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甜小泡芙（別扔我手機）：通過考試了]

        [沒有咖啡不起床：嗯。]

        [最甜小泡芙（別扔我手機）：怎么感覺不太高興的樣子]

        [沒有咖啡不起床：小泡芙，如果我沒有念的話會不會連普通人都打不過呀？]

        [最甜小泡芙（別扔我手機）：那是肯定的吧]

        [沒有咖啡不起床：（哼唧jpg）]

        [最甜小泡芙（別扔我手機）：哈哈那就乖乖用念嘛]

        [沒有咖啡不起床：可是如果遇到很能打的家伙，用念也占不到便宜怎么辦？]

        [最甜小泡芙（別扔我手機）：看來是考試中遇到很強的對手了]

        [最甜小泡芙（別扔我手機）：嘛反正離到友客鑫還有半年去天空競技場鍛煉吧200層以干劈不用念200層及以上用基礎技揍一個算一個怎么樣]

        [沒有咖啡不起床：天空競技場？好滴，聽小泡芙的~]

        [沒有咖啡不起床：話說改名了呢，手機怎么了嗎？~]

        [最甜小泡芙（別扔我手機）：哈哈哈是給其他人看的啦]

        [最甜小泡芙（別扔我手機）：我又要被捉走干活了8月底友客鑫等我哦]

        [沒有咖啡不起床：好呀好呀我要去狂歡節！xd]

        小乙發完消息后，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再有回復。

        ——看來是已經被同伴拖走了嘛。旅團的人吧……

        關上手機，夜晚恢復為一片黑暗。

        =

        耗時三天的飛空艇之后，是半日的火車，在火車站附近趕上了最后一班前往枯枯戮山的旅行團巴士。。

        大把時間就在觀賞窗外的景色中度過，不斷地駛過車少人稀的山道后，不斷映入眼底的具是千篇一律的樹海，可這樣的光景卻讓人意猶未盡，大約是太久沒有這樣長途旅行了。

        小乙始終將目光鎖定在窗外，滿目的綠影起初還有層次之分，看的時間長了邊界也變得模糊。蔚藍的天空與稀薄的云彩猶如變作一面不斷移動的鏡子，隨著巴士向前行進，它將更遠處的層巒疊翠推送到人眼里，不斷復制、沒有盡頭。

        等抵達枯枯戮山山腳，已是下午三點鐘。小乙懵然轉醒，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倚著車窗睡著了，看來是午后的山風過于舒爽，居然哄著她做了一場林間長夢。

        清亮的笑語好像提到了她的名字，就勢朝窗外看了看，好像能化入林影的綠衣服男孩已經跑下車，正在“景點”的大門口向車里的她揮手。而金發少年就站在車窗下微笑，仿佛油畫上的大天使加百列一樣，手中只差一束百合花。

        有人輕輕拍了拍小乙的手臂，她這才戀戀不舍地將粘在“天使”身上的目光挪開，抬頭朝一襲正裝的雷歐力眨了眨眼，還有點迷糊困倦的樣子顯然惹得對方一陣好笑。

        “唔-喂，醒醒啦。已經到了哦。”墨鏡后的眼眸和煦，就像方才她夢中自葉間漏下的日光。雷歐力說著又指了指窗外，“枯枯戮山的揍敵客家。”

        ——哦對！他們是來揍敵客家找奇犽的，不是來旅游的。

        “抱歉！有點放松過頭了。”一個鯉魚打挺坐直，確認六神方寸都從“樹海”回到身體里后，她立刻起來跟在同行人之后走下巴士。

        導游已經在不遠處調試好擴音麥克，正開始向散客團介紹巴托奇亞共和國著名旅游景點——傳說中的殺手家族揍敵客……家族的大門——又號稱“黃泉大門”。

        “睡好了？”金發天使……啊不，是酷拉皮卡笑呵呵地問走到大門下還在打呵欠的人。

        小乙不好意思地微吐舌尖，順手撥了撥可能在睡夢中壓到的長發，感覺發型和氣質差不多都到位之后，才小聲對旁人回應：“我是不是過于悠哉了？原諒我吧。”

        酷拉皮卡不由得輕笑出聲，稍稍正色答：“其實我也很久沒這么悠閑地長途旅行了，感覺還不錯。”

