,好笑道:“你看江韞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他還能為難我?”
青檸想想之后也撇嘴道:“也是哦,他文文弱弱的,我一只手就能把他廢了。”
掃了一圈也不見夏侯山蒼,黎安歌疑惑的問:“山蒼呢?他那邊怎么不見了?”
青檸聳了聳肩道:“王爺剛才和殷南天打了一架,殷南天沒打過王爺,要和王爺拼酒量,這會兒不知道去哪了?”
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夏侯山蒼的酒量可是很好的,要是殷南天打架沒打過,拼酒也輸了那他這個寨主的顏面可就不知道往哪放了。
黎安歌剛想找個人問問兩人在哪,就看到他們前不久才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打了一架之后就跟兄弟一樣可以有說有笑,果然是冤家路窄不打不相識。
黎安歌好奇的看著走來的夏侯山蒼,問道:“喝酒了?”
夏侯山蒼連忙擺擺手,解釋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沒有夫人的吩咐我可不敢。”
在黎安歌的面前,夏侯山蒼很少會用本王自稱,從來都是直接用你我來稱謂,殷南天一下子就聞到了酸澀的味道,酸溜溜道:“想不到堂堂王爺,竟然怕老婆。”
夏侯山蒼聽到直接開心笑道:“我的夫人那是心尖尖上的寶貝,舍不得她守半點委屈,自然是夫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兩人恩愛無間的樣子,殷南天直接捂起眼睛:“老子還沒娘子,你們少在老子眼前恩愛。”
看到黎安歌已經出來了,但是江韞還沒有出來,殷南天馬上問:“那什么王妃,你把老子兄弟怎么樣了?”
黎安歌瞥了一眼禁閉的房門,道:“這里是你們的地盤,我還能把人怎么樣嗎?你兄弟好好的在里面和心心念念的姑娘敘舊,怎么?看不了我和王爺恩愛,想要進去看看你的兄弟怎么和姑娘親親我我嗎?”
一個姑娘什么話都敢說,夏侯山蒼可聽不下去,不悅道:“也不知你從哪學來的話,還真是什么都敢說,也不知羞?”
這些話黎安歌曾經在部隊的時候可沒少聽,也沒少說,現在到了寨子里,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她自然也就沒了顧忌,一下子就得意忘形了,現在意識到她的這個身體還是個大家閨秀。
黎安歌向夏侯山蒼吐了吐舌頭,燦燦道:“當然是在軍營學的,和你說了曾經就是在軍營中練的一身功夫,所以時間久了也就學了一些粗話,一下子沒控制住。”
這種爽快的性格正合了殷南天的心意,大笑道:“王妃不愧是將門虎女,這個豪爽的性子老子欣賞,王爺也是個直爽的人,雖然老子曾經被暗算過,但是你們的性子老子喜歡,老子愿意跟著你們干,但是阿韞那邊不好說,他對朝廷怨念頗深。”
“這一點我是領教了。”黎安歌垂頭嘆氣,她在里面給江韞浪費了半天的口舌,但是仿佛還沒有把江韞給說動。
現在也就只能靠佟曦悅了,希望佟曦悅能夠勸得動他。
殷南天帶著既然到偏室,給幾人都倒了酒,遺憾的說道:“其實阿韞對朝廷的怨念還真不能怪他,曾經我在江邊撿到阿韞的時候,他渾身都是傷,據說就是被王都的某個達官貴人給打得半死,連他家都被燒了個干凈,不得不說那人比咱們這些做土匪的還要手段都要狠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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