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四月的天說變就變。
昨天還是晴天,可今天就是傾盆大雨。
雨,從昨天晚上起就一直沒停過。
雨滴有節奏地一聲一聲打擊著窗戶。
窗外的雨沖刷著莊園內的一切,洗去了塵埃,洗去了喧嘩,只留下寂靜。
漸起的水霧籠蓋住了整個莊園,給整個莊園增添了一份靜謐。
林楠望著窗外發了呆。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林楠開了門,就一直看著門外的溫媛媛。
“啊……阿楠姐~你好!我是溫媛媛!”溫媛媛看到林楠,高高興興地打了個招呼并做了自我介紹。
溫媛媛是自來熟,對于陌生人她也從不避諱,甚至能在一起聊天。
可能在溫媛媛的認知里,是個人就能聊天做朋友。
林楠對于溫媛媛的這一番操作也沒有驚訝,只是轉身將門關上。
林楠低頭問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女孩“媛媛,你……”林楠頓了頓。隨后她蹲下來,盡量和溫媛媛一樣高。
“你今年多大了?”
溫媛媛被這個問題搞蒙了,她“啊”了一聲,大大的眼睛里充滿了疑惑。但又立馬反應過來。
“五歲!”
“媛媛今年五歲了!”她笑著回答。
“哦~五歲啊……”林楠喃喃自語。
“什么?阿楠姐你剛剛說了什么?”溫媛媛隱隱約約聽到了林楠的嘴里說了什么,但又不太確定到底說了什么。
“沒事,”林楠抬頭看著溫媛媛笑著對她說“你還沒見過我姐姐吧?走,我們去見林若姐姐。”
說著,林楠就站起身拉著溫媛媛的手穿過樓道,下了樓梯。
林楠記得今天是林若回來的日子。
林楠與林若長得比較像,但不是雙胞胎。
林若比林楠大兩歲。
姐姐林若沒有淚痣,眉眼之間顯得冷,(眉眼)像父親;妹妹林楠的左眼角有淚痣,眉眼之間相對于林若來說比較柔和,(眉眼)像母親。遠看,她們長的不一樣。近看,又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她們兩個雖然是雙胞胎,性格卻截然不同。姐姐成熟穩重,妹妹成熟中帶著點傻,兩個人的關系卻十分好。
但因為當時林楠淘氣,和林若鬧了矛盾,導致兩姐妹的關系越來越差,甚至到了后來,兩姐妹見一面就打一次架。
林楠感到一陣頭疼,雖然自己和林若是親姐妹,但性格方面卻截然相反。
小時候林若就顯得比同齡孩子成熟,反觀自己,卻比同齡人幼稚很多。
成年以后,性格更加不同:林若只要說什么,就不允許有人拒絕她,而且人穩重。但自己任性,雖然或多或少穩重,但終究還是不如林若。
但林若給人的感覺是詭異的,好像刻意在隱瞞什么。
這種感覺,使人害怕。
林楠和溫媛媛下了樓,正如林楠所猜想的,林若,回來了。
林若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抬頭望著天空,感覺到后面有人,她轉頭望向林楠和溫媛媛。
林楠看到林若的臉時,瞬間渾身打了個寒顫。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林若看到站在樓梯口的林楠,笑盈盈地向林楠打招呼。
可林楠的嘴就像粘了膠水一樣,動都沒有動。
溫媛媛拽了拽林楠的手,抬頭說:“阿楠姐,這是林若姐姐嗎?“
“嗯……是林若……姐姐呢。”林楠說到“林若”兩個字時,明顯頓了頓。
“對~我就是林若姐姐~”林若走到溫媛媛面前,俯身笑著對她說:“小妹妹好可愛,叫什么名字啊~”
“溫媛媛!”溫媛媛笑著對林若說。
“哦~那媛媛……”林若瞇了瞇眼,笑著對溫媛媛說:“姐姐好不好看?”
“好看!”溫媛媛笑著向林若說:“和林楠姐姐一樣好看!”
林若對這個回答好像很滿意,她笑著起身面對著林楠。
與林楠對上了視線。
沒錯,這種感覺,使林楠害怕。
林楠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雖然她表面上表現得極其冷靜,可內心卻是慌作一團。
林若拉過林楠的手,攥在手心里笑著對她說:“阿楠~走,我們兩個好好聊聊~”
“好……就去……”林楠干澀的說出了這句話,緩緩移動腳步到桌邊。
“阿楠,來,快坐!”林若說著就拉著林楠坐下。
林若過于熱情,使林楠不安。
她沒有隨了林若的愿坐在椅子上,反而是坐在了窗沿上。
林楠調節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裝作很鎮定的樣子問對面的林若:
“姐,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啊~就在今天凌晨兩點半回來的。”林若笑著回答林楠。
林若在去年就去了地獄,因為生了病,去接受治療,一年后才回到林宅。
“這次回來就不打算回去了,我可要好好地在這里享受一番~”林若邊說邊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林若姐,我想問,你為什么要去地獄啊?”溫媛媛坐在林若的旁邊,天真的問她。
“嗯……這件事情,是個秘密。”林若的食指豎起,在溫媛媛面前來回比劃著說。
“所以……地獄那兒,有沒有發生什么事?”林楠望著窗外說。
“嗯,沒什么大事,但是水靈街一帶的醫館感覺……”林若頓了頓,說:“有點不對勁。”
“仙鶴?”林楠轉過頭來,疑惑地問林若:“水靈街一帶的醫館,只有仙鶴的醫館。”
“自我感覺吧,反正那天我去見了仙鶴之后,就感覺她在隱瞞什么。”林若的嘴角帶有一絲弧度,長長的睫毛垂下覆蓋住了眼睛,看不見其中的情緒。
林楠沒在說什么,只是繼續看著窗外。
萬里冰封的雪山上飄起了鵝毛大雪,厚厚實實地覆蓋住了一整座兔閣。
閣內,仙鶴和阿辭面對面跪在墊子上喝著茶。
阿辭雙手捏著杯子,大拇指時不時扣著杯沿,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阿辭,你怎么了?”仙鶴杯子里的茶水喝完,把弄著杯子對阿辭說。
過了好一會兒,阿辭還是沒有回答。
“阿辭。”仙鶴用手托著臉,再次叫了聲“阿辭”。
“啊……仙鶴,你剛才說了什么?”阿辭突然晃過神來問仙鶴。
“阿辭,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仙鶴用開玩笑的語氣對阿辭說。
“嗯……阿辭在想那個臉上有痕跡的女孩兒。”阿辭說著,低頭用手扣了扣杯沿:“好奇那個女孩是怎么患上病的。”
“你是說安寧吧。”仙鶴把玩著手中的杯子,余光瞥向阿辭。
“嗯……她是怎么患上病的?”阿辭抬頭問仙鶴:“這病,在地獄是非常罕見的……整個地獄僅只有兩例。
“這么罕見的病被一個小姑娘患上,的確很罕見,”仙鶴說著就將杯子倒扣在桌上:“但是,是遺傳就不罕見了。”
“什么?遺傳?你是說……”
“對,地獄中先前的兩例就是安寧的父親和爺爺。”仙鶴用手托著臉,微微笑這對阿辭說。
“也就是說……那個女孩,活不長久了。”阿辭似天真地對仙鶴說。
“是。不過好在,這次是個女孩。”仙鶴笑了笑。
“也對,那女孩看樣子是不會嫁人了。”阿辭捂著半張臉,對仙鶴說。
仙鶴沒說什么,只是對著阿辭笑了笑。
這個笑,暗含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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