        “是啊，還是陸上旅行最棒了……”小乙忙不迭地表達贊同，只是所發表的感慨有點令人摸不著頭腦。

        還有、還有——其實她還想說最關鍵的還在于旅行同伴呀——不過這樣的話容易引起人誤會，她想想還是咽回去了。

        旅途帶來的愜意與夢幻告一段落，枯枯戮山腳接下來則上演了一段過于現實的慘禍：旅行團中有兩人自稱是賞金獵人，居然是提著炸（隔）藥桶來抓揍敵客家人的。

        聽上去不大靠譜的理由，卻被兩個滿臉兇橫的壯漢說出來，一時之間唬住了其他游客，似乎也嚇到了揍敵客家的看門大叔。

        就在兩個號稱獵人實則更像山賊的男人吆喝著炸山門時，看門大叔終于“被迫無奈”叫出開門鑰匙，這便目送兩人豎著走進“黃泉大門”、不多時變成兩具白骨被一只巨型毛爪子扔了出來。

        “又在正餐時間之外亂吃東西……長胖了別后悔哦——”看門大叔用好似事先準備好的鐵通裝好兩人的尸骨后，又對著門里揚聲喊到，聽著就像對剛剛那只“毛爪子”說的。

        旅行團的游客哪見過這陣仗，連跑帶爬地鉆回巴士強烈要求退票回家。導游雖然慌亂但約莫也有經驗了，扯著嗓子喊了幾聲還杵在大門下的剩下四名游客。

        “啊，我們就不用了。我們要留下來找人的。”小杰好心回答，自被評價為膽大包天后又收到自求多福的留言，最后眼睜睜看著旅游巴士加足油門掉頭返回。

        白天剛到枯枯戮山，晚上就要露宿在山腳么？眼看黃昏即將落下，小乙下意識地判斷揍敵客家大概是不會在待客之道上太諳熟。

        “大叔，可以將開門的鑰匙借給我們嘛？”

        “啊，你們看到剛剛那幕之后還打算進去？”

        無言地看著小杰走到門衛室前交涉，似乎眼下最直接的辦法也只有這樣了。

        不過小乙又回頭打量起“黃泉大門”來，似乎要從那上面看似樸素的雕刻中找出點什么門道來。

        “看起來造價很高啊……”雷歐力這時也走回來仰視大門，“沒想到他們家這么有錢。”

        “你沒聽到整座山都是揍敵客家的么。”酷拉皮卡接口的同時，也在默默懷疑建這么明顯的門、還將家門口當成旅游勝地的意義。黑暗世界的家族難道不該稍微低調些嗎？

        那門的頂端兩側各盤踞一條張著兇惡大嘴的龍，仿佛彰顯了主人家的“審美立場”，就連大門上也都用密密麻麻的龍鱗裝飾，雖然經年累月，卻沒有絲毫磨損或脫落的痕跡，除了說明主人家曾花重金請工匠打造大門之外，也能看出大門使用的材質很牢固。

        “從龍的體態來看，工匠有意模仿遠古世的龍圖騰。但雕刻手法和龍的表情有清晰的近世下半葉特點，應該屬于近世后100-150年北方某地區小眾流派……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兩條龍是從別處帶回來安在這里。”

        “誒？小乙懂這個？”

        “嗯，學過一點。不過我屬于那種半吊子，對雕刻和建筑學的不怎么深入，所以具體的說不好。”無奈她沒有酷拉皮卡的學霸精神和記憶力，只能努力回憶過去所學，東拼西湊一些理論出來。

        “大門既然能和龍貼合在一起，材質應該相似，或許出處原本一樣，但我估計——”她伸手撫過表面，才發覺是見習課中從未見過的材質，“——果然，是和其他什么成份混合起來，質地更結識，說不定重量也比原本更沉了幾倍。”

        虧得能在上面刻花紋，雖然也只是簡單重復的紋路而已。

        “原來如此……”酷拉皮卡似乎捕捉到了什么，正要低頭去想，卻聽見“門衛大叔”揭開謎底。

        “沒想到你們是奇犽少爺的朋友呀——那么告訴你們也無妨，這扇門其實名為‘試煉之門’，一共7扇，最小的門左右各一噸，每多開一扇門重量就翻一倍。老爺說過，只有能推開‘試煉之門’的人才有資格走進揍敵客家。所以你們……”

        聽門衛這么一說，幾人了悟的同時也不由得生出一丟丟不爽。

        小杰則很耿直地怒了，甩開釣竿打算直接翻墻進去。

        “交朋友才不需要什么資格！我要去見奇犽！”

