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白在不下殺手的情況下與那些搶龍骨的人戰斗，勉強占了個上風。

        孔黎就不用說了，跟鬧著玩似的。

        我居高臨下看了會兒，深吸一口氣吼道：“上來！”

        孔黎跳上來，四白愣了下，飛到我面前單膝跪地，“大人？”

        我顫巍巍扶著龍角站著，“你們都別動。”

        冷風吹啊吹的，我凍得哆嗦，待足夠冷靜后，我伸出食指中指，并攏，立于胸前，催動兩個龍王印，印記共鳴后，我念道：“起。”

        巨大的龍骨慢慢抬起了頭，我差點站不住摔下去，孔黎和四白一左一右拉住我的胳膊。

        龍骨站立起來，把下面那些人嚇得不輕。

        我試著讓它飛起來，只是這么想著，龍骨就騰空而起，尾巴一甩一甩，上天了。

        “……”這么好用？

        “大人，你……是你嗎？”四白不可思議看著我。

        我咳嗽一聲：“不是我還能是誰，我腿軟，讓我坐下吧。”

        孔黎和四白同時松手，我一屁股坐下，俯瞰下方的城市，建筑物已經越來越渺小了。

        “離開結界，這龍骨會很顯眼，飛到云層上吧。”孔黎道。

        我讓龍骨再升高，不過這慘白的骨頭在黑夜確實顯眼，我想了想，抱著嘗試的心態，閉上眼睛。

        龍骨飛上云端，自尾巴開始覆上黑色的鱗片，一層一層，慢慢裹住骨架。

        不多時，漆黑的巨龍在天際盤旋。

        “大人，你、你……”四白的聲音充滿了激動。

        我睜開眼睛，“只是一層偽裝，并不是真的生出了皮肉。”

        二黃開心地拍手：“大人！是大人！”

        孔黎撫摸了一下以假亂真的龍鱗：“你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腦子里生出這樣的想法，它就變成這樣了。”我拍了拍坐著的這塊龍頭骨：“這是我前世的模樣。”

        孔黎突然笑了：“挺帥的。”

        我紅了臉：“拜托，我上輩子也是女兒身啊。”

        “母的也很帥。”

        “……”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四白驕傲道：“大人是唯一一條玄鱗龍王，當然帥，黑色的龍，四海之中也難尋著一條，更何況我家大人落地即是龍王！”

        我捂臉：“四白你別說了啊。”感覺好丟人。

        孔黎覺得有趣，問：“你出生就是龍王？”

        我努力回想：“應該是，我破殼的時候天宮就來人了，封了龍王賜了龍宮，而且我也是成年后才知道黑色的龍并不多見。”

        孔黎若有所思道：“那你的父母呢？”

        “沒有任何印象。”因為沒有印象，也就沒什么感覺。

        四白跪在我身旁祈求道：“大人，那你就留著龍骨，好不好？”

        這只貓還在糾結……我好笑道：“都帶著它跑路了，還能半途扔了不成？”

        “太好了！”二黃在龍背上高興得手舞足蹈。

        以龍骨現在的大小斷不能在孔黎家的院子降落，會出事的，我讓它縮小數倍，直到院子能容納下為止再往下俯沖。

        落地后，孔黎問我：“你打算怎么收？”

        我正在想：“你有什么好建議么？”

        “像我家百邪那樣不用的時候當個首飾戴手上？”

        ……好主意。

        我拍了拍手，龍骨縮小成細細的一條，纏繞在我手腕上，成了一只漆黑的手鐲。

        我抬了抬手腕：“回收坐騎一只。”

        孔黎忍俊不禁：“以后不用擠車了。”

        二黃興奮勁兒還沒過，滿院子撒歡，四白喜極而泣：“大人，謝謝你。”

        我笑嘆：“也謝謝你。”

        四白不解：“為何？”

        “沒你苦守，我早就尸骨無存了。”

        四白眼睛亮得像燈，“大人。”

        “我們去慶祝一下，吃大餐。”我拍拍他的腦袋，“去叫二黃。”

        四白走開后，孔黎才過來小聲道：“你不想知道以前的事情了？”

        “終有一日，他不說，我也會知道。”這是一種近乎直覺的預感，說不出緣由，也無法準確描述。

        只希望那段過往不要太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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