        “喂，等等，這樣進去會沒命的！”門衛大叔趕忙阻攔，同時也叫其他人幫忙攔下這個看起來和奇犽同齡的男孩。

        酷拉皮卡明知那門內的危險，卻也不打算阻攔。“沒用的，即便要用各種辦法，他也會堅持進去。”——且在那種情況下，他也一定會跟進去。

        雷歐力沒有吭聲，但他的氣勢明顯就是同伴去哪里他都會跟去。

        小乙默默地轉開目光，也在同時避開門衛大叔投來的“求救信號”，轉而打量據說最小的重量也有2噸的門。可以很肯定的是，如果不使用念，她是絕對推不開的，就連最小的半邊門都推不開。

        “我不能看著奇犽少爺的朋友在這里喪命呀……”

        這門就算是3、4百斤的大胖子也別想打開——剛這么想，就看見目測最多也不超過2百斤的門衛大叔深吸一口氣，走到門邊一舉推開了第一扇門。

        不過兩臂表面在發力時盤虬的青筋、以及漲紫的臉都說明了有多吃力。

        “奇犽少爺這次回來時可是連開了三道門呢。”松開手過后，他說到。

        可話音未落大門便再次關上，如同無視開門的人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好像一切理當如此。

        “不過你們也看到了門打開后很快又會合上，所以接下來，”他頓了頓，喘了口氣后接著說，“我會再開一次門，你們要快點進去。我可保證不了還有沒有力氣再開一次了。”

        聽見一疊聲地答應后，門衛大叔便再次蓄力一鼓作氣將門推至最遠，好在身后的幾人腿腳都夠靈活，看準時機紛紛地跑了進去。只是——

        “小乙呢？”其他人還在對著背后閉合的大門唏噓，小杰首先注意到少了一個身影。

        “糟了！”

        剛要擔心，一聲不同尋常的鈍響后，門遲緩地動了動，再次打開了一道縫。

        門后女生緊咬的牙關才不過一松，鋼塊一樣的門板便砰然合上。和剛剛門衛大叔的遭遇一樣。

        “小乙你……”

        解除雙手的氣之后，小乙頓感腰酸肩痛，雖然也就是一瞬間便消散得差不多了，但小乙也是在這一刻明白自己與“揍敵客”一家的差別。

        如果12歲的奇犽能做到連開3扇門，那么已成年的伊爾迷又如何呢？——這么一想，她也就明白了當年還是短發的伊爾迷那句“你怕蝎子，卻不怕我”背后其他的意義……

        9歲的她是多么魯莽啊，站在和自己生長環境截然不同的殺手面前，還去質問他為何傷害忠誠的西馬瓦利。

        蝎子、西馬、抑或是她——這些在絕對力量的面前有何不同？

        “你……能打開啊。”大叔愣愣地看著這個仿佛有意落在后面，又自行推開門進來的小姑娘。

        其實她看起來也不過比綠衣服的男孩稍微好些。

        “不，那不是‘我’打開的。”女生睜著色澤不一的眼睛說“瞎話”。

        小乙想到，酷拉皮卡說的沒錯，她能活到今天是憑借了運氣的。學了念又怎么樣，不過學了一年而已，在獵人測試中還不是徹底地敗給了西索；假使沒有念的話，她連殺手家族的小孩子都不如。

        是俠客對她太溫柔了嗎？簡單地掌握了四大行和應用技、簡單地開發出屬于自己的念能力，而本該有的層層基礎卻都被她跳過了。

        或許是在念能力方面有些天賦吧，可即便將雙手的氣量增加到80，她也不過才打開一扇門而已。

        “吶，大叔，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我們快速推開這扇‘試煉之門’嗎？”小乙在提問的同時，也注意到其他同伴目光沉了沉，于是越發篤定地問：“您不是說，如果連這扇門都打不開，奇犽的家人是不可能讓我們見到他的，對吧？”

        她相信如果連她都想到了，小杰、雷歐力、酷拉皮卡他們是不會想不到的。確實交朋友或許不用認證資格，但是沒人想在一道門前認輸。

        “大叔，這之后我們一定會憑一己之力見到奇犽的！”也不知是否和她想的一樣，小杰忽然抬頭說到，目光堅毅單純，大約看到他那樣的雙眼，也沒人能拒絕吧。

        就像獵人測試最后一場的半藏那樣，門衛大叔皆卜戎最終在和小杰的對視中敗下陣來。

        “跟我來吧。”